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陕纪事之穿越千年走蜀道

无言

“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唐•李白《蜀道难》） 蜀道，古代由长安通往蜀地之道路也。广义上的蜀道泛指古代全国各地通往蜀地的道路，以及蜀地范围内的道路。从狭义上说仅仅是指秦岭翻越大巴山，连接陕西西安和四川成都的道路。是由关中通往汉中的褒斜道、子午道、陈仓道、傥骆道，以及汉中通往四川的金牛道，米仓道，荔枝道组成。（资料来源网络） 金牛道又叫蜀栈，是古代川陕的交通干线。金牛道从成都出发，经德阳罗江县、绵阳梓潼县，至广元剑阁县，过剑门关至昭化，渡嘉陵江，从广元朝天区往东北方向至陕西宁强县，再经勉县到达汉中。全长约600公里。金牛道的开辟时间或远在春秋战国时期（公元前316年前后），得名源于石牛粪金、五丁开道的传说。所以也被称为石牛道，又称南线道或蜀栈。此道川北广元到陕南宁强一段十分险峻。李白的《蜀道难》描述的即是这一段。 ——题记 2021年4月13日，随大漠户外跨黄河，越秦岭，入川走蜀道。 车在崇山峻岭中穿行了一天，深夜才在汉中停下，是夜宿汉中。 4月14日，清晨六点半准时出发，我们今天的目标：先秦古蜀道——金牛道（拦马墙段）。 上午十一点左右方才到达这次徒步的起点——剑阁县皇柏村。大漠本拟请位当地老乡做向导，给我们讲一讲沿途的古闻、传说，岂料找到的老乡不但乡音难辨，更言明不会讲。无奈，大漠只能让老乡先走了。 正式踏上古道。天阴阴的，空气似乎能拧出水来，不知是头天下过雨还是清晨的露水，石板路极是湿滑，路却还算平整，不甚难走。 古道在翠柏掩映下向前延伸着。看到第一棵有编号的古柏树时（只记得是200多号，具体多少忘记了），我还是很有些惊奇激动的，两千多年的柏树呢，树身虽然已刻满了岁月的痕迹，却依旧挺拔苍翠。各种角度的拍下来，却又总感觉差了点儿什么是我用镜头无法捕捉到的，心中涌起深深地无力感。而经了沧桑岁月的柏就那样立在路边俯视着我们，由着我们围观拍照，抚摸聒噪，他只管安静地立了，看着听着，不喜不怒。风来时，也只是挥一挥衣袖…… 大漠在前面提醒，不要只顾抬头看树，注意脚下的古道。呵呵！果然收获到“古币”一枚。 在夹道的翠柏中穿行，有编号的古柏树愈发多起来，编号呈递减之势，却似乎没有标注树龄年代。据网上资料显示，剑门蜀道最早的一批柏树要追溯到秦朝秦始皇时期，前后曾有过七次大规模种植。两千多年啊，弹指一挥间！透过古柏枝柯交错、虬曲苍劲的枝干，我感受到了荏苒岁月的沧桑，而面对昂首云天、葱茏相叠的树冠，我又深感自身是如此的渺小和微不足道……置身在古柏的怀抱，随着他们一起走进历史的长河，穿越！ 拦马墙，是在驿道险要处为防备马匹跌落悬崖而砌成的墙，类似今天高速公路的防护栏。拦马墙段是金牛古道保存最为完整的一段古道，据说当年修筑公路时当地人嫌给的补偿款少，贿赂了施工方，修改了图纸，如此这般才使古道逃过一劫。拦马墙也是剑门蜀道中翠云廊景区的一段。其中我们走的从皇柏村到清凉桥这5公里的青石古道，在今天保留下来的蜀道中，应该是排名第一了。这里道古、树古、交通设施古，堪称“天下第一古道”。 过了拦马墙的景区标牌不远就看到老树结胎的“怀胎柏”。树根处的大树瘤估计就是这棵苍天翠柏的“胎”吧。 拦马墙，交通的活化石。看着眼前的矮“墙”，感觉有点儿颠覆我对“墙”尤其是“拦马墙”的认知，目测，此“墙”高处不过半米，矮者不过膝，如何拦马？不得而知。墙体是由大大小小的青石筑成，拦马墙外即是陡坡悬崖，墙内是古柏守护的驿道。驿道上曾经有谁走过？诸葛亮的北伐军？还是痴情的唐明皇？拟或是诗仙李白、诗圣杜甫？…… 巨蟒盘树？好像是错了，似乎应该是“淌肠柏”。 过了“淌肠柏”，转眼就看到了披红挂彩的“状元柏”。古柏主干大约需要四五个人才能合拢，有些枝干已枯朽，却依旧气势不减，直冲霄汉。传说当年有赴京赶考的秀才曾在此处避雨，柏树有灵，生出密密的新枝新叶，将秀才护住。受柏树护佑的秀才后来高中状元，专程回来为柏树培土浇灌，之后此树生长繁茂，成为远近闻名的树中之王。据推测此树应为秦柏。 人都说“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对我来说却是“收之桑榆，失之东隅”了。拍照拍的忘乎所以，我和如昔几个被落在了最后。从清兰后来发的视频和老猫大哥的照片看，本以为大漠是在我们午休的地方请的向导，原来早在“状元柏”处就已经出现了。照片和视频显示当时向导大概是在为他们讲解“状元柏”的出处和传说。可惜即便之后我收到了清兰传过来的原视频，却听不清向导到底说了些啥子。早知如此，就不该在路上流连，悔呀悔！状元柏的传说也就只能从网上查找了，具体“状元”之名是缘于“秀才中了状元”还是因树中之“王”而得，那就只能“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下图为老猫大哥提供） 行走在凝结着千年蜀魂的古驿道，我用双脚丈量着它的每一寸土地，用双眼搜索着它的每一处美丽，用心灵去感受来自时空的召唤，一路风景一路前行…… 看出这株古柏有何异象没？据树旁的客栈老板娘说：这树上有一大一小两条龙。老板娘不厌其烦的指点我从哪个方位和角度去拍，刨根问底的我，每拍一张就去问：大龙在哪？小龙呢？不过，你若现在再问我龙在哪里？呵呵！如今的我依然是找不到的啦。 又穿过一段古柏掩映的驿道，终于在一家客栈追上了大部队，大家都已经暂放行囊，开饭了。我还是忍不住先在客栈四周转了一圈，拍了拍绿树倒映的小池塘，还有那长满仙人掌的巨石…… 樱桃吔！宁摘了几个，我尝了，一个字，“酸”！ 吃罢饭，稍作休整，出发！此时我才注意到向导的存在，起始我还以为他是我们休息的那家客栈老板呢，过后才知道是大漠路遇的护林员，是被大漠请来给我们当向导的。 刚出发时我还能听到向导的讲解，比如这青瓦遮盖下的是一道山泉啦，古道青石板上的横纹不是为了防滑而是修路时找平留下的凿痕啦，那缺了半边的树不是被雷劈的啦……再后来我就又被落在最后啦。 古道还存留着的农舍人家。残垣处尚有毛主席画像及语录。 下坡的石板，又湿又滑，我在打了几次滑后，最终还是没能逃脱摔跤的命运，总算有背包垫着，没出大事故，只是带了一身古道的“千年泥水”继续前进。 清凉桥。在这里又追上了队伍。大漠说古道没走够，想着原路返回。又说要先去找一号树，然后再返。我是既放不下“皇柏大道”的美，又不想放弃前路的“未知”。纠结中匆匆过了桥去，未及细赏这座小石桥。过后修图时才发现桥的左右两侧的桥墩上还有石雕，只是四个石雕皆缺损严重，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过了桥，就进入清凉村，先就看到刻有主席语录的石碑：“要斗私批修”。 然后看到队友们都围着当地的一位老人，我先还以为是在问路，后发现，不然，是在拍照呢，单拍的，合影的，忙的不亦乐乎。老人极随和，站在那里由着我们拍的拍，搭讪的搭讪。不知为何？我突然间就念起了古道上的那些古柏……当然，机会难得，我自是不能错过的，嘻嘻！ 知道我们在围观啥子么？仔细看一看下一张图哈，嘿嘿！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能“听取蛙声一片”啦。 过了清凉桥就不再是一味的古道了，而是在公路古道穿插中行进。终于看到了一号树，打卡拍照。大漠却没再提原路返回的话，我终于不用再纠结了。岂料，转眼间，一号树下就又只剩我和秋语姐了。 忘记了是从哪里开始又回归古道上，一路打着呲溜光的往前追，看到路边的野花时还是忍不住的要“采”。嘻嘻！ 眼前突然出现的水潭让人眼前为之一亮，更有大漠和清兰、大国等在那里。塘边的水草丰茂，有油菜花零星的开着，绿树房舍倒映在水中，偶尔被涟漪漾了开去，是调皮的鱼儿在作怪吧？对面老翁在劈柴么？坎坎有声。老妪又在做什么呢？ 大漠的大长腿，三下两下就不见了踪影。村里的狗又是超级凶的，吠的吓人，得亏是栓了的，我和如昔、秋语姐迅速通过，不敢稍滞。 下午四点一刻左右走出古道，进入普安镇，先秦蜀道徒步圆满结束！全程10公里左右。 从普安坐车到剑阁县城，夜宿剑阁。匆匆放下行囊，我们就结伴出了酒店：游廊桥，品豆腐宴，夜登宝龙阁，深夜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