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关注的新冠疫苗那些事

子木

您关注的新冠疫苗那些事

文/李东良

　　自2019年年末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爆发以来，国内疫情已经得到有效控制。大家可以在常态下工作生活。但是，当前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仍处于全球大流行态势，截至2021年4月15日，全球新冠肺炎病毒感染累计确诊病例近1.3899亿，死亡298.36万。今年春节前后国内在黑龙江、河北等地先后出现了小规模的聚集性疫情，就在前不久云南瑞丽又出现了局部小规模疫情。境外输入新增病例更是持续存在。随着时间的推移对外交流的大门终会逐渐打开，防控形势依然严峻。尽快提高全民对新冠肺炎的免疫能力是最终消灭新冠病毒传染和流行的最佳有效策略。因此我们一方面要继续做好新冠疫情常态化防控，最大限度阻断传播途径，减少和消灭传染源，另一方面就是要大力保护易感人群，事实上所有人都对新冠肺炎病毒易感的。因而，必须做到全球、全员防控，要实现对新冠病毒的全面防控，必须快速有序开展疫苗的接种。我国是世界上最早成功研发和开展新冠疫苗接种的国家之一。从最初的先给“高危人群”接种，到目前逐渐铺开给广大民众普遍接种，随着接种人群的扩大，最近，不断有亲朋好友朋友以各种方式询问接种新冠疫苗的问题。下面我结合有关文献和自己的认识谈一谈大家关心的新冠疫苗接种的那些事，供大家参考。

1.疫苗是什么东东？

疫苗是指用各类病原微生物（病毒、细菌、螺旋体、立克次氏体等）制作的用于预防接种的生物制品。其中用细菌或螺旋体制作的疫苗亦称为菌苗。疫苗分为活疫苗和死疫苗两种。常用的活疫苗有卡介苗，脊髓灰质炎疫苗、麻疹疫苗、鼠疫菌苗等。常用的死疫苗有百日咳菌苗、伤寒菌苗、流脑菌苗、霍乱菌苗等。疫苗的结构和工作方式或有所差异，但核心作用是一致的——提高机体免疫力，保护人体免受病原体感染。人体免疫系统，相当于一个国家的警察和军队，一旦有“坏人”，即病原微生物入侵，就要及时发现，立即“抓捕”或“消灭”。疫苗就相当于给“坏人”贴标签，它的工作原理都是当这个“标签”注射到人体后，“诱骗”人体免疫系统，认为自己受到了外来微生物的攻击，启动免疫系统特异性抗体产生程序。免疫系统对产生过的特异性抗体是有记忆力的，一旦碰上真正的原型病原体，例如新冠病毒，就恢复记忆，在病毒大量复制、产生伤害前，迅速启动免疫系统，生产特异性抗体，来消灭这种微生物。

2.疫苗有多少“兄弟姐妹”？

疫苗是一个大家族，兄弟姐妹有很多，根据传统和习惯又可分为减毒活疫苗、灭活疫苗、抗毒素、亚单位疫苗（含多肽疫苗）、载体疫苗、核酸疫苗等。截止到3月底全球进入临床期和临床前期的新冠疫苗有267个，其中我国有29个。概况起来有七类，目前上市的有以下四类。

⑴ 灭活疫苗：灭活是一种传统的疫苗研制方法，有悠久的应用历史和使用经验。其原理是将病毒本体杀死后做成疫苗，以确保它不会引起感染，同时会诱发免疫应答反应。灭活疫苗成分比较复杂，可能含有不能导致产生免疫的成分，还可能带来不良反应。从生物技术的角度来说，灭活疫苗比较简单，问题在于生产过程会有一定风险，因为它生产的是活病毒，万一有泄漏，安全性也会有问题，目前我国的活疫苗是在安全级别非常高的P3实验室生产的，安全性应该是有充分保障的。另外灭活疫苗产量相对于其他疫苗要低，因为培养病毒可没那么快。灭活疫苗的最大优势是技术成熟，只要严格执行生产规范，安全性应该是有保证的。

⑵重组亚单位疫苗： 重组亚单位疫苗相当于把新冠病毒的刺突蛋白（S蛋白）基因，整合到酵母菌、大肠杆菌等微生物里面，然后在体外大量培养，表达出病毒的S蛋白，再收获、提纯S蛋白，最后做成疫苗。高度纯化的蛋白质或合成肽，在方法上被认为比全病原体疫苗要安全。但是由于可能发生的抗原变性，导致蛋白质与不同抗体结合，而不是与靶向病原体的特异性抗原结合而无效。此外，疫苗的生产速度较慢，且接种时需要加强免疫注射。

⑶核酸疫苗：为mRNA疫苗，可向体内直接引入RNA或DNA等特殊的遗传物质，诱导细胞生产病毒表面的S蛋白。机体免疫系统识别到这种特殊的蛋白质，就会展开攻击从而产生免疫。在理论上，mRNA疫苗相较于传统疫苗存在多种优势。在有效性方面，有多种修饰方式能够使mRNA更加稳定，翻译效率更高；同时递送方式的发展能够使mRNA快速递送到细胞内从而发挥功能。在便捷性方面，现在的体外转录技术能够非常快速、廉价地大规模生产RNA疫苗，相较于传统疫苗5~6个月的生产周期，mRNA疫苗有望在40天内完成疫苗样品的生产制备。因此，有望更好地应对突发的传染病疫情。不过，mRNA疫苗此前从未在医学研究领域之外得到大人群应用，即将上市的新冠病毒mRNA疫苗是首次。新东西总是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不确定性。这是大家对这类疫苗最担心的地方。

⑷病毒载体疫苗同属于体内技术的病毒载体疫苗和核酸疫苗，都需要把病毒的S蛋白基因提取出来，但病毒载体疫苗需使用其他病毒作为“载体”，把提取出的基因嵌入里面。这个载体病毒本身并不会致病，它携带了病毒S蛋白基因后，可以在体内合成S蛋白，相当于在体内生成疫苗，从而激活免疫系统，学会识别和攻击它。病毒载体疫苗同样可以快速设计制造，但是人体可能会对病毒载体产生免疫力，限制多次强化注射的效果。

通过上述介绍大家了解了每种疫苗的优缺点了吧？

3. 为什么新冠疫苗要以S蛋白为靶抗原？

从上述介绍的内容大家抗原看出，除了灭活疫苗以全病毒作为靶抗原外，其他疫苗都是以S蛋白作为靶抗原的。新冠疫苗为什么要S蛋白为靶标抗原呢？这是因为新冠病毒（SARS-CoV 2）是一种ssRNA（single strand RNA，即单链RNA）病毒，致病性的病毒颗粒具有5个必需基因，分别表达5种蛋白，即核蛋白(N)、病毒包膜(E)、基质蛋白(M)和刺突蛋白(S)4 种结构蛋白及 ＲNA 依赖性的 ＲNA 聚合酶(ＲdＲp)。刺突蛋白（S）在病毒的最表面，通过结合人体的血管紧张素转化酶2(ACE-2)进入人体细胞”ACE-2在人体的呼吸道黏膜和肺泡上皮上表达最高，因此，新冠病毒最容易感染和损伤的是肺脏。如果把ACE-2称之为病毒侵入人体的门户的话，S蛋白就是病毒打开人体大门，进入人体“为非作歹”的“钥匙”，我们以S抗原作为免疫原诱导机体产生针对S抗原的抗体，当病毒再次进入人体后，机体产生的S抗体就会中和S抗原，阻断病毒与ACE-2受体结合的，相当于夺取了它打开人体细胞的“钥匙”，从而阻断病毒入侵机体的门户。总而言之，抗原是影响疫苗的免疫原性和安全性，以及后续保护效力的重要因素。现如今，全病毒作为抗原的灭活疫苗、病毒载体疫苗已应用广泛 ，构筑了人群的免疫长城。而随着新型疫苗的蓬勃发展，各类抗原的设计和生产成为了疫苗研发的“后起之秀”，引领多方团体进行投入和钻研。在未来，各式各样的新型抗原亦有可能共同成为解决新冠疫情的答案。

4.哪种疫苗更安全？

经常有朋友问哪种疫苗更安全一些呢？其实这是一个很不好回答的问题。研发疫苗首先要从动物实验开始，通过后再进行人体实验，又分为Ⅰ期-安全实验、Ⅱ期-少量受试者应用、Ⅲ期-较大规模的人体试验。疫苗属于药物，但又不同于药物的很多特殊之处。比如上市前的临床研究，一定用在正常人群，而且试验人数要更多（样本量很大），需要上千人，甚至万人。疫苗与药物一样应用到临床以前，研发单位（申办方）和研究者一定会把安全性看的比效果还要重要，执行很严格的技术规范和药物试验科学伦理。国家批准疫苗应用到临床前也会执行十分严格和严谨的评价标准和审批程序。因为，它不仅关乎到是否能有效预防疾病，更关乎到对人体的近期和远期的生物安全！因此，我认为既然能通过国家的药品管理部门的审批，安全性应该是有充分保证的。

5.目前国内已有的新冠疫苗种类有哪些？

新冠疫苗生产主要有五条技术路线，有灭活疫苗、流感病毒作为载体的弱毒苗、腺病毒疫苗、核酸疫苗、蛋白亚单位苗。这五条技术路线我国都有选择。目前走在前面的是灭活疫苗和病毒载体疫苗的技术路线。

⑴灭活疫苗，厂商：中国国药「国药」研发的新冠疫苗，就是在实验室「养出」新冠病毒，然后再把它们灭活，但这种被处死的病毒仍然保留了病毒的免疫特征，接种到人体后可有诱导人体产生保护性的抗体，那道围墙也就可以御敌于墙外。

⑵腺病毒载体疫苗，厂商：康希诺生物，军事科学院军事医学研究院陈薇院士领衔的科研团队研制成功。腺病毒当然也是病毒，还能致病，比如导致上呼吸道感染。但是科学家在体外将人类腺病毒进行「无害化」改装，并使之成为一种载体，就像运载火箭，载上病毒的部分基因成分（弹头），将其注射到人体之后，可以在特定部位诱发人体产生针对新冠病毒的抗体。

⑶ 其他：获批紧急使用的重组亚单位疫苗为安徽智飞龙科马生物制药有限公司（智飞龙科马）生产。也已经进入Ⅲ期临床。

⑷ 国外疫苗：大家比较关心还有国外疫苗使用情况。国外应用最早和最多的主要有两款影响力比较大的疫苗，一是美国辉瑞和莫德纳生产的 mRNA 疫苗，报道有效率达90%以上，它们接种后最常见的副作用是注射部位的酸痛，其他副作用包括疲劳，头痛，肌肉酸痛，发冷，关节痛，甚至可能发烧。在这两种mRNA疫苗试验中，副作用持续时长通常是24到48小时，最多不超过几天，往往第二剂注射后的副作用更为常见。在疫苗的接种过程中，副作用可能因新冠疫苗的类型而异。

国外另外一种使用比较多的疫苗是牛津-阿斯利康疫苗，这是一种重组的病毒载体疫苗。据研究表明其效力63.09%，由于易于储存，更适合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国家使用。但最近报道不良反应较多，甚至有接种后死亡病例报道，已经有不少国家暂停了该疫苗的使用。

6. 接种疫苗过程可能导致人患上新冠吗？注射疫苗后就能保证不感染 “新冠”吗？

接种疫苗是不会导致人患上新冠的。新冠疫苗使用的是灭活的病毒、病毒的部分蛋白结构（如刺突蛋白）或该病毒的基因，这些都不会导致新冠传播。

从前期进入临床的疫苗提供的研究数据来看，每款疫苗都做不到能100%预防，这是因为，是否能做到100%的阻断取决于三个方面，一是疫苗的免疫活性的高低，二是病毒的异质性（病毒是否存在变异），三是宿主（接受疫苗接种的人）自身的免疫能力。从前期研究结果来看病毒载体疫苗和亚单位疫苗的免疫效率会高一些，因为，这些疫苗的特异性要更强一些。灭活疫苗会稍低一些，但是，注射活疫苗以后的重症感染率几乎是0，也就是说即便预防没有成功，患了“新冠”也像普通感冒一样对健康和生命不会造成严重损害。

7. 疫苗的保护时间有多长？

目前科学家们仍在研究注射疫苗后的保护期，初步推断至少在半年以上。但尚无确切结论。因为，新冠病毒爆发流行的时间才1年多，疫苗应用到临床的时间才半年左右。对于这个问题还需要时间进行验证。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新冠病毒是一种容易变异的病毒，就像流感病毒一样很难做到终身免疫。

科学家在疫苗研制中发现疫苗接种后免疫持续时间长短同病毒的结构相关。有一种理论认为，病原体结构重复度越高，人体产生的免疫反应就越大，免疫时间也更长。例如，天花病毒就具有高度重复的结构，人体对此产生的抗体可持续一生。而引起破伤风的梭菌就不具备这一特征，该菌产生的毒素导致人类患病。所以，基于该理论，科学家认为，人体可能还未经受良好的训练，以应对这种单一的、不对称的细菌。

8.哪些人群不宜接种新冠肺炎疫苗？

疫苗接种的禁忌是指不应接种疫苗的情况。根据《新冠病毒疫苗接种技术指南（第一版）》，通常的疫苗接种禁忌包括：

⑴对疫苗的活性成分、任何一种非活性成分、生产工艺中使用的物质过敏者，或以前接种同类疫苗时出现过敏者；

⑵既往发生过疫苗严重过敏反应者（如急性过敏反应、血管神经性水肿、呼吸困难等）；

⑶患有未控制的癫痫和其他严重神经系统疾病者（如横贯性脊髓炎、格林巴利综合症、脱髓鞘疾病等）；

⑷正在发热者，或患急性疾病，或慢性疾病的急性发作期，或未控制的严重慢性病患者；

⑸妊娠期妇女。

有些禁忌，比如正在发热等是暂时的，当导致禁忌的情况不再存在时，可以在晚些时候接种疫苗。

9. 接种新冠肺炎疫苗后需要注意什么？

接种新冠疫苗后，受种者要在接种门诊留观30分钟，观察是否有过敏反应，留观后无异常方可离开，若离开后出现高热大于38.5℃，或局部红肿大于2.5cm，需及时向接种医生报告并尽快医院就诊。接种当日注射部位保持干燥并注意个人卫生，适当安排休息。接种后一周内避免接触个人既往已知过敏物及常见致敏原，尽量不饮酒、不进食辛辣刺激或海鲜类食物，建议清淡饮食、多喝水。

10.慢性乙型肝炎和其他常见肝病患者可以接种新冠疫苗吗？

我国是乙肝病毒感染最多的国家，对于我国已经进入三期临床的新冠疫苗，无论是灭活疫苗、腺病毒载体疫苗，还是重组蛋白疫苗其说明书中或注射前告知书中都有这样一条类似的说明，即“由于开展的临床试验数据有限，以下人群慎用”，其中包括了“严重肝肾疾病患者”。这使的很多肝病患者，尤其是乙型肝炎患者对注射疫苗产生了很大的顾虑。最近美国肝病协会（AASLD）在他们的官方网站上，发布了肝病患者接种新冠疫苗的专家共识声明。这个声明，不是由专家凭空想象写出来的，而是根据现有临床试验资料和既往发布的新冠病毒感染相关文献的基础上，综合考虑而提出来的。虽然他们的新冠疫苗临床试验的数据和我国的情况不一样，大多数是根据mRNA疫苗接种的情况，而我国目前接种的主要是灭活疫苗和腺病毒载体疫苗。但对我们有参考价值。

⑴慢性乙肝和丙肝患者，正在接受抗病毒治疗的，可以接种疫苗，且在接种期间不需要停药。

⑵原发性胆汁性胆管炎或者其他自身免疫性肝炎、肝病患者，正在接受药物治疗的，可以接种疫苗，且不需要停药。

⑶正在接受局部或全身治疗的原发性肝癌患者，也应该考虑接种疫苗，且不需要中断当前的治疗。

⑷慢性肝病患者，如果出现感染或者发热的情况，应该在病情稳重稳定之后再接种疫苗。

⑸慢性肝病患者中，有在接受免疫抑制治疗的患者，一般情况下也应该按照标准剂量接种新冠疫苗。

⑹对于等待肝移植的慢性肝病患者，尽量在肝移植前接种新冠疫苗，以尽可能让患者获得新冠病毒的免疫力。

乙肝病毒携带者接种疫苗的问题，可能认为这个属于一般人群，美国《共识》没有特意指出。根据我国的相关规定，健康的乙肝病毒感染者，也是可以正常接种新冠疫苗的。

另外，我补充两个自己的观点：一是慢性乙肝患者如果接受干扰素治疗的患者，暂时不要注射新冠疫苗，因为干扰素主要是通过免疫调节作用抗乙肝病毒的，注射疫苗后容易发生复杂的免疫应答反应，有加重新冠疫苗的不良反应的风险，也有影响预防效果的担忧。

疫苗说明书或注射告知书中所说的严重肝病患者。我认为应该包括急慢性肝衰竭患者，具有黄疸、腹水、凝血功能障碍的失代偿期肝硬化化患者，急性肝炎和急性消化道出血的患者。这些患者在病情没有等到逆转的情况下，暂时不要接种新冠疫苗。

疫苗是人类战胜传染病最佳法宝，是控制瘟疫的秘密武器。是减低病毒感染率最有效方法。是代价最小，成效最佳的战疫良方。希望大家多了解一些疫苗知识，用好它，为人类造福。

注：本文图片来自网络公开发布的图片，版权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