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心巴肝待我的长者

刘建东2923631

1989年灾后重建，我欠了一屁股的债。只好跟战友外出学习修理机械打字机，才掌握到基本的维修技术，便带着妻子一起走南闯北靠此谋生。

两个孩子，除开头两年由我父母和二姐、姐夫及哥嫂带过一段时间外，前后九年都是在我的岳父岳母身边。

女儿素来娇小，不仅需要经常为她浆洗喂饭，时不时半夜感冒发烧，就得赶快为她看医生或用民间小方治疗。在古塘读幼儿园时，一到刮风下雨都是外婆顶着腰疾背着她上学。老人家常常一只手反手端着小屁股，一只手撑着雨伞，颤巍巍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泞路上艰难行走，把她放下后，全身象散了架似的疼得直不起腰，这是年幼的娃娃无法知晓的。

岳父母虽然自身文化程度不高，教育方法也不科学，不过非常管用。其特点是“严”字当头，如果两兄妹放学回家没有先抓紧时间做作业，就不许吃饭。

尽管二老对有些难度大的习题不会检查，可是一旦听到老师反映谁的家庭作业比较马虎，在校学习不用功，得到的将是一顿严厉的训斥，或者以“马上打电话告诉你爸爸妈妈，我们不管了”吓唬一下，以增强他们学习的自觉性。

2020年5月，作者同岳父母于家中。

1999年，我们天真地以为给儿子买台电脑会有助于他的学习，结果适得其反，完全出乎我们的意料。有了电脑后，每次散学回来，儿子一进卧室便锁上门，除了开餐时出来，闷声不吭自顾儿扒几口饭以外，就是缩在电脑房，半夜三更门缝还亮着光。

精明的外婆很快发觉他在打游戏，又听老师反映他近段学业成绩下滑很厉害。起初外婆好言相劝，不愿听，继而严肃批评也当耳边风，总是抱着无所谓的学习态度。为此外婆很是着急，这样下去我们如何向他爸爸妈妈交待？如果现在让他放任自流，没有读好书，将来肯定会吃一辈子的苦，自己就是吃了当年没有读书的大亏啊！

为了我儿子的前程，老人家果断拔掉了电脑电源，迫使其集中精力攻读课本知识，每晚按时就寝，保证睡眠。可是因此彻底得罪了这位“外孙大爷”，他居然长达两个月不跟外婆说一句话。

好在外婆的“黑脸”角色扮演的相当成功，由于她严抓严管，兄妹俩的学习自觉性不断增强，屡屡受到老师的表扬和鼓励后，学习的积极性更高了，学业成绩自然越来越好。尤其是女儿在新化上梅中学读初一时，在班里的成绩不是第一，就是第二，在全校年级中总是名列前茅。

由于在外婆身边养成了良好的学习习惯，上进心又强，后来两兄妹转到成都上学，相继考上了大学本科，儿子获得学士学位后，还完成了硕士研究生的学业。

总之，我和妻子从来没有为子女的学习分过心，这也是我们这些年来在事业上能获得些许成就的重要原因。

有趣的是，儿子每每忆起当年外婆“断电”一事，总是心存愧疚，同时发出由衷的感叹：“我当年太不懂事了，要不是奶奶（外婆）管得严，肯定会成为一个不学无术的混世魔王。”

女儿也不无自豪地说：“公公（外公）为人正直，宽以待人，奶奶心地善良，精明能干，在二老身边想变坏都不行，想学业成绩不优秀都做不到。”

兄妹俩一致表示，二老当年对我们悉心照顾，关爱有加，我们将永生不忘。

我和妻又何尝不是呢！

2020.11.25

（原载《人文新化》）

1990年妻于老家湖南新化。

2008年妻于成都家中。

2017年游张家界。

2017年陪岳父游张家界。

2020年7月13日，先天晚上二老听我说车前草是百药之王，枇杷叶也能止咳化痰，拟弄一点带回成都以备急用。二老见我腰杆疼痛，不便行动，于是清早就近摘了一大包枇杷叶，和大舅子寻挖一大堆车前草，洗得干干净净，让我当天带上车。

2017年陪岳父游张家界留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