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同行

眼镜

<p class="ql-block">——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p><p class="ql-block">&nbsp;</p><p class="ql-block">如哥一般年纪的文艺老青年,也许还记得1985年歌手周峰在春晚演唱的那首《与我同行》:你是行路人,我也是行路人,一条漫长的路,两颗赤诚的心。只有行路人,最理解行路人,脚下的路越长,心中的爱越深。我们从夜走到了晨,我们从冬走到了春,有你与我同行,再累也心甘……</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偶然的那么一天,从朋友的车里又听到了这首悠扬的老歌,脑海里瞬间产生了时空错觉。如此熟悉的旋律,幻化出久远的场景,仿佛不需要刻意想起,似乎一直都不曾忘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当车行至二宫路口,突然心血来潮,让司机把车拐到了那个曾经生活了十多年的部队大院。也许是穿着便装的缘故,哨兵毫不客气地把我们儿拦在了门外,最后不得不拿出“派司”,说明来意才被放行(在这儿跟哥几个矫情一下,“江湖上”早已没有了咱的传说,下次想回去怀旧,请提前找熟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从03年调职离开,十年未曾回来过。昔日的平房早已被楼房取代,只有那一圈环绕的马路,依稀还有着当年的模样。面对着似曾相识的营院,记忆的闸门一点点被打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一年,在傍晚的夕阳里,一群傻小子,在半草半土的操场上玩命的踢着足球,在疯狂的跑动中挥洒着过剩的荷尔蒙。冲撞、争吵,再冲撞、再争吵,年轻气盛,各不相让。我清楚的记得,球赛后的第二天是周末,身为友邻单位“排座”的雷头,带着一名手下,拿着插了一把“狗尾巴草”的罐头瓶专程造访。见面的第一句话:“现在只剩这种草了,将就吧”,典型的雷氏幽默,独特而富有创意,由此开启了兄弟间长达至今的友情。时年,哥们儿刚刚军校毕业。</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一年,在二路公共汽车上,哥们血气方刚,见义勇为抓小偷,在二宫路口下车时,被那帮偷东西的半大小子算计,身上被刺两刀,两件毛衣(一件还是流行的马海毛)被刺穿,后背缝了9针差点送了小命。在雷头的“排部”里,趴了半月有余。因公交车售票员怕遭人报复,不敢出来指认,致使坏人逍遥法外,哥们儿评功受奖的愿望成了泡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一年,为参加JQ举行的大合唱比赛,哥们儿被借调机关,担任合唱团指挥,天天在电影队督导乐队练习。一帮练习小号、长号的男兵“霸占”着礼堂和大厅,把几个练习“木管”(长笛)的女兵逼到了零下十几度的室外。眼见着一帮小姑娘手指冻得不听使唤,长笛、黑管粘到了嘴唇上,眼泪合着清鼻涕一块流,形象惨不忍睹。为了赶时间,乐队每晚在澡堂二楼的排练厅合练至深夜,即使声音控制到了最小,也吵得四周不得安宁。气极了的家属用砖头砸坏了大门的玻璃,吓得一帮人不敢出门。是年,在JQ合唱比赛中我们拿了二等奖。在部队礼堂颁奖现场,我清楚地记得,家属们的掌声很热烈、很真诚,那其中是否也有谅解的情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也是那一年,为改善日益恶化的伙食,也为报玻璃被砸之仇,几个文艺队的男兵借着夜色“掩护”几个女兵,用“套马杆”一样的家什,从围墙外把家属院几个领导家窗外挂的腊肉、香肠全部“顺走”(朱门酒肉臭啊),不待过夜就果了饥腹。之后,提心掉胆了好几天,生怕保卫科的人寻着蛛丝马迹来缉拿“真凶”。世事难料,那几个胆大的小女兵,现在都已是成就斐然,俨然是一方诸侯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一年,一哥们儿帮朋友出头,为收拾个“鸟人”被关禁闭,哥们儿专程赶到八楼去给他买猪蹄儿。为了能进“监”探望,对几个“看压警卫”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把那位兄弟感动滴,至今一见面先不说话,上来就是一套“组合拳”,这就叫患难见真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一年,在大院的马路上,一位哈密籍的退役老兵,离队前冲着连队营院和朝夕相处的战友,双膝跪下、磕头,一帮兄弟抱头痛哭,难舍难分……只因为这兄弟惹了祸、伤了人,连队替他担了大半的责任,赔偿了大部分医药款,让他和三位兄弟避免了牢狱之灾。那时候的连队干部仗义,敢担责任,兄弟之间不讲关系讲感情。前两天,老连长从东北那疙瘩过来办事儿,一帮弟兄哭着喊着轮番的请他吃饭,争得跟什么似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几年还发生了许多许多的事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人的大脑,如同时间的沙漏,过滤、沉淀着许多的“城南旧事”,有开心的、痛苦的,有出彩的、出糗的,有的刻骨铭心,有的纠结不清。这一切,都会随着时空慢慢变淡,被裹夹在记忆的深处。直到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或许是一个偶然的机会,或许是一种相似的场景,或许就是一句话、一段音乐,触碰到了那根记忆的神经,在我们的脑海里,勾勒、还原出某个片断,心头微微荡漾过一阵悸动,流淌过一股暖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