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黑龙江：双鸭山—哈尔滨（二）——绿色的记忆

邵虎成

<h1>————（续一）一次令人浮想联翩的绿皮车森林之旅🌲🌲🌲🌲🌲🌲———车过南岔、带岭，延着小兴安岭的南麓……朗乡、新乡、小白、界山、鸡岭、圣浪、神树、石长、桃山……一个个好熟悉的站名！当年的林业局，林场——一列列满载木材的列车🚄，堆积如山的原木（曾为国家作出重大贡献！），虽早已成了遥远的过去，仍历历在目！</h1> <h1>————深藏于林区的火车站都非常简易，半个世纪前有的连站台都没有。上、下车的，多为通勤的铁路或林业工人或是去“百货”购物的妇女、上下学的中小学生……</h1> <h1>————小兴安岭，纵贯黑龙江省中北部。西北与大兴安岭相连，东部连接三江平原，东南抵松花江畔与张广才岭相接，西南与松嫩平原毗连……</h1> <h1>小兴安岭，一个迤逦无比的绿色公园……🌹</h1> <h1>————小兴安岭：红松、云杉、黄菠萝、水曲柳、胡桃楸、桦、榆、椴、橡……🌲🌲🌲</h1> <h1>————红松，好有名气的用材林！曾广泛用于建筑、舟车、桥梁、枕木、电杆、家具、板材及木纤维工业……是工厂铸造车间木模工们的最爱❤️。可惜啊，所有小兴安岭的原始红松林几乎都被砍伐😢。幼树？要再成长为“成材林”，也许是百年后的事了……</h1> <h1>绿色的森林与我们人类的生存，息息相关。有专家说：红松的生态价值是它经济价值的1300多倍……？</h1> <h1>————黄菠萝🌲，花纹非常美丽。曾在东北生活过的你，家里还有黄菠萝木家具吗？我还有一张相伴近50年的黄菠萝书桌，亲人购自双鸭山林场，刘加的设计……沉积了太多的往事记忆！———</h1><h1>黄菠萝为我国禁伐木材，主要用于军用制造枪托……</h1> <h1>这就是宝贝，一张美丽的黄菠萝木书桌。全部木料来自一棵树🌲</h1> <h1>————胡桃楸？据说与柚木、黑檀木同样珍贵，可惜没见过。楸子木🌲倒是常见，一个书柜就是楸子木做的，所有的板材也是来自一颗树……</h1> <h1>林区的副产品有的是！——猴头、蘑菇、木耳、蕨菜、榛子、松子、草莓🍓……还能记起当年绿皮车路过林区的铁路🚞小站，路基旁提着小柳条框的“小贩”对着车窗叫卖草莓🍓景象吗？她们采摘的野生草莓！……那时，城里，北京、上海、哈尔滨……根本没有草莓🍓卖😊！———当年的那些野生的草莓🍓……！😅</h1> <h1>————捡过蘑菇吗🍄？……还记得那次林区救火，我们跟随着肩挎步枪的“林班员”，艰难地跨越一棵又一棵长满青苔的巨大倒树的树干，踏在百年沉积下来的，一尺来厚的潮湿腐烂树枝🌿和落叶🍂上，穿行在枝桠缠绕昏暗的森林里，一整天未见蓝天白云的经历吗？终身难忘！……还记得扒开一道道灌木，艰难的穿过密林抬头忽然见到柞树枯枝上的雪白的猴头菇和树根处一簇淡黄色色扫帚蘑🍄时，那种兴奋和惊喜吗？还记得松林里遍地长着的红色、黄色、棕色的松蘑吗🍄？还记得榛子棵下大片大片的榛蘑吗🍄？还记得草蘑、榆黄蘑吗🍄？还记得初冬时节在枯死倒地的椴树上生长的犹如一片鱼鳞般美丽的冬菇吗🍄？……原始的林区，犹如一篇令人心醉神迷的童话记忆，太美丽了🌹🌹🌹！</h1> <h1>东北虎🐯，黑熊🐻、野猪🐗、狼🐺、鹿🦌、狍、獾、狐、飞龙、野鸡、林蛙……虎🐯，已经是绝迹了……1970年代的山里曾有过几只幸存下来的老虎🐅，最后也死于什么郑姓、李姓……“炮手”们的铁夹子和猎枪下！😢😢😢赶尽杀绝。</h1> <h1>————杨树的树干是灰白色的……见过一幅俄罗斯油画：几位汉子用树杈按住了一只挣扎中的大老虎🐯……真的？真！1958年春节期间，三个“老毛子”带着一群狗，连续跟踪一只老虎🐯半月余（？），人和狗🐶饿了？野外有的是山货，打狍子吃；老虎🐯呢？被狗狗🐕们长时间骚扰、跟踪，日夜不得安宁……最终疲惫不堪！此时人和狗见机一哄而上！一番搏斗，“战斗民族”的汉子们硬是用树杈做的大叉子，生擒活捉了🐯山大王！然后呢？——他们做了一个装虎的大木笼子和大爬犁，在友谊农场5分场的小商店买了一块块大黑布，把虎笼子盖住，稳住了“大王”。想雇马🐎拉爬犁……可马🐎儿们，显然闻到了味道就是“不上套”！……👍这是友谊农场郭炳荣师父讲给我听的。</h1> <h1>当年，三江平原，放眼望去，一群群狍子，比羊群🐑多去了；狼🐺呢？就在你我们身边不远处“漫步”走过……</h1> <h1>————“棒打狍子瓢浍鱼，野鸡飞到饭锅里”。1950年代，冬季里，哈尔滨道里市场、马家沟市场里一堆一堆的野鸡、一元一对，一元一只大野兔……上山玩，渴了，直接手捧喝口清澈的山溪水！💧💧💧 令人神往！🌹</h1> <h1>————采摘过木耳吗？当年，还是当年，下雨天，想吃点什么？姥姥一声令下，刚上小学的女儿劲直爬出后窗户，跳进菜院子，延着树条“杖子”走上一圈，一盆木耳就有了。 ————采摘过榛子🌰吗？秋天，带上一条麻袋，延着树林边缘密密的榛材棵子走吧，半天，收获多半麻袋的榛子🌰准没问题！</h1> <h1>————有资料说，清乾隆年间，东北的森林覆盖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五。杰出的哈军工学友贾文和，三江平原“集贤县”人，他告我，“小时他们村旁还有一些一个人抱不过来的大松树🌳。”…… </h1> <h1>————东北的规模性开发不足200年。曾经广袤无际的森林迅速消失…… ————人口的剧增；星罗棋布的大小城市的兴起；农田的开发；日、俄帝国主义的掠夺性滥采滥伐，想必都是主因！——</h1> <h1>———资料显示：解放后至2014年，黑龙江省累计生产木材5.2亿立方米，占全国木材总产量的三分之一强。但超了“森林自身的更新生长量”！多次的“大跃进”……几乎砍光了原始山林！这叫“科学发展观的缺失”，或者叫“森林经理”上的失策！😊😊😊。 ———1960年代初，见到过一份资料，说按照目前的林木采伐速度，我国的原始的红松林将在10年内消失……</h1> <h1>————60多年前，中学学《世界经济地理》，知晓了瑞典、芬兰的森林工业非常发达，以出产木材、纸浆闻名。60多年过去了，在“森林王国”的瑞典、芬兰，森林工业越做越大！仍属世界纸浆的最大供应国之列！令人称奇！ ————顺便说一句，同在斯堪地维亚的挪威，山岚起伏，峡湾、冰川和冻原是主要的地貌特征，森林资源“相对短缺”。村上却把一本感情小说冠以《挪威的森林》的大名？为什么不叫《芬兰的森林》…… ————顺便说一句，挪威工业高度发达，其“农林牧渔”在国民经济中的比重低的出奇，仅为GDP的 …1%</h1> <h1>————书归正传，说说瑞典！瑞典与黑龙江省的土地和林地面积都相差无几：瑞典为45万平方公里，森林覆盖率为52.3%。黑龙江省面积47.2万平方公里，森林覆盖率46.74%。 ————瑞典精心地养护森林，百年前的1903年，即通过的《森林法》，规定砍伐森林后必须重建，简言之，砍一棵🌲，种两棵🌲🌲！1920年以来（近100年来！），瑞典森林的林木林木总储存量增长了60％左右！🌹🌹🌹 ————看今天的瑞典：林木的年生长量为1.2亿立方米。几年的生长量居然就能顶上龙江这些年的总砍伐量了（5.4亿立方米）！😢但，只会砍掉1亿立方米，留下0.2亿立方米作为“净增长”。 </h1> <h1>———瑞典经济高度发达，人口不足1000万（比保定、临沂……的人口略少），“小国家、大工业”：SAAB公司优秀的“JAS鹰狮”战机，2017年出口42架；VOLVO汽车🚗；享誉工程机械界的ATLAS公司；让世界“机械人”直流口水的顶级SKF轴承……医药研究、软件开发、微电子、远程通讯……世界领先的还真不少。 </h1> <h1>—————瑞典森林工业在经济中发挥着日益重要的作用。林业在雇员、营业额和附加值等方面占瑞典工业10%至12%的比重，占瑞典出口的11%。林业占瑞典GDP的3%。 ————一再看看瑞典的森林工业，百年的传统产业了：纸浆、造纸、锯木、木板业、包装材料制造及相关产业。瑞典森林面积不到世界商业森林面积的1%，提供了世界锯木、纸浆和纸张产量的10%🌹🌹🌹。瑞典的纸浆和造纸业在欧洲位列第三，仅次于德国和芬兰。 ————— 瑞典人福利之高，生活之悠闲（简朴）令人咂舌！ —————半个多世纪过去了，我们给与了曾为国家的发展作出重大贡献的林业和林业人什么报酬了？为他们留下了些什么发展空间了？福利呢？</h1> <h1>————说说芬兰🇫🇮。面积33.8万平方公里，人口500多万，一个曾在1939—1940冬，以3万—12万之众（当时全国人口只有300万！），浴血奋战前苏联百万大军（冬季战争）的弹丸小国。芬兰最终“光荣”战败，割地（4.5万平方公里，12%）➕赔款！苏联呢？阵亡将士27.2万，惨胜！一位苏联将军不无讽刺意味感叹道，“我们已经赢得足够埋葬战死者的土地。”啊啊，千万别“小看了“你眼中的“弱国”啊！ ————芬兰的森林覆盖率约为国土面积的76%。林地面积，25.7万平方公里，仅比龙江省约多12%。 ————2015年芬兰森林立木蓄积量为23.2亿m3，与1990年对比增加了约4.4亿m3，与20世纪70年代相比增加了近60%！又一个“森林资源正增长”的榜样！</h1> <h1>————19世纪，芬兰为俄国的殖民地。沙俄统治下的芬兰于1851年（160年前）制定了严格的森林法，成立了“土地调查和森林管理国家委员会”。1859年俄国沙皇签署法令，颁布了关于森林管理制度的法令。芬兰林务局成立。 ————在芬兰首都市中心迄今还竖立着当年的殖民统治者俄国沙皇亚历山大二世的大型青铜雕像（群）！</h1> <h1>俄国沙皇亚历山大二世的大型青铜雕像（群）。去芬兰旅游时地陪对我们说，芬兰人是因为他做过一些有益的事。也许他“经营管理森林”有方是好事之一。他的雕像在祖国俄罗斯他的广场上是见不到的。</h1> <h1>————芬兰🇫🇮林业产业在国民经济中占据十分重要的地位。2013年林业产业产出总值为198亿欧元，大约相当于18%的制造业总产值。 ————芬兰35%的森林属于国有，60%的森林属于私人和公司所有，5%属于其他的集体产权形式。 ————“2016年，林务局下属森林公司销售了5900万m3木材。”又一组让人脸红😳心跳💗的惊人数据！ ————2012年，芬兰🇫🇮林业和林业产业雇员为6.5万人，其中约4.1万人属于林业产业，其他2.4万人属于林业活动雇用。 ————黑龙江省有国有林场425个，国有林场林地面积10891万亩，职工人数87382人（2017年数据）。现在全面禁伐林木了，他（她）们都在从事森林抚育、更新和管理工作……衷心祝愿他（她）们，能在“重建美丽大森林”的伟大事业中获得成功！🌹谢谢你们，辛勤劳作的林业工人兄弟们！🌹</h1> <h1>————说了这么多瑞典和芬兰森林的故事，为什么？对比一下所列举的数据，当会有些醒悟：两个北欧国家，土地面积与龙江省属同一数量级（森林面积上下相差仅约为10%），土壤、气候条件，降雨量也无太大区别。但今天他们仅一个国家的木材产出量约为龙江省最高年产量的10倍！它们森林木材的储量还在稳定、大幅度（1%？）增长！值得借鉴。</h1> <h1>————芬兰也长期是殖民地，独立才仅百年多年。1939-1940年苏芬战争，苏联胜，芬兰割地12%！相当于我们被“割去”现今的东三省➕河北省➕山东省的全部国土！芬兰人挺过来了，战场上，他们战败但未示弱……林业更显辉煌！芬兰人，名符其实的“战斗民族”！</h1> <h1>————林木资源为什么急剧减少？————旧社会官员的无知和愚蠢！绝对应当是主因！清朝的皇帝们、军阀权贵们，有关心国家民族的大义，关心森林自然资源的？他们唯一关心的只是一件事，如何鱼肉百姓，如何寻欢作乐！ ————立法太晚。1851/1859年，芬兰有了“森林法”，100多年后的1979年 2月，我国全国人大常务委员会才原则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森林法（试行）》。晚了点。 </h1><h1>————节俭意识有待加强。过度夸大了“地大物博”。高速发展中因人口众多，正快速消耗着各种宝贵的资源：土地资源、矿产资源、宝贵的水资源……森林资源！</h1> <h1>————我的一次砍树和焚烧木材的经历。1958年12月，我们友谊农场14队，去双鸭山“羊鼻子山”参加大炼钢铁战斗……一路上大、小土高炉，目不暇接；座座土高炉，炉顶朝天开口，喷出一股股红色、橘红色、蓝色的火焰🔥，夜色中煞是壮观美丽！进山后，遮天蔽日的森林，粗大的松树和阔叶树，有的已经被放倒，有的尚挺立……我们作业队的任务是，劈开已经砍下的原木，铺一层原木，铺一层铁矿石，再铺原木、再铺铁矿石……堆好四五层后，点火🔥焚烧！……被告知，这叫“烧结铁矿石（成精矿）”，以便送进高炉里炼铁。原始森林里，桦树杨树等落叶树，大都已经在“生存竞争”中败在松树的手下，枯死了。而这些枯枝正是我们要找的引火好材料————</h1> <h1>————要把粗大刚砍下的原木块点着🔥并保持熊熊大火，不易。于是到山坡下针叶、阔叶林交界处去寻找、砍伐干枯的桦树作为点火用柴也是例行作业。火灭了？再点火！🔥……森林里是处处火光和弥漫的烟雾。 ————夜间气温零下十几度、二十度，几百号人，只有一个小小的林班用的茅草房，领队和“后勤”用了，我们这些农工只能裹着棉、皮大衣“睡”在树枝堆上。哪些能找到一堆干草（林班员割下的）钻在里面“睡”的，是绝对的令人羡慕。 ————吃？带去的干馒头，管够，干啃。每人带了一大块咸菜疙瘩，当菜了，每人还带了一块熟猪肉，约三、四两。 ————渴？平时就喝山泉里的冰水！森林里的小溪是长流水，上面结有一层薄冰，凿开空心的冰盖，就能够得到一股股清澈的泉水，用手捧着喝。洗漱？就别想了，反正我是没有过！ ————砍去这么一大片原始森林，烧了这么多粗大的树🌲，现在想起来，难过！😢</h1> <h1>————“一把枪”，有农友惊呼！围过去看，那是一支枪机锈成了铁疙瘩，腐木枪托尚在的步枪。抗联战士的枪？抑或猎人遗留的？不得而知！</h1> <h1>————我被队里留下看管“火堆”，农友们走时给我留下了一些馒头和咸菜疙瘩。于是我也可以钻进“草堆”里、躺在“草垫子”上了，好高兴！ ————铁矿石烧的好时，火🔥旺时，你会发现，矿石也会熊熊燃烧🔥，火苗橘红色，带点蓝青色！是矿石里有硫化物多缘故？不得而知。 ————留下来看火堆大约过了一周吧，我搭乘汽车回到百里外的分场，深夜了，一个人，哪里去？——直奔离我们队的作业站！7、8里多的夜路，手拎一根苞米杆“状胆”，一声不吭，大步流星……还好没遇到狼大哥！</h1> ————我们城市能源消耗占到总能耗的75.15%,城镇居民人均能源消耗量是农村居民的6.8倍﹙Shobhakar ,2009﹚。 就要到桃（眺）山站了！再见，小兴安岭！ ————2017年我国的能源消费为44.9亿吨标准煤，相当于31.32亿吨油当量，同比增长3.1%。占全球份额为23.2%。日本4.56亿吨油当量。德国3.35亿吨油当量。韩国2.96亿吨油当量。印度7.54亿吨油当量。美国22.35亿吨油当量，同比增长0.6%，占全球份额为16.5%。 黑龙江省森林：林区人口达160.9万，经营总面积1009.8万公顷，有林地面积853.2万公顷，占全国国有林面积的12％。新中国成立以来，累计生产木材5.2亿立方米，木材年产量最高峰时达1260万立方米，占全国的33.5％，为国家建设发展起到了重大支撑作用；是黑龙江省“两大平原”重要生态屏障。中国林科院的研究数据表明，作为生态大省，黑龙江森林涵养水源达500多亿立方米，相当于一个半三峡水库的储量。 铁力！好响亮的大名！出山后第一个县级大站 地气，大地的力量。气息，顺乎人理,接其自然。 …………一位龙江时任领导如是说，“黑龙江的发展离不开金融。我们曾说过，黑龙江农业方面比较发达，不少干部讲农业头头是道，能讲一整天。讲工业，只能讲一支烟的时间。讲金融，基本不沾边。”见智见仁…… 黑龙江大米…… 绵延不绝的稻田…… 粮仓……粮仓…… 除了稻田还是稻田，龙江成了江南湖广？如若当今江南水乡能北上，见到粗旷的龙江大地遍地稻花香，会不会觉得脸红呢😳？ 过绥化…… 过呼兰，萧红的故乡……哈尔滨快到了！ 过江就是哈尔滨市区…… 一路走来，最心动💓的是：美丽的森林、小河；广袤无际的农田、粮仓……❤️❤️❤️ 🌹谢谢阅读🌹2018年12月初稿，2021年4月改编定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