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纪念南丹县山口林场七一届知青进场50周年!</p><p class="ql-block"> 纪念南丹县山口林场七四届知青进场47周年!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作者 凯林</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八、九月,是收获的季节,对一些人来说,却是耕耘的时节。1971年8月、1974年9月,县内两届346名初中、高中毕业生来到南丹县山口林场,于是,有了他们难忘的知青岁月……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这天,清风徐来,阳光明媚,这个“知青50周年” 特别的日子,我又踏上了那片久别熟悉的土地。</p><p class="ql-block"> 在我的记忆里,龙王坡脚老油库到山口坳至罗富公路一带,全都是连片的松杉林。从天峨公路走进山口林场,林区路两边,大径直溜的杉树更是密密麻麻,遮天蔽日。</p> <p class="ql-block"> 站在龙王坡顶远眺,那青翠欲滴、满山遍野的杉松林几乎望不到边。它绿绿的森林植被宛如一块宽大的翡翠色地毯,从脚下一直铺展到大山那边。</p> <p class="ql-block"> 大面积的森林植被,保持了山上山下生态的平衡,涵养着人们赖以生存的水源。龙王坡顶路边有一泉眼叫“一碗水”,涓涓细泉从石缝间流岀,泉水清凉可口,一年四季从不干涸。山下龙王坡脚的“幸福泉”,水源主要由山上树木叶冠和地上自然植被蓄水形成,经地表植被及土壤过滤后,水质纯净,清冽甘甜。它日夜汩汩流向县城人家,满足城区居民日常饮用。</p><p class="ql-block"> 如今,一切依旧否……</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走进山口林场老场部,路边那排长长的旧瓦房依然引人注目。它是当年场部的办公房,部分用于住宿。自从场部搬迁到县城后,这里没了往日的热闹和繁忙,清清静静,门可罗雀。旧瓦房由于年久失修,石灰浆曾经刷白过的它的外墙斑驳陆离,房顶瓦面还露岀了几处大小不一的窟窿,而墙体却完好无损。此房建造于1971年10月。那年,七一届知青白天开采片石,晚上用义务劳动平整地基参与建设。当头的红砖墙这间,是当年红火的糖、烟、酒副食品及日用品代销商店,为后来接壤补建。历经五十年风吹雨打的片石瓦房,记录着“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老一辈林业工人的功绩与艰辛;见证着南丹县山口林场的过往和变迁。</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沿着旧礼堂右边的坡路,来到当年黄百顺老场长和工人共住一排的泥墙瓦房宿舍。蛮陡的路;路下边的水井;水井不远处的食堂;食堂旁边的球场;球场相邻的加工厂……尽管记忆里藏着它们的模样,但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其实它们有的早就变了原样。唯有老场长黄百顺家坎脚的杉树和竹,依旧长得挺拔青葱、茂盛清新。究竟是第几代林?第几代竹?年代久远,已经记不太清。但老党员、南下老干部、老场长黄百顺以场为家、几十年如一日、一身正气、两袖清风、气骨如竹的感人故事,至今仍记忆犹新。</p> <p class="ql-block"> 岀到山口坳,我久久望着沟壑边的那棵大松树,触景生情,思绪万千!过去,这里生长着一大片茂密的松树林,松树高大挺拔,叶繁枝茂。它是那年老工人和七一届知青冒着雪天的寒冷一颗一颗亲手栽种。尽管过去了许多年,但我仍然记得当时种树的情景:天空下着棉花雪,山上又滑又冷;腰间捆着一个装着树苗的竹篾篓,衣服后面裹满了树根的泥浆;手掌冻得通红 ,手指无法自如弯曲合拢。而那小松树苗却不同,它不畏雪天寒冷,不惧山高土瘦,它吮吸着天空降下的雪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顽强地生长……</p><p class="ql-block"> 如今,山脊犹在,地形依旧,却景象全非:当年的松树林已砍尽伐绝,沟壑边幸存下来的零星一两棵,茕茕孑立,形单影只,它周边早为草藤野树及荒冢坟茔所包围蚕食。如果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森林资源,应该直接将它转化成经济发展的“金山银山”,那么毋庸置疑,那些大片大片的松杉林 ,如何逃脱得人类夜以继日砍伐的厄运?俗话说,砍树容易种树难,这道理人尽皆知,无人不晓。但在市场经济自主经营经费自给的情况下,山口林场也有捉襟见肘的时候,杀鸡取卵既是无奈之举,又是身不由己……</p><p class="ql-block"> 想到这些,禁不住想起了顶江。于是当年顶江山青水秀原生态的美丽,又岀现在记忆里:火朗冲的翠竹,枫木坳的阔叶林;傻乎乎的穿山甲,精灵古怪的竹溜;流过门前潺潺的溪水,清清的水中静静的虾戏鱼游……</p><p class="ql-block"> 很多年来,我们忽略了森林植被资源的社会、经济、生态功能的整体性,重资源开发,轻生态保护。好在是亡羊补牢,未为迟也!全国的国有林场开始了改革,山口林场率先走岀了河池市国有林场改革的第一步……</p><p class="ql-block"> 想到这里,总舍不去那些难忘旧事的回忆,脑海里,又岀现了当年知青生活的画面。</p><p class="ql-block"> 1977年2月,顶江站依山傍水建成了三排泥墙盖瓦宿舍。造林大会战的第二年 ,知青们一边造林 ,一边造窝。他们在三名老工人的带领下,夜以继日挖土撬石,平整屋基。没有林区公路,只有田坎和溪边小路,知青们去到九、十里外的拉堡大队、八打小队挑工具、挑石灰、挑火砖、挑瓦片、扛檁条、扛椽皮。</p><p class="ql-block"> 如今,除依稀可辨房屋的些许残垣断壁外,给人留下的,是更多的感慨和回忆……</p> <p class="ql-block"> 当年,从顶江站到拉堡村,必须经过拉堡生产队3家农户的牛舍及顶江寨子的大片农田。1996年,在六寨镇政府的大力协调帮助下,顶江站到拉堡村的林区公路终于修通。林区公路修通,极大方便了物资运送,1998年,顶江站职工新住宅楼建成。拉堡站、甲尧站、五七站职工新住宅楼亦同时建成。</p> <p class="ql-block"> 1998年建成的顶江站职工宿舍楼。</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到顶江站,忘不了清澈见底的小溪。它源于山里的火朗冲。火朗冲四周的阔叶林及地表植被, 蓄积涵养了枫木坳倒水为界一带 的地表水源,天长日久,涓涓细流便汇成了日夜奔跑的顶江小溪。溪水顺着山涧蜿蜒而下,经地表植被及小石沙砾长途过滤后,源清流洁。因此,当年除女知青全部集中在半坡上的集体大宿舍外,男知青可以自由组合自建宿舍。于是,大小不一,高低各异的茅草房宿舍便沿着溪边洒落,各家各户距离小溪都不过几十米远。</p><p class="ql-block"> 记忆中的“八户人家”,离小溪最近,它门前有一道罗柺木搭的桥,桥虽小,却十分稳固。最垂涎这户人家的坐落位置:溪边这头是路及会议室;溪边那头是食堂。靠近食堂,近水楼台先得月,平常领饭领米,十分便利;若遇食堂加菜,偶剩千载难逢三毛钱一份的冻猪脸,捷足先登,稳操胜券。</p><p class="ql-block"> “八户人家”住着8个血气方刚性格雷同的男知青。天下知青是一家,他们团结互助,对外广交朋友,以诚相待。那脍炙人口的“朋友看待”、“堂屋里头”、“荜芭外头”的故事,就岀自“八户人家”那里。</p><p class="ql-block"> 每天,我们饮着干净清凉的溪水,在溪里贪婪地浣洗;晚上,我们点着马灯,在溪边磨砍刀铲锄、排练节目、开会学习……</p><p class="ql-block"> 难忘有趣的,还有小溪里的捞鱼。</p><p class="ql-block"> 夏天的夜晚,月光洒下银辉,小溪波光粼粼。晓明在岸上提着马灯,国伟和我小心翼翼地趟着溪水,一人将蚊帐布捞网按在水里一动不动,一人轻手轻脚慢慢驱赶藏在茂密奇异水草里的小鱼。当顽皮吐着串串泡泡的小鱼糊糊涂涂地进入网后蓦地恍然大悟企图逃跑时,两人不约而同立即将蚊帐布捞网快速从水中抽起……揪着捋着活蹦乱跳的小鱼,白天上山劳动的疲困忘得一干二净,三人兴高采烈地又是叫,又是跳,仿佛又回到了天真过去的少年。夜深了,那趣味盎然的欢声笑语,还在月光下静静的溪边此起彼伏,一路飘荡,很久很久才散去……</p><p class="ql-block"> 小溪给了我太多的回忆。见到阔别已久的小溪, 格外亲切,情不自禁掬一捧溪水噙在口里,仔细品味,清凉依旧,甘甜如故。小溪似乎亦通人情,瞬间泛动银波,轻轻地跳跃,随后一路奔跑,一路欢唱。旧地重游,身临其境,回味着溪水的清甜,我又闻到了顶江泥土的清香、草木的芬芳;又看到了火朗冲的翠竹;又看到了枫木坳的阔叶林;又看到了溪边枫树下的青石板,还有小溪潺潺流过门前的宿舍和食堂……</p><p class="ql-block"> 触景生情, 睹物思人,想起了老莫。</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莫文孟,新中国成立后六十年代大学生,场部技术员、文艺宣传队队长。他多才多艺,喜欢拉小提琴、手风琴,又见多识广,性情温和,因此知青们都尊称他老莫。老莫身材魁梧,声音洪亮,那年他31岁。与老莫结缘,是在场部文艺宣传队。初中毕业后进林场当知青不久,那晚老莫在大礼堂亲自考核筛选乐队,我深情地演奏完《东方红》后,成了场部文艺宣传队队员。闲暇之时,我喜欢去老莫那里,喜欢听他讲林场的故事,喜欢听他讲西洋音乐“豆芽谱”,更喜欢看他的书刊报纸。同老莫在一起谈论乐器,我总是无拘无束,经常不由自主拿起二胡即兴演奏,这时老莫也兴致勃勃拉起手风琴。于是,电影《上甘岭》插曲“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的合奏优美旋律,又在老莫的小屋响起。有次在老莫那里合奏,竟忘了吃饭时间,赶紧跑去食堂领米,在他那间杉树皮小工具房饭熟后,两人津津有味地分着仅有的一块豆腐乳……</p><p class="ql-block"> 在顶江站,担任领导的老莫与我们共住溪边的茅草房,同睡木棒大连铺床,同吃大集体食堂饭。白天,他带领大家上山劳动;晚上,他指导文艺宣传队排练节目,组织大家开会学习。为丰富林场职工的文化生活,他带着文艺宣传队到山口站、大山站、长湾站、五七站演出;为了密切林场与周边群众的关系,他领着文艺宣传队,深入到六寨、芒场、罗富、小场公社和拉堡、化里、甲尧生产队演出,向群众宣传护林防火知识,提高群众爱林护林意识。1976年春节,老莫毅然带头守站值班,在边远偏僻的顶江站与知青们共度“革命化”春节。老莫心胸宽广,信念坚定,工作认真负责,兢兢业业。他是那个年代“党叫干啥就干啥”知识分子的典范。几十年过去,如今想来,老莫难能可贵,令人肃然起敬。</p><p class="ql-block"> 在场部文艺宣传队近6年时间,我拉二胡,老莫拉手风琴,我和老莫从志趣相投的认识,到互相之间的了解,再到与日俱增的亲密。从老莫那里,我得到的,是他兄长般的言传和身教、关爱与帮助、信任及鼓励。这些,成了我在林场人生初始阶段最难忘最珍贵的记忆。</p><p class="ql-block"> 老莫离开顶江站回场部了。那天,他把他的砍刀锄头留给我,尽说着他以后还回来顶江站之类的话安慰我。望着溪边共住过的茅草房,看着与他一枕之隔的木棒大连铺床,想到下站下队演出走过的一条条小路,想着朝夕相处一幕幕的劳动生活情景,我百感交集,无语凝噎……</p><p class="ql-block"> 老莫陪着我坐在茅屋门口枫树下的青石板上,两人望着缓缓流淌的溪水,很久很久,无言相对。最后他告诉我,场部决定解散文艺宣传队,并还要调一些队员去边远的甲尧站……</p><p class="ql-block"> 听老莫说完,我心里像有铅块一样的坠着坠着……</p><p class="ql-block"> 这时,一阵疾风袭来,吹开了茅屋檐口挡风的草帘,柴门“哐啷”一声半遮半掩;树上的知了,骤然失声,“嗖”地急忙翅向附近的芭芒林;后山上,几声时断时续“光骨头嘎嘎”凄厉的鸟鸣,让人倍感苍凉,更觉孤寂。</p><p class="ql-block"> 曾记得,造林突击大会战,“老宣”时刻听从指挥部召唤,他们摩拳擦掌,一个个奋勇当先!忘不了,那次在山上等天亮的铲坎比赛,第一名竟是“老宣”队员。</p><p class="ql-block"> 想当初,“老宣”队员手提汽灯马灯,身背服装道具,沿溪边,走小路,翻山越岭,一次次深入林站村寨演出文艺节目,认真开展护林防火宣传、密切林场和周边群众的关系。</p><p class="ql-block"> 看今天,曲终人散皆分离,大地一片茫茫真干净!真可谓:一支青春曲,一段人生戏,不谙世事者,尽蒙在鼓里,只懂戏中曲,不知曲中戏……</p><p class="ql-block"> 许多年过去,与老莫在顶江站溪边依依惜别的情景,历历在目。</p><p class="ql-block"> 溪水涓涓地奔流,它向人们诉说着远去的故事和来由……</p><p class="ql-block"> 1975年3月,文艺宣传队随场部的造林大军到顶江突击造林,随后,“老宣”全体队员,还有部分71届、74届知青,被留在了新建的顶江造林站。</p><p class="ql-block"> 突击造林大会战的那些日子,当东方刚露出鱼肚白,我们就出工了,当西边消失了最后一抹晚霞,我们才拖着疲惫的双脚而归;雨天,裤子湿到大腿,鞋子不仅裹满泥巴,还因坡陡用力“刹制”变得像小船。</p><p class="ql-block"> “山口林场的轻工,比外面的重工还老火!” 知青们经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大家说的“老火”,指的是山口林场的环境艰苦和工作繁重。在山口林场当知青,谁不体验过“老火”的滋味?有次我患重感冒从山上回来,实在坚持不住,很想休息半天。站长一脸无奈,却十分同情:“只能安排一项轻工,去挑电影机吧!”从顶江站到巴雷屯,来回38里山路,半天时间,不说生病,仅肩上那几十斤重的电影机就已经够呛够累。那次,我总算完成了挑电影机的“轻工”任务,终于在天黒之前疲惫不堪回到了顶江站。</p><p class="ql-block"> 当年的“轻工”已经过去了许多年,但我总是情不自禁一次又一次想起,想起它 ,眼前就岀现当年“又短又小”的自己在山间小路上踉跄的身影……</p><p class="ql-block"> 顶江站知青做过的“轻工”还有:八打屯挑瓦、挑石灰;累孩坡挑锄头,挑砍刀;播细村挑萝卜干、挑辣椒酱;火朗冲扛竹子、扛木板……</p><p class="ql-block"> 野外山地作业是林场工作的特点,上山整苗圃地、挖坑种树、幼林抚育、砍草砍树受点轻伤或平常患些小病司空见惯,不足为奇。让知青们提防的,却是山上隐蔽在芭芒蔸或马烂草、蕨草里那蛰人的黄蜂,更是那藏在小路边草里、山上草丛里的“青竹飙”蛇。那小青蛇约四、五十厘米长,全身与草色浑然一体,头立在草面上深呼吸,身体一动不动,很难发现。有时候它特别机警,一遇点风吹草动就从草里突然飙岀来,或从脚下溜之大吉;或停在原处,圆睁怒眼,愤愤不平, 样子怪吓人。</p><p class="ql-block"> 虽然我们每天都在艰苦环境和劳累中度过,但从未放弃过理想的追求,那就是,我依旧坚持练习拉二胡,国伟依旧坚持练习吹笙,日日这样,月月如此。</p> <p class="ql-block"> 夜幕降临了,顶江的夜十分静谧,繁星点缀着深邃的夜空,月光静静地泻在山坡的野花上,小溪流水淙淙,溪边眠虫唧唧。青冈林这边,我拉响了二胡 ,一曲《江河水》如泣如诉,在静静的群山间久久回荡;罗柺林那边,国伟吹响了笙,一曲《火车进侗乡》,轻盈欢快,唤起了人们对山寨美好生活的希冀和向往!</p><p class="ql-block"> 夜深了,圆圆的月亮挂在树梢,群山环抱的顶江站万籁俱寂,溪边参差不齐的十几户茅屋知青人家,在山野静静的月光下恬静地睡去。树林里,我的二胡还在低吟浅唱,它唱到:月光下的顶江,请把你梦中的那支歌唱响,一条小溪,流淌着信念与执着;一条小路,崎岖坎坷,却有远方……</p> <p class="ql-block"> 1977年,中国的教育恢复了高考,那年,我带着二胡走进了考场,但落选了。从那时候起,我放下了心爱的二胡,这一放就是几十年……</p> <p class="ql-block"> 而在那一年,国伟如愿以偿,考取了广西艺术学院。大学毕业后,他进入广西歌舞团。此后,如鱼得水的覃国伟事业有成,声名鹊起:国家一级演奏员、中国音乐家协会会员、中国民族管弦学会会员。</p><p class="ql-block"> 覃国伟现为南宁师范大学音乐舞蹈学院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广西少数民族乐器研究中心主任。</p><p class="ql-block"> 他多次参加省一级的大型庆典活动演岀和对外文化交流演岀。1988年应中国电影乐团之邀,参加《邓小平在广西》电影音乐的录制,担任《历史渊源》《在漓江船上》《红七军去江西》的芦笙独奏。曾在广西音乐厅、星海音乐厅、广西艺术中心、中国国家大剧院、越南国家大剧院、维也纳金色大厅担任芦笙独奏,向世界宣传介绍广西民族音乐。与多位国家级、国际级的指挥家有过良好合作,谭利华、彭家鹏、姜金一、许智俊、张国勇、汤沐海、拉尔夫.齐协尔等,均得到各位指挥家的高度评价。世界著名指挥家拉尔夫.齐协尔说:“他的芦笙炉火纯青,妙不可言,我在欧洲多个国家乐团担任指挥,我要把覃国伟带到欧洲去,把广西的优秀人才、优秀民族作品介绍到欧洲。”</p> <p class="ql-block"> 2003年,覃国伟入选为广西文学艺术家十三年成果展示会文艺家;</p><p class="ql-block"> 1992年,荣获“广西首届民族器乐比赛”芦笙演奏一等奖;</p><p class="ql-block"> 1997年获“广西音乐舞蹈比赛”芦笙演奏一等奖;</p><p class="ql-block"> 2001年参加“全国孔雀赛”少数民族器乐比赛获芦笙演奏一等奖;</p><p class="ql-block"> 2005年1月,赴维也纳参加“2005维也纳--中国新春音乐会”,进入维也纳金色大厅担任《侗寨狂欢夜》的芦笙独奏,大获成功,得到各国驻奥大使官员、政要及维也纳音乐家和观众的高度评价。</p><p class="ql-block"> 2011年指导学生参加广西第三届大学生艺术展比赛获“器乐类”专业组一等奖;</p><p class="ql-block"> 2017年指导学生参加第三届中国“互联网+” 大学生创新创业大赛获广西赛区金奖; </p><p class="ql-block"> 2018年 1月受邀参加中央电视台全国社区春晚演出;</p><p class="ql-block"> 2018年11月参加自治区成立60周年大型庆典活动赴国家大剧院向中央领导献礼演出;</p><p class="ql-block"> 2020年11月参加首届中国--东盟文化艺术周开幕演出;</p><p class="ql-block"> 2020年12月指导学生参加广西第六届大学生艺术展比赛获“器乐类”专业组一等奖;</p><p class="ql-block"> 2021年参加“壮乡三月三”《春暖花开》交响音乐会,赴北京国家大剧院向中央领导献礼演出;</p><p class="ql-block"> 2021年6月指导学生参加广西教育厅举办的“感党恩跟党走”广西教育系统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文艺晚会演出。</p><p class="ql-block"> 让覃国伟深受鼓舞并难以忘怀的,是受到国家领导人的接见。</p><p class="ql-block"> 2000年2月,国务院总理朱镕基到广西视察,文艺演出结束后,广西的芦笙王覃国伟受到了朱镕基总理的亲切接见。</p> <p class="ql-block"> 2012年1月,原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家副主席曾庆红来广西看望各族人民。</p><p class="ql-block"> 自治区文化厅领导吩咐工作人员一定要找到覃国伟,“如果覃国伟在南丹老家,立即将他接回!”可见覃国伟在广西音乐艺术界举足轻重的地位和作用。</p><p class="ql-block"> 文艺演出结束后,前国家副主席曾庆红亲切地握着覃国伟的手:“此芦笙演奏,堪称一绝,一定要好好传承下去!”</p><p class="ql-block"> 2020年9月10日第36个教师节,自治区党委书记、自治区人大常委会主任鹿心社到南宁师范大学看望慰问音乐舞蹈学院教授覃国伟。鹿心社书记同覃国伟教授亲切交谈,详细了解了民族乐器制作、民族音乐发展情况,对覃国伟多年来潜心研究、教书育人作岀的不懈努力、取得的丰硕成果给予充分肯定。</p> <p class="ql-block"> 这些殊荣,光彩夺目,获之多不容易!</p><p class="ql-block"> “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p><p class="ql-block"> 知青们记忆犹新,那次山口林场文艺宣传队在南丹四七八物资储备处演出,演到彩调剧移植革命样板戏《红色娘子军》片断节目,当喷薄欲出的朝霞把万泉河椰林寨天穹染红时,由覃国伟领奏的音乐却不按节拍响起。导演恼羞成怒,节目一结束就当场严厉宣布:“覃国伟,以后你再也不要吹!”听到导演这句话,覃国伟十分痛苦。痛定思痛之后,他把导演这句话深深藏在心里。有时候一句话足以成就一个人;有时候一句话足以挫败一个人;有时候一句话说者本无意而听者却有心。导演这句话,覃国伟刻骨铭心。正是导演那句话,鞭笞着覃国伟在笙的音乐艺术上苦苦追求,奋斗一生。在顶江站,多少个夜晚,他在工棚的煤油灯下学习乐谱;多少个白天,他在火朗冲的芭芒林里练笙。国伟练笙很刻苦,每天坚持起早,上工前就已经练了一个小时。为了不影响周围的人,他经常到冲沟去练习。顶江的冲沟灌木丛生,野草莽莽 ,笙一响,栖息的野鸡受惊扑腾飞起;笙一停,四周鸦雀无声,万籁俱寂,谁都想不到那荒野之地藏着志存高远的吹笙人。很多人读过囊萤映雪的故事,而覃国伟在荒野冲沟刻苦练笙的经历却鲜为人知。他在那样艰苦的条件和环境下如此执着,锲而不舍,多么不易!这种独特的个性与超人的毅力,平常人难以企及,非有志者莫属。</p><p class="ql-block"> 也许当年那位严厉的导演想不到,或许是他因材施教那句话的效应,以后的覃国伟不但还吹笙,而且还把芦笙吹到了世界顶级的音乐殿堂维也纳金色大厅。</p><p class="ql-block"> 当知青的时候,覃国伟学会了木工 、雕刻技术,这些经历,与他以后的艺术成就密不可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p><p class="ql-block"> 2016年12月28日,广西少数民族乐器研究中心在广西师范学院落成。展厅里,研究中心主任覃国伟教授发明改良的50多件民族乐器熠熠生辉,光彩照人。特别是他在维也纳金色大厅独奏、经他改良的能融入西洋管乐的24簧新型芦笙,更令参观者惊羡不已,叹为观止。</p><p class="ql-block"> 2005年维也纳——中国新春音乐会上,覃国伟改良的芦笙创下了值得广西人骄傲的“三个第一”:维也纳金色大厅第一次响起广西的原创民族音乐;第一个走进维也纳金色大厅的芦笙演奏家;维也纳金色大厅舞台上奏响的芦笙是覃国伟改良的第一把“广西造”</p><p class="ql-block"> 这些收藏展示的民族乐器,皆覃国伟教授一件一件精雕细琢而成。可以这样说,这一艺术成果,是覃国伟当年吃苦的浓缩。</p><p class="ql-block"> 成立广西少数民族乐器研究中心,是广西师范学院为了把学校建设成为区域特色鲜明的高水平师范大学的一个重要举措,它开创了广西师范学院专业教育和培养创新型音乐人才新模式,是学院团队、覃国伟教授多年探索和实践及不断创新的结果。</p><p class="ql-block"> 2017年5月27日,由国家教育部组织的陕西师范大学、兰州民族大学、西南大学、浙江大学等13所高校的18名教育专家学者的专家组,到广西师范学院(2018年12月28日更名为南宁师范大学)听覃国伟教授现场讲课,专家组对覃国伟教授把本土音乐文化资源融进教学课堂的教法,给予高度评价;对南宁师范大学突出本校“人无我有”的特点,给予充分肯定。</p><p class="ql-block"> 2021年11月,自治区党委常委、宣传部部长范晓莉到南宁师范大学视察。在广西少数民族乐器研究中心展厅,范晓莉部长认真听取了研究中心主任覃国伟的民族乐器制作、音乐教学、学以致用的汇报,对覃国伟教授的辛勤耕耘和取得的丰硕成果,给予充分肯定。</p><p class="ql-block"> 跻身世界顶级的维也纳金色大厅独奏、与世界一流的奥地利音乐指挥及交响乐团合作同台演出,实属不易,可谓百里挑一,非岀类拔萃者莫属。芦笙进入维也纳金色大厅独奏,更是屈指可数,凤毛麟角,唯独覃国伟一人。覃国伟“芦笙王”之盛名,享誉广西乃至全国,名副其实。走进金碧辉煌的维也纳金色大厅,置身于古雅别致的音乐舞台中央,与其说是覃国伟功成名就的象征和体现,不如说是众多演奏家歌唱家孜孜以求的追梦和亮点。对此,覃国伟不张扬,不显山露水,更不哗众取宠。他虚怀若谷,安之若素。每当提及维也纳金色大厅独奏的感受,他若有所思,不矜不伐。他这样说:“我之所以有今天,是因为有昨天!”一叶而知秋,仅只言片语,便知覃国伟性格沉稳,品行端正,乃低调做人,高调做事之人,当属徳艺双馨之文艺家。言之感受,有句名言:莫问收获,但问耕耘。自古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用“春风得意”形容覃国伟,一点都不为过。</p><p class="ql-block"> 富丽堂皇的维也纳金色大厅,高朋满座,胜友如云。中国芦笙演奏家覃国伟,身着绚丽的中国少数民族服装,目光炯炯,神彩飞扬,从音乐大厅一侧缓缓走向音乐大厅中央</p><p class="ql-block"> 掌声,响彻整个金碧辉煌的音乐大厅。</p><p class="ql-block"> 一段悠扬动听的中国芦笙独奏曲引子,把人们带到了秀美别致的中国侗乡山寨:如黛的青山、蓊郁的草木、美丽的田园、金黄的稻谷、熊熊的篝火……</p><p class="ql-block"> 当外国友人沉浸在芦笙交响乐《侗寨狂欢夜》的音乐意境,全场再次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时,覃国伟的中国人的自豪感油然而生……</p><p class="ql-block"> 在覃国伟的记忆里,《侗寨狂欢夜》那宁静和谐的侗乡山寨的乐段,仿佛就是当年顶江原生态美的写照和缩影,生活是文艺创作的源泉,是当年山口林场文艺宣传队的《火车进侗乡》,给了他创作及演奏芦笙交响乐《侗寨狂欢夜》的灵感和激情……</p><p class="ql-block"> 正是如此,覃国伟三次回到顶江,饮水思源,不忘当初。他还邀请顶江寨子当年有交往的农民朋友一同进餐,共叙旧情。</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还有知青关丽丽、玉时阶、王诗秀、朱丽丽、马丹玲、刘强、廖定筠,在恢复高考后的三年里,先后被广西区内大中专院校录取。有人说,知识改变命运。这话我相信。但我更想说,也许他们“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考经历,更能生动地诠释“梅花香自苦寒来”的寓意。</p><p class="ql-block"> 七一届知青玉时阶,1978年高考,被广西师范大学录取。</p><p class="ql-block"> 玉时阶现任广西民族大学研究员、硕士研究生导师、瑶学研究中心主任。</p><p class="ql-block"> 曾先后兼任广西瑶学学会常务副会长兼秘书长、广西瑶族文化保护与发展促进会副会长、广西民族宗教事务委员会咨询委员会委员、中国瑶族盘王节协调委员会副主任。</p><p class="ql-block"> 他先后在国内外学术刊物上发表学术论文110余篇,出版著作34本(含合著)。</p><p class="ql-block"> 玉时阶获奖励或荣誉称号有:</p><p class="ql-block"> 1.省部级一等奖3项,其中集体奖2项,排名第四1项</p><p class="ql-block"> (1)《广西通志·民俗志》,集体奖;</p><p class="ql-block"> (2)《广西通志·民俗志》,集体奖;</p><p class="ql-block"> (3)《瑶族通史》(上、中、下册),副主编,排名第四;</p><p class="ql-block"> 2.省部级二等奖6项,其中独立3项,排名第一3项</p><p class="ql-block"> (1)《历史的记忆:瑶族传统文化研究》,独著;</p><p class="ql-block"> (2)《濒临消失的广西少数民族服饰文化》,独著;</p><p class="ql-block"> (3)《公平和谐:瑶族教育研究》,排名第一;</p><p class="ql-block"> (4)《泰国瑶族考察》,统稿和撰稿人,排名第一;(4)《泰国瑶族考察》,统稿和撰稿人,排名第一;</p><p class="ql-block"> (5)《山地丝绸之路:古代中国广西通向东南亚的文化交流之路》,排名第一; </p><p class="ql-block"> (6)《明清时期瑶族向西南地区和越南、老挝的迁徙》,独著;</p><p class="ql-block"> 3.省部级三等奖6项,其中独立5项,排名第一1项</p><p class="ql-block"> (1)《瑶族文化变迁》,独著;</p><p class="ql-block"> (2)《瑶族传统文化》,排名第一; </p><p class="ql-block"> (3)《瑶族民间传统节日和现代化》,独著;</p><p class="ql-block"> (4)《白裤瑶社会》,独著;</p><p class="ql-block"> (5)《濒临消失的广西少数民族服饰文化》,独著;</p><p class="ql-block"> (6)《瑶族进入越南的时间及其分布》,独著。</p><p class="ql-block"> 玉时阶长期从事瑶学研究,成果丰硕。</p><p class="ql-block"> 他1978年进大学读书后就开始关注瑶学研究,在大学学习期间就到瑶族地区进行田野调查,并在学术刊物上发表论文,大学毕业后一直主要从事瑶学研究。 </p><p class="ql-block"> 数十年来,他先后多次到我国的瑶族自治县和瑶族聚居人口较多的县市及越南、泰国、老挝、美国的瑶族聚居区进行调查,是改革开放后最早到国外瑶族地区进行学术调查研究的中国学者之一。</p><p class="ql-block"> 他出版了20本瑶族历史文化研究的著作(含合著),在国内外学术刊物发表了近70篇瑶族历史文化研究的论文,是瑶学研究领域发表论文和出版著作最多的学者之一。</p><p class="ql-block"> 他的研究成果先后获省部级社会科学研究优秀成果奖一等奖3项、二等奖6项、三等奖6项,这些研究成果在瑶学研究领域产生了较大的影响,推动了瑶学研究的发展。</p> <p class="ql-block"> 1989年初,玉时阶应泰国朱拉隆功大学的邀请,到泰国瑶族地区考察;2019年,他应泰国清莱皇家大学邀请,再次到泰国瑶族地区考察;2002年,他应美国全美瑶族协会的邀请,到美国瑶族地区考察;2008年至2019年,他先后应越南社会科学院社会学所、越南河内大学、越南老街省文化体育旅游厅、越南文化和旅游应用研究院的邀请 ,先后8次到越南瑶族地区考察与参加国际学术研讨会;2019年他应老挝国立大学邀请,到老挝瑶族地区调查;2019年8月,他到泰国参加“中泰文化学术研讨会”,在会上介绍了中泰瑶族的历史渊源;2019年11月他到日本名古屋南山大学考察;并到神奈川大学参加“国际瑶族研讨会:仪式与神话”。</p><p class="ql-block"> 玉时阶是国外瑶族地区进行调查研究最多、次数最多、时间最长、研究成果最多的中国学者之一。</p><p class="ql-block"> 他的调查资料与研究,拓展了中国瑶学研究的视野,推动了中国学术界对国外瑶族研究的关注。</p><p class="ql-block"> 2002年,玉时阶被广西民族学院引进,重回广西民族学院筹建广西高校人文社科重点研究基地——广西民族大学瑶学研究中心并担任主任。而后,他协助广西壮族自治区人民政府原副主席奉恒高(瑶族)在广西民族大学成立“瑶学丛书”编辑委员会,担任“瑶学丛书”副主编,具体负责组织、出版“瑶学丛书”;他担任“中越跨境瑶族经济与文化交流”项目中方负责人,多次带队与越南社会科学院社学研究所、越南老街省文化体育旅游厅的学者到中越两国瑶族地区调查,并在中越两国多次举办学术研讨会;广西民族大学瑶学研究中心作为主办方之一,先后与广西富川瑶族自治县、恭城瑶族自治县、金秀瑶族自治县、贺州市八步区地方政府及越南老街省文化体育旅游厅、越南文化和旅游应用研究院、台湾屏东大学等多次在中国、越南等地联合召开全国性与国际性学术研讨会。</p><p class="ql-block"> 玉时阶为把瑶学研究从书斋推向瑶族地区,从国内推向国际做了许多有益的工作和重大贡献。</p><p class="ql-block"> 他还为广西民族大学瑶学学科的建立与发展做了许多有益的工作和重大贡献。</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玉时阶是知名瑶学专家学者,如此专家学者,广西乃至全国屈指可数,凤毛麟角。</p><p class="ql-block"> 追本溯源,应该说,是天赋加努力与勤奋,铸就了玉时阶辉煌的人生;是高考改写了他的人生。但玉时阶的高考经历,却鲜为人知。</p><p class="ql-block"> 他连续两年参加高考。</p><p class="ql-block"> 1977年玉时阶参加高考虽然考高分,却因体检手指关节的原因未被录取。</p><p class="ql-block"> 他悲观失望了很长一段时间。</p><p class="ql-block"> 是县教育局副局长、高中时的巫东方老师,让玉时阶豁然开朗,走出低谷。巫东方老师了解他的为人和功底,鼓励他报名再考。但能否录取,会不会又竹篮打水,始终是玉时阶的心结。他心有余悸,忐忑不安。</p><p class="ql-block"> 爱才惜才的巫东方老师,把玉时阶的情况向县招生办反映;县招生办爱才尽心,专题向自治区招生办咨询:“如此优秀的考生,可否破格录取? ”</p><p class="ql-block"> “先考再说!”</p><p class="ql-block"> 自治区招生办的答复,弦外有音,间接传递出这样的信号:如果考得好,分数高,就有可能。</p><p class="ql-block"> 玉时阶看到了希望,他没有任何退路,只有努力奔跑在前。</p><p class="ql-block"> 玉时阶在木山站小学任代课教师,白天要给学生备课、上课、改作业。只有晚上、凌晨和星期天才能拿起书本复习。每晚夜深人静,他在昏暗的煤油灯下看书;他每天凌晨就起床,默记那些历史人文地理;林区的冬天早晚最冷,他常常披着衣服,坐在床上,靠近煤油灯,做完一道又一道习题;星期天从木山站走山路回县城看望母亲,来回的山路上,他一边走路,一边背书……</p> <p class="ql-block"> 工夫不负有心人。 </p><p class="ql-block"> 成功等于天赋加勤奋。</p><p class="ql-block"> 1978年高考,玉时阶以全县文科第三名307分的高分,被广西师范大学录取。</p><p class="ql-block"> “自古雄才多磨难”,于玉时阶而言,不为过。</p><p class="ql-block"> 七四届知青刘强在偏僻边远的十里坡五七站,交通不便,信息闭塞,因志愿的原因,险些与录取学校失之交臂。 </p><p class="ql-block"> 七四届知青廖定筠,高考开始报名就遭拒,迫在眉睫之时,是七一届知青朱志超“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义不容辞帮拿着申请书直奔场部办公室,亲自帮她找到梁秘书才获报名。廖定筠和很多知青一样,有过美好的憧憬和理想,可惜一切都在“文革”中化作了泡影。由于那个特殊的年代,她只读了初中,当知青前,她就跟随被下放的母亲去了农村。1979年高考,她考取了河池师专中文系。可想而知,只读过初中的廖定筠是何等的用功努力!想到她仅仅是报名就遭拒,想到她跟随被下放的母亲去到农村,命运对她太不公平!幸好她遭遇曲折尚能峰回路转并柳暗花明。“善良之人有福报,好人一生皆平安”。但还应该说,幸运和机遇,总是留给那些锲而不舍和努力奋斗的人。 </p><p class="ql-block"> 七一届知青吴应生,也只读过初中,他是当年山口林场最边远最艰苦的拉堡林站建站工人。虽然当时环境条件十分艰苦,但吴应生坚持学习,刻苦钻研。为了学习,他经常寅吃卯粮,甚至不惜拿出仅有的饭票钱去购买学习用品。多年后,人们才发现他与生俱来的绘画天赋和得心应手的素描技能。谁都没料到,在林场八年后,吴应生终于等来了机会。</p><p class="ql-block"> 那年,他现场一幅栩栩如生的生物画,让面试单位的主考老师另眼相看,啧啧称奇。民间有句话叫“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讲的是人的机遇和能力。它直言相告,机遇对于一个人的成功,其作用要大于能力。我不敢苟同,或许机遇能力二者相辅相成,不可缺一。事情总是那么巧合,正是那次临场绘画考试机遇和能力的珠联璧合,改写了吴应生的人生,从此,吴应生与生物绘画结下了不解之缘,他走上了梦寐以求的专业生物绘画的艺术人生之路。不久,广西区科委为在全国生物绘图学习班里成绩第一名的吴应生下达了专项转干指标,他离开了山口林场,走出了山沟,调到了广西林科院。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之后,有着事业心的吴应生天高任鸟飞,他选择调去了天地更为广阔的云南省农科院,而后又调去了中南林学院,最后调到了国家林业局桉树研究开发中心,成为国家林业局所属单位一名优秀的中层干部。从山口林场最边远最艰苦的拉堡林站到国家林业局所属单位,从一个初中知青到一名高级职称专业技术人才,如此经历,这般逆袭,实属罕见,平常人难以企及,非有志者莫属。它记录着吴应生化茧成蝶华丽嬗变的人生轨迹,见证着他奋斗的艰辛和成功的光鲜。</p> <p class="ql-block"> 长湾站有个“知青铁姑娘班”,十三名知青姑娘,一个个花样年华,风华正茂。知青铁姑娘“铁”的特点是三比:比出勤率;比挖坎抚育完成数;比轻伤不下火线。“巾帼不让须眉”,她们在营林生产第一线冲锋陷阵,奋不顾身。知青铁姑娘的出现,使得长湾站的营林生产一时风生水起,长湾站因此多次受到场部的表彰,山口林场也因知青铁姑娘声名鹊起。对知青铁姑娘这一新生事物,县有关部门曾到林场进行过采访。</p><p class="ql-block"> 沈君华,知青铁姑娘班成员,优秀排长,因工作成绩一贯突出,思想作风各方面一向表现好,1976年工资调整按知青名额比例获连升两级,创下全场知青的奇迹。</p><p class="ql-block"> 有个叫K鲁的玄学先生,为了寻找地下暗河类似犀牛的一种水中动物,从贵州荔波一路跟踪到南丹县六寨镇龙马村龙里屯的深潭。当他歇脚在南丹县城后,望着山口林场绵延起伏自成青龙体系的山脉时,禁不住脱口而出:“此乃毓秀之地!”</p><p class="ql-block"> 果不其然。</p><p class="ql-block"> 数年来,山口林场知青人才辈出:有研究员、享誉全国的瑶学知名专家学者、硕士研究生导师、教授玉时阶;有曾在维也纳金色大厅独奏的国家一级演奏员、文艺家、硕士研究生导师、教授覃国伟;有教授关丽丽;有高考金榜题名人才廖定筠、王诗秀、朱丽丽、马丹玲、刘强;有陈日华、麦仲山厅级干部;有张吉才、黄盛乾、阮丹娅、李莉、巫太炎县处级干部;有吴应生、黄秀云、卢桂凤、郭桂洲、彭裕筑高级职称专业技术人才;有杨国斌、王自龙、陈兴民、钟仁钢、罗梅丹、罗梅芬、江敏、罗克林、覃启志、杨衍雄、刘淑敏、兰大钦、崔献民、钱运兴、黄瑞珠、莫汶、黄春灵机关企事业单位科级干部;有罗志光、杨国忠、兰家成、黄竞成、封其定、梁丽君、韦日红、陈金花、张丽英、崖水英、吴江萍、邓海清专业学校毕业的技术人才 ;有笔耕不辍的文人蒋筱华;有文艺常青树伍娅娜……</p><p class="ql-block"> 这些,皆应验了K鲁先生的金口玉言。</p><p class="ql-block"> 我不懂玄学,无法感悟K鲁先生所言的奥秘。我想,是我们党杰出的领导人和党的英明决策,让那些脚踏实地、锲而不舍、努力奋斗的知青脱颖而出、走向成功、将理想变为现实。K鲁先生一语中的,不正是广大人民群众对英明伟大的中国共产党的讴歌?不正是普通老百姓对祖国大好河山人才辈出的赞美?</p> <p class="ql-block"> 还有一些知青,长期留守在工作生活条件很差的边远林站,他们工作尽职尽责,无怨无悔,时间长了,有时谈论起来,竟然说不上他们的名字。他们在林场平凡的工作岗位上忘我工作,为祖国的林业事业默默无闻,贡献着自己的力量。</p><p class="ql-block"> 碧海桑田,星移斗转。大自然总是遵循着它固有的規律,有雨天才有晴天,有过去才有现在,有昨天才有今天。是的,正是有了昨天老前辈、老工人、两届知青和干部职工的艰苦奋斗,才有了今天山口林场森林资源的利用和发展;才有了今天龙王坡、莲花山、幸福泉、东方红水库的生态平衡和蓄水功能;才有了今天顶江、拉堡、甲尧辖区内的全场16.3万亩的国有林地……</p><p class="ql-block"> 当年山口林场两届知青,虽然他们在林场接受“再教育”,但那种自强不息的精神,在今天的社会生活中,仍具有积极的思想意义;尽管他们是那个年代特殊的产物,那些岁月的过往恍若隔世,但那种艰苦奋斗的精神,仍值得后一代人学习。</p><p class="ql-block"> 承载着几代人的艰苦努力,山口林场发生了翻天覆地可喜的变化 。</p><p class="ql-block"> 1991年,山口林场场部搬迁到了县城。</p><p class="ql-block"> 伫立在新场部办公楼前,我心潮起伏,浮想联翩。</p><p class="ql-block"> 过去县城到场部,场部到县城,必须经过龙王坡。“龙王坡,龙王坡,山高路又陡,路窄弯又多,想起龙王坡,人车皆哆嗦!”这是民间顺口溜对望而生畏的龙王坡的描述。有这样的故事:一个广东木材商欲购杉原木,历尽艰辛到达山口林场后,第二天就另谋它路。宾阳县公路段的一个采购员找对象,亲戚帮介绍山口林场一名女工,他回到宾阳后电话里支支吾吾,欲言又止:“人蛮好,就是路……”</p><p class="ql-block"> 最后此事不了了之。</p><p class="ql-block"> 世上没有不变的事物!</p><p class="ql-block"> 1987年3月,离开林场12年的七一届知青张吉才,调到山口林场任场长、书记。</p><p class="ql-block"> 与其守着大山,不如依托大山森林资源的优势,向外寻找更多更宽发展的路子。经反复论证,场长张吉才决定将场部搬迁到县城。</p><p class="ql-block"> 搬迁场部,顺改革开放之春风,是山口林场与时俱进、史无前例的壮举,它改变了山口林场指挥中枢置于山上信息闭塞、交通不便的环境,扩展了山口林场发展的空间,奠定了山口林场新一轮发展的基础。</p><p class="ql-block">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场部搬迁促进了山口林场经济的发展。</p><p class="ql-block"> 1989年,山口林场跨进了广西先进林场的行列,1990年底进入全国国营林场500强。</p><p class="ql-block"> 一个令人刮目相看的新山口林场,出现在人们面前!</p> <p class="ql-block"> 七一届知青、北京林学院毕业回场的原副场长黄盛乾接任场长后,一手继续抓场部搬迁,一手接着抓生产经营管理。1991年新场部在县城竣工剪彩;短短几年,林场经济实现了新的飞跃。总收入从1989年度的977.30万元提高到1992年度的1436.00万元;实现利润从224.00万元到778.01万元;上交税金从86.62万元到259.18万元;木材产销从1.10万立方米到2.13万立方米;林木蓄积增长从85万立方米到88万立方米;造林增长从4381亩到12718亩;职工工资收入从162.03万元到232.91万元。 山口林场连年荣获《全国国营林场500强》称号,综合实力排序第23名。</p><p class="ql-block"> 1993年5月开始,在县委陈日华书记、县政府吴胜梅副县长、六寨镇政府的关心支持下,山口林场几年里顺利征得了城关镇罗左湾、三脚塘、六寨镇拉堡村三地方大面积的土地,夯实了山口林场新一轮不断发展的基础。于是有了拉堡街农贸市场、拉堡街山口林场联络处、松柏村林区公路、顶江站林区公路、县城三脚塘贮木场、县城地理位置优越的“学区房”的山口林场第二住宅区……</p><p class="ql-block"> 1998年底,山口林场综合实力排名《全国国营林场500强》广西第9位。</p><p class="ql-block"> 1998年度 ,山口林场被自治区林业厅授予“双文明单位”荣誉称号。</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走进山口林场第二住宅区。</p><p class="ql-block"> 院内井然有序 ,地面整洁干净。退休的职工,有的在促膝谈心,有的在阳台晾衣,有的在弄孙逗趣。时过境迁,一切既陌生又熟悉!许多年过去,漫步小区,“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是啊,物是人非今犹在,不见当年还复来!</p><p class="ql-block"> 还能大致辨岀山口林场职工第二住宅区的方位:东面与县幼儿园隔壁,西边是县体育馆体育场,南面与县第一小学隔路相望,北面与部分民房接壤。</p><p class="ql-block"> 当年,这里只有部分田土及大片荒地,无体育馆体育场,更无幼儿园、小学。第二住宅区动土时,推土机轰鸣,鞭炮震耳欲聋,围观者不下百人。先生有言,择此为宅,儿孙满堂,子孙聪明伶俐,衣食无忧,多儒雅之士。先生之言灵验与否,不去考究,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与儿孙作远忧。</p><p class="ql-block"> 如今,山口林场第二住宅区人气旺,一点不假。县体育馆体育场早晚游人如织,人来人往;上学放学时间,县幼、县一小附近车水马龙,一片繁忙;学校门口人行道,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得于地利优势,第二住宅区的林场职工,省了很多送接孩子上下学的时间和麻烦。尤其是按地段招生,不需要找关系,小孩名正言顺天经地义进县幼、县第一小学重点学校读书。怪不得“学区房”牛!</p><p class="ql-block"> 坐在第二住宅区亭子小憩,阳光普照,凉风习习,十分惬意。</p><p class="ql-block"> 荫凉之处有摊大字牌,娱乐及围观者皆林场退休职工。对垒的三人谈笑风生,张弛有度。最后一张牌打岀后,头发花白者眉飞色舞,喜不自胜,“千呼万唤始出来”,“老龟”被他牢牢逮住!</p><p class="ql-block"> 全场喝彩,其乐融融,一片欢声笑语!</p><p class="ql-block"> 身为“笑问客从何处来” 的局外人,我清楚“观牌不语”的棋牌规矩,始终一言不发,不露声色,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内心,早就沉浸在“抓乌龟”欢呼雀跃的欢乐里。于是那些远去的故事,禁不住又岀现在记忆里:当知青时工人师傅带着我雪天种树;当知青时工人师傅盛情邀我炒鹅卵石做菜喝酒;当知青时工人师傅教我烧炭、号树……</p><p class="ql-block"> 那一张张可敬可亲的面孔、那一句句关爱鼓励的话语……</p><p class="ql-block"> 如今,看到林场退休职工老有所乐、老有所居,住所舒适,晚年安逸,我倍感欣慰,几多感慨、几多回忆、几多情愫、几多情系……</p><p class="ql-block"> 在祖国日新月异变化的今天,山口林场的发展蒸蒸日上,今非昔比。在党的“美丽中国”执政理念下,山口林场迎来了新的机遇和挑战。根据国务院、广西《关于国有林场改革方案》,山口林场作为河池市的试点,已经完成了改革。改革后的山口林场结束了自主经营自收自支的管理模式,经费由县财政全额供给。今后的山口林场将充分发挥国有林场在生态文明建设中的骨干、示范和带头作用,按照保生态、保民生两大目标,承担保护和培育森林资源的任务。</p><p class="ql-block"> 想到这里,想到习近平总书记“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生态文明理念,我感慨万千!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年光似鸟翩翩过,世事如棋局局新!</p> <p class="ql-block"> 望着远处绵延起伏的群山,艳阳高照下,我仿佛看到了新时代一幅美丽的绿水青山画卷:龙王坡、山口坳、老场部那满山遍野郁郁葱葱的松树林;莲花山、九龙沟、罗富老公路一带那一体化的国家级生态旅游园;城区人居环境那更清的水、更蓝的天、更白的云……</p><p class="ql-block"> 许多年以后,当年如花似玉的知青姑娘,热情奔放的知青小伙子,都已年逾花甲,纷纷当上了奶奶爷爷,姥姥姥爷。含饴弄孙时,回首过往事,顺当与挫折,名利与得失,贫穷与富贵,荣辱与沉浮,皆为尘与土;潜心“研究孙”课目,晨起暮落,唯见柴米油盐酱醋……</p><p class="ql-block"> 有一种回忆是难忘,有一种难忘是回忆。每当记忆起山口林场知青的故事,我那既回忆又难忘,既难忘又回忆的感受总是同时交织在一起。不久前部分知青聚会时,当年同宿舍的知青重逢后喜极而泣执手唱起的那支歌,又飘荡在耳边:“又回到最初的起点,记忆中你青涩的脸,我们终于来到了这一天,桌垫下的老照片,无数回忆连结……”</p><p class="ql-block"> 歌声荡漾着青春的回忆,泛动着芳华的眷恋!</p><p class="ql-block"> “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云淡风轻的日子,当年的知青又聚在一起,他们说着远去的故事,看花开花落,望云卷云舒…… </p><p class="ql-block">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时光如流水一般,逝去了,总是无法追回!</p><p class="ql-block"> 五十年过去,弹指一挥间! </p><p class="ql-block"> 曾经的知青岁月,仿佛就在昨天!</p><p class="ql-block"> 一位评论家说过,“有过知青经历的人,也算是有一种财富。”</p><p class="ql-block"> 如果说,当年艰苦的生活和环境,让那些知青经历了磨练,他们尝到了生活的苦辣酸甜,学会了人生的思考和“坦荡荡”做人,这就是他们的一种财富。那么我也说一句,感谢山口林场那片长着松杉林的土地、那些山岭沟壑细长的小路、那个仿佛刚过去的昨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