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的家乡在嘉陵江畔的一座丘陵上,属山区,在上个世纪,这里的居民都是以种地为主,那时没有铁牛,无论耕田或者犁地,耕牛就成了主要动力,也是农家的重要财富,牛的食量很大,每天都要吃很多的新鲜野草,白天,大人们都要忙地里的活,这割草的任务自然就成了我们这些娃放学后的基本任务了。下午上学时我们就将背篓背上,准备放学后立马投入割草的战斗。</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时候没有手机也很少有零食,上课也单纯,没有做不完的作业,唯有割草打猪草,才成了我们童年生活别样的情趣。割草是很辛苦的,但苦中有乐,也因此成了少年时代永恒的记忆。</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离家不远的黄林溪和庙山梁子,是我们经常光顾的“根据地”。这两座小“馒头山”的山坡上,悬崖边,地坎里,石缝中,长着绿油油青乎乎的野草,肥硕的牛耳朵,矮小的的铁马鞭,棘手的茅草,灰白的青蒿,还有马齿苋,过路黄,猪鼻拱等等都是牛儿们的鲜美食物,也成了我们割的重点对象。放学后,几个同学约在一起将书包扔进背篓里,就挥舞着镰刀“嚓嚓嚓”地攻起来,要不了多久,捆成一把一把的草便装满了篓子码成了“尖”。这时候,我们特别有成就感,看着满满的鲜草,所有的辛苦与疲劳全都消失不见了,剩下的只有收获的喜悦。</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对孩子而言,割草是一份极具风险的“高危”工作。姑且不说爬坡上坎,稍不小心很容易摔跌,弄不好拌伤拌断脚杆手腕,面对锋利的镰刀,割草时把握不好就容易右手割伤左手,弄成“手手相残”。有一次,为割一窝茅草,我贪心地左手抓住一大把茅草,右手挥镰,想“一口吃成个大胖子”,一刀割断,谁知镰刀一滑,刀锋“哗”地以下,把左手大拇指割出一个大口子,殷红的鲜血很快就流淌出来。农村的娃手脚受伤的时候多了去,被刀割伤冒血,已是见怪不怪,习以为常,自救的办法是用啃吸吮掉流出的鲜血,再用右手使劲按住伤口,止住出血。稍后用口水涂在伤口上,算是消毒。说来也怪,伤口很快就不流血了,也从来没有什么感染发炎。只不过我左手大拇指上留下了一道伤疤,再也抹不去了,成了我的终身伴侣。</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捡石子是我们最爱玩的游戏,草割满了以后,总要玩上几盘。算是休息,有时也去摘野果子,桑泡等等。更淘气的是去偷别人家的嫩胡豆,躲竹园子里去用竹筒装起来捡起竹叶子生火来烧着吃,直到天色将晚才背起篓子嘻嘻哈哈地回去。偷胡豆属不良行为,大人们肯定不会纵容,若被他们发现了当晚肯定挨一顿篾板子,屁股会痛上好几天。</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物换星移,日落月起,当年的“割草娃”如今都变成了“大叔大婶”,但割草的那些事,却远比读书上课,记得真切。</p><p class="ql-block">注:图片源于网络,至谢作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