写给母亲

紫茉

　　有一个人，她永远占据你心灵最柔软的地方，你愿用自己的一生去爱她；有一种爱，它让你肆意地索取享用，却从不要你的任何回报，这个人叫“母亲”，这种爱叫“母爱”！

        我庆幸，有这样一位母亲，也能尽情地享受这种无私的母爱。

　　这周加班，回家十一点是常有的事，一进门，简单洗漱后，与床平行便是我最幸福的时刻，自然和妈妈的通话就此省掉。

        周六，忙完后刚回到家，妈妈就打电话来：“你们的检查结束了吗？我上周买了排骨，早腌好了，你明天下来煮火锅吃。”听到妈妈的声音，心里不由得暖起来，忙应道：“好，我一定早点来，两点到。” 

次日，赖床起来后又是洗衣，又是搞卫生，不经意就午饭时间。和老公简单地吃口饭，逛会街，窝在沙发里玩阵手机，一看时间，已到四点，忙打车，向妈妈家呼啸而去。 

         

　　出了电梯，一眼就看到门半开着，妈妈经常这样，每次知道我要回来，就老早的打开门，生怕她因为忙碌而误了我的敲门声，于我而言，半开的门便是妈妈给我最温暖的等待。这不，我三步并作两步跨进去，大声喊道：“妈妈，我来了！”连鞋也顾不上换，就被厨房浓郁的香味所诱惑，只见妈妈拉开厨房门，开始嗔怨：“说好的两点到，现在都四点多了，快来尝，肉熟了没？”嘿嘿，正合我意，连忙拿起筷子加一块，香！果然是妈妈的味道。要转身时，妈妈又从锅里挑几块肉多的放在碗里：“再尝尝，有盐没？”此刻，明白的人都知道，妈妈其实早已试好了盐的咸淡，只是想找个借口让女儿多吃一点罢了。我识趣地接过碗，心里暖暖的，像个孩子似的，贪婪地享受着妈妈的宠溺。

　　四年前，爸妈在县城买了房，我回娘家就方便多了：忙的时候，我一周一去；闲的时候，两三天一趟。当然，一进妈妈家，不管年纪多大，我便成了妈妈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她会把好吃的一骨碌拿出来，也会由着我的性子变花样做吃的，反正，那种有妈妈的幸福，无法用语言来比拟！

        妈妈一生很辛苦。小时候爸爸去外边打工，家里所有的活都留给她，可妈妈把这个家打理得井井有条，还把我和哥哥照顾得好好的。小学毕业，我来县城读书，刚开始不大会做饭，妈妈总会选好逢集做生意的时间，晚上提前拌好凉面装在饭盒里，第二天早早带回城里，好让我在放学时能吃上一口舒心饭。吃完后，妈妈又端着饭盒去饭馆要点热面汤给我，大多人都会好心给一碗，但有时也会失望而归，看到妈妈如此辛苦，许是在那时，我就坚定了一定要考上学校的念头。

        果然如愿以偿，我成了小山村第一个初中毕业考上学校的女孩子，妈妈自然是高兴的，我能从她的眼里看出满溢的喜悦。假期里，她早已为我准备好了行李，第一次离家，难免有太多的不舍，可妈妈恰恰在我要离开的前几日被炉子砸坏了脚，她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我哭了，她也哭了，就这样，在妈妈的无限眷恋中，我开启了稚嫩的师范生涯。

毕业后，我开始想着法子孝顺妈妈。给她买好吃的，买新衣服穿，微薄的工资也舍不得花，多数上交贴补家用。别人都说我懂事，但我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因为乌鸦反哺，羔羊跪乳，我们岂能不感恩？

　　妈妈一向身体不好。打我记事起，她就与药罐有了不解之缘。这几年，不算县城的小医院，属省城的大医院，妈妈就住过五次。每一次，我都克服困难，义无反顾地陪妈妈穿梭于各大医院中，而且一住就是半月之久。记忆最清晰的便是妈妈做乳腺手术那次，哥在外地来不了，我一个弱女子竟为妈妈撑起了一片天。陪她做术前检查，准备术后用品，有了给爸爸手术签字的经验，我果断地在手术单上签下那沉重的一笔。推妈妈进手术室后，门关上的刹那，我竟莫名的害怕起来，女性的柔弱与无助在那刻无限放大。放眼望去，偌大的厅廊里，坐满了等待的家属，有三个的，有四个的，也有七八个的，吵闹声，担忧声，永不停息。而我却孤零零一个人，坐也不是，站也不能，生怕一个疏忽就会错过广播的呼叫。于是，我选择了最笨，也最可靠的办法，那就是静静地站在手术室外，两眼紧盯显示屏，一刻也不敢放松。而这一站就是整整四个小时，越等，心越急；越急，泪越多。好不容易把妈妈盼了出来，室外的我早已泪如泉涌。妈妈说，开门的瞬间，她一眼就看到了吓得脸色发青，泪流满面的女儿，只见妈妈强忍着疼痛安慰我：“别哭了，我好好的。”而我，一个劲点头，却也哽咽着说不出一句话。

　　去年，妈妈又住院两次，我依然背起行囊，独自带着妈妈在金城安营扎寨。医院的夜，从来都不会安宁。走走停停的脚步声，出出进进的关门声，时而划过耳际的电话声。病房内也是别样精彩，患者的呻吟被淹没在此起彼伏的打鼾声中，若是遇到男家属，那雷声一浪高过一浪，让人等不到停歇的节点。这一切对原本失眠的我来说，不仅是痛苦，更是一种煎熬。不知道辗转反侧多少次，索性坐起来，拿起纸团塞住耳朵，又躺下，又折腾，夜，就在我亮堂堂的脑海中走到天明。妈妈知道我睡不好，总会无尽的自责，夜晚会蹑手蹑脚的起来，生怕惊扰我好不容易才酝酿一会的睡眠。白天，我仿佛又被打满鸡血，陪妈妈输液，做理疗，和哄孩子一样逗她开心，逼她锻炼。大多时候，我都感叹自己在柔弱外表下能有一颗坚强的内心，陌生的城市里，我也能独自战斗，并且坚不可摧，唯一的解释便是：一切都可割放，惟愿父母安康。

　　人生本是一场苦难的修行。我常告诫自己：越苦难，越要坚强。还好，在我精心的照顾下，妈妈康复得很理想，对我来说，妈妈健康，作为女儿的我就算再辛苦，也值得。

此刻，和爸妈围坐桌前，吃着香喷喷的火锅，这份难得的幸福只有经历过苦难的人才能更懂珍惜。“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这首歌唱出了太多人的心声。的确，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想到前段时间热映的《你好，李焕英》戳中了无数人的泪点，你陪我成长，我陪你变老，而我最幸运的是，我还能在夕阳下陪着我的“李焕英”慢慢地走，看月，听风，不急，不躁……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母爱似海，无以回报。只愿我们在忙碌之余，一定记得常回家看看，也愿天下的母亲永远健康，开心快乐！

【作者简介】张艳霞，女，渭源县清源一小高级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