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的泸沽湖

耕读园叟

2009年秋与太太相偕云南游时，便欲赴泸沽湖探秘赏景，结果全团22人中，20人嚷嚷着要去天堂香格里拉，于是少数服从多数，我们夫妇被“绑架”去了“天堂”。其实，行前我专门翻阅过《消失的地平线》一书，知道那所谓的“天堂香格里拉”无非草甸、池塘、远山，是一个疲惫不堪的英国佬旅行中暂时放下身心的所在而已，决非中国人心目中的田园牧歌和桃花源里。那次香格里拉游，失望远多于欣喜，还引得太太严重高反，从此视高原为畏途。 这次和朋友们西南高原自驾游，早饭后从束河古镇出发，经4个半小时无数弯道山路，才艰难车行到达泸沽湖景区，景区门口管理略显混乱，但入住的良宿微型酒店颇为温馨，阳台上就可以将宽阔的湖光山色一览无遗尽收眼底。 波光潋滟的湖面上成千的野鸭在欢快的觅食，不时传来牠们的扇翅声和“呷呷”声，湖水呈现神秘的深蓝色，却清澈透明见底，稀疏的旅人三二结伴，或在湖边搔首弄姿留下倩影，或在环湖的柳荫道上懒散漫步，偶尔有几个孤身男女独坐湖边发呆，不知是在思念前任男友还是前任女友…… 尽管游人并不稀少，时间也只是下午2点，可泸沽湖却是一派静谧安详，美丽脱俗。站在阳台上观湖，被泸沽湖的安详美丽整得有点发呆，怎么能美丽安详到如此？不知道生活在湖边的摩梭族姑娘们，是否会受了湖水的滋润，也是这般的美丽安详脱俗？否则，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小伙子，甘愿做夜夜上门女婿，白天却回了自己无趣的家？ 泸沽湖畔的夜晚，晚饭喝点小酒后，一条短短的商业街，三下五除二眨眼间便逛完了，无聊的回到民宿，继续在有点凉意的阳台上，喝茶抽烟发呆。三位团友却一刻不得闲，不停的在民宿楼上楼下寻找最佳拍摄点，待我倦意袭来欲睡时，他们上传了照片到群里！三人分别在民宿楼上拍摄的泸沽湖月夜景色，美得让我战栗，美得让我的瞌睡虫们落荒而逃！ 晨曦下的泸沽湖，却又是另一番美色：深邃，神秘，羞涩，矜持，像蒙着面纱的美女，美丽若隐若现，让人遐想无限…… 清晨的泸沽湖，俨然是鸟统治一切的世界，牠们成群结队，分分合合，见有游客抛食，便蜂拥而上争先恐后的抢食，见有游客端起炮筒“打鸟”，又成散兵状先后飞入镜头下，或滑翔，或展翅，极尽优美姿势炫技一番，然后吹着鸟哨呼啸而去…… 团友杨白劳虽乃“打鸟”高手，但遇到鸟儿自告奋勇前来展示“臭美”的机会也是不多，故而表现得和鸟儿们一样的兴奋，或站或蹲或趴或弯地足足拍摄了将近一小时，才意犹未尽地盖上镜头盖。泸沽湖的鸟儿们，竟然是如此的可人！ 次日上午坐船畅游泸沽湖，环游并登上湖中小岛俯瞰整个湖面。船工是一名23岁的英俊小伙子，唤做宾玛扎西，摩梭族人，笃信藏传佛教。生活在以外祖母为家长的母系大家庭里（20人），家里还有母亲、阿姨、舅舅及姨外甥们。据他介绍族人普遍生活条件还不错，平均水平高于藏民，原因在于热爱劳动和集体收入平均分配。而藏民贫富悬殊，皆因贫者人比较懒惰。摩梭家庭家长，负责管理家中财务，并每天参加转经祈福活动，其它成员则每逢初一、十五才参加，确保了充足的劳动时间。他认为伊斯兰教徒每天五次，藏民每天三次祷告，实在是耗费了太多的时间，导致劳动时间太少。显然，摩梭族在保留母糸宗族民族特色的同时，正在吸收其他民族和现代社会的先进文化。这是个充满希望的民族。泸沽湖美，摩梭风情也美。 尽管环绕着泸沽湖的都是山，可清澈见底的泸沽湖水，竟然不是由山上流下的溪水汇集而成，而是全部来自湖底渗出的天然水，湖底水草丰美，但不富营养，清晰可见的水底白沙石处均为渗水点，水量大处可见汩汩而出的水泡泡，真是太神奇了！忍不住欠身双手掬起湖水喝了一口，清洌甘甜，不酒自醉。 泸沽湖中的水草非常之美，而且能在水里开花，所以有个美丽的名字——杨花，不知道水性杨花的成语，是否就来自于这泸沽湖中的水草？至于生活中的“水性杨花”，大抵也是美丽的，不然也不会有水性的资本。只是生活中的“杨花”，因其水性而有毒，害得多少男人先戴绿帽，后成“花痴”。 这是泸沽湖边一个小山头上，建有庙宇一座及附属建筑物若干。离奇的是，路边的指示牌写着：杨二车娜姆博物馆。我依稀听说过这个名字，好像被称为歌唱比赛中的毒舌评委。我对歌唱比赛本就无兴趣，对毒舌更是避之不及，自然不会将泸沽湖美景扔在一边，去看毒舌的劳什子博物馆。但是好奇心还是有的，这位在荒山野岭上开个博物馆的女子，究竟何方神圣？ 于是找度娘问了一下：杨二车娜姆，中文名杨宝仙，美国籍，纳西族支系摩梭人。1983年13岁时，考入上海音乐学院； 1989年调入中央民族歌舞团，成为全国最年轻的独唱演员；1990年与美国摄影师结婚至美国，后离婚在美独立生活十年，并到意大利当模特。1992年游遍欧洲，1993年2月，先后到日本、新加坡、中国台湾等地讲学和演出；1995年从事时装生意并作模特，参加好莱坞电影演出并为其配唱歌曲。后与挪威外交官石丹梧相恋七年，号称“国际走婚族”。…… 下午，我们决定环湖自驾游，一路驰行在青山绿水间，一会儿唱一段京剧，一会儿唱一段沪剧，一会儿再唱一段民歌，真是一路欢歌笑语…… 遇到觉得美的景色，一车人便大呼小叫，便靠边停车，手机相机一阵狂拍，并互相欣赏探讨摄影作品和技巧，并要求佳作发到群里共享…… 眼看夕阳渐渐西沉，我们决定等候日落，拍摄一组落日余晖照片，既记录落日镕金的壮观与美丽，又寓意我们晚年的幸福生活和活动轨迹…… 团友王家骏拿出无人机，刚升空拍了一张照片，便被巡逻经过的警察制止，说是距离机场较近，不肯使用无人机升空拍摄。遗憾！ 环湖游归途中，团友杨白劳兄嘱我用大家拍的9张照片，配9个形容词为泸沽湖的性格画像。分析景色观赏及照片映象，冥想了9个单词归纳之。深邃（高原湖泊国内最深）神秘（群山环抱植被茂密）羞涩（甘居偏隅羞于广告）矜持（波澜不兴平静如仪）清纯（水清至底不贪溪雨）恬静（四季分化处变不惊）宽容（远纳候鸟近施乡民）秀逸（湖水淡然四季绿蓝）热烈（环湖秋色层林尽染） 离开泸沽湖重新入川时，要经过此地最闻名遐迩，却也是最无聊、最莫名其妙的景点——走婚桥，只是山水间一座普通得毫无特色的行人通行桥，冠了走婚这么个名称，便骗来了一批又一批好奇探秘的游客，看了，走了走婚桥，啥都没明白，一头雾水…… 不过从桥边小摊上买些东西，也算为贫困地区作了些贡献。 桥边的卖花女，不知是否在等待，还是在物色她的走婚郎？ 摩梭族实行走婚制，但并不滥交，基本上都有固定的走婚对象，白天在各自母糸家庭生活，夜里男方去女方家里睡觉。逢年过节及家庭婚丧喜事需要出席的话，女方也会带着孩子到男方家出席参与活动。外族男人想到摩梭姑娘闺房外，爬墙翻窗入室出外快，不是被姑娘推出就是被“本夫”暴揍赶出，鲜有成功机会。 桥边的小摊。 走婚桥上的沈思泸沽湖畔大草海的走婚桥上，老少美女纷纷摆出泡司留影，我孤独地走过走婚桥后，忽然觉得应该对泸沽湖游览中最大的话题——走婚，作些思考。走婚好处之一，夫妻天天晚上如小别胜新婚，却避免了白天在一起时的“鸡鸡狗狗”，避免了琐碎小事的摩擦争执，有利于夫妻关系长期保鲜；走婚好处之二，没有了中国人最复杂最敌对最难处理的人际关系——婆媳关系，家庭和睦社会和谐程度大幅提高，男人再不会生“妻管严”，做“三夹板”；走婚好处之三，母亲作为家族大家长后，家庭成员平等程度提高，手心手背都是肉，重男轻女被抑制，家庭凝聚力牢固。这三点好处，似乎便值得中国其他民族思考学习借鉴。然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