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摘桑叶</p><p class="ql-block"> 2016.5.23</p><p class="ql-block"> 前几天读了大弟在微信上发的《夜读小满》,让我想起了一段封尘已久的往事。</p><p class="ql-block"> 上初中时,我们的教室在土桥水闸底下。放学后常在一起走的有周君、徐君、焦君和我。他们有时也拐到我们家玩一会。在我们家小长条桌子上打一阵乒乓球,渴了用铜勺在我们家汤罐舀点汤罐水喝喝。我们几个关系不错。</p><p class="ql-block"> 周君,几个人当中的活跃分子。比我大两岁,喜欢讲笑话,滑稽幽默健谈、有点早熟。有时在我们面前说一些男女间的性事。有一回,他带了两个灰子(灰鸽子)到我们家。我舅舅路过看见了。被他捉在手里,扳着鸽子的头,观察鸽子的眼睛和鼻子,又打开翅膀和尾巴看了看。连声赞到,好鸽子,好鸽子。</p><p class="ql-block"> 舅舅年轻时特别喜欢养鸽子,对鸽子优劣的鉴别是行家。那时我也养了几只点子(额头和腰部为黒色,其余为白色,善飞高)和灰子。我不会鉴别鸽子的优劣,几只点子一次放飞,钻到云肚里,再没回来,可能被大风刮跑了。鸽子吃粮食厉害,母亲不让养,后来我就不养了。</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舅舅找到我,对我说,周君那对灰子不错,跟他要过来吧。我对周君说,我舅舅想要你那对灰子。周君说,可以呀,你跟他说,把你们队上南面高田上的桑叶让我摘一回。我将周君的意思告诉我舅舅,我舅舅说,行。</p> <p class="ql-block"> 那时南面高田栽满了改良后的桑树,大半人高,长的桑叶又大又肥。我弄不明白,生产队又没养蚕,舅舅种桑树干嘛。</p><p class="ql-block"> 晚上九点左右,周君提了两条大麻袋敲开了我家的门。我叫上舅舅,一道向南面高田走去。那天没月亮,天黑黢黢的。一阵风吹来,桑林里发出哗拉拉的树叶碰撞声。南面高田边上还住着两户人家,估计早已睡着了。我们走进桑林,快速的摘起来。我舅舅让尽量不要弄出响声来,尽管他是生产队长,但让人碰见了还是不太好。</p><p class="ql-block"> 三个人紧紧张张摘了一个多小时,周君死劲往麻袋里纳,纳的紧紧的。他挑着满满两大麻袋桑叶,心满意足地走了。我舅舅得到了一对他非常喜欢的鸽子。</p><p class="ql-block"> 初中毕业后,周君报名参军走了。参军后他给班上同学写了一封信。班主任陈老师让程雅萱代表全班同学写回信。信写好后,陈老师让她在班上念一下征求意见。郭爱明同学说应该称呼解放军叔叔,惹的全班哄堂大笑。后来又听说他和程雅萱、赵莉花谈过恋爱,估计是他参军后的事。最终都没成,七五年冬天,周君和他姨奶奶家孙女结婚了。那时我在上海上大学,寒假路过镇江,我还专门去他们家,向他表示新婚祝贺。</p><p class="ql-block"> 摘桑叶是六九年的事,一晃四十多年过去了。现在如果碰见他再提当年偷我们生产队桑叶的事,他叙述的故事过程肯定比我精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