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风雨故园_玫瑰营中学 (一)

流萤微光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的好友兼同事刘瑞军夫妇昨日中午在集宁新区君星苑举办一个别开生面的午宴,诚邀三十多年前在玫瑰营中学执教的老师们聚餐叙旧。当我接到他的邀约电话时,不无好奇地问他,为什么有此突发奇想?他慨叹道:“老了,怀旧呗,非常想念当年的老师朋友们,而且这个念头由来已久。”我当即认同:“老刘,这个创意真好,我一百个同意!”</p><p class="ql-block"> 除了部分因有事或有病的未能如约到场之外,应邀而来的有玫瑰营中学原教导主任肖天瑞,原保管员戈海、初中数学老师孟世贵、英语老师白廷钧、体育兼地理老师沈殿枝夫妇、物理老师张鼎新和我(语文老师武建国)。开席前,刘瑞军略显遗憾地说:“可惜我组织得有些仓促,如果筹划充分的话,会来更多的人。”可我觉得,刘瑞军作为此次聚餐的始作俑者,其热忱精神和独特创意实属难能可贵,深深地感动和温暖着在座每一个人,而且必将会感动和温暖所有的玫瑰营中学的人。凡事总得有一个肩扛责任与担当的发起组织者。他为大家的重逢叙旧搭建了一个平台,提供一个极好的历史性契机。我坚信,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汇聚到一起。共同的话题,基于共同的事业,共同的事业又源于共同的风雨故园。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玫瑰营地区中学草创于大跃进时期的1958年,是典型的初、高中寄宿制的学校,完全是利用晚清时期原天主教的楼堂设施而改建的,具有典型的欧式建筑风格,学风浓郁,“文革”期间随着所在公社易名而称为“东风中学”,恢复高考后迎来了教育的辉煌时期,高考升学率不输于前旗一中,一时间声名远播。最鼎盛时期拥有初中班8个,其中初一年级4个班,初二年级2个班,初三年级2个班;拥有高中班4个,高一年级和高二年级各2个班。全校学生人数逾800人之多,教职工人数逾百。招生范围由玫瑰营乡、巴音塔拉乡扩及到弓沟、高宏店、小淖乡,甚至有察右后旗、兴和县、丰镇县隆盛庄的学生就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从草创时期伊始,历经大跃进、人民公社,文化大革命,粉碎“四人帮”拨乱反正,国民经济得以恢复发展,十一届三中以来改革开放的历史时期,起承转合,跌宕起伏,文化底蕴厚重,师资力量强大。一个甲子年的栉风沐雨,有多少莘莘学子从这象牙塔走出,成为政治、经济、文化、医疗、教育、科技、军事等各个领域、各条战线的翘楚精英,成为引以为豪的国家社会的中流砥柱,足迹遍布大江南北和海内外。他们的成名与辉煌,得益于一代又一代的肩负铸魂使命的园丁教师。当年,有许多教师是毕业于名牌大学后响应国家号召“支边”过来的,有极少数则是有着“右派”嫌疑而被下放基层劳动的知识分子,还有着上山下乡经历的老三届。这些来自外地的教师占1/3,他们知识渊博,功底深厚,视野开阔,在教育教学一线驾熟就轻,大显身手,多少年如一日奋斗在三尺讲台,把青春与智慧无私地奉献给太阳底下最光辉的事业,深刻地影响了一代人。功勋昭彰,日月同辉。</p> <p class="ql-block">  在老师们深情而温馨的回忆中,已故的教育老前辈音容笑貌宛在,在并不遥远的天国向我们颔首致意。斯人已去,风范犹存;至今依然健在的又在天南地北颐养天年,含饴弄孙。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像校长刘志峰、副校长张久如、教导主任贾考成,总务主任雷电光等,教学一线老师张林、赵殿武、肖天瑞、周世文、郑国英等,知识积淀厚重,教育建树颇深,教学经验丰富,已是学校的教育宿将。老树着花无丑枝,化作红泥更护花;丁万民、张志忠、孟世贵、王佃林、冯建忠、刘有桓、王宝清、赵本龙等是毕业于地区师范学校,刚刚建立小家庭的年轻教师,是传承着红烛精神的教育教学中坚力量,风华正茂,精力充沛;而沈殿枝、张鼎新、张国瑞、刘勇、刘瑞军、白廷钧、武建国(后来者不详)等等教师,是从1982、1983年……由乌兰察布盟师专、师范毕业分配到学校的初出茅庐、活力奔放,满脑子充满梦想,尚未褪去青涩的大男孩、大女孩。教工有石喜元、郭存思、张玉儒、白福、南文征、赵团圆等等。老中青教师年龄结构的合理组合,优势互补,相得益彰,谱写了一曲春风化雨育桃李、烛光熠熠映丹心的交响乐章。</p><p class="ql-block"> 那个物质匮乏的短缺经济时期,学校生活环境是很艰苦的,但我们浑然不觉,而是感知到了精神世界的敞亮、充实与快乐,我们一同与学生出早操晨练,一同住宿吃食堂。教工食堂每天的伙食是馒头或莜面窝窝,清一色的土豆、白菜大烩菜,质量远比学生食堂要好得多,就餐时团团围定,有说有笑。每个星期改善一次伙食,算是痛痛快快地解一下馋。食不厌精,人性使然。中年教师大多是半家户,他们寄宿学校时随带着一个子女在身边,吃住在一起,吃饭时父子俩只订一份。有时候莜面窝窝牙碜,我们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嫌莜面窝窝牙碜,就试探地问带子女就餐的中年教师,是否嫌弃莜面窝窝牙碜。这些家境清贫的教师看出了我们的真诚,也就感激地分享了。我们几个年轻人或者去东风食堂凑份子下馆子美餐一顿,或者买一斤猪肉(那时的猪肉1.42元),在宿舍的“地老虎”做饭,顿时香气弥漫,令人胃口大开。抑或到供销社以每斤0.85价格买上几斤鸡蛋,在铁锅里煮鸡蛋。鸡蛋刚煮熟,我和刘瑞军两人正津津有味地吃着,别的年轻老师听说我俩偷偷吃煮鸡蛋,飞快地跑来要分而享之,我俩嘴里鸡蛋塞得满满的,赶紧插上门闩,得意地扮着鬼脸,他们像馋猫似地梆梆敲门,半晌我们才开门,他们把剩下的几颗鸡蛋分享殆尽。有一天早上,刘瑞军和王官美等几个年轻老师到街上吃早点,每个人都吃了两根油条,喝了一碗蛋汤,王老师说,两个油条吃了屁事不顶。刘瑞军问他,你还能吃几根。王老师脱口而出,10根。刘说,你如果能吃下10根,我出所有的油条钱,吃不下去的话,你出钱。王说,一言为定,不准反悔。说着他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大家都乐哈哈地看着他俩赌输赢,王老师吃了第三根的时候,再也吃不下去了,但他还挣扎着往嘴里塞着,噎得直翻白眼,刘见状怕吃坏他,赶紧从他嘴里揪出半截油条,说,四孬(王老师小名),不能再吃了,我给打饥荒行了吧。王老师因此难受得三天没有吃饭。</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夏天每天晚饭后,一抹绚烂的晚霞挂在西天,白昼炎炎的暑气消褪了很多,教堂改装的办公楼前的高高白杨树撑开巨伞一般的树冠,笼住了柔软而爽神的清凉。中、青年老师们或结伴散步,或玩象棋,或玩乒乓球,或围成一圈儿玩排球,学生们围观喝彩,场面热闹喧腾,欢声笑语荡漾在校园。在东面操场上,学生们尽兴地玩着篮球。说起玩乒乓球,很有趣。全校仅有一间乒乓球活动室,玩乒乓球是师生们都十分喜欢的体育活动。谁抢先来的早,谁就能过一把瘾。老师捉对博弈,打得热火朝天,学生们围观助兴;学生们对阵,老师们也鼓掌喝彩。有时师生们在乒乓球室“撞车”,也是互相谦让。每逢此时,老师、学生们各自进行三局两胜,然后轮流换岗上场,时间长了自然形成惯例。每年夏季“六一”儿童节,学校组织田径运动会,俨然欢度一个盛大的节日。开幕式上,组成了护国旗队、锣鼓队、彩旗队、教练员裁判员队,各个年级方阵,在高亢雄壮《运动进行曲》的旋律中,依次入场。因为是开运动会,学校破例对外开放,北校的学生,街道上的商贩,村镇里的农民市民涌了进来,兴致勃勃地现看盛况空前的运动会。比赛项目众多,长跑、短路、接力、跳绳、铅球、铁饼、跳高、跳远……连续近一个星期的时间,老师们几乎全部参与进去,当起裁判员、教练员、记录员。运动会结束了好几天了,师生们依然沉浸在运动会的浓郁氛围,津津乐道地回味着。</p>

老师

刘瑞军

教师

王老师

学生

玫瑰

年级

莜面

鸡蛋

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