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春天的沙尘暴

雨果

　　早上吃过早饭不久，例行送果儿去上学。

回来还没等收拾完，黄沙漫漫已经“兵临城下”，天色开始变黄。紧接着两三分钟的功夫，往窗外一看，已经望不到一千米之外的楼房了。

整个天空被黄沙包裹，能听到有沙子敲打窗玻璃的声音。我赶快拿起相机，拍下这自带宋朝复古滤镜的一幕。

（2021年4月15日，早晨）

这已经是今年第三次大型的沙尘暴了，记忆里上一次这么严重的沙尘暴要追溯到二十多年前的中学时代。

那时候还不知道这叫沙尘暴。每次下沙的时候，天地一片昏黄，在屋里望向屋外，没有能见度。不知道盘古开天辟地之初，混沌的状态是不是就是这样。

如果上学正好赶上这样的天气，我就会用薄纱巾（正好能看到路）把头整个包起来，迎风前进，但难免还是会被沙子打的脑壳疼。

作为内蒙标志性的天气形态，我一度认为这是自然现象，完全没有把它和生态破坏关联在一起。

最可恨的是，沙尘暴一般都选择在本该美好的春天刮起。小时候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理解为啥人们说最美人间四月天，分明在我的记忆里四月总是灰头土脸的样子，没有丝毫美感。

没见过世面之前，我连春天一并不喜欢。什么草长莺飞，花红柳绿，都是骗人的。印象里只有路边两排昂首挺立的白杨，一幅任尔东南西北风的傲娇模样。

大学毕业，去北京工作，终于看到了春天的本来面目。

到处是透亮的春色，优雅的玉兰，婀娜的绿柳，到处盛开的月季，温润的气息，辽阔的天，春天原来真的美啊。

（2016年4月，北京）

怪不得汪峰唱：在这阳光明媚的春天里，我的眼泪忍不住地流淌。也许有一天，我老无所依，请把我留在，在那时光里。如果有一天，我悄然离去，请把我埋在，在这春天里。

再后来，去的地方多了，对每个地方的春天都念念不忘。北海公园堤面上的垂柳，初春里，柳叶刚露出头，整个堤面被绿雾笼罩，带爷爷奶奶坐在船上湖水清澈水波荡漾，老两口笑开了🌸还能有比这更赏心悦目的吗。

窗外风还在呼呼的刮着，瞬间把我拉回现实。总有人调侃我们这儿春如四季，我看我们的春天更像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扬沙过后要降温了，我得赶快再把秋裤套上，这内蒙的人间四月天，是属于秋裤的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