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相杨幺起义》百零九（伏广晨著）

作家伏广晨

百零九：诓兀术刘豫张珠盖

　　　　投金国曹荣献黄河

　　再说岳飞出城迎敌，牛皋等人军前自缚，进城谢罪。早有探马报进朝中，奏道：“岳飞出城迎敌，那一班强人不战而自绑起来。”

　　不大一会儿，岳飞来到午朝门，上殿奏道：“贼人尽皆绑在午朝门外，等候圣上旨意发落。”

　　高宗对左右言道：“将那一班贼人推上金銮殿来，待朕亲自观看。”

　　阶下武士答应一声，立即出去将牛皋、汤怀、王贵、张显、施全、周青、赵云、梁兴等人推进午门。众人全都俯伏在金阶之上。

　　汤怀奏道：“小人们并非反叛。只因同岳飞在校场上枪挑了小梁王，科场上不能登第，回来又赶上兵荒马乱，斗米升珠，难以度日，暂时做下不肖之事。何况中原一年无主，文武百官尚且无处投奔，何况小人们都是平头百姓，如何能够度日？如今听闻张太师把持朝政，陷害忠良，因此兴兵前来相救。今日看见岳飞平安无事，小人们便俯首就擒，听凭圣上发落。只愿圣上赐还岳飞的官职，小人们情愿被斩首示众，以成全岳飞的大仁大义。”

　　高宗闻奏，泪流满面，言道：“你们这些人果真是忠义之士呀！”便传旨将牛皋、汤怀、王贵、张显、施全、周青、赵云、梁兴等人放了绑绳，俱都封为副总制之职，并封岳飞为兵马副元帅，投降过来的兵马尽皆收在部下使用！

　　众人尽皆谢恩而退，整顿人马，调兵十万，拨付了粮草、马匹，等候副元帅起身。岳飞等人带领了十万人马，辞驾出朝，直奔边关而来。按下不表。

　　再说大金四太子兀术，领兵三十万直至黄河。这日小番过河探听消息，回来禀报兀术，言道：“南蛮紧紧守住黄河渡口，在渡口上摆放着数门大炮。这件东西十分厉害，怎么能够过得去？”兀术听了，心中好生忧闷。

　　再说刘豫自从降金以来，官封鲁王之职，好生威风！这一日，刘豫坐在船中，望见金兀术的船上旗幡光彩闪耀，十分华丽。刘豫便询问小番，言道：“为何我的船上，旗幡如此暗淡，不见一点光彩？”

　　平章连忙上前言道：“他乃是北国的亲王，所以才有这种旗帜。”

　　刘豫言道：“这就是那闻名天下的珍珠宝篆云幡吗？”

　　小番言道：“正是珍珠宝篆云幡。”

　　刘豫想了一想，便吩咐平章：“准备一只小巧的快船来。”平章答应一声，不一会儿，便将快船准备好了。

　　刘豫上了快船，竟然往兀术的水寨而来。

　　平章来到兀术的船中禀报消息，言道：“鲁王刘豫在外面候旨。”

　　兀术言道：“宣他进来。”

　　刘豫上船见了兀术。兀术言道：“你来拜见孤家，有什么要紧事情？”

　　刘豫奏道：“微臣多蒙狼主恩典，赐给微臣鲁王之位，但是却没有珍珠宝篆云幡显示威风！请求狼主开恩，赏赐微臣一幢珍珠宝篆云幡，以免一众番邦兵将欺负微臣。”

　　兀术勃然大怒，言道：“你有什么大功，竟然连孤家的珍珠宝篆云幡都想要了？”

　　刘豫奏道：“主公若是赏赐了微臣这面宝幡，黄河即刻可以渡得过去。”

　　兀术言道：“既然如此，也罢，孤家就将宝幡赐给你吧！”

　　刘豫叩头谢恩，下了小船，回到自己船上，便将宝幡迎风扯起。不大一会儿，只见各处保驾的大臣，认为是兀术出了水寨，一齐上船前来保驾。

　　刘豫走出船舱，站在船头，得意洋洋地说道：“众位大臣，这不是狼主的龙船。这幢宝幡乃是狼主赐给我的。”

　　众位大臣尽皆默然无语，摇船来见兀术，一齐奏道：“珍珠宝幡乃是狼主的旗号，为何要赐给刘豫？”

　　兀术言道：“刘豫要孤家赏赐给他这幢珍珠宝幡，说是他有了此幡，黄河立刻可以渡过。因此，孤家方才赏赐给他的。”众平章方才知道是因为这个，俱都各自散去。按下不表。

　　再说刘豫在船中暗暗思想：“自从有了宝幡，威风倒是有了，只是黄河波宽浪急，又有重兵把守，怎样才能渡得过去？”

　　刘豫想了又想，突然自言自语地说道：“有了。”于是便换了衣服，下了快船，叫军士竟将小船往对岸摇来。

　　刘豫远远望见两淮节度使曹荣的旗号，便叫人把小船径直摇到岸边。

　　早有兵丁过来问道：“何人的船？”

　　刘豫言道：“劳烦你去通报你家曹元帅，就说有一个名唤刘豫的，有机密要事前来相商，正在外面等候。”

　　军士进营禀报，曹荣暗暗想道：“刘豫亲自前来，不知为了何事？”连忙来到水口看时，来的果然便是刘豫。

　　刘豫连忙上岸，深深感谢曹荣的救命之恩，并说：“救命之恩尚未答报，心中实在挂念。”

　　曹荣言道：“亲家在金营做事，金兀术对你怎么样？”

　　刘豫言道：“在下官封鲁王之职，很是荣耀。今日到来，想要劝说恩兄一同到金国，共享荣华富贵，不知恩兄意下如何？”

　　曹荣言道：“既然金国重用贤良，我去归降也就是了。”

　　刘豫言道：“兄台若是肯随小弟前去金国，王位包在小弟身上。”

　　曹荣言道：“愚兄要去，机会只在明天夜晚。趁着张所尚在汴梁城中，岳飞进京面圣尚未回来，愚兄特意献上黄河天险，以作为进见之礼。”

　　刘豫告别了曹荣，下船来到北岸拜见兀术。兀术将他宣进船中。

　　刘豫奏道：“承蒙狼主恩赐宝幡，微臣特意渡过黄河探听消息。正好遇到微臣的儿女家亲家两淮节度使曹荣，微臣说将狼主宽洪仁德，敬贤礼士的作风宣讲了一番。曹荣听了微臣的言语，约好明天夜晚归顺狼主，并献上黄河天险作为进见之礼。特意前来启奏。”

　　兀术想道：“那曹荣被他一席言语就说反了心，看来也是个奸臣。”于是向刘豫言道：“你暂且回船上去吧，孤家明日去抢黄河渡口。”刘豫领命而去。

　　兀术暗暗想道：“康王赵构用的俱都是奸佞谄媚之臣，卖国求荣之辈，如何能够保守江山？”一面便与军师哈迷蚩商议对策，准备明日行事。

　　到了次日，将至午后，兀术令人开船慢慢行进，又叫刘豫在前头引路。眼看着将至黄昏时分，刘豫带领着兀术的船，一齐靠拢岸边。

　　曹荣在黄河渡口等候，看见兀术上了河岸，急忙跪下言道：“微臣曹荣接驾来迟，愿狼主千岁千千岁！”

　　哈迷蚩言道：“主公可以封给他一个王位。”

　　兀术便封曹荣为赵王，曹荣叩头谢恩。兀术吩咐手下牵过马来。兀术翻身上马，叫刘豫、曹荣在此处料理船只，自己提着开山大斧冲上前去。各营兵将听闻曹荣投降了兀术，俱都惊慌失措，纷纷逃生去了。按下不表。

　　再说吉青自从岳爷进京之后，一连几日果然滴酒不沾。那日兀术看见刘豫过河去了，便差遣了一个该死的探子，带领着两三个军士扮做渔夫，过河来做细作。却被岳飞营中的军士拿住。吉青严加拷问，得了实情，便押解到张所的大营。张元帅大喜过望，便分拔了十坛美酒、十只羔羊来犒赏吉青。

　　吉青见了美酒，暗暗想道：“既然是张元帅所赐，暂且开了这一回戒，明日便不再吃了。”当时便一杯不停，两杯不休，正吃得酩酊大醉，还在那里讨酒来吃。

　　军士忽然进来禀道：“兀术已经过了黄河，将要来到营前了，快些走吧！”

　　吉青言道：“好生胡说！大哥叫我守住黄河渡口，我能往哪里走？赶快取过我的披挂来，待我前去交战！”

　　吉青素来冒冒失失，也不知金兵厉害，况且又吃得酩酊大醉。家将捧过衣服和盔甲。吉青装束整齐，匆忙上马，远看犹如风摆柳，近看好似竹摇头，醉眼朦胧，酒气冲天，手中提着狼牙棒，一路赶来，正好遇见金兀术。

　　兀术看见吉青喝成这般模样，暗暗想道：“原来是个醉汉，我若是砍了他，也是个酒鬼，倒叫他死不瞑目。”便高声叫道：“南蛮，某家饶了你去吧！等你酒醒了，再来交战。”话音刚落，转身拍马而去。

　　吉青赶上前去，喝道：“呔，狗奴！快些拿头过来，暗就放你回去！”话音未落，举起狼牙棒劈头打来。

　　兀术勃然大怒，言道：“这个酒鬼自己要来送死，与我有何干系。”便拨转马头，手起斧落，便使了一招力劈华山。

　　吉青举棒招架，震得两臂酸麻，大叫一声：“不好！”把头一低，霎的一声响亮，早已将头盔削下半边去了。

　　吉青回马就走，那八百儿郎都是岳飞亲自挑选的，阵脚丝毫不乱，便跟着吉青一起逃走。

　　兀术拍马追赶下来，一连转了几个弯，却不见了吉青。回头一看，自己带的番兵都已经远远落在后面，一个也不见了。况且已经半夜三更，天色一片昏黑。

　　兀术正欲回马，只听吉青又从前面林子中转出来，大声骂道：“兀术！你此时还要走向哪里去？快拿头来！”

　　兀术大怒，喝道：“难道孤家还怕了你不成？”便拍马追来。

　　吉青不敢迎战，拨马又走。兀术被挑逗得心头火起，单人匹马，一直追了下来。兀术追了二十余里，沿途都是一些小路，吉青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兀术一人一马，东转西转，直到天明，方才寻路出来。兀术急急忙忙走上大路。只见前面有一个村庄，周围树木参天。庄上有一簇人家，俱都是竹篱茅舍，十分幽雅。

　　兀术跳下马来，看见一户人家，篱门半开，便将马系在门前树上，走入中堂坐下，问道：“有人吗？”

　　不大一会儿，里边走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手扶拐杖，问了一声：“你是哪个？”

　　兀术站起身来，言道：“老妈妈，我是来问路的。你家若有男人在家，可以叫他出来。”

　　老婆子道：“你为何这般打扮，到底是什么人？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

　　兀术言道：“我乃是大金国殿下四太子，名唤兀术。”

　　兀术话尚未说完，那个白发婆婆提起拐杖来，照头便打。兀术看他是个老婆婆，便不与他计较，言道：“老妈妈，你也真是好笑，为何打起某家来了？纵有天大的误会，也须要说个明白！”

　　那个婆婆便大哭起来，言道：“老身八十多岁，只得了一个儿子，一心靠他养老送终。谁知却被你这个贼子断送了性命。叫我孤单一人，无靠无依！今日见了杀子仇人，还要这条老命何用，不如拼了吧！”一面哭着，一面又提起拐杖来乱打。

　　兀术言道：“老妈妈，你且住手。你先说说你儿子是哪一个？或许不是我害他的，也要跟你讲个明白。”

　　那婆婆打得没气力了，气喘吁吁地言道：“我的儿子名唤李若水，不是你这贼子害了他吗？”话音未落，便 又呜呜咽咽哭个不住。

　　兀术听说她是李若水的母亲，也不知不觉伤感起来。

　　正说话之间，忽然听见门口人声喧哗，却见军师哈迷蚩走了进来。

　　哈迷蚩言道：“主公一夜不见，微臣恐怕有什么闪失，带领一众军兵到处寻找！若不是狼主的马拴在门口，也不知狼主就在这里。请狼主快快回营，只恐众位王爷心中挂念。”

　　兀术便把追赶吉青，迷失道路，无意间来到此处的话说了一遍，又指着李母言道：“这位就是李若水的母亲，快些过来见礼。”哈迷蚩急忙上前见了礼。

　　兀术言道：“这是我的军师，名唤哈迷蚩。令郎为国尽忠而死，是他将骸骨收好，存放起来。我叫他取来还给你，请你择地安葬了吧。”又命人取过白银五百两，送给老太太作为赡养之资。又命人取过一面令旗，插在门口，不许北邦人马进来骚扰。军师领命，一一照办。兀术辞了李母，出门上马，军师和众军士紧紧跟随，取路回营。按下不表。

　　再说岳飞，领兵十万前来。将要靠近皇陵，岳飞吩咐三军悄悄扎下营盘，不要惊扰了先皇。岳飞来到皇陵上，朝见了先皇，仔细察看了四围的山势，心中暗想：“真是一座好山！”便对军士言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军士禀道：“这座山唤作爱华山。”

　　岳飞暗暗想道：“此山十分凶险，正好埋伏人马！我须想个办法，将番兵引到此处，杀他一个片甲不留，方才使他不敢藐视中原！”一面打算，一面回到营中坐定。

　　再说吉青当夜带领着八百儿郎败阵下来。天色渐明，吉青将要来到皇陵，看见前面有营盘扎住，便对守营的军士言道：“这是何人的营寨？”

　　军士言道：“这是岳元帅的营盘。你是哪里的人马，问他做什么？”

　　吉青言道：“劳烦你通报一声，就说吉青在外面等候将令。”

　　军士进营禀道：“启禀帅爷，营门外有一个将军，名唤吉青，要见元帅。”

　　岳飞言道：“吉青此番前来，黄河定然丢失了！”于是令他进来。

　　吉青进营参见了岳飞。

　　岳飞问道：“你如今前来，莫非是黄河丢失了？必定是你不听我的言语，酒醉误事，丢了黄河。”

　　吉青言道：“不关我的事，乃是两淮节度使曹荣献了黄河。”

　　岳飞问道：“你为何弄得这般模样？”

　　吉青言道：“末将与兀术交战，不料那个生番十分厉害，我被他一斧砍去了盔冠，幸亏不曾砍着头颅。不然，末将连性命都没有了！”

　　牛皋笑道：“我方才看见你头发胡乱散开，蓬蓬松松的，还以为从哪里走出一个海鬼来！原来还有这样一段故事？”

　　岳飞言道：“休要胡说！”

　　牛皋吐了下舌头，扮了个鬼脸，连忙退下去了。

　　岳飞言道：“你如今丢了黄河渡口，我本来应该将你问罪。念在目前正是朝廷用人之时，如今就命你将功折罪。你今日前去交战，务必将兀术引到此处。若是不能将兀术引到此处，休要再来见我。”

　　吉青领了将令，也不带兵卒，独自一人出了大营，飞身上马，来寻兀术。

　　正是：

　　老虎口中挖脆骨，青龙项下探明珠。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作者：伏广晨，字子卿，笔名墨灵、飞帆，号九龙居士、伏龙先生、龙图阁主人，当代知名画家、作家、古典主义诗人、辞赋家、童话作家、雕塑家、篆刻家、学者、星探、电影编剧。清代宫廷画家伏琳曾孙，百岁老画仙晏济元弟子，道教全真龙门派二十八代弟子，嵩山少林寺俗家弟子，宫廷描金龙凤画法传承人，现代彩墨龙凤奠基者之一，新生代画龙第一人，当代五大画龙名家之一，国家一级美术师，现为中国美术协会会员、中国书画家协会会员、中国工艺美术协会会员、华人华侨艺术家协会会员、海峡两岸书画家协会会员、首都书画院会员、赤都书画院副院长、中央电视台水墨丹青书画院会员和签约艺术家、嵩山少林书画院副院长。2014年在人民大会堂获金奖，并被授予最具潜力书画家称号。2016年被评为最具潜力书画艺术家称号。2017年中国邮政和中国集邮网联合发行了翰墨丹青耀中华――当代名家伏广晨系列邮票。辞赋代表作有《龙赋》、《凤赋》、《榜书赋》 等。神魔小说代表作有《万仙图》、《封神传》、《玉狐媚》等。历史小说代表作有《五代十国英雄传》、《吴越英烈传》、《钟相杨幺起义》、《契丹王朝》等。武侠小说代表作有《血溅五台山》、《草原飞鹰》、《少林十八家拳法传奇》等。现代小说代表作有《荒村》、《孽缘》、《魔城》等。青春文学代表作有《隔壁班的女孩》、《花季》、《别让学习耽误了早恋》等。人物传记代表作有《我的曾祖伏琳》、《我的师父晏济元》、《我的师伯张大千》等。诗歌代表作有古体诗集《桃花诗》、《百龙诗》、《百花诗》、《咏史诗一百首》、《论画诗一百首》、《伏广晨题画诗精选》，现代诗集《夜半鲤鱼来上滩》，爱情诗集《相思扣》、《月儿姐》，儿童诗集《小蜗牛》等。散文集代表作有《阳光录》、《渝行散记》、《三生石》等。故事集代表作有《赤峰地区传说故事集》、《中国道教故事集》、《小朋友喜欢的365个科学家》、《小朋友喜欢的365个艺术家》、《献给直销界的365个故事》等。国画作品代表作有《百龙献宝图》、《百凤朝阳图》、《五十六神龙图》、《千古奇书山海经》（插图本）、《中国一百名山》、《世界一百名山》、《百鼠迎春》、《星空系列》、《世界未解之谜系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