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相杨幺起义》百零八（伏广晨著）

作家伏广晨

百零八：张太师奸计害忠良

　　　　牛大王发兵围金陵

　　再说张保看见王横背着包裹追赶上来，言道：“朋友，我走得快。老爷是骑马的。恐怕你追赶不上，我把包裹一齐替你背了吧！”

　　王横言道：“我挑着三四百斤重的担子，一日还能走得三四百里山路，何况这么一点包裹？我看你的包裹比我的还重，不如分些给我，方才好一同行走。”

　　岳飞言道：“既然如此，待我上马先走，看你们两个如何追赶，先赶上的，就算是他的本事。”

　　张保言道：“很好，很好！”

　　岳飞把马加上一鞭，只见唿喇喇一马跑去，走了有七八里路方才停住。

　　王横、张保两个人放开脚步，一口气追赶上来。

　　王横刚赶到岳飞的马后，那张保早已走到前头去了，只争得十来步远。

　　岳飞哈哈大笑。言道：“你们两个，真是一对！这就叫做马前张保，马后王横呀！”

　　三人一路上欢欢喜喜，说说笑笑，十分快活。过不了几日，便来到了京师建康。

　　岳飞刚来到城门口，恰好遇见张邦昌的轿子进城。岳飞只得扯住马匹闪在一旁。

　　谁知张邦昌早已看见，连忙叫住轿子，问道：“那一位可是岳将军吗？”

　　岳飞连忙下马，走到轿边，打了一个深躬，言道：“不知太师爷到来，有失回避，还请太师恕罪！”

　　张邦昌道：“你休要记念当年武场之事。眼下我因为国家大事，在圣上面前保举将军，宣请将军进京拜为兵马大元帅。圣上对你很是器重，如今我就同将军前去面见圣驾。”

　　岳飞只得随着张邦昌进城。刚到午朝门外，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张邦昌言道：“岳将军，请随我上朝吧。”家人们答应一声，便提着灯笼进了午朝门。

　　到了分宫楼下，张邦昌言道：“将军在此等候圣上旨意，我进去奏报天子知晓。”

　　岳飞答道：“领命。”

　　张邦昌进了分宫楼，便从旁边进去了，派人到宫中奏报岳飞回京的消息。

　　再说荷香正在宫中与圣上夜宴，便有太监进来传报消息。

　　荷香看见圣上已经有了几分酒意，抬头又见明月当空，便跪下奏道：“自从臣妾进宫侍奉圣驾以来，还未曾仔细观看过宫阙，请求万岁带着臣妾仔细观看一回。”

　　康王言道：“爱卿是想要观看那些宫廷吗？这有何难？”当即准奏，便吩咐摆驾，先去观看分宫楼。

　　銮驾将要来到分宫楼。岳飞看见一派宫灯次第而来，心中暗暗想道：张太师果然是位高权大！

　　岳飞想到这里，便快步上前，俯伏在地，口中称道：“微臣岳飞前来接驾。”

　　内宫太监大吃一惊，急忙叫道：“有刺客！”

　　两边太监连忙上前，七手八脚捉住岳飞。

　　高宗吃惊不小，立即拨转銮驾回到宫中，问道：“这个刺客是什么人？”

　　内宫太监跪下奏道：“乃是岳飞前来行刺！”

　　娘娘言道：“若是岳飞，应该寸斩。前者宣召他进京面圣，他竟然违抗圣旨不肯前来。今日无缘无故，暗中混进京城，未经圣上准许，直接进入深宫，图谋行刺。臣妾伏乞圣上速速将他处斩，以正国法。”

　　高宗此时还在半醉半醒之间，听了荷香的言语，便传旨出来，要将岳飞斩首示众。宫官领了圣旨，便将岳飞五花大绑，推出午朝门外。

　　张保、王横见了，大吃一惊，上前问道：“老爷出了什么事，为何如此？”

　　岳飞言道：“连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保言道：“王兄弟，你在此处看护好了，不许他动手，我去去就来！”

　　张保话音未落，连忙提着混铁棍转身就走。前面正有一道栅栏挡住去路。张保手起棍落，左右开弓，便将栅门打开了一条缺口。

　　正好有五城兵马司前来巡夜，远远看见了，便叫手下过来拿住。众人急忙来追，哪里追得着？

　　张保来到太师李纲的府门，不等叫门，便一棍就打进里边去了。张保是在太师府中出入惯了的，认得路径，知道太师爷是在书房里安歇的。他便一脚将书房门踢倒，走进里边，揭起帐子，扯起太师，背了就走。

　　张保走出府门，口中高声叫道：“大事不好了！岳爷爷被绑在午朝门外，就要开刀问斩了！”

　　李纲被张保背着飞跑，颠得头昏眼晕。来到午朝门外，放在地下。

　　李纲一见岳飞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下，便高声叫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岳飞连忙禀道：“小将正在营中，便有圣旨到来，宣召小将来到临安。方才来到临安城中，便遇见张太师的八抬大轿。张太师邀请小将一同进宫面君，小将不好推辞，便与张太师一同来到午朝门。到了分宫楼下，张太师叫小将站着等待，他自己先从侧门进去了。过了好大一会儿，小将也不见张太师出来，却看见天子圣驾来到。小将上前接驾，不料内宫太监突然叫道：有刺客！随即便有一众太监将小将拿下，五花大绑，押出午门，就要开刀问斩。请求太师为小将证明此事，小将死了也能甘心！”

　　李纲听岳飞说明情况，知道事出蹊跷，便高声叫道：“刀下留人！”随即便跑去鸣钟撞鼓，撞完钟鼓，太师便径直闯进宫里。哪里料到那奸贼张邦昌已经知晓了，随即便暗暗地将钉板摆在东华门内。

　　李纲一脚跨进东华门，正好踏在钉板上，便大叫一声，倒在地上，满身鲜血直流。

　　张保见了，急忙大声叫道：“太师爷滚钉板哩！”午朝门外，一众大臣听见喊声，连忙上前来救。但见李太师的手足鲜血淋漓，倒在金阶之上。

　　早有值夜班的内宫太监跑去奏报天子，言道：“众位大臣一齐聚集到午朝门外，太师李纲滚了钉板，眼看性命危在旦夕！请圣驾升殿。”

　　荷香跪下奏道：“此时更深夜黑，皇上明早升殿也不为迟。”

　　高宗言道：“众位爱卿一齐聚集到了大殿，孤家怎么好不去坐朝？”随即便升殿出朝。众文武三呼万岁，行礼完毕，各自平身。

　　高宗看见太师李纲满身是血，便传旨宣召太医进行调治。

　　李纲奏道：“老臣听闻岳飞乃是武职之官，远在边关防守金兵。如今他却偷偷潜进京师，欲要谋害我主，背后必定有人主使。如今应该将他监禁在刑部狱中，待老臣病情好转，审问岳飞，察明此事，再审问罪责，也未为迟晚。”

　　高宗准奏，传旨将岳飞下入大狱。众位大臣护送李太师回府，张保、王横牵着马在后面跟着。高宗退朝回宫。按下不表。

　　再说太师李纲回到府中，连忙派人去请刑部大堂沙丙到来相见。

　　过了半晌，沙丙来到。李纲连忙吩咐道：“岳飞必有冤枉。你可以替他递上一道本章，说他有病，饮食不进。万望大人周全。待我病情痊愈，自有处置。”

　　沙丙领命，辞别太师回去了。到了次日，果然到金銮殿上奏了一本，天子准了。这也不在话下。

　　再说李纲写了一张冤单，暗暗叫人拿去刻出印板，印上数千张，叫张保、王横两人分头前去张贴。只说张邦昌陷害岳飞的情由，遍地传扬。

　　不料这个消息一直传到太行山。如今太行山上正聚集着一伙强人。为首的正是牛皋，自称公道大王，正在称孤道寡，替天行道。

　　这天正赶上牛皋过生日，那施全、周青、赵云、梁兴、汤怀、张显、王贵七个大王，准备了贺礼前来祝寿。

　　众人与牛皋分别见过礼，在两边坐下，纷纷言道：“已经捉拿了几班戏子，正在等候大王坐席唱戏。”

　　牛皋言道：“难为各位兄弟了！”

　　看看等到晌午时分，汤怀言道：“众位兄弟，等到何时才坐席呢？”

　　牛皋言道：“要等古大哥来！这吉大哥，我平日待他与众不同，我的生日，他必定要来的。”

　　汤怀言道：“既然如此，我们便等等他吧。只怕要等到很晚哩！”

　　王贵言道：“无可奈何，只得依从了他，再等等吧！”

　　汤怀心中气闷，便站起身来到处闲走，一直走到戏房门口，只听见里面说道：“张邦昌陷害了岳飞。”

　　汤怀走进来问道：“谁陷害了岳飞？”

　　戏子回答说：“方才在街上揭了一张冤单，在这里闲来无事，便拿来念念。”

　　汤怀言道：“拿来给我看看！”

　　戏子连忙递送过来。汤怀接过来看了装在怀里，转身就走，来到飞金殿之上，见了牛皋，急忙说道：“牛兄弟，岳大哥被奸臣陷害了！”

　　牛皋言道：“汤哥哥，你是怎么知道的？”汤怀便从怀里取出冤单，念给牛皋听了。

　　牛皋听了，怒发冲冠，暴跳如雷，高声叫道：“罢了，罢了，罢了！我也不过这个生日了。弟兄们赶快收拾兵马，打进金陵去救大哥。”

　　牛皋立即传令，将七个大王的兵马尽都聚集起来，连同本山上的兵马，共有八万之多。八个大王带着本部人马即刻下山，一路上无人敢来拦阻，一直来到金陵，距离凤台门五里路程，安营扎寨。

　　守城官兵慌忙报上金阶，奏报高宗知道。高宗随即传旨下来：“何人前去打退贼兵？”

　　下边有后军都督张俊，领旨出了午门，带着三千人马出城，将人马燕阵摆开。

　　八个英雄走马上来。汤怀对张俊言道：“我们不是反寇！你只要把岳大哥送出城来，我们便饶了你。如若不然，便要打破金陵，到那时鸡犬不留，杀你个干干净净。”

　　张俊言道：“怪不得岳飞竟敢造反，原来有你们这一班强盗助纣为虐，想来是要里应外合。我如今奉了圣旨，正是来捉拿你们这一班狗强盗的！”

　　牛皋听了怒火冲天，大叫一声，舞着双锏，照头就打。张俊急忙抡起大刀招架。

　　战不上三四个回合，张俊哪里是牛皋的对手，慌忙拨转马头大败而走。

　　汤怀对牛皋言道：“让他去吧！倘若我们在这里追得急了，他的同伙在里边谋害了大哥的性命，如何是好。不必追他。”牛皋便命众人暂且回营安歇，按下不提。

　　再说那张俊回到午朝门外，滚鞍下马，进朝上殿，奏道：“贼人气焰十分嚣张，微臣如今败阵回城来了，他们都是岳飞的朋友，唤作汤怀、牛皋、王贵、张显、施全、周青、赵云、梁兴。前来犯上作乱，要救岳飞。请求主公先斩了岳飞，以绝后患。”

　　高宗主意未定，正赶上午门官前来启奏：“太师李纲在午朝门外候旨。”

　　高宗降旨：“宣他进来。”

　　李纲上殿朝拜完毕。高宗言道：“朕正在为难。因为贼兵进犯帝阙，张俊出兵大败而回，孤家没有退兵之计。老太师有何主意？”

　　李纲奏道：“圣上就命岳飞打退了贼兵，再将他定罪就可以了。”

　　张邦昌奏道：“都督张俊大败而回。如今这些强贼，乃是岳飞的朋友。若是命岳飞退贼，岂不中了他的奸计？”

　　李纲、宗泽一同奏道：“臣等情愿保举岳飞。倘若有什么差池，将为臣满门斩首，也毫无怨言。”

　　高宗言道：“二位爱卿所奏，定然不差。”随即连忙降旨，宣召岳飞上殿。

　　岳飞进殿，朝见完毕。高宗就命岳飞去打退贼寇，回来复旨。

　　岳飞领了圣旨，正往下走，李纲突然喝道：“岳飞跪着！”岳飞只得回来跪下。

　　李纲言道：“圣上爱惜你的才华，特意命徐仁召你回到京师，又派你保守黄河。你竟敢暗中混进京师，意欲行刺圣上？如此十恶重罪，理应罪诛九族，你还有何言语作答？”

　　岳飞言道：“太师爷！小将罪该万死却不能明冤！小将正在黄河渡口防守，前几日有皇上的圣旨来到，召小将回到京城，进宫面圣。如今圣旨正在营中供奉。小将回到京城，在城外遇见了张太师，张太师叫小将同他来到午门，又嘱咐小将在分宫楼下候旨。张太师从侧门进去，好长时间也不见出来。适逢圣驾降临，小将自然要跪下迎接。谁知内宫太监一声呐喊，便将小将捉住，推出午门就要斩首。岳飞一死并不足惜，只因微臣的母亲与微臣背上刺下精忠报国四个字，慈母之命，没齿难忘！请求太师爷作主！”

　　张邦昌忙奏道：“想来是岳飞要报武场之仇，因此才如此攀扯为臣。求圣上替为臣作主！”

　　李纲奏道：“既然如此，圣上可以查一查那日值殿的是哪位官员？问一问他就明白了。”

　　高宗降旨，命内侍去查明那日值殿的是哪位官员。不大一会儿，内侍查明回奏：“那日乃是吴明、方茂二人值殿。”

　　高宗便问起那天晚上的情况。

　　吴明、方茂奏道：“那天晚上有一个小童手执灯笼，上面写着写张右丞相的字样。只见太师爷带领着一个人从侧门进了后宫。并非是微臣当时不去奏明圣上，皆因为太师时常在宫中来往，因此无所忌惮。”

　　高宗闻奏，勃然大怒，将张邦昌大声骂道：“你这奸臣，欺君罔上，险些害了岳将军的性命！”便吩咐将张邦昌五花大绑，就要推出午门斩首。

　　李纲奏道：“圣上姑且念他进献传国玉玺有功，免除他的死罪，将他削职为民。”

　　高宗准奏，降下旨意将张邦昌的官爵削去，贬为庶民，限他四个以内时辰离开京城。

　　张邦昌谢恩而出，回家收拾行李，灰溜溜地离开了金陵。

　　高宗黜退了张邦昌，便命岳飞领兵一千，出城退贼。岳飞辞驾出朝，披挂上马，带着张保、王横下教场来，挑选了一千人马，出城过了吊桥。

　　汤怀、牛皋、王贵、张显、施全、周青、赵云、梁兴等人远远看见，齐声叫道：“岳大哥来了！”众人各自下马问候：“大哥一向可好吗？”

　　岳飞勃然大怒，言道：“谁是你们的大哥！我奉了圣旨，特意前来捉拿你们问罪！”

　　众人言道：“不劳烦大哥捉拿，我们自己绑了，任凭大哥面见圣驾，发落问罪就是！”随即各人尽都自缚，三军尽皆归降，在城外安营扎寨，等候圣旨定夺。

　　正是：

　　兄弟情深托生死，群星聚义待时飞。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作者：伏广晨，字子卿，笔名墨灵、飞帆，号九龙居士、伏龙先生、龙图阁主人，当代知名画家、作家、古典主义诗人、辞赋家、童话作家、雕塑家、篆刻家、学者、星探、电影编剧。清代宫廷画家伏琳曾孙，百岁老画仙晏济元弟子，道教全真龙门派二十八代弟子，嵩山少林寺俗家弟子，宫廷描金龙凤画法传承人，现代彩墨龙凤奠基者之一，新生代画龙第一人，当代五大画龙名家之一，国家一级美术师，现为中国美术协会会员、中国书画家协会会员、中国工艺美术协会会员、华人华侨艺术家协会会员、海峡两岸书画家协会会员、首都书画院会员、赤都书画院副院长、中央电视台水墨丹青书画院会员和签约艺术家、嵩山少林书画院副院长。2014年在人民大会堂获金奖，并被授予最具潜力书画家称号。2016年被评为最具潜力书画艺术家称号。2017年中国邮政和中国集邮网联合发行了翰墨丹青耀中华――当代名家伏广晨系列邮票。辞赋代表作有《龙赋》、《凤赋》、《榜书赋》 等。神魔小说代表作有《万仙图》、《封神传》、《玉狐媚》等。历史小说代表作有《五代十国英雄传》、《吴越英烈传》、《钟相杨幺起义》、《契丹王朝》等。武侠小说代表作有《血溅五台山》、《草原飞鹰》、《少林十八家拳法传奇》等。现代小说代表作有《荒村》、《孽缘》、《魔城》等。青春文学代表作有《隔壁班的女孩》、《花季》、《别让学习耽误了早恋》等。人物传记代表作有《我的曾祖伏琳》、《我的师父晏济元》、《我的师伯张大千》等。诗歌代表作有古体诗集《桃花诗》、《百龙诗》、《百花诗》、《咏史诗一百首》、《论画诗一百首》、《伏广晨题画诗精选》，现代诗集《夜半鲤鱼来上滩》，爱情诗集《相思扣》、《月儿姐》，儿童诗集《小蜗牛》等。散文集代表作有《阳光录》、《渝行散记》、《三生石》等。故事集代表作有《赤峰地区传说故事集》、《中国道教故事集》、《小朋友喜欢的365个科学家》、《小朋友喜欢的365个艺术家》、《献给直销界的365个故事》等。国画作品代表作有《百龙献宝图》、《百凤朝阳图》、《五十六神龙图》、《千古奇书山海经》（插图本）、《中国一百名山》、《世界一百名山》、《百鼠迎春》、《星空系列》、《世界未解之谜系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