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谒法卡山烈士陵园——中越边境千里行（五）

阎世俊

宜昌江畔千年古塔，庄严肃穆 　　 拜谒法卡山烈士陵园 法卡山烈士纪念碑 　　 告别边陲小城广西东兴，一路高歌猛进来到友谊关，防疫期间闭关，连景区也不开放，大老远的白跑一趟，扫兴。 　　离开凭祥市，我们走沿边公路前往德天瀑布，一路上穿村过镇，逛路边农家市场，体验边境风情，颇有新鲜感。 巫峡夜色凉如许 　　路边的小山一座连着一座，细长高耸，石灰岩地质，南方雨水多，外表郁郁葱葱的，象个大号盆景，里面是溶洞和钟乳石，典型的客斯特地貌，与我们华北的太行山完全不一样，有一种新奇感。 三峡之巅的三层观景台 　　离开凭祥几十公里，远远的看见，公路前方的山顶上有纪念碑，我猜测是个重要的景点，就近停车，夫人下车询问执勤警察，告之是法卡山烈士陵园，一定要去看看。 巫峡深谷中的盘山公路 　　警察很热情，看我兴致挺高，走过来告诉我，前行二百米，路边有停车场。法卡山离这里不远，我表示想去看看，警察说不行，游客不让上去，还是去烈士陵园看看吧。 参观洞藏茅台酒 　　我们从陵园正门，沿着登山台阶拾级而上，在烈士纪念碑前行注目礼，默哀，转一圈，察看碑文和雕像。陵园风水选的好，山顶是制高点，可以俯视周边景观。 怒江第一湾 　　纪念碑旁边是烈士陵园，我走过去换个察看烈士的碑文和照片，一个个生龙活虎的小战士就这样走了，为了保卫西南边境安全。 贵州青岩古镇，泛青光的茶马古道 　　法卡山不大，却死了154位年轻战士，可见当年两山轮战之惨烈。 怒江雾里村的茶马古道 夔门炮台 　　我认为，这场短促的边境战争，首先是彻底打垮了越南称霸中南半岛的狼子野心，打破了苏越南北夹击牵制中国的战略企图。 茅台镇，四渡赤水时毛主席住的房子，正在修复，即将开放 　　第二，这场兵团级的战争，及连续十年以两山轮战为代表的边境军事冲突，让战火锻炼了中国军队，也拖垮了越南国力，使其改革开放国策整体上比中国晚了十年，慢了一大拍。 怒江峡谷公路 怒江茶马古道 　　第四，1979年底，苏联发动阿富汗战争，中美联手大力支援阿反对派武装，使苏联陷入战争泥潭十年之久，极大清耗了苏联国力。 再加上十年中越边境军事冲突，越南需要苏联全面援助，这两场战争消耗苏联海量的资金与资源，促使苏联经济滑向崩溃的深渊，直接导致苏联十年后解体。 丰都鬼城 　　第五，从朝鲜战争，越南战争，到阿富汗战争，小国背后若有大国支持，即使是美苏这样的一等强国也是打不赢的，与意识形态无关。 反观伊拉克战争，中东强人萨达姆，以一己之力对抗美国，只能是失败的下场，没有悬念。 再看今天的伊朗，背后有中俄鼎力支持，根本不把美国伸过来的橄榄枝放在眼里，除非美国全面解除制裁，其他免谈。 茅台酒一条街 　　第六，中越开战后，苏联没有出兵，等于公开宣告苏越条约就是一张废纸，苏联信誉严重受损，引发连锁反应。埃及看透苏联的虚伪，马上与以色列达成和平协议，搅乱中东格局，接踵而来的是东欧内讧，柏林墙倒塌。 　　以上几大看点，都是从中越战争这第一张多米诺骨牌倒下开始，以十年为轴线，发生连锁反应，逻辑链完整。 而上述一切，均在邓公的掌控之中。什么叫四两拨千斤？ 云阳江边古庙 　　话说到这里，尤感到意犹未尽，再补充两段： 中越边界是以界山界河为主，界河是以主航道中心线划分，而界山则以主峰山脊线划分，当年中国军方精心挑选了两座山，这就是1200公里边境线上的法卡山和者阴山，主峰两侧地形陡峭，谁占了主阵地，另一方就只有挨打的份儿。站在山顶上，可以俯视越方境内几十公里的山形地貌，对方兵力调动及火力配备，一目了然。 中国军队出其不意夺取两山，就逼得越军全力反扑，双方你争我夺，主峰阵地多次易手，互不相让，好比七十年前的上甘岭战役，中美双方死伤无数。 就象围棋的打劫，双方打来打去，谁也不敢不应。中方的劫材选的好，迫使越方陪着中方打了十年边境战争，至今还在中国手中，各大军区部队轮番上阵，在战火中锤炼部队。最后还是越南醒过闷儿了，主动求和，投子认输。 从云南西双版纳穿插迂回路线示意图，海南岛左下方正对着越南国土最狭窄的部位。换成今天的中国海军，就直接从海南岛出击，双航母两栖登陆，把越南拦腰截断 　　再说一个中越战争中鲜为人知的段子：据说是许世友司令提议，派一支几万人的部队穿插迂回，借道老挝，拦腰截断越南最狭窄的部位，然后南北对攻，一举歼灭越北军队，夺取首都河内。这招很大胆，可谓出奇制胜，堪比麦克阿瑟将军的仁川登陆效果。 开战前，穿插部队已集结完毕，就等中央军委下令出动，可是军委始终没批准。为什么？这一招等于灭国，把有限度的边境自卫反击战闹大发了，倒逼苏联出兵东北。 　　如果问一句，为什么战争必须在一个月内结束（1979年2月17日—3月16日，计28天）？再打下去，等苏军作好开战准备，就真有可能出兵，迫使中国南北两线作战，这可是兵家大忌。 况且，战争一旦拖延到雨季，中越边境一带是高山密林，大雨造成山体塌方，交通阻断，机械化大部队很难行动，麻烦就大了。我这次到广西云南边境旅行，实地走一趟，感触颇深。 中国选择开战时间，很有讲究，越南要是也懂得开战时间的重要性，不把侵柬战争时间选择在78年底（79年1月7日占领首都金边，中国2月17日对越开战），而是选择在79年2—3月份旱季，随后就是漫长的雨季，中国就是想上演一出围魏救赵的拿手好戏，恐怕也来不及了。 　　就在我们缅怀烈士的时候，一群志愿者前来扫墓，为每一位烈士更换国旗，我也从战争沉思中惊醒，上前接过一把红旗，主动为烈士墓更换已经褪色的旗帜，夫人在一旁为我拍照摄像，记录这颇有纪念意义的场景。 太湖帆影 阎世俊／文孔颖／摄2021年4月10日回京补记北京听雨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