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蔸矬子树

山里仁

<p class="ql-block">图文原创:山里仁</p> <p class="ql-block">这蔸矬子树,是我们村唯一幸存的一蔸古树啦。</p><p class="ql-block">记得小时候,村子的两旁和后山都有不少的古树。在七十年代村里办了一个集体所有的养猪场,母猪四五头、肉猪大大小小三四十头,那时是用老土办法炆潲喂猪,需要炆好几大锅猪食。每天的柴火茅柴、片柴都要烧掉两三百斤。没用几年,村里就把那些古树砍得差不多了。剩下一蔸皂角树,是因为皂角有药用价值,一蔸辣叶树(女贞树)传说可以辟邪用。后来,这两蔸树也许是老死病死的,没啦!</p> <p class="ql-block">这蔸矬子树至少有三百岁啦。它的保留,是本质决定了它的命运。矬子树木质坚硬,木纹细腻交错,内节错综复杂,用斧头拼死力也无法把它劈开。即便是手指粗的枝杈也很难两三刀砍断。这树七弯八拐,既不能做房梁,又不能打家具,也不能当柴劈,正因为它的节结复杂,刚性硬质,韧劲倔强,上天赐予了它长寿之福。</p><p class="ql-block">也是大难不死,矬子树本有一主干,十多年前遭遇雷劈,枯腐的树枝在去年才倒下,真正的外强中干。树的满目疮痍,记录了几百年来的雷雨沧桑和生死磨难,爬满的青藤分享了它百年老者的坚强和荣耀,寄生的弱草又岂不是大自然的宽容大度和风烛残年的最后能量呢?它目睹了村前那条连接跨省的小道变成马路又成了混泥土公路,也见证了旁边的茅草屋变成土砖瓦房再改建成混泥土结构。必有后福不是盼着人类的轻声叹语,而是安祥静度到枯萎的那一天。</p> <p class="ql-block">五十年前,村里的小伙伴像猴子一样蹦跶,矬子树果子到九月成熟。伙伴们就会用一根两三米的木棍或竹竿,靠在树头爬上去,三抱两跳往上攀登,抓紧枝条折断带果子的枝稍,似乎津津有味嚼着果,爬不上树的在下面仰望,像是望天鹅肉掉下来。那果子五六个一撮一撮的,说实话这东西黑亮黑亮的黄豆一般大,没肉只是皮包骨,吃着也就一丝丝甜味还带涩。兴许是那时候水果奇缺,更重要的是猴子能蹦善跳,任何时候都要彰显山里孩子登山爬树的能力。</p><p class="ql-block">现在,这矬子树再也不会有人冒险去爬树摘果子啦!那一帮孩子也都六七十岁了,别说起跳上树连走路也得防滑防摔!</p> <p class="ql-block">矬子树没有一幅魁梧伟岸的形象,整个也就十多米高,如其名矮矬、粗糙、嶙峋、狰狞。但是,老当益壮,枝繁叶茂,四季常绿,每到三月繁花盛开,雪白的花瓣金黄的花芯几乎覆盖整蔸矬子树。奇异的躯干,遒劲的树杈,摇曳的竹枝做陪,纤细的藤蔓缠绕,构成一幅幅苍劲而又柔情、古朴而又时尚的画卷。</p><p class="ql-block">独树难成林。投入大自然怀抱,各放异彩更能形成特色风景,融入无奇不有的大千世界彰显个性可以获取独到的生存模式。矬子树有了翠竹的婀娜,青藤的缠绵,绿草的依偎,鸟的啼唱,蜂的鸣叫,蝶的轻舞,独树亦成林独树亦成景。</p> <p class="ql-block">天生我材必有用。矬子树没能做房梁、家具,也没有劈作柴烧。能有何用?上苍的恩赐必然是会维护大自然的平衡,吸废排养亦是众生所需,兴衰过往见证了人类进步记载着社会发展。</p><p class="ql-block">矬子树三百年定然是有病有灾,却枝繁、叶茂、花盛,四季常青,也未见其弱缩衰竭的迹象。</p><p class="ql-block">说实话,村里人都一直叫矬子树,笔者上网反复查找这矬子树的书名,也问过他人,真的不知道该叫什么名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