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 落(一)

金石

　　寒风袭来，凛冽刺骨，枯叶拼命地抓紧枝桠，几度挣扎，终随风飘落。离开大树，没有了依附，生命已渐结束，一切只能随风，只企盼归落树下。

寒风又起，枯叶被卷上了天……欲往何处？枯叶痴恋地苦望着大树,挣扎着哀求:让我再看一下滋育我的大树吧！但寒风已使枯叶头都不能回。

枯叶落入马路，遭车轧人踏，肢离破碎，连挣扎的力气都已耗尽，归根无望，无奈地延口残喘，历经风霜，最终被扫走，遭焚烧，终随火燎烟消云散。

( 一 )

老伴去世得早，吴妈含辛茹苦地拉扯着儿女们成人。儿女们也曾协议：老母亲跟大儿子过。但吴妈很要强，最小的儿子上大学后，吴妈就一直独居。

小儿子毕业后在外地安了家，要把老母亲接过去，但吴妈一直没去，是怕去了会给小儿子添麻烦。

大妮在外地开了家超市，就把独居的老母亲接了过去。吴妈身体还好，竟还时不时地帮大妮一把。后来传闻吴妈所住的老城区要拆迁改造，吴妈就没回去，就一直住在大妮家。

　　传了近十年的拆迁，去年，总算出了告示，老城区真的要拆迁大改造了。临拆前，吴妈回到了老家，想再看看老院老屋，再摸摸土炕、灶台。

也没住几个月，工程就正式动工了，吴妈只好租住在城西的一处院落，这是个老式大杂院，住了七八户人家，多是拆迁户，临时租房过渡一下。住上一段时间后也都熟了，闲时爱聚在一起打麻将。

一天下午，凑够四个人，又在一起搓起了麻将。吴妈打了一阵子后，觉得很难受，但硬坚持打完了这圈牌。在牌友乐滋滋的“糊喽”声和刺耳的“哗哗哗”的洗牌声中，吴妈颤悠悠地站了起来，摆手告退。

怎么走出牌场，又怎么摸到紧挨着的租住房，吴妈大脑一片空白，也想不起今早吃降压药了没有……

心很慌，手很抖，想扶个什么，手探了探却什么也没摸到，眼前一片漆黑，此时的吴妈好想静静地躺一会，可床在哪里呀？怎么就看不到？！

　　牌友忙着打牌，也都没看到吴妈的不适。洗好了麻将，这才念叨起吴妈，“打完牌，还要请吴妈帮我调一下饺子馅，今儿买了不少肉，面也揉了好多。你们几个今儿都别做饭了都去我家----包饺子!”

“吴妈做饭满院香，蒸的包子能把人馋死，我也调不好味，哪天让吴妈教教我，到时你们都来我家吃包子。”

“我也要去趟厕所。”，有人站起离开了。

“赶紧催催吴妈，吴妈老了，出牌慢，上厕所也慢，该不是掉到厕所里了吧。”，说着哈哈笑开了，三个牌友都以为吴妈是上厕所去了。

　　从厕所返回的人，路经吴妈的房间，瞥见吴妈的房门大敞，去厕所时，满脑子都是麻将，还真没注意吴妈的房门开着！

现见房门大敞，陡然一愣，探头看了看，竟然发现吴妈躺在地上，吓得疾声大呼：“快来人呀，吴妈摔倒了!”，便喊，便跨进了吴妈的小房间，“吴妈，吴妈，你怎么了？”

喊声惊动了院里的人，一下子来了好几个。牌友、邻居围了一圈，都十分惊异，“快抬到床上吧。”

“这也不知是啥病？敢不敢搬动？！”，都有点慌乱，不知所措。

“地上太凉了，这样躺着，时间长了肯定受不了，床上能舒服些。”,

“那就轻点、慢点，小心！”，众人边说边搭手把吴妈抬到了床上。

年纪稍长的王妈稍定了定神，拨开众人，急切地问着：“老姐姐，你咋咧？你喝不喝水，药在哪儿？”

　　此时的吴妈眼睛微睁，已说不出话，只是抬了抬颤抖的手。王妈领会了吴妈的意思，从口袋里找到了电话，是部老人专用机。

查到吴妈儿子的电话，很快拨通，告知了吴妈的情况，在大伙的提醒下又拨通了120，王妈声音很颤，手也很抖。

　　吴妈的大儿子和救护车几乎是同时赶到，临上车时，王妈又再看了老姐妹一眼，发现吴妈脸上又有泪痕，慌忙挤上前用手擦拭着吴妈脸上的泪痕，并宽慰着说：“老姐姐，莫怕，莫怕，你大儿子就在跟前，现在把你往医院送。莫怕、莫怕。你要快点好，咱这院儿里的人都等你回来给咱们调馅！”，人群中有人抹着眼泪。

吴妈年事已高，被抬上救护车时，人已处于昏迷。大儿子跟着上了车，在老母亲的身旁慌乱地给兄弟姊妹们一一拨打电话，在急促的笛声和电话嚷嚷声中，吴妈被送到了医院。

全面检查后，最后确诊：急性脑出血，出血量已超危重值。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并又紧张地全力救治。

文:张金虎

图:来自网络，诚谢致敬。

郑重声明:故事纯属虚构，若有雷同，纯属巧合，切勿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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