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荜泽文稿（008）

蓬荜泽

“婆婆的累”之解析

周怀祥

拙稿《说“累”》分发到朋友圈后，一位不知姓甚名谁自称是郑州的微友给我发来一条微信：“帮我写出我的累，做婆婆，奶奶，家务的累。”这是我用微信习作以来第一次遇到的情况，感到有些“成就感”。经过仔细考虑后，向周氏·怀祥族家庭管理委员会主任、纪检组长、槽糠之妻进行了报告并得到批准，给这位不知名的远方微友进行了回复：“可以从普遍性的角度写一篇稿件。”

事实上，这位朋友所说“三累”――“做婆婆，奶奶，家务的累”，归根到底其实就是一累：做婆婆的累，其他的只是一种附属产品，可以归聚于其中。鉴于此，尝试着从社会学、心理学、婚姻学等方面采用“立体几何”的方式进行一次无偿公益性解析“婆婆的累”。但愿我的“解析”能够给这位不认识的远方朋友起到些许的心理疏导效果。

“婆婆”是相对于“儿媳”而言的一个表述辈份的称谓。婆婆与儿媳之间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二者的命运荣辱却紧紧相连，如同一根绳子上的两只“蚂蚱”，是一个利益攸关的命运共同体。在一个家庭之中，婆婆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威性和震撼力。我的这个印象最初始源于大约在七八岁时候的一次偶遇：那天晚饭之后，村里的许多孩子到生产队的晒场上去玩躲猫猫的游戏，小姑娘、小儿子一大群，三三两两的各自为阵，后来突然有两个小姑娘争吵起来，越吵声音越大，突然之间其中的一个声嘶力竭地吼了起来：“你给是我的老婆婆？”她的这句话让我好生奇怪，说明老婆婆的权利太大了。之后我就会有意无意地关注有关的话题。

　　

随着年龄的增长和对历史知识的学习，以及对周围家庭的观察，明白了婆婆的权威是中国农耕文化的厚重性与中国社会的地域性所行成决定的。几千年來，“婆婆”在一个家庭之中，特别是在一些名门望族的大家庭中，其相对于“儿媳”来说有如高山仰止，不可企及。婆婆的权威性，可以从儿媳在与他人的交谈时对婆婆的称呼中窥视领悟出其中的含义庄严。儿媳与其他人交往言谈时对婆婆的一句表述深深地揭示了婆婆的“威严”：“我老婆婆”。多么平淡轻松自如的一句话，却字字千金，认真体会这句妙语，如同磐石一般的沉重，蕴含着深刻的文化意义。它的核心关键就在于这个“老”字上。“老”字不仅仅表述年龄、时间等问题，而且还蕴含着许多的不容易被人发现的深刻意义。老，一方面是对被称呼对象的一种尊称、尊敬，另一方面是对被称呼者的一种敬畏。儿媳一般都被人称作“小媳妇”。因此，当婆婆的有累，想来是不应该。

几千年来，在中国社会的发展过程中，表面上是一种男权社会，事实上在现实生活中，妇女起着致关重要的作用，实质上从深层次的角度来考量，还是一种女权社会。其根本原因在于人性的使然。因此，在家庭之中，老婆婆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威。这也具有历史的必然性，长江后浪推前浪。古人云：“十年的媳妇熬成婆。”其实，在当今社会，一个女人由小媳妇的身份升格晋升为老婆婆身份何止十年，如果按照《婚姻法》的规定来计算，至少需要得21年：从结婚到孩子出生1年时间，再加儿媳妇的最小结婚年龄为20岁。就是在过去，十年的时间，一个“小媳妇”也不可能就熬成为“婆婆”，从生理的客观性就不可能实现。再者还有，如果这个的家庭是四世同堂，甚至是五世同堂，那要熬成“婆婆”需要的日子就更长了。从这些原因来分析，婆婆的累应该是很少存在的，或者说是不应该存在。要说有，那也是一种行使权利之“累”。

当然，我在上面分析“婆婆”成长历炼的过程中忽视了一个时代性问题，所说的这些应该是上世纪七八年代之前的“婆婆”才会享有的地位和荣耀。今非昔比了，社会的进步，彻底砸碎了“小媳妇”在“老婆婆”前面的枷锁。

人类的历史总是滚滚向前行进，一切具有历史的事物，无论时间的长短总是在受到新的挑战。“婆婆”的威严也如此地在受到挑战，逐步被淡化削弱。当今世界，无论一个国家还是一个民族，传统的大家庭形式生活方式在逐渐向现代小家庭生活方式转化；传统的礼教在向着现代文明社会方向的发展；社会活动交往圈的扩大，各种信息的交替飞舞，大一统传统文化受到了个性化解放的抗争。所以，许多“婆婆”被不信“天条”的儿媳逐步从神坛上赶了下台，便产生了“婆婆的累”。当然，“婆婆的累”各自情况不同，正如一个伟大的文学家的一句名言所说的那样：“幸福的家庭是相同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的不幸。”推而广之，“婆婆的累”形形色色，各有苦衷。但归聚到一点上，除了儿媳、儿子的外在原因之外，根据我对现实社会的耳闻目睹，所查所思，结论是：许多“婆婆的累”来源于自寻烦恼的内因。比如给我发微信的这位朋友的“婆婆的累”，完全超出了“婆婆的累”之范畴。

“婆婆的累”累在何方？累在她的自以为是。

　　当了婆婆，说明孩子已经长大成人了，同时也暗示着你在家庭的地位开始发生了变化，由“主”变“次”了。如果此时你还要以“老婆婆”自居，以“老婆婆”的奉献精神去越祖代刨，那你的“婆婆的累”自然而然就会产生，怪谁？怪你自己啊。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责任，父母的责任是将子女养大成人，他们成家立业了，你还在那里指手画脚，干扰他人，你的儿子不烦你，你的儿媳在一定的时间内也会忍耐你。但时间长了，将心比心，想想当年你还是“小媳妇”的时候，你的心情怎么样，舒服吗？高兴吗？我相信你那时候的心情也是闷闷不乐的。人都有一种追求“个性”解放的潜意识，这是人类所具有的一个共性特征。

　　当了“婆婆”自然会当奶奶。奶奶与孙子孙女的关系是什么关系？是一种有着继承血缘的亲人关系。老爹奶奶对小孙孙们的关爱是人之常情，理所当然。但不能对他们的父母取而代之。有许多时候，小孙孙们总是觉得奶奶老爹比父母还好。那是因为你给予了他们更多物质方面的东西，而对待他们缺少了所应该有的严厉，对你的儿子、儿媳在教育孩子方面产生了“逆力”。是的，小孙孙们与你有着亲密的血缘关系，但与你没有“监护与被监护”的法律关系，你对小孙孙们的责任主要是寻求绕膝之欢，而不是想着他们几十年之后的房产地产家产。这些问题是儿子儿媳考虑的问题，是他们的责任。奶奶老爹是隔辈之人，对小孙孙们的关爱应该体现在力所能及是的程度范围之内。看一看中国几千年的发展历史，你会慢慢明白我的这个观点的。

　　当了婆婆，家庭的事务自然而然会多起来。这个时候，你的身体已经在不断地退化着了。这个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不要再逞能了，你应该提高一点管理水平，实行一点“责任制”。家庭是大家的家庭，打理家庭人人有责。当然，你千万不可直接面对每一个人，要讲点管理的规范性，讲点层次级别，切忌不要像有些单位的领导，部门的副职避开主要负责人向他“汇报”，他也在那里听得津津有味。这是管理学中的大忌讳，他在那里昏头杂脑的还觉得水平很高，其实连起码的层次管理都不懂。你直接听部门副职的汇报，那你还要部门主要负责人做什么。这难道不是在撤部门主要负责人的台吗，你不是在自己“降格”把自己作为一个部门的主要负责人吗。作为婆婆，你的直接管理对象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你的老伴，如果他不帮助你解除你的“婆婆的累”，那你这辈子的确太冤屈了，嫁给他是你一生人的最大失误；一个是你的儿子，如果他不帮助你解除你的“婆婆的累”，那你白白养了这个儿子，如同养了一只“白眼狼”。至于儿媳，你没有必要，也没有这个权力去对人家指手画脚，只有你儿子才有这个权力。由你的儿子管理，这才符合管理学的规矩，这样你又可以减少了一些“婆婆的累”。善待儿媳，你就会减少一些“婆婆的累”；巩固和加强老伴对你的一如既往，你又会减少一些“婆婆的累”；明确奶奶与小孙孙的亲疏关系，你又会较少了一些“奶奶的累”；加强团队意识，实现岗位管理，你又会减少了“家务的累”。综合起来，你的累就大大的减少了。你的“婆婆的累”减少了，去跳跳广场舞，找找老朋友聊聊天，这难道不是颐养天年的好方法。那你的累还何之所有？

　　当然，这个世界有着千千万万的家庭，各家各户的房子哪里漏雨，哪里刮风，只有主人才最清楚。别人说的终归都是隔靴抓痒，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语无伦次、信口开河的直言仅仅是我的一点即兴，很可能是雌口雄黄。但回答不回答远方的朋友是个礼貌问题，回答得好与坏只是个水平问题。因此，但愿我的这篇口无遮拦的拙稿能够或多或少地这位远方的朋友有些许的参考作用。

【2019年12月2日中午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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