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和田，回望绿洲～上 王世杰采风 李恩德编缉

恩德

【编者按】最近，年踰古稀的世杰兄接受新疆和田地区新玉歌舞团的邀请，去帮助他们编排一台歌舞晚会。任重道远呀！

世杰兄是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从天津支援和田建设的热血青年。他在和田工作生活了十七年，逐渐成长为一名精通维吾尔语言文字和历史的文化人。退休前是上海科技馆的副研究馆员。退休后热心社区文艺官宣并首创为盲人讲电影的善举。曾接受多家媒体访谈。

世杰兄喜爱摄影，擅长将所见所闻写成短小精干的散文，发布在朋友圈中和大家分享。这次，自从他和夫人登上重返和田的旅途后，不断发来好文好图。获得网友们满满的赞誉。

我和和夫人也曾在和田地区医院工作过十三年，虽有再回和田看看的愿望，至今只有心动尚无行动。现在有机会跟随世杰兄的镜头，浏览他绘声绘色的文字叙述，仿佛身临其境地回到了阔别多年的和田。为了留住对和田新面貌的记忆，今将世杰兄发的帖子以及朋友圈中的评论时间按顺序排列汇成一集，以便我和同好者收而藏之。

2021年3月11日

《上海飞乌鲁木齐》

【世杰】去年九、十月份去新疆待了四十天，是为新疆自治区歌舞团创作小歌剧。这次来新疆是受和田地区新玉歌舞团之邀为他们创作节目，计划要待一到两个月。由于年纪渐长，邀请方同意我和老伴一同前往，并由他们承担一切费用。

【世杰】平安落地，乌鲁木齐地面温度，零下3度。图片来自网络

恩德】现在上海飞乌鲁木齐只要几个小时，既便乘火车也只要4O个小时。想当初我们去新疆是硬坐了八十多个小时才走完4079公里漫漫之路的。乍暖还寒，请多多保重。

2021年3月13日

《乘火车去和田》

新疆人说，今年雪很大，至今路边的积雪堆还没化完，夜晚温度都在零下。

大街上，火车站人流熙熙攘攘。少数民族的服饰有了很大变化，花帽几乎绝迹，头巾也很少见，正在逐渐地中华民族一体化。

雾气很大，远看火车站在虚无缥缈中。回想55年前，从乌鲁木齐到和田是乘汽车跑完2024公里石头子路的，风沙蔽日，每天像个土猴，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恩德】是乘火车去和田？

【世杰】是的，李医生，乘火车去和田，浏览一路风光，总行程21个小时。南疆铁路通到和田己有三五年了，目前正在由和田通向青海格尔木。最近一次去和田是2007年，至今14年了。两鬓斑白之时，有机会再去故地重游，实属幸运呀。

【新华】为啥不乘飞机？路途很远，身体吃得消呜？

【世杰】没事的，谢谢新华的关心！主要是想浏览南疆铁路一路风光，买的软卧，会好一些的。再次谢谢你！

在乌市休息了两天，现在乘绿皮软卧火车去和田。那里是新疆最远的一个地区。南疆火车通车后，我还没乘过，所以此次不乘飞机，而选择了火车。乘21个小时，浏览南疆的戈壁大漠，再次历尽绿洲里的人间烟火，也确实是一个乐。

【恩德】到和静站如果是白天，请在出站八公里处拍几张野外风景照，我曾在那里待过二十个月，现在部队裁了，农场也易主了。五十年过去了，但我还是忘不了接受再教育的岁月。这张照片是我的同学几年前几年专程回去拍摄的。十分珍贵。

【世杰】好的，李医生，如果是白天路过和静站，保证完成任务。

【世杰】乌鲁木齐是大雾天气，但是进入吐鲁番后便是蓝天白云，阳光晴好，空气通透

【恩德】和乌铁路沿天山南麓一路向西，一路上可以尽情欣赏天山的壮丽风光。（图片来自网络。）

【世杰】李医生，刚才我问了乘务员，她说和静没有火车站，和硕有站。和静在和硕之南还是之北？

【世杰】李医生，这是我第一次乘去和田的火车，情况不熟悉，我问乘务员下一站是哪里，他说下一站是焉耆。焉耆离和静还远不远？

恩德】和静在焉耆北三十多公里。当初堪测吐库铁路时，因为线路穿过我们农场，我还为堪测队员扛过标杆竿呢！那条铁路修在天山腹地，从和静县城以北的山口出天山后往南经过焉耆抵达库尔勒。和静站就建在七九七一部队团部的西边。现在这条线还在运行，主要走货车。你们这趟车因为不需钻山沟所以可以用21个小时开到和田。否则还要多费点时间。

【恩德】我在网上查过了，你们现在运行在吐库二线上，这是前几年新修的一条线。自从马兰基地开放后，在修吐和铁路时为了经停马兰，原线出了吐鲁番后不再从鱼儿沟进天山，而是从天山南麓一直往东到和硕县（那儿有著名的博斯腾湖）。然后从焉耆回到吐库一线通往库尔勒方向。上面这张来自网络的照片记录的是和静县城北边天山的景色。

世杰】现在火车停的是焉耆站

【恩德】下一站就到库尓勒了。过焉耆后注意铁门关。它横垮在孔雀河上。可望不可及。按现在的运行速度估计不到阿克苏天就黑了。这一路感觉如何？

【世杰】一过天山，到达焉耆，扬沙天气，有太阳，但是阳光污污涂涂，不透亮，远处物体看不清，车窗成了磨砂玻璃。

【世杰】竺老师，昆明的风，肯定是干净的风，带着花香的风。新疆的风是带着沙土的风，风力大的话就是可怕的沙尘暴，浑天蔽日，跟《西游记》里的描述一样。现在正好是风沙季节，水果吃不上，吃一嘴的沙土。

【世杰】现在是典型的南疆天气。我们在这样污浊空气里生活了十多年，两肺里沉寂了不少沙尘。

【恩德】換地容易改天难呀！不，换地也不易，改天格外难。

【恩德】上海己经日落40分钟了。在戈壁滩上修铁路不能与河道并行。拍不到塔里木河的落日，能拍几张大漠落日圆吗？

【世杰】这里还是艳阳高照。一会儿我拍一个落日的吧。

【恩德】戈壁滩依旧，车速能达到120公里小时吗？

【世杰】不是高铁，也不是动车，只是T字头的绿皮火车。达不到120的。

【恩德】你们这一趟是特快。好像是电力牵引？

【世杰】问过乘务员，是电力火车。

【世杰】扬沙天气，太阳混浊。

【恩德】在太阳的位置点一下，看能不能聚下焦？

【世杰】阴天了，太阳没了。

【恩德】那就到和田后拍几张地区医院的照片吧！我知道它早己旧貌变新颜了！

【世杰】拍和田地区医院，没问题。火车已过焉耆，下一站是库尔勒。

【世杰】火车开进库车站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恩德】祝二位晚餐愉快！很遗憾，夜间行车阿克苏、克孜勒苏、喀什，恐怕一直要到叶城这一路的风光是看不上了。

【恩德】现在你那里天还没亮，估计快到和田地界了吧！

【世杰】7：40到达皮山，同包厢的两位支教姑娘下车，天还没亮。前边就是终点站和田了

【恩德】墨玉县还要停靠的。

【世杰】现在天已蒙蒙亮。窗外的大地刚刚熬过寒冬，一片枯黄，没有一丝绿色。。

2021年3月14日

《和田的第一顿早餐》

　　经过21个小时的绿皮软卧颠簸，终于在佛晓时分进入和田界，先是皮山站停车，再是墨玉站停车，9：37正点到达终点站和田。下车出站，很是繁琐，一共四道关卡，两次查验行程码，三次扫描身份证，三次面孔拍照，一次咽试子核酸检测，一次面对面坐下来诸多问题一一盘查，历时一个小时零一分的折腾。接站者都等急了，第一句话不是一路辛苦了，而是“这么长时间出站，没事儿吧” [偷笑]

【编者按】以下三张图片来自于网络。

车子一路走过，城市面目皆非，纯粹是“少小离家老大回”的感觉，一派陌生感，这哪里还是那个我生活了17年的和田呀，简直是换了人间！

下榻在和田县医院对面的“南湖酒店”，位于和田地委旁边，正处在和田的行政中心地段。然后，五分钟的车程，去了团城夜市区，也就是原来的那个破烂不堪，土房子一片，歪七扭八笆子墙的鸽子巴扎，如今已是连片的极具南疆伊斯兰特色的，土木结构的民居房群落。这里饭店林立，夜市尤其繁忙。

选一家叫“阿卡咔丝亚”的饭店，明窗净几，环境清幽。我由于干渴已久，点了奶茶，又点了乌麻什。又点了阿乐瓦，一种浆糊般的酱糕状物，由面粉，砂糖，葡萄干制成，涂抹到面包干上食用，还点了柔软的鸡蛋摊饼。很清淡适口，可是主人不忍，还是要了一盘薄皮包子……边吃边聊，出来已是11：30了。主人问，我们中午吃啥？我答，年纪大了，哪里还吃得下，这就是中饭了，这里就是中饭了。

【世杰】各位看官，下午休息，半日无话。

【恩德】新玉文工团还在文化路上吗？以前他和我们医院是邻居。

【世杰】歌舞团在去机场的路上，靠近原来的冷库，在唐巴克变电站对面。

【恩德】地委不在老地方了吧？你下榻的地方可能是原体育场。

【世杰】我下榻的酒店，旧址应该是农具厂靠近冷库的一带。

2021年3月14日

《歌舞晚会》

今天到达和田，刚好晚上有一场歌舞晚会，极具民族特色的舞蹈，美不胜收。打扮艳丽的维吾尔族姑娘，迷倒了不少的观众。优美的音乐，充满着西域的味道，真是一场特殊的享受。

节目有：于阗女

欢乐的年轻人

巴拿曼独奏

幸福生活亚克西。

春姑娘独舞

柯尔克孜的库姆孜等等

演出的节目，一次次把观众的情绪推向高潮，使人们沸腾。

2021年3月16日

《多胎羊》

今天走访墨玉县英库勒村，这个村靠养殖业发家致富，养殖多胎羊。普通羊每胎生1～2个羔，而多胎羊每胎生2～4个羔。农民尝到了甜头，目前，每家都有三四十四十只羊，多的，一家养殖80多头。

国家还对每家每户发放各种各样的补助，打下的粮食就是自己吃，多余的可以卖掉，不用交公粮了。他们说，银行存折里的钱每月在增加，用不着花折子里的钱，也不知道有多少钱了。他们说，感谢共产党，我们要世世代代跟着党走。

【笠笠】王老师2021和田乡村振兴调研 活动很细致。

【蒙恩】治富是人生的必遊之路。

【马之光～m】此时正是羊羔欢跳的季节，非常奇特好看。

【昆仑雪莲】维四十吾尔族农民过上福裕的日子了。

【许明艳】富裕的牧民，可爱的小羊羔。

【恩德】下生活，寻找创作灵感。

【世杰】是的，还要陆续走几个地方。

2021年3月17日

《杏花》

【世杰】

阳春三月，冰雪融化，

昆仑山下开满杏花。

一树树的粉白团团簇簇，

十里边城百里烟霞。

小楼窗前一夜听春雨，

市井深巷明朝卖杏花。

雨水滋润了返青的麦苗，

杏花装点了绿洲的繁华。

【许明艳】忽如一夜春风来 千树万树梨花开。

【燕子】今日乌市大雪。

【马之光～m】可惜无色灰蒙。 

【DM】西域的美。

【恩德】杏花开了，杏子熟了的季节不远了。（上图来自网络）

【恩德】记得我初到和田听说到果园买杏子不是数个儿，也不是论斤称。买主看中那棵树，就和园主人商定踢一脚多少钱。踢过之后凡从树上落下的杏子不论多少都归买主所有。可惜我没赶上趟！

【世杰】踹一脚的事儿，没听说过。我知道的是，交上一两毛钱，进果园可以吃个饱。规矩是，不想吃的，不要采摘，出来时不准携带。

【恩德】在鸽子巷巴扎买杏子可以吃完后数杏核付款。有人吃完杏肉卡巴一声将杏核咬碎吃杏仁，还有人将杏核蹭到浮土中，卖主因此吃亏。和田的杏子真的很好吃。（上图来自网络）

2021年3月19日

《和田的沙尘暴》

【恩德】刚才中央电视台播报北方沙尘暴骤起，和田也受其害。不巧又让你们遇上了！

【世杰】半小时前从歌舞团出来，即时摄影。

【世杰】3月14日到达和田，15号便开始有沙尘，至今已经五六天了，不见好转迹象。人们期盼着一场雨，很快可以把沙尘压下去，那时，将是碧空如洗，蓝天万里，世界将变成清粼粼的水洗世界。远处昆仑山的雪顶清晰可见，清晨或是黄昏，雪山顶一片红晕，如同美丽羞涩的少女。

【世杰】和田，位于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南缘，是夹在大漠与昆仑山之间的一串断断续续的绿洲。这里属于极端干旱沙漠气候，每年春季，受风速、气压、空气湿度多种因素影响，极细的沙尘很容易腾起，漂浮在大气中，形成扬尘或扬沙天气。

一旦遇到大风，稍大颗粒的沙尘也被裹挟起来，形成沙尘暴，它们几乎可以把阳光全部遮挡起来，白昼如同黑夜。当地人叫它黑风，维吾尔族称其为“卡拉布兰”。那情况可就严重了，天昏地暗，白昼如同黑夜，马路上的汽车全部停下来，并打开全部车灯，雾灯，以防行人及车辆撞上自己。鸡飞狗叫，一片惊慌，母亲们声嘶力竭地呼喊自家的孩子……各家各户的室内，当然也得打开灯，否则便陷入一片黑暗。

千百年来，人类与沙漠进行了不间断的艰苦卓绝的斗争，努力植树造林，已经使得气候有了较大的改变。和田人的肺部，一生中不知吸入了多少沙尘，他们仍旧乐观地开发建设着自己的家乡，精神可歌可泣。

【恩德】：希望早日尘埃落定，重见蓝天白云！

【北京樊熙敏】北京15号的沙尘暴不输和田此景。和田人民和首都人民心连心。

【恩德】还应加上共呼吸！

【忆梅】王老师，保护好自己！

【蒙恩】世杰，你的行为就是不忘初心，並传递正能量！

【恩德】一九七二年四月我们分配到和田后最先到地区卫生局调阅档案的是和田县医院的王院长。听说他要将我们收入麾下，当天傍晚就去县医院打样。经人指点在鸽子巷口找到了门诊部。走到巷子底才找到住院部。第二天地区医院录用了我们，自此与县医院失之交臂。后来县医院搬到现址盖起了砖木结构的房子 。从王兄传来的照片看，县医院又换新颜了。为和田的腾飞欢呼！感谢首都人民的对口支援！

2021年3月20日

《和田地区医院》

【世杰】李医生好，毕大夫好，今天我因为吃高血压的药下肢有点儿水肿到医院去了。先到了县医院，医生说他们那儿没有我要的药，让我到地区医院去看看。朋友叫了辆车送我到了地区医院。按照原来的大门进去（就是文化路上老的医院大门，隔壁还是和田地区一中），但门卫不让进，说那里是职工通道。

【恩德】我看到通道内的急救中心了。

【世杰】我问门卫看病从那里进，他说要从东门进。绕到一幢大楼后边，东门在大巴扎那个方向。

先在医院综合楼旁拍一张照片。

【世杰】这是挂号收费的地方，宽敞明亮。

这儿是分诊台

【世杰】然后上二楼第十诊室就诊。医生的态度很好，一口一个叔叔。

【世杰】将近两点钟了，药房要午休了。药房只有一个工作人员，这时候病号也不很多了，取药的速度很快，不像上海那样排长队。但是我透过玻璃窗看到药房里面的药种类太少了，稀稀拉拉有很多空的地方，一看就是一个边远地区的医院吧。

【世杰】李大夫，我关节有点疼。这次就不细拍了。地区医院的面貎别说比五十年前就里比十几年前都有了巨大的变化。

【恩德】世杰兄，你辛苦了！工作要紧，身体健康更重要。如有需要，我可以替你介绍一位保健医生。

【世杰】不要麻烦人家，都是老年人了，多有不便。

【恩德】前不久我请当年的同事拍了一组医院的新貌。有几张是和田报记者拍的。现在按顺序展示，

姥姥】李主任，大门一进去就是急救中心。

【姥姥】这个是门诊楼。门诊楼建在在原来的外科楼附近。是浙江省援建的，叫之江综合楼。

【姥姥】门诊楼后面有一个高楼，是今年新落成的13层。

【姥姥】照片右侧有两栋楼，一栋是内科综合楼，另一栋是行政楼。建在原传染科附近。传染科易地重建为分院了。我们中医科在内科综合楼十楼。左侧的高楼是新建的外科大楼。

【姥姥】停车场就是原来医院外围的一块维族人的坟地，现在都搬迁了，划归给我们单位，我们医院在改造建设中。

姥姥】最后这张照片是从办公楼拍的家属区和外单位的楼。

这是和田报记者拍摄的医院全貌，综合楼后面是外科楼，右边是内科综合楼和行政楼。我们中医科在内科十楼。

门诊部西边的是家属樓。

姥姥】家属院有十二栋楼。东侧有十栋，西侧有两栋。就是原来的食堂那边。

【老牛·刘文淳】再发几张医院的外科大楼和刚刚竣工的内科大楼以及扩建后的住院部大门口。照片上的人物，有的已乘鹤西去了，都能认识吧。

右图l是建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內科大楼。图2是建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住院部大门。图3是是建于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的外科大楼。图4是当年部分员工的合影。（图片由刘文淳医师提供）

2021年3月21日

《千年风俗正在改变》

【世杰】随着和田的脱贫致富，社会的巨轮正在滚滚向前，不可阻挡。大街小巷上，皮帽子，花帽，头巾，盖头正在消失，已经很难再找到它们的踪迹。

在新疆人的旧有风俗中，帽子与头巾是不可以有一时不戴的，甚至晚上睡觉，也要戴上简易轻便的帽子或是头巾。在旧有新疆维吾尔族人的心里，头巾与帽子不只是具有装饰和防风沙的作用，还有着一个宗教意识上的心理压力，就是头顶不能暴露在天底下，那是对神的大不敬。

小伙子或是分头，或是平头，甚至是光头，不见了花帽。少女与中年妇女的纱巾不见了，露出了黝黑发亮的一头秀发，更加美丽动人。老男人的那顶泰勒白克式的黑皮帽子，白皮帽子，早就被仍在一边，露着脑袋，显得清爽整洁。就连四十多岁的老阿娜，老奶奶们，也都摘掉了那个白色粗纱布的亚克勒格长头巾，还有那棕色的针织包头头巾。显得干练年轻了许多。（图及来自网络）

【世杰】站在一个抵制极端宗教思想的角度，我为维吾尔族朋友们点赞，高歌。但是，站在民族，民风，民俗多样性的角度，不见了美丽的花帽和纱巾，也不能不说是悄悄有点遗憾。

国家在强制推行国语（汉语），出乎我意料的是，上级要求我们目前策划的歌舞晚会，所有节目一律用国语。真没想到。[强][玫瑰][呲牙]

【恩德】同意你的见解，民族要团结，民族特色应发扬。

2021年3月21日

《去维吾尔族朋友家做客》

诺鲁孜节来了，春天就来了。春节是汉民族最大的节日，而诺鲁孜节只是欢庆春天到来的节日，不是他们最大的节日，他们穆斯林最大的节日是库尔班节（也叫古尔邦节），即是“开斋节”。

男主人首先侍奉客人洗手，他左手拿着接水的盆，右手拿着铜质水壶，肩上搭着一条暂新的干毛巾。他恭敬地走到每个客人面前，为每位客人倒三次水洗手，用过的水流下来，刚好接在盆子里。客人不能甩手，只能用毛巾安静地把手擦干。净手之后，客人就可以下手了，想吃什么，尽管用手抓起来。

室外还是春寒加沙尘，屋里确是遍布绿植花卉，温暖如春。今天应邀到老朋友家做客。女主人穿着民族盛装艾特莱斯长衫接了待我们。

女主人是新玉歌舞团的老演员，跟我同年。他们一家三代人在新玉歌舞团工作，外婆，妈妈，女儿。只是外婆已故。这位妈妈，就是今天请客的女主人。

主人的家，装修很具民族特色，廊柱，雕花，花卉漫卷纹，描金，网扣窗帘，无一处不显示着浪漫风格。客厅的正中，挂着一个相框，左边是一面五星红旗，右边是女主人1965年去北京演出时，受到周恩来总理接见的照片，那是她心底里的骄傲。

糖果

男主人首先侍奉客人洗手，他左手拿着接水的盆，右手拿着铜质水壶，肩上搭着一条暂新的干毛巾。他恭敬地走到每个客人面前，为每位客人倒三次水洗手，用过的水流下来，刚好接在盆子里。客人不能甩手，只能用毛巾安静地把手擦干。净手之后，客人就可以下手了，想吃什么，尽管用手抓起来。

炸鱼

酸奶

维吾尔族习惯是把糖果点心与饭菜一股脑摊在宽大的矮桌上，真可谓林良满目，色彩缤纷，不再详表达。特色是一道饭食是苜蓿馅的饺子。西域地区的紫花苜蓿是西汉时张骞引进内地的，是马牛羊最好的饲料，目前，上海江浙一带的“草头”就是当年苜蓿的变种。最后是麦子饭，里边的麦粒掀爵起来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我还是第一次这样的汤饭。满桌子的美味家肴，还没吃，就让你看饱了。

手抓羊肉

烤包子

【毛倚云】好华丽，好丰盛，家里真漂亮，看着就让人高兴起来了。

【恩德】想当年春分前后正是和田苜蓿初冒头，韮菜长到五六公分长的时候。作为时鲜价格不非。记得手指粗的一束韮就能卖一角钱。为了尝鲜，更为了解馋，花上几块钱买几两回来炒鸡蛋，吃起来真的美得很呀！

【世杰】李医生，是的，目前正是和田的苜蓿初芽时节，据说一公斤25元。

【世杰】是的，是在古丽娜尔的家。外婆，妈妈。都是导演。

【王焕新】苜蓿饺子，老想了，改天我也包一次，回味一下。

【友人】太诱人了，特别是烤包子，真的受不了了[抓狂][强]

2021年3月22日 

《杏花紫叶李同步开放》

【世杰】我拍的这几株李子树位于和田县医院大门前的马路绿化带里，在万树皆枯，仅有柳树发芽的日子里，这一树的粉白色花，还是很招人喜爱的。

请注意，后边粗大的树干是柳树树干，不是紫叶李的。

上海的一些小区里，多种有紫叶李，因为它花期较早，适合于园林绿化，故受到青睐。上海那些紫叶李多是美国品种，初叶就是紫色的，与和田的略有不同。上海的紫叶李多数不结果。有些结果的也多为酸涩不能食用。

杏花在果树里是开花最早的，伴随它同步开放的还有一个树种，就是紫叶李。因为，紫叶李较为少见，不太被人们认识，它的花虽然也是五瓣，但比杏花稍小，而且嫩叶与花朵同时挂在枝杈上。

【恩德】谢谢你将和田的春的信息传递给了我们。

【恩德】说到新疆的水果，我还有一段愉快的回忆。一九七八年夏秋之交的季节我在和田县卫星公社巡迴医疗。公社所在地的后院是一个大果园。在园中我们品欣到了许多新鲜的水果。其中有一棵李子树上结的果实又大又甜。我问管理员，能不能将李子卖给我。他听了后连声说，麻古。李子托人捎回医院后，夫人尝了之后特别中意。至今回忆起来似乎还余香在口。从那之后，多少年来我们再也没有吃到过那样又甜又脆的大李子。

2021年3月23日

《和田餐厅的情调》

【世杰】朋友聚餐，除了选择美味佳肴以外，还要选择餐厅的情调，只有这样才能得到食欲享受和心情享受的双丰收。

我们不得不说，新疆的维吾尔族餐厅是很具情调的，无论装修，打扮，绿植，花卉，灯具，还是陈列物，都比汉族餐厅略胜一筹。

我的结论是，越是在艰苦，荒凉，枯燥环境下生活的人们，就越是对环境美有强烈的追求。在农村，农民要搬进新房，首先要做的是，先在房前屋后种上葡萄果树，然后才是搬场进驻。在城里，走近维吾尔族朋友的家，即使狭小，屋内也是摆放着尽量多的绿植和花卉。

【恩德】和几十年年前和田巴扎上的小餐馆相比，现在的就餐环境己不可同日而语。在品位上绝不输上海的伊斯兰餐厅。

【侯荣发】受阿拉伯风格影响较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