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上周小哥快递来两瓶浆水、苜蓿和一些杂粮面,以解远在异乡我和大哥的乡愁。几乎每逢这个季节总会出其不意收到一个包裹,全是当季的家乡味道,同样包裹着一份手足情深的爱。</p><p class="ql-block"> 小哥很了解我和大哥的口味,知道在上海啥都不缺,偶尔总馋那种家乡味道,这也同样是每位异乡人的感受!只是我比较幸运罢了,虽远在千里,家乡风味时不时还能露个几手。</p><p class="ql-block"> 谈起家乡风味,作为甘肃人会立马会想起那一碗酸面片儿,酸疙瘩汤,酸搅团,煮洋芋配酸菜,浆水面......胃蕾好像打小儿被酸浆水浸泡过似得!永远都怀恋那股子酸爽清凉的味道。</p><p class="ql-block"> 浆水历史悠久,最广为流传的一则小故事,相传楚汉相争时,在汉中,有一家夫妻开设了小面馆。一天,忽闻岳母病重,小两口急着去探望,丈夫把刚洗好的白菜丢在缸内,妻子不留心把锅里的热面汤也倒了进去,便关门急急匆匆上路了。几天后,小两口归来,刚开店门,就见一老人和一中年人走进店堂,急着要吃面条。因未来得及做面臊子,店主便向客人解释只能凑合做顿白菜面条。店主去缸中取白菜,却发现白菜泡在一股带酸味的汤水里,青中带黄,酸里透香。店主把面条煮好,浇上酸白菜汤,淋上红油辣子。两人一尝,又酸又辣又香,好吃极了。吃毕,老者应店主要求为这面取名“浆水面”。</p><p class="ql-block"> 以上小故事对制作酸菜的过程,简单明了有所描写。酸菜几乎普遍与整个大西北,制作材料也略有差异,要说甘肃的浆水更为清淡,清热解暑,颜色通透、味道较为酸爽,主要是制作简单,经济合算。也是家家户户最普遍的一样饮食,曾有那么一句话“甘肃人走到哪里,浆水缸背到哪里。”</p><p class="ql-block"> 这不酸菜缸顺其自然地也给我背到了大上海,只是酸菜实在熬不过上海的高温天,每到春天或者秋冬都好好的,总会坏在了夏天!好在坏了不要紧,小哥总会稍来浆水节子救个场。这个季节的气温万物皆适宜生存,包括我的酸菜缸,一把芹菜,几片儿白菜叶,还有千里路上运送来的苦苣菜,要说酸菜没有比苦苣菜再好吃的了,开水里翻滚一边撒点面糊儿,连汤带菜倒进酸菜缸,捂个两天,一打开缸一股酸味扑鼻。</p><p class="ql-block"> 相比大城市人顿顿满桌的餐盘,浆水面实在是廉价又方便,西北人的智慧也容在一碗“浆水面”中。说白了就是无味与清淡,这就是先辈的处世哲学,人间有味是清欢。</p><p class="ql-block"> 油锅里呛点葱花,舀一碗浆水倒进去烧开,有条件擀个手擀面,或方便点直接来现成面条,煮面条时锅里丢两只辣椒一起煮,半分钟捞出沥干切碎加点盐就是绿油油的下菜,当然最好先炒盘土豆丝算是完美搭配了。油泼辣椒,咸菜和酸菜这些都是甘肃人一年四季必备的菜,以上不到十分钟,一碗热腾腾香喷喷面就上了桌。</p><p class="ql-block"> 说来也奇怪,小时候杂酸菜这些活都是母亲的工作,一年四季厨房的一角总有口大缸,所谓大缸真的不小!高一米直径约两尺,尤其每到农忙前,母亲会杂满满一缸酸菜。那时的我们总觉得只顾吃就可以了,从未想到若干年后,当我们追忆起那段美好的岁月,亲自动手制作的也有模有样,只是也弄不清楚是真正家乡的味道,还仅是忆苦思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