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杏出墙

展平姐姐

<p class="ql-block">  记得张爱玲说过:也许每个男人的生命中都有两个女人,一个是白玫瑰,一个是红玫瑰,白玫瑰是他温柔贤淑的妻,红玫瑰是他热情鲜活的情人。男人在这红白之间比较、周旋、矛盾、平衡。而每个玫瑰般的女人,她的生命也被涂上了红白两种截然不同的色彩,白得纯净熟稔,如同家居摆设,让人再不觉得目眩心动;红得寂寞撩人,将隐忍于深闺庭院的款款深情作最灿烂的一搏,如高墙上的红杏,呼之欲出。</p><p class="ql-block"> 无论红杏或者是红玫瑰,都给世俗眼光中动了二心的女人平添了一抹艳情的色彩。可是以女人的眼光看女人,分明可以看见那明丽中隐含的黯淡,并体会出高墙内外何去何从苦苦挣扎的心情。</p><p class="ql-block"> 说到底,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男人把成家立业当作两件大事来办,但前者是一次(或几次)性的,后者是无限延续性的。男人成家,就是把女人接进家里,找个位置固定下来,无异于在自家庭院里栽了一棵树。心情好时可以赏花弄月,累了靠着憩息,至于那棵树的感受,他是没有功夫理会的,他觉得他给了她一座可以庇护的庭院就足够了。</p><p class="ql-block"> 而女人呢?她嫁给一个男人,生命从此一分为二,一半给了那男人。她是树,她的根种在男人的庭院,却种不进男人的心里。当初,男人因为她的花开得美丽,在树下流连忘返,才发誓要把她搬回家中的。而今,虽然花开依旧,而花下却难有护花之人,往日的深情凝望已变为匆匆一憋,女人仅存的那一半生命也渐渐没有了生趣。她顾影自怜,孤芳自赏。本来,她是想在这个庭院里与爱侣双宿双飞,天长地久的,而日复一日,她的绮梦一个个破碎,于是,她一拎娥眉,一咬银牙,眼一闭,心一横,一口气攀上了自家男人筑起的那座高墙,将最后的美丽和期待押在了那一抹耀眼的猩红上,终于她成了一枝出墙的红杏。</p><p class="ql-block"> 她探出头来,小心翼翼却又按捺不住兴奋地向外望去,这一望更让她意乱情迷。果真是墙内开花墙外香,墙外永远有赏花的人,仿佛早已拿捏稳了,就等着红杏出墙那一刻,带着惊艳而又沉着的笑意迎上来。</p><p class="ql-block"> 虽说墙外的情形倒没有辜负她,女人却惶恐起来,不知如何是好。女人想挣脱树枝,纵身而下,可是树枝紧紧缠住她不放,女人想起自己的生命之根已经扎在这儿了,纵使挣脱,生命也不再完整,与此同时,她不得不联想起墙外男人自家庭院中,是否也有一个与她命运相似的女人;而自己的男人是否也正徘徊在另一座庭院的墙外,等待着另一枝红杏出墙。。。。。。</p><p class="ql-block"> 女人在墙头受着煎熬,进退两难,若退,她会和以前一样数着花瓣过日子,在寂寞中等待凋谢;若进,她或许能梅花二度,将生命的花季延至深秋。但是,花无百日红,终有绿肥红瘦的一天,那时,墙外的男人早已失去了赏花的心情,也没有了护花的耐心,于是,出墙的红杏最终逃不脱零落成泥的命运。</p><p class="ql-block"> 红杏出墙的结局,大抵如此。古代如此,现在仍是如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