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第二次創业

永顺

大地铸造厂日益壮大，名声越来越响亮，已经远近闻名，特别是出色的完成了，一批军用光览井具以后，受到专家的认可和好评，慕名而来的客户，络绎不绝，先后有移动、网通、铁通，主动找上门来订货。

姜明远在乌钢厂办工作，多年来担任厂办副主任的职务，为人随和，跟各个部门相处的关联非常密切，大家都喜欢与他交往。这其间，乌钢有很多需要的外协件，也都来铸造厂加工，这也给铸造厂带来了众多的活源，乌钢的烧结分厂、炼铁分厂、轧钢分厂的，铸铁件、铸铜件很自然就流到铸造厂一部分，加上原有老客户一机砖厂、北方节能炉厂、各个取暖锅炉的的长期用户需求，铸造厂的生产任务基本上源源不断。

铸造厂的生产订单增加以后，生产任务骤增，生产能力显得有些不足，产品产量拖了厂子的后腿，人员力量成了关键的瓶颈，我们就想出，临时聘请一些在职的大工匠，业余时间给我打短工，解决燃眉之急，后来随着产量的增加，又出现了生产场地不足的困境，我们股东商量研究，准备再另行买一块地方，扩建铸造厂。有了方向，我们开始寻找合适的厂地，寻找了很多个地方，没有找到相当的位置，不是离居民区较近，扰民无法生产，就场地过小，难以施展，最后选中了河东，乌市经济技术开发区，在那一带建厂，有利于铸造厂进行生产经营活动。

乌市经济技术开发区主任陈东，是我非常熟悉的老领导，他原来是二轻局副局长，二轻局撒局以后，调到开发区当主任，我们俩儿，同住一个单元上下楼，很快就联系上了，我和姜明远、杨淑敏，约定陈主任见面细谈，商议购地选址，兴建新铸造厂的设想蓝图，及发展方向。

2004年7月中旬的一个周六的傍晚，我们找了一个雅静的饭店，约了陈主任，想唠一唠在开发区，为铸造厂选一处适合的厂址。

事先我们都己经商量好的事儿，三位股东同时参加，这次见面酒会。请的客人陈主任等人，己经如约来到了，可是姜明远却迟迟没有到场。突然，电话声响，他在电话里说，第二天他们厂子科室人员，要到中旗水库去野游，正忙着筹备野游工作，离不开身，不能参加了，请我和杨淑敏，按着预案跟陈主任商量。因为我和陈主任是老熟人，彼此谈的很投机，陈主任表示只要不违背原则，厂址任我们选择，一切条件优惠，让我们选好厂址以后，再详细落实，约会在酒的高潮中，圆满的结束，达到了我们理想效果。

可是姜明远的那一次通话，竟然成了，我俩最后决别！

第二天是周日，由于铸造厂生产任务比较忙，我们开炉进行生产浇铸。下午两、三点钟的时候，我突然接到，乌钢财务李永生处长的一个电话，里而传来他一沧凉的声音：“范大哥，我是李永生，我们在中旗水库，姜明远——！”李处长说到这里，声音哽咽一下，话语停顿一刻，又接着说:“姜-明-远，溺水了……！现在正在打捞！你赶紧过来吧”！说到这儿李处长，声音有些撕哑……。

我撂下电话，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但马上镇静下来，电话里说正在“打捞”！还有一线希望在脑海中闪过。我看了看大家都在紧张的忙碌着，看了看铁水正在不停的流淌下来，看了看正在现场指挥的姜师傅，我悄悄地把车间主任小崔叫过来，低声说：“我有急事儿，需要马上出去，你领着大家继续开炉浇铸，一定！一定！要注意安全”！每次开炉时，因为现场作业繁忙，铁水下来时不容空闲，高温作业又很危险，稍微一不溜神，就会酿成大事故，所以只要开炉时，我从不离开现场。在当时的特殊情况下，我刚要走，姜师傅的眼神里马上露出一种，说不清的目光，他己经意思可能是出大事了，（这也许是老话常说的，父子连心吧！）什么也没说，去指挥浇铸去了……。

我、杨淑敏和刘艳霞，趋车赶到中旗水库边，姜三（姜明远的三弟）的车也来到了，后面医院救护车等，也紧跟到来。我刚下车，一眼看见担架床上，躺着的姜明远，已经没有了生命的体症，身上盖着一块白布，我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上，李处长上前一把将我扶住，刹那间，我的眼泪“刷”的一下涌了出来……！

姜明远生前人缘好，见人总是笑脸相迎，死后前来送别的人很多，送来的花圈，从灵堂里一直摆到殡仪馆的院外，很是风光，但是必竟不到60岁于世长辞，令人婉惜！走的这样突然，令人怀念……！

姜明远的突然离世，铸造厂的扩建工作，暂时停顿下来。姜大嫂承接姜明远在铸造厂的股权，并没有参与铸造厂的任何工作，坐享股份红利。

随着时间的流淌，往事己成为了历史，我虽然在线路金具厂解体以后，没有再回到过原来的厂子，但是，时不时还在关注，我为之生活、工作、奋斗了半生的老厂子。

李万谦、李海鹏买下线路金具厂以后，厂子红火了几年，他们借着合作多年伙伴小彭，的“桃色传闻”，解除了合作条约，打发他返回了家乡，两家一算账，几年的生产经营情况，小彭除去吃、喝、住的各项费用后，并没有赚到钱，小彭伤心的含着眼泪，带着妻子、孩子悽凉的回到了老家。

原来线路金具厂，跟着他们一起干的，那些工友，也没有享受到他们承诺的“三险一金”的带遇，一种美好愿望成了泡影。在他们有活就干，没活就放假的，经营模式下，使得这些老工友，迫于生计压力，为了自已养家糊口，逐渐离开了厂子，厂子没有了基本职工队伍，没有了技术中坚力量，生产出的产品，经常成批返工，加大了生产制造成本，影响厂子的声誉，经济效益大幅度下滑，表面看上去热热闹闹，实际上，己是败絮其中了。

那一天年的秋季，李海鹏清账结算回一大笔资金，开车在返回的途中，心情欢畅，忘乎所以，边开车边跟女友闲聊，由于车速过快，看见前方有车，来不及刹车，直接撞上了一辆抛锚的大货车上，当场李海鹏撞死，女友重伤。

由于李海鹏的突发车祸致死，李万谦思念儿子，大脑受到了刺激，有时看到，有车辆停在门口停下，他眼睛望着停下来的车，嘴里就念到着：“海鹏回来了！海鹏回来了”……。不久以后，他的商店停业，厂子关闭，从此一觉不振，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后来，有人评价李氏爷俩儿，认为，没有那么大的造化，他们享受不了那么大的福份，用一句名言作了概括，叫作“德不配位”！因此当有此劫。

自从姜明远离世以后，姜大嫂从此抑郁寡欢，开始迷恋上了佛教，加入了居士的行列，每天吃斋念佛，热忠于佛事活动。每当我跟她提起，铸造厂的扩建事情，她总是不紧不慢的说：“永顺哪！挣多少钱是多呀！你看看，你大哥明远，这钱也没有少挣，大房也住上了，好日子刚过上了，可是，这不说走就走了，我看铸造厂，还是别扩大了，就这样推着往前干吧”！

铸造厂扩大的思路，没有达成共识，因此一推再推。

2006年10月份，铸造厂活太忙了，为了赶工期，国庆节都没有休息，在这个秋季的铸造黄金季节，抓紧时间多出点活，把手里接的活，往前赶一赶，加班加点的抢进度、争时间，进行生产作业。

这一天，我突然发现，我在骑摩托车的时候，车子有时不走正道，常常不自觉中，往一边偏，右手有些用不上劲，走路时右腿有些颠脚，我意思到身体可能出现问题，于是在单位的附近的诊所，临时打了几个舒筋活血的吊瓶，可是发现越来越重，住进了市医院，己经有了症状，当时检查并没有发现病症，转到盟医院，经过一系列检查，确疹为脑梗，马上住院治疗。因为当时病情较轻，经过半个多月的治疗，病情稳定了，基本上恢复原来状态，根据医生的见意，出院休养。出院以后，因为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同时对这种病情也不太了解，加上天气逐渐冷下来，铸造厂的活比较忙，想赶在上大冻前把生产任务完成，一时大意，我没有在家休养就上班了，继续忙活那些生产经营的杂事。

二十多天后的，一个早晨我起床后，突然发现左则半个身子不太好使，嘴巴有些歪斜，说话有些不清楚，这时我己经意思到又犯病了，马上去了盟医院住院治疗，病情发展的很快，一边治疗病情却越来越重，医生说这是正常现象，在慢慢的治疗过程中，才能逐渐恢复病情。一两天后，整个身体左侧不能动了，口齿说话含糊不清，坐也坐不起来，吃饭也出现了困难。

这可真是天塌下来了！我的情绪焦虑不安，非常容易激动，不自不觉的眼泪就下来了，生活失去了自理能力。治疗到一周以后才逐步有了些好转，这可是应了那句老话，得病容易，去病难。经过吃药、打针、按摸、针炙、理疗等，全方位治疗，住了一个多月的医院，于2007年元旦前夕出院，那时我己经能站起来，走上十几步远，心里增强了身体恢复的信心，每天请来医生到家里，按时进行理疗，安着医生的指导，坚持锻炼，坚持朗读，坚持吃药，身体有了名显的好转，特意去了一趟上海，全面进行了病情的复查，进行了康复、理疗方面的体验。半年以后，我的生活完全恢复相对自理了，左侧的肢体虽然不如病前情况，但已经能自已走上一段路程，自行车也可以骑行了，虽然有时经常摔跤，甚至因下不来自行车而摔倒，我坚信总有一天，身体是可以恢复正常的。身体就向一部机器，经常运转很可能出现一些故障，只要经过维修、保养，还能继续运转工作。

在我有病期间，为了铸造厂的生产经营活动正常运转，杨淑敏关停了汽车配件商店，全身心的投入在铸造厂的管理工作。搞财务出身的杨淑敏，冷叮的接触铸造厂的实际经营管理，真有点懵门，脑子里一片空荡荡的，遇到事情，有心问我，不忍心打扰我养病，特意聘请了，刚刚从柴油机厂，副厂长位置上退下来的李英林，担任铸造厂的厂长，全面主管经营工作，继续任用姜师傅的徒弟小催主管生产。在乌钢这块市场上，经常请教乌钢财务处李永生处长，请他帮助出点子，协调乌钢这个范围的业务工作。

我虽然没有上班，铸造厂的各方面工作，继续稳步健康的运行着，巩固了原有的客户，又开拓了新的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