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上随记

ももこ

　　2020年12月4日星期五，也就是今天，时隔一整年，再踏上滑冰场。因为法考失利，因为疫情，因为工作忙、带娃累。种种原因，都成为了我去离家开车十分钟的滑冰场的阻碍。一年前突然下定决心学滑冰，因为觉得自己虽然手指灵活，但整个身子并不协调，我想用滑冰这种极需要身体协调的运动来锻炼自己，“纠正”自己的弱项，同时我每每站在滑冰场边，看里面“自由飞翔”的人儿，仿佛听得到他们耳边划过的风声，多么地美妙，心生向往。于是捯饬了一整套滑冰装备，连续学了三节课，学会几个基本动作，虽然滑的不快，但是已经有点享受速度带来的凉风划过耳边的乐趣了。

而今天，法考之后，整理好心情和生活的琐碎，我踏上了冰场，还是那么熟悉的场地，那么生疏的技术。一开始根本不会滑，身体一如既往地僵硬，手抓扶杆，慢慢绕了两三圈，敢放开扶杆了，但仅限于冰上挪步，如履薄冰，不对，就是在履薄冰。

不算大的滑冰场上有像我这样不太会滑，战战兢兢的成年人；有滑得“一溜烟儿”就不见身影的小孩子；有闲情逸致牵着手，边聊天边慢慢滑的情侣；有上花样滑冰课程的女孩，在老师的指导下，身恣、动作均很优美；有上冰球课程的男孩，全身防护，面部也戴了护罩防强冲击，夺球过程中一个“飘移”铲飞许多冰花。

我乐滋滋地看着，忘了自己已经在滑冰了，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重拾“滑冰记忆”，顺溜地滑起来了。那一刻很欣喜，欣喜于之前的付出都不会是没有回报的，即使一时间看不出来，那肯定是付出变成了一颗冬藏的种子，总有一日会发芽开花。我就这么闲庭信步地滑，冰场上微冷的气息让我有一丝迷醉，但又仿佛让我更加清醒，半醉半醒间，就这么滑着，滑着，天地之间空悠悠，只剩自由飘逸的灵魂。这，就是滑冰的迷人之处吧。

不知滑了多久，今天的滑冰非常“朴实”，不追求速度，不追求动作，只一个“滑”字。回到家，泡热水脚，到微信里重新搜索之前看过的一篇文章，就记得名称大概是“冰上的劳伦斯先生”，没想到一搜就搜到了。再次打开文章里“劳伦斯先生”花样滑冰的视频，75岁的老先生沉浸式花滑令人动容，那优美但不缺乏可爱与苍遒并存的舞姿，是他人生的演绎，可以看到那是多么灵动、多么富于张力的灵魂。经岁月涤荡，生命仅留本真，我不知不觉流了泪。人生多少快乐与不如意，统统在这一片微冷的冰面上暂时冻住了，多么好。

看完文章，我轻声念：“冰上快乐，劳伦斯先生。”今夜的晚安曲想听一首俄语老歌，那一定与冰上的劳伦斯先生很搭配；或一首圆舞曲，带我进入梦乡自由纷飞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