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据中国现代文学馆发出的讣告,老舍之子、中国现代文学馆原馆长舒乙因病医治无效,于2021年4月21日14时16分在北京逝世,享年86岁。</p> <p class="ql-block">舒乙1935年生于青岛,1954年留学苏联,攻读林产化学工艺木材水解专业,历任中国林业科学院林产化工研究所实习员,北京光华木材厂科研室主任、科长、工程师、高级工程师。1984年,调入中国作家协会,参加筹备中国现代文学馆;1993年以后,负责筹建中国现代文学馆新馆。2000年5月,中国现代文学馆新馆落成,舒乙任馆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关于舒乙,我们采访了中国现代文学馆副馆长计蕾。</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新京报:得知舒乙去世的消息后,你有怎样的感触?</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计蕾</b>(中国现代文学馆副馆长):虽然舒馆长(原馆长,下同)已经病了有六年时间,(身体)情况也一直不理想,我们是有思想准备的,但是真的到了这一天还是非常难过。我跟舒馆长1989年就认识了,认识的时间非常长。当时我在文学馆的展览部,那时候舒馆长对我们展览部的要求是希望能够月月见展览,要尽量多办作家的展览,多办文学展览。所以那时候我们办了很多(展览),比如巴金先生的生平创作展,冰心的生平创作展,孙犁、沈从文、茅盾的展览等。我记得当时我们有一次到广州去办了一个文学大师风采展,大概带了共有十个作家的展览到那里去,很受观众的欢迎。</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特别要提的是,文学馆建新馆的工作方面,舒馆长真的是尽心竭力。我们文学馆是1985年正式成立的,他1984年就来了,也就是说在文学馆筹备期间他就到了文学馆。之前他并不是学文的,而是学工的,他留苏的时候学的是林业化学,后来分在北京光华木材厂,在那儿做高级工程师。</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到这儿之后,他主要的工作是做文学馆的筹备,同时自己搞老舍的研究,他自己也写散文。1996年我们的新馆被批下来之后,他就全力以赴到新馆的建设当中,不光是文学馆的平常业务工作,包括文学馆新馆里的作家雕像这些,比如我们文学馆门把手上巴金先生的手模,这些创意都是舒馆长出的。包括我们大厅里边的壁画……刚才我在接受采访时还想到舒馆长的夫人,她也很感慨,说舒馆长真的是把心血都放在新馆里头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们当时筹备的时候,他考虑要把文学馆建成一个园林式的文学殿堂。他也是全国政协委员,他所在的政协小组正好和很多画家和雕塑家在一起,他就给他们每个人布置了一个任务,把作家的作品拿给他们读。他说,你好好地构思,我给你三年的时间,你要创造一个能够留存后世的作家雕像。他带着李向群去到巴金先生家,向他描述巴金先生平常的生活状态、兴趣爱好。当时舒乙就跟李向群说,巴金先生平时在院子里散步的样子是什么样子的,是微微佝偻着背,低着头,背着手,这样一个思索的状态。李向群把这些想法就体现在雕塑上了。后来这个雕塑得到大家的认可,不单是文学圈里的(人),包括巴金的家人也非常认可雕塑。他在文学馆的工作涉及方方面面,事无巨细,大事小事他都是要想得到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们办展览的时候,展览的前言都是他亲自动手写的。有重要的领导到文学馆来参观,也是舒馆长亲自担任讲解员。他是率先示范,因为他最早就提出来,文学馆讲解员采用志愿者讲解,不要小姑娘背台词那样的干巴巴的讲解。他说要很生动地、有学养地把作家讲得深、讲得透,所以他自己率先充当讲解员。</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新京报:你刚才说到很多舒乙工作中的态度和作为,在私下的生活中他是怎样的一个人?</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计蕾</b>:他很风趣、很开朗,特别好相处。他也没有领导的架子,我们都很喜欢听他聊天,特别开会的时候,就觉得逗得不得了,他的口才真的是……描述一个人活灵活现,特别能够抓住一个人的特征,所以我们都很喜欢听他讲文坛掌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新京报:提到舒乙,不得不提老舍先生。舒乙也写过非常多关于老舍的文章,出版过多本相关书籍。读者反馈中有认可的,也有一些质疑的声音。就文本来说,你对这些文章的读感是怎样的?</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计蕾</b>:我还是很支持的。作为亲人(儿子)来研究他的父亲,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可以,反而是因为他跟他最亲近,了解得最多,那有何不可呢。虽然有人说,(作品中)会美化亲人,也都是一个很自然的事情。大家说的这些东西,我个人是不以为然的。我是觉得他还是热爱父亲的,这是毋庸置疑的,而且他对老舍先生作品的理解,我感觉也是比一般人要更深刻一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新京报:舒乙还写过一些关于北京的随笔,不知你读过没有?有何感受?</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计蕾</b>:我读过一些,但不是每本都读。像《小绿棍》《现代文坛瑰宝》《大爱无边》,我都读过,有些还是舒馆长亲自签名送给我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作为全国政协委员,作为一个著名的社会活动家,他对文化是非常关注的,而且很积极地去参与。好像他在政协方面提出了很多提案,但是具体的我就不太了解了。在平常的言谈话语里我们能够感觉到舒馆长对文化、文学,对北京的文化还是非常关注,他也热爱,可能也是一脉相承下来的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走进他们曾生活的小院,重构文学现场</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舒乙生前为中国作家协会全国委员会名誉委员,中国现代文学馆原馆长,中央文史研究馆馆员,著名社会活动家,同时也是老舍研究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东城区灯市口西街丰富胡同19号,这里曾经是著名文学家老舍的家,老舍之子舒乙也曾在此生活。<b>我们在此特别刊发介绍这所故居的文章,共同缅怀舒乙先生。</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从1950年4月搬入,直至1966年8月去世,老舍在这个院子里总共生活了16年。这里是他平生居住时间最久的一处住宅,也是生前最后居住过的地方。在这里,老舍完成了他后期创作的几乎所有作品,也在这里接待过周恩来总理、末代皇帝溥仪的来访。</p><p class="ql-block"><br></p> <h3>▲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老舍故居开放以前的老舍书房。</h3></br><h3>因为院中老舍亲手种下的两棵柿子树,在他去世以后,这座小院被冠以“丹柿小院”的美名,成为一座北京人心目中的“平民圣殿”,承载了老舍这位人民艺术家16年的悲欢离合、感人过往,诉说着北京人的生活智慧和居住文化,也蕴含着北京城的许多故事。</h3></br><h3>老舍当初为何会选择定居在这里?丹柿小院所处的地理环境有什么特殊的意味?他买下这处院子究竟花了多少钱?一生在追寻理想家庭的老舍,是否在丹柿小院实现了终生的夙愿呢?青年文化学者、中国老舍研究会副秘书长史宁带领大家走进丹柿小院,发掘老舍不同寻常的过往。</h3></br><h3><strong>━━━━━</strong></h3></br><h3><strong><strong>研究作家住宅是重构文学现场</strong></strong></h3></br><h3>研究一个作家的住宅能够得到哪些收获?在史宁看来,作家的住宅具有独特的价值和意义,不仅可以与作家本人的生活相联系,更有助于我们回到作家创作的文学现场之中,达到一种跨时空对话,“观看他们的住宅,就是观看他们发射生命强光的所在。文学是感性的,文学家在创作时,会不经意地把所处环境的气氛渗透到字里行间。一个作家在写作的时候,受环境的影响很大。”与此同时,作家住宅的选择造型和布置,往往也是一种很有趣味的生态展示,“能够客观折射出作家内心的偏好,反映出他的思想情感。”</h3></br><h3> <h3>▲广为流传的老舍在丹柿小院书房写作的照片。</h3></br><h3>史宁表示,想要研究一位作家和他的作品,对作家本人的研究同样重要。从这个角度来看,回到作家的故居,正是重构文学现场。从1950年4月到1966年8月,老舍都居住在东城区灯市口西街丰富胡同19号(原乃兹府丰盛胡同十号),这也是他一生当中住得最久的一个地方——整整居住了十六年零四个月,他后期创作的所有作品,几乎都是在这里完成的。</h3></br><h3>中国人往往讲的是安土重迁,欧美等西方人则习惯于四海为家,反映到老舍身上,其实正是这两个词语的结合。史宁提道,在老舍年轻的时候,因为生计、社会环境等原因,他一直处在不停迁徙的生活状态之中:从北京到英国,从英国回到北京,又去了济南、青岛、武汉、重庆等地,后来还去了美国,晚年时候叶落归根回到北京。北京是老舍一生的起点,也是终点。</h3></br><h3>因为老舍特殊的生活经历,在很多城市都建立有老舍纪念馆。比如山东济南有老舍故居,青岛有骆驼祥子博物馆,重庆北碚有四世同堂纪念馆。这其中,位于青岛市市南区黄县路12号的骆驼祥子博物馆,也是国内首个以文学作品中的人物名字来命名的博物馆。</h3></br><h3> <h3>▲位于济南市历下区南新街58号(原南新街54号)的济南老舍故居。老舍与胡絜青在北京结婚后不久,夫妇二人一同返回济南居住,在这里住了三年 , 生下了大女儿舒济。</h3></br><h3>除此之外,老舍还有几个曾经居住过的地方,比如英国伦敦圣詹姆斯花园街31号,这是老舍在伦敦居住过的四个地方中租住时间最久的一处,门口挂着写有“英格兰遗产”字样的蓝牌。</h3></br><h3><strong>━━━━━</strong></h3></br><h3><strong><strong>离开过的住所,老舍就再也不会回去</strong></strong></h3></br><h3>从老舍对住宅的选择上,史宁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偏好或者规律:那就是一旦离开居住过的地方,老舍就再也不会回去。“老舍出生在小羊圈胡同5号(今小杨家胡同8号),从1913年开始上师范学校以后,他就很少回家去住。他的住址一直在变。到了新中国成立以后,干脆整个西城区都不考虑了,搬到了东城区。”史宁还注意到,老舍身上有着一种平民化的标签,他出生在一个非常窄小的胡同,最终还是要回到一个非常窄小的胡同去居住,这也是老舍为什么后来会选择在丰富胡同定居的原因,“从胡同中走来,终要回归胡同中去。而且,一定是顶小顶小的胡同。”</h3></br><h3>北京四合院有几种宅门?“从高到底,大致分为四种。”史宁指出,最为高级的宅门,被称为广亮大门。接下来,从高到低,依次是金柱大门、蛮子门和如意门。这些门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越高级的大门越宽,越低级的大门越窄。开门的位置也不尽相同,一般越高级的大门越靠里,越低级的大门越靠外。当然,它们也有一个共性,那就是门占据了一间房的位置,都属于屋宇式门。但老舍家的大门,并不在这个行列之中。</h3></br><h3> <h3>▲北京四合院四种常见的大门之——屋宇式门。</h3></br><h3>史宁讲道,老舍家的门,严格来讲,应该被称为随墙门,也就是俗称的小门楼,这是一种平民化的小宅门,连接的是两边单独的墙,而不是屋子。这种门在大门的等级中很低。“自宋代起官方有一个规定,叫做‘非品官毋得起门屋’,也就是说,没有品级的老百姓住的房子,门是不能占据一间房屋的。”史宁说,这种小门楼,还有一个俗称,叫做“鹰不落”(读烙音)。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鸟喜欢落在高处,而老舍家大门这个高度,好多鸟是不会落在上面的,“当然,这只是一个比喻。”</h3></br><h3>不过,老舍居住的宅子的大门也并非最低等级的门,在随墙门下面,还有一种花墙子门,最重要的标志就是在大门的上方,会用瓦片砌成的串串铜钱式样作为装饰。老舍出生时的院子其实用的就是这种门,这在他的《小人物自述》里有记载:</h3></br><h3>“我们的街门门楼是用瓦摆成了一些古钱的,到我能记事的时候,那些古钱已然都歪七扭八的,在钱眼里探出些不十分绿的草叶来。” (老舍《小人物自述》)</h3></br><h3>通过大门,可以看出屋主所处的阶级不同,门墩儿同样可以。史宁说,老北京宅门的门墩儿基本上有两种主要造型:一种圆形的,一种方形的,也就是鼓形和箱形,其中圆形的门墩儿更高级一些,老舍家的大门前门墩儿显然不属于这两种。</h3></br><h3> ▲北京宅门前的门墩儿。</h3></br><h3>史宁表示,老舍家门口所放置的并不属于门墩儿,应该被称为门枕石。但是门枕石本身也有高低之分,上面有雕花的更为高级一些,最为低级的是门枕木,“现在很多大家所熟悉的胡同里还能看到(门枕木),完全是一个木头制成。”</h3></br><h3>三进院是理想化的标准北京四合院,但在北京的胡同里,这种院子其实很是难得。老舍家的院子,就不属于四合院。“它的建筑学名称应该叫二进三合院。是四合院的一个低配版。现在我经常在这个院子里听到一些游客说,老舍先生住的院子好大,现在要是有这么一个院子就牛了。第二句话是句实话,第一句话就不太准确了。”史宁表示这种院子在过去的北京胡同里并不算大。</h3></br><h3> ▲老舍纪念馆的格局——二进三合院。</h3></br><h3><strong>━━━━━</strong></h3></br><h3><strong><strong>在书房给猫留猫洞,老舍也是爱猫的“铲屎官”</strong></strong></h3></br><h3>走进老舍纪念馆,进门之后,就是天井院的影壁。史宁介绍说,影壁背后,原本有一棵太平花。据资料显示,在庭院之中栽植太平花,起自宋仁宗时期。在故宫御花园中所栽植的太平花,相传为明朝遗物,而老舍院中的太平花,移植自故宫。“这个栽植的位置,就是现在香椿树所在的位置,香椿树栽植于1976年以后,在老舍生前是没有这棵树的。”史宁说。</h3></br><h3> <h3>▲影壁上方正是花墙子门惯用的铜钱形装饰,在当时,这是小户人家的一个标志。</h3></br><h3>熟悉老舍作品的人,应该在《养花》一文中阅读过这样一段文字,“送牛奶的同志进门就夸‘好香’!这使我们全家都感到骄傲。”史宁说,这里有一个玄机,这个“好香”,其实就是因为这棵太平花,“太平花长得很分散,会长过影壁墙,而这会让整个前面的院子都很香。所以送牛奶的同志一进门就会感觉好香,可能大家会误以为,里边院子里种植的花香味儿蹿到了门口,其实传不了那么远。很多人不知道,是因为这花儿现在已经没有了。”</h3></br><h3>在老舍纪念馆的前院,门房的尽西头有个小门,进去之后是一个有两间正房的小院,这里便是老舍的儿子舒乙曾经的住所,“后来舒乙先生去苏联留学,这个房子就成为了临时客房。也就是现在管理办公室所在的位置。”史宁提道,这个小院其实还有一个重要作用,那就是老舍的花卉培养基地,主要种植菊秧和大丽花,“等于是一个花畦。”在《养花》一文中,老舍提到1956年的夏天,有一天下大暴雨,和邻居两家共用的界墙倒塌,压死了很多菊秧,特别伤心,所以他用文章记录下来,这个故事就发生在这个院子里。当然,现在前院已经不是这种格局了。</h3></br><h3> <h3>▲前院为正房两间,曾是儿子的住房,后来为临时客房,现在为管理办公室。</h3></br><h3>“当然,也有伤心的时候,今年夏天就有这么一回。三百株菊秧还在地上(没到移入盆中的时候),下了暴雨。邻家的墙倒了下来,菊秧被砸死者约三十多种,一百多棵!全家都几天没有笑容!”(老舍《养花》)</h3></br><h3>正院之中,老舍家正房的耳房位置极为特殊,一般而言,耳房都在正房的两侧跟正房平齐,不过老舍家的耳房跟正房并非同一朝向。其中西耳房是老舍的书房兼卧室,老舍那张广为流传的写作照片,就在这个房间拍摄。史宁介绍,老舍的书桌就放在这间书房的门口,这样一来便于采光,二来在创作时,抬头就可以看到满园的花草。</h3></br><h3> <h3>▲丹柿小院中加设了天窗的老舍书房。</h3></br><h3>对于书房的格局,老舍曾经进行过改造,既增加了面积,又改善了房间原本潮湿阴暗的状况。在这里,老舍还有一个在当时颇为少见的创举,在书房上面加了一个天窗,“以前只有欧洲建筑才有这种天窗,在清末民国时期才传到中国,而且在上海这样比较西洋化的城市才会逐渐看到,当时的北京很少见。”史宁认为,这完全是洋为中用,也可以看出老舍受西方文化的影响以及他的胆识。当然,这也是迫于环境的改造。</h3></br><h3>老舍受西方文化的影响反映在房屋改造上还不止如此,老舍还在家中安装了抽水马桶,“他在英美国家待时间长了之后,觉得这种设施很完备,很方便。传统四合院里有这些是弊端,所以回国以后,老舍做了一个改造,把西方的优点融入到东方的传统民居建筑当中,很前卫。”史宁补充,老舍的书房门口附近,还有一个猫洞,方便猫自由出入,这样会让整个房间的保暖性比较差,但即使这样,老舍也坚持留着这猫洞,因为他们家太喜欢猫了,“用现在的话来说,老舍也是一个铲屎官。”</h3></br><h3> <h3>▲老舍纪念馆的正院和正房。</h3></br><h3><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strong></h3></br><h3><strong><strong>生前这里不叫丹柿小院,</strong></strong></h3></br><h3><strong><strong>老舍成新中国作家购房第一人</strong></strong></h3></br><h3>“天棚、鱼缸、石榴树,先生、肥狗、胖丫头。”这是老北京的一句民间俚语,也反映出北京四合院人家的惬意生活场景。这其中,石榴树就是经常会出现在四合院中的树。一般来说,丁香、海棠和石榴树是经常出现在四合院里的三种树,但往往只会出现在大户人家。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这三种树都非常占地,“小户人家会种些果树,柿子树、核桃树和枣树都比较常见。这几种树属于乔木,长得比较高,树冠都在屋顶之上,非常节省院中的空间。”史宁说,老舍家种植的便是柿子树,“北京人特别喜欢柿子,柿子侧面很讨巧,看起来像吉祥的‘吉’字,因此柿子树寓意着吉祥如意。”</h3></br><h3>在北京,院子里种植柿子树的人家可不少,像梅兰芳故居、徐志摩故居里都有柿子树。老舍故居更是因为院中的两棵柿子树而得名——丹柿小院。据说,这两棵树是老舍特意托人从西山林场移植回来的。老舍的女儿舒济曾经回忆说:“柿子树种的时候只有拇指粗,不到10年,树干直径已超过海碗。春天柿花开时,招来蜜蜂数千只,全院一片嗡嗡声,重如轰炸机。秋天满树硕果,非常壮观。”不过,史宁特意强调,需要注意的是,老舍生前并没有丹柿小院这个名字,一直到“文革”以后,这个名字才被叫开来。</h3></br><h3>四时不谢之花,八节长春之草常被用来形容大户人家的宅院,史宁说,老舍家的院子虽然不大,但一年四季也都满是花草,“当然我们现在去老舍纪念馆,已经没有办法恢复成老舍生前院子里满园花草的时候,只能通过一些老照片,来看一看当时的情景。”在这里,史宁说,需要给大家补充一个硬核知识,那就是去故居、景点参观,眼见也未必为实,“我们现在看到院子里的地面全是砖地,但老舍先生生前并不是这样。它只有院子中间是方砖墁地,四角都是土地。”之所以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是为了方便参观者参观,“院子里土地和方砖面积的比例,是判断院子等级的一个标准,一般来说,院子中土地占的越多,这个院子的等级就越低,土地越少,方砖越多,院子的等级就越高。”史宁补充说。</h3></br><h3>史宁还原了老舍的买房故事:1949年年底,老舍回国之后向周恩来提出申请,能否不去政府分配的宿舍楼居住,而是自己掏钱买一处房子。周恩来十分理解老舍,欣然同意。老舍也因此成了新中国成立之初作家花钱自购房屋的第一人。</h3></br><h3>希望购买独门独院的住宅,这可能是受从小生活环境的影响,也跟他当时在美国居住在“大杂楼”中有一定的关系,老舍不止一次在和朋友的信件中提到自己对“大杂楼”的不满,很嘈杂,特别吵,他受够了这样的楼房居住环境。因此在有条件以后,老舍希望可以花钱买一个可心的住宅——传统北京人的独门独院。</h3></br><h3> <p class="ql-block">“其他的地方就都种着花草——没有一种珍贵费事的,只求昌茂多花。屋中至少有一只花猫,院中至少也有一两盆金鱼;小树上悬着小笼,二三绿蝈蝈随意地鸣着。”(老舍《我的理想家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里,是老舍的家。(文中图片由史宁提供。)</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