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别姬》随笔(1):中国电影最高峰

周艺白

<p class="ql-block">  大家好!我是二分之一的诗人,这次要分享的电影是我心目中的中国电影最高水准————《霸王别姬》。该片于第46届戛纳电影节金摘得棕榈奖,第51届金球奖荣获最佳外语片,第66届奥斯卡金像奖获得最佳外语片的提名,在豆瓣前250中以9.6分位居第二名。在我心中,陈凯歌以这一部电影超越了张艺谋的任何作品,有着难以复制的演员阵容和艺术价值,如果张国荣先生没有发生意外,也许陈导会找到他拍摄《梅兰芳》,使其拥有一个更高的高度。</p> <p class="ql-block">  影片开始,街道上民众齐声唱着社会主义歌曲,两名落魄的京剧演员穿着他们角色的戏服,从“时空隧道”走来,好像穿越来的古代人,走入一个阴暗尘土飞扬的体育场来练习走场……</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身穿霸王戏服的人,身材高大威猛,语气唯唯诺诺的,毫无气势,一个劲儿地重复着清洁工的话,形成了反差,无比怯懦。而另一位身穿虞姬戏服的演员,像搭档的妻子一样紧紧地跟着他,纠正他的语言,对多久没在一起、多久未同台十分清晰,暮年之时仍对师兄痴情。</p> <p class="ql-block">  进入正片后,一个女人带着一个蒙脸的孩子匆忙着穿梭在人群中,通过路人甲对女人的挑逗的语言,告诉了我们女人的身份是个妓女。一个戏班子在街头卖艺时被刁难的群众砸场,小石头站出来抹去美猴王的妆容表演砸板砖,令人喝彩 。后文关师父说那是下三滥,“美猴王”是不能做拉低自己的事情的,小石头对京剧充满了敬畏。这个时期戏曲就像卖身的事一样低贱,看客的艺术鉴赏能力是极低的,灰色调的全景表达了北洋政府时期的乌烟瘴气、暗无天日。</p> <p class="ql-block">  布满残雪的巷子里,卖剪刀的叫卖声由远到近为切除手指的道具做铺垫,草席下儿童的尸体暗示了此时的性命毫不值钱。第一次鸽哨随着小豆子的动作轨迹变大变小、变慢变快,生母对小豆子的手指切除是对他的第一层阉割,手指就像是**,使其踏上女性的第一步。小豆子被带到师父面前才露面,类似里昂在电影开头的对面部保持神秘,此时他的脸上的用光半明半暗,为这个人物此生迷失于雌雄作出第一次暗示。生母再把孩子切完手指带到师父面前,她的面部的塑造就像是女鬼一般,她已经失去了母亲的一切模样。小豆子在大家的侮辱下,烧掉了生母留给他的唯一的棉袄,这是小豆子与生母决裂的决心。</p> <p class="ql-block">  小豆子的哭声只让小赖子在练功时吓得倒地,表现了他的胆小性格。由于在街头小赖子尝试逃跑,被师父惩罚打屁股,镜头中一根悬挂的麻绳暗示了他的悲惨结局。小赖子的最高追求是冰糖葫芦,他打开院子的大门,门外的孩子拿着各种各样的风筝,两种孩子的人生一门之隔形成了强烈对比。小赖子带着小豆子逃跑,混进观众中,看着台上风光的名角儿,他渴望得流泪,可又害怕成长的代价。他随小豆子回去,嚷嚷着自己早已不怕挨打了,可一见先生就吓得抖腿,表现了他的心虚。他见到小豆子被打得那么惨,他不再敢想成角儿之事,不敢面对今日的审判,匆匆吃掉冰糖葫芦,上吊自杀了。临死前的特写面部的用光阴暗,仿佛一个死去的孤魂野鬼。众人赶来,戏板倒地,这既是生命的终结,也是这个人戏曲生涯的落幕。</p> <p class="ql-block">  小石头走进卧室喝退同门师兄弟,保护小豆子并扔给他一个棉被,这是他第一次对小豆子做事。第二天,小石头在踢腿时故意踢开了压他腿的砖头,减少他的负担,却被师父惩罚至半夜才回屋,其他孩子已经睡得死死,窗前只有小豆子在看着他。小石头走进屋子,小豆子冲过去一把裹住他,在小石头嘚瑟的时候,小豆子边为他脱衣服边向他瞥像妻子嫌弃丈夫一样溺爱的眼神,最后两人睡在了一起,这也是日后组成霸王虞姬的重要铺垫。</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 18px;">小豆子始终不肯违背自己的本心,他相信自己是男儿身,不肯接受女性角色,一直将《思凡》背错,在挨打时小石头在门外心疼得直皱眉。之后小石头为小豆子洗澡,小豆子说如果自己被打死了就把床下的三个大子儿给你,两人抱头相对,感情又加深了一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之后小豆子逃跑,小石头即使舍不得他走,但更不忍心让他留下挨打,只好忍着把他骂走。小豆子与台上的霸王对视,他想到自己的霸王需要他,才无论如何也要回去唱戏。小豆子被打得皮开肉绽,小石头为其竟要对师父动手!他为了自己心爱的人,竟能向管理者发出对抗。</span></p> <p class="ql-block">  那爷来选拔有潜力的角儿,小豆子再次背错词,小石头一把拿出烟斗,用力捅进他的嘴里,流出血来。小石头为了不想让师父打他而出手揽下,这一举止象征着霸王在心理上俘获了他的身体,“烟”和“阉”谐音,这代表着小豆子遭受了来自师兄的第二层阉割,使其接受女性角色,成为了真正的虞姬。在两人初次表演后,在后台小石头对宝剑爱不释手,说有了这把剑当了皇上,你就是正宫娘娘,小豆子当即答应,这是一个重要的约定,也是全片重要道具之一的出现。</p> <p class="ql-block">  张公公是皇帝的附属人物,皇宫失去后,他失去了一切追求与守候,成了保持清朝秩序的残余的疯子。程蝶衣走入张宅,张公公在挑逗着女子,这个疯子不仅对女性充满饥渴,对柔弱清秀的男性也是。侍寝时背后的《春宫图》暗示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浓烈的血红色的布局好像猩红的子宫,在这里会有生命的诞生。程蝶衣再遭了一次生理、心理上的双重折磨,增添他的凄美气质,也使他更加走在角色中走火入魔。出于母性意识,她捡下门口的弃婴,师兄弟们团团围着,他发出新生儿的哭声,加强了这是由张公公与程蝶衣刚刚共同创造而出的力证。这个弃婴代表清朝与民国结合诞生的畸形人物,为其成人时迷失于旧社会和新思潮的挣扎和迷失做铺垫,这也是提前出场的用意。</p><p class="ql-block"> 2021年4月14日凌晨1:33</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