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年的追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年的追忆 </p><p class="ql-block"> 越来越到了惧怕过年的年龄,不像小时候,每年过年的前一晚就开始兴奋的睡不着了,临睡觉时母亲就将我们姐弟三人从里至外的新衣服叠的整整齐齐,放在我们的枕头旁,第二天天不亮,就赶紧从被窝里起来,穿好母亲从火炉筒旁捂暖的衣服,迫不急待地往村里的挨家挨户地跑,看谁家有好看的年画,谁家的小伙伴穿了什么样的新衣服,在我十岁之前的衣服几乎都是母亲亲自做的,每年冬天,心灵手巧的母亲就早早的蹬着家里的缝纫机为我们做好了过年的新衣服,母亲为了做出的衣服好看,往往在裤缝外和上衣的部位做一条颜色不同的边带过度一下,那样显得好看又时尚。看着村里的小伙伴们投过来羡慕的眼光,每每很得意。而每年过年的鞭炮与麻炮一定要为弟弟准备,我和妹妹胆子小,只远远地捂着耳朵看着弟弟,那时的烟花远沒有现在的五彩斑斓,只有现在最低廉的那种,一个细长管,用手持着点燃,对着天空一颗一颗地喷出来,喷几颗就沒了,鞭炮也不舍得一串点燃,弟弟拆下来一颗一颗地放。过年的这一天,母亲总是给我们充分的溺爱与自由,平时吃不到的糖果零食很显眼地就摆放在茶几上,想吃就吃。因为是过年,所以这一天里既使是做错了事情,父母也不会指责我们,感觉一个孩子的快乐总能在这一天里达到了巅峰。一整天里除了不时地回家找吃的,找弟弟的鞭炮,其余时间都是和村里的小伙伴们疯玩在一起,跳皮筋,踢毽子,打沙包,去田间溜自制的冰车……。记得父亲有一年为我们买了一幅儿童扑克,特别小巧精致的那种,喜欢到爱不释手。和小伙伴们赢糖果玩,输了就拿一粒糖出来,于是这些糖果在小伙伴们手中传来传去,等玩下来时那糖果已被沾的湿乎乎,脏乎乎了,却也不舍得扔。现在突然意识到在很小的时候自己就开始有赌博启蒙了,而且是无师自通。那一年与一帮小伙伴在邻居大爷家的土炕上熬年到天亮,半夜一不小心将母亲为我买的一只白底碎红花的灯芯绒鞋掉进地上的小便盆中。早晨回家第一次受到母亲的责骂,然后乖溜溜地被父母亲用大自行车驼着,去给姥姥姥爷拜年了,正月初一是姥姥的生日,这种惯例一直保持了很多年,直到父亲工作调动,连家也搬走才结束。从此故乡的年便成了追忆。</p><p class="ql-block"> 两年前,随父母家人回到阔别三十年余年的故乡过年,回去一阵忙活后,整个院落就立即又热闹起来,温馨起来。母亲在厨房里忙活着,炸酥鸡,炸花生米,丸子…………,年近七十岁的母亲说趁她还能有力气做,就再给我们做几年,想多让我们尝尝妈妈家常菜的味道,听后感伤不已。父亲则在院子里贴春联,用木头堆积着准备在除夕夜点燃的篝火。小侄儿不时的在院子里燃放着自己喜欢的烟花。女儿和侄女们在屋里为父母亲特制的土炕上玩着扑克。隔着窗户,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我们,只是从他们身上已然寻找不到如我们那时的兴奋与快乐。儿时的伙伴也已各奔东西,随着岁月的流逝,已几乎不再联系,甚至已是相忘于江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