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息烽行辕

俞子期

1997年5月，息烽革命历史纪念馆正式对外开放，1988年，国务院公布原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息烽行辕旧址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息烽行辕，四面崇山峻岭，古树参天，山里有湖，有洞，地形隐蔽险要。

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息烽行辕设监狱八栋四十三间，监房按“忠孝仁爱，信义和平”八字命名。

这是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息烽行辕内的中山室。

跟我在中山室门口合影的这位老爷子姓秦，他的父亲秦镜是我的桂系同乡，抗日战争期间，他父亲参加国军桂系部队抗日，最后为国捐躯，以身殉国，壮烈牺牲。

当时有这么一种说法，称重庆望龙门看守所为“小学”，称重庆白公馆为“中学”，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息烽行辕所关押的则是从全国各地押来的“要犯”，称之为“大学”，而留学则是要就地正法处死的暗语。

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息烽行辕，南距贵阳100公里左右，北距遵义70公里左右，东西距城市中心地带都很远。

息烽这个地方山多人口少，民国时期该县仅有2000人口，而且交通极为不便，十分封闭，最容易对外保密和保卫，所以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下属单位军事调查统计局选中这里建一座监狱——息烽监狱。

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息烽行辕，把当时关押在重庆白宫馆，渣滓洞的政治犯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到这里，又安全又不易走漏风声。

息烽地处黔中腹地，是抗战时期中国的大后方，位置又在贵阳与重庆之间的交通线上。而且息烽地处于群山之中，林木繁盛，易于隐蔽。

当时整个息烽县城的人口才二千多人，国民政府军事委员军事统计调查局驻息烽人员就有一万五千多人。

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军事统计调查局的各种特种技术训练班等机构都入驻息烽，是当地熄峰人口的七倍多，息烽实际上成了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军事统计调查局的大本营。

大门上悬挂着“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息烽行辕”的牌子，中间是国民党党徽。

进入大院的中央，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草地，路标说明这里是息烽行辕的操场，每天早晨，被关押的人员在此跑步，这里亦是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军事统计调查局工作人员平时打球的场地。

进入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息烽行辕大门，横挂着四个大字，上书《抬起头来》，两侧是一段由翠竹簇拥的道路，环境幽雅，使你感觉好像来到了一个花园一般。

在道路的另一侧是一片洼地，清澈的湖水，碧绿的青草，曲折的廊桥，路标说明此地是叫做“明心湖”的休息娱乐的场所。

说实话，明心湖环境的确不错，曲径通幽，不说，你还真不知道这里是个监狱。

虽然是清波绿草，但一想到半个多世纪以前这里每天早上锻炼的都是失去自由的人群，都是与旧制度抗争的战士，都是心胸坦荡面对死亡的社会精英。

明心湖依旧水波荡漾，可早已物是人非。

在操场的左侧是军统的办公场所，财务室，医疗室等等一应俱全。

明心湖风景秀丽，如果不说，你还以为这是个疗养的别墅区域

明心湖上有当年国民政府军事统计调查局戴局长的题词“无霹雳手段，不显菩萨心肠”

在戴局长的题词后面，还有一排文字，我特意把镜头拉近，大家可以看清楚写了什么。

看看这牌子上写的，长官看不到，想不到，听不到，做不到的，我们要替长官看到，想到，听到，做到。看来，这国民政府的公务员还是挺能为领导分担解忧的。

时任“国民党军事委员会息烽行辕”主任的周养浩取“洗心革面”之意而题写“明心湖”三字于湖畔石壁上。

国民政府军事统计调查局长戴笠来此视察时又亲书“无霹雳手段，不显菩萨心肠”题词于湖边。

明心湖周绿树环抱，湖中有岛，岛上有阁，曲折廊桥横卧湖面，精致优雅秀丽。

息烽行辕建址据《息烽县志》记载，是明崇祯九年，兵部尚书陆献明率兵讨伐西水之乱，参将牟文绶领兵夺回县境后，奉命在明家渡，今天县城用靖镇，筑城驻兵控制水西，竣工后奉旨题名“息烽”，意为“烽火永靖，马放南山”，平息这里的烽火，动乱的意思。

这是明心湖畔的监室，熄峰行辕有监号八栋四十三间，8个监号，分别用“忠、孝、仁、爱、信、义、和、平”斋命名，忠孝仁爱，信义和平，也是从南京新监监号名字的沿用，当年国民政府的公务员其实都挺有才的，不但取名有含义，就是写的标语也很深的含义。

息烽行辕有三层武装警卫，由三支不同的武装部队负责，可见戒备之森严，当年马寅初先生因对当局不满，发表言论，在上海军统特务逮捕后也囚于息烽行辕，但报纸对外则称：“马先生到西南战区视察”，可是谁又能知晓内幕呢？最后马老先生因得罪猫太祖，下场也是非常悲催，历史告诉我们，不管是在哪朝哪代，在天朝上国，千万千万不要乱说话，因为祸从口出啊！

这里常年关押400到500人，国民政府军事统计调查局看守人员就有400多人，基本上与被关押的“犯人”是1:1。

息烽行辕内看守由30多名尉级以上军官组成，这些看守们受过专门的训练，各有绝活，在刑讯，追捕各个方面都是高手。

由于年代久远，斑驳的院墙上写着的字，天堂地狱，唯人自择。

时光飞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等到了它们得势上位的时候，其实也一样，提意见的打成右派关进牛棚，再不就扣上反革命的帽子投进监狱或者镇压，其实都一样。

息烽行辕是定人定位，某一军警就专门看守某一个犯人，犯人没有离开监狱，看守就不能离开监狱，这些军警几乎也像坐牢一样，不能离开集中营大门，被看守的犯人可以死，但不能跑，如果跑了，那么负责看守的人不是死，那也要脱层皮，因为会被送上军事法庭严惩。

息烽行辕分为内外两个部分，关押犯人的监狱外有一个小围墙，把内外分开，关押的犯人称这内外为天堂与地狱，小围墙内是犯人居住的囚室是地狱，小围墙外是天堂，主要是军特办公，娱乐休闲和居住的地方。

息烽行辕围墙内是内看守，外面就是外看守，包括大门警戒，这里由“交警巡察中队”80人负责担任，直属于“军统巡察总队”，前身是“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特务第五团”，1943年改为“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运输统制局监察处巡察总队”。驻息烽的是第一大队第二中队。后来又改为“巡察总队直属大队第三中队”。在内外围墙数里的区域内无人敢过，若有人误入警戒线内，不管你是什么人，一概抓去关起来严刑审讯。

息烽行辕的巡察中队白天在内外围墙只设定固定岗哨，加上四个山头的碉堡足以监视所警戒的范围，但到晚上就增加警力，有暗哨、游动哨，用专门的梆声查哨，第三层是外层警卫，是“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特务第二团一营二连”140余人担任，连部设在阳朗坝心街。

杨虎城也关押在息烽行辕里，首先得说一下，共同策划并实行了西安事变的张学良跟杨虎城待遇可不一样，张学良曾与蒋公是拜过把子的兄弟，即使是幽禁。蒋公对张学良也是十分优待的，他住的地方大多是雪窦山和小西湖这等隐蔽且幽禁的地方，还有专门修建的小别墅，仆人，以及厨师，无聊的时候要求出去也是可以的，网球，钓鱼等等娱乐活动也不会禁止，娇妻美妾赵四小姐和于凤至都陪在身边，除了没有自由，张学良将军的生活过得实在不错，张学良在贵州被软禁在现在的贵阳黔灵山麒麟洞，环境幽雅，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但是杨虎城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根据后来特务周养浩的回忆，其与家人十二年的囚禁生涯让陪伴杨虎城一起被羁押的妻子谢葆真精神失常在狱中离世，当然了，落差太大，也是一个主要原因，从尊贵的将军夫人，到阶下囚，这落差，的确是有点大了。

各位看官，这栋小木楼就是息烽行辕囚禁杨虎城全家的地方，其子杨拯中以及幼女也因自小被关押，据说小小年纪就一头白发，秘书宋绮云夫妇以及他们的孩子“小萝卜头”也一并关押于此。

这张是息烽行辕关押杨虎城全家的小木楼囚室的侧面相片，抗战胜利后的第二年，1946年，息烽集中营被裁撤解散，全部搬去了重庆。过去那些凶神恶煞的特务也主动陪着笑脸，一口一个“老先生”，“恭喜您马上就要毕业了”。可是，当一家人满怀希望来到重庆，却被直接送到歌乐山国民党中美特种技术合作所，单独囚禁，杨虎城失望之余，终日长吁短叹。夫人谢葆贞更是怒不可遏，常常公开叫骂蒋介石全无心肝，一帮狗特务不是人，一年后，1947年谢葆贞在愤恨中寂然逝去。

1949年1月，蒋介石内外交困，被迫隐退，由李宗仁出任“代总统”。一心谋求“划江而治”的李宗仁，为了显示和谈诚意，上台伊始便宣布 释放在押政治犯。他签署命令，立即释放张学良，杨虎城二将军。然而，当记者翘首期盼杨虎城出狱这个重大新闻时，却始终不见动静。他们立即赶往重庆市政府询问消息。重庆市长杨森装作一问三不知，被问得恼火时，杨森居然答曰：“真是天大的冤枉，我这个市长又不管放人，再说，杨虎城关在什么地方我都不知道。”实际上，杨森知晓杨虎城关在何处，杨森当然不会买李宗仁的账。“那谁管放人？”记者穷追不舍。“西南军政长官公署第二处。”情急之下，杨森脱口而出，这个第二处实质上就是军统西南站，站长便是杀人魔头徐远举。记者再一次追问到他，徐远举装腔作势道，需要毛人凤出具手续，人在什么地方只有他清楚。可毛人凤此时正躲在上海族侄毛森的公馆里。李宗仁找不着毛人凤，便命他的保密局长徐志道去“放人”。徐志道根本不知杨虎城关在什么地方。他答复说，即使知道了，没有蒋介石、毛人凤点头，人仍然放不出来。

毛人凤为应付舆论，忙去溪口请示蒋介石。蒋介石恨恨地说：“马上把杨虎城给我转移到贵州去。”就在杨虎城望穿秋水，期望获得新生之际，看守组长龚国彦却突然通知他转移去贵阳。就这样，杨虎城父子三人与秘书宋绮云一家三口在分离十余年后，又团聚了。他们在周养浩和新任看守组长张鹄的监管下，被军统秘密转往贵阳黔灵山下的麒麟洞。1949年8月的一天，蒋介石从广州飞往重庆。激情作态后，蒋介石撇下8万人的欢迎队伍，夜宿林园，叫来了陪侍的毛人凤。杨虎城在什么地方？蒋介石手捧一杯白水，明知故问。毛人凤忙答道：卑职按委座意见，已妥善转移至贵阳。这个……中美特种技术合作所关了多少乱党分子？蒋介石又问。报告总裁，毛人凤趋步上前，回答道，约为450余人。毛人凤请示如何处置？蒋介石猛地一挥手，“全部杀掉，一个也别留。”那杨虎城呢？什么时候把他送去台湾，张汉卿都送了过去。蒋介石霍地起身，忿然作色：这个人早该杀掉了，留下他做什么？毛人凤心领神会。8月27日，毛人凤来到了军统位于市中心一座名为“漱庐”的公馆里，亲自召来了保密局西南站站长徐远举和生产处长周养浩。三人密商了起来。毛人凤单刀直入：总裁昨天指示我们，立即制裁杨虎城。这个人早该杀了，留至今日只能徒增麻烦。至于怎么制裁，用什么手段，这不同于其他，一定要做得干净利索。徐远举不解地问道：杀掉杨虎城，这应该没多大问题，关键就是杨虎城的两个孩子和秘书一家子该如何处置？弄得不好，纸包不住火，他们会泄露出去。徐处长完全多虑了。毛人凤咧嘴一笑，满不在乎地挥挥手，斩草除根，总裁明示，一个也不留，留下来，难道让他们来报仇不成？经过一番周密的策划，毛人凤决定将杨虎城等人秘密弄回重庆刺杀。

当日下午，周养浩回到磁器口家中，稍作停留，便来到了白公馆。他令白公馆做过行动工作的看守长陆景清、杨家山等前来密谈。杨家山旋即召来渣滓洞看守长杨进兴，安文芳，杨钦典三人，周养浩不敢耽误片刻，立即报告了毛人凤。次日一大早，毛人凤命周养浩将这三人带到军统位于造石场办事处的礼堂，他要亲自召见。周养浩遂领着杨进兴三人赶往指定地点，毛人凤虚假作态地同杨进兴三人握手寒暄后，便故作庄重地说：“今天找你们来，是要完成一个很重要的任务，要制裁几个重要人物，要绝对保守秘密，不得泄露。行动时，用匕首，决不能用枪，以免发出声音，暴露目标。”他环视一眼杨进兴三人，又加重了语气：事成之后，论功行赏。失败收场，家法从事。1949年9月1日，贵州麒麟洞。下午午睡起床后，杨虎城照例坐在门前的一圆桌旁，看起当天的报纸。突然，一阵碎步急促地传了过来，来人满脸堆笑说：给老先生道喜了。杨虎城定睛一看，正是监管他的特务组长张鹄。他下意识地放下报纸，一脸冷峻。张鹄见他没什么反应，就跨前一步，抱拳贺道：老先生要重获自由了。周养浩处长已带着委员长的明示来了，准备接老先生出去。恭喜！恭喜！杨虎城听罢，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良久，他才平静地问道：周处长到了贵阳？那自然，那自然。张鹄一面答复，一面引着杨虎城的视线指向了林中不远处的石阶。只见一行人簇拥着一个身材纤细单薄的30出头的年轻人正拾级而上。那人鼻梁上架着一副他熟悉的金丝眼镜，崭新的黄呢军便服的领口上，嵌着一颗闪闪发亮的梅花金星。来人正是息烽行辕主任周养浩。杨虎城对军统特务素来深恶痛绝，唯独对这位来自江浙水乡毕业于上海大学法律系的军统少将怀有好感。可是，杨虎城哪里知道，周养浩城府极深，令人防不胜防。杨将军，周养浩坐下后，一脸真诚，他取出烟兀自燃上，然后深吸 一口，释放你的消息千真万确，这是委员长的明示。先接你去重庆，在那里他要接见你，走走过场，再去台湾。当然，西安你们是回不去了。不过，退而求其次， 台湾也不错。党国上下重要机构、达官显贵都去了那里……你获得了自由，这才是最令人高兴的事。我提前给您道喜了。可也不一定非得去台湾呀？杨虎城露出了疑问。这很清楚呀！周养浩把双手一摊，如果现在在重庆让你恢复了自由，怎样安置你？委座会让你去共产党那边？所以，只有送到了台湾，这个事才好办。说句将军不要多心的话，在台湾让你恢复了自由，你最多只能做个寓公，悠然林泉，不问世事，委座才放心。就这样，1949年9月5日，杨虎城满怀希望地带着子女、部属与周养浩离开了贵阳。

次日中午，押解杨虎城的车队到达重庆远郊松坝后，一行人简单用过午餐，周养浩一看天色尚早，夜暮渡江的计划无法实施，他又假惺惺地劝杨虎城在松坝小客站内歇息，如提早进入市区，会引起诸多不便。杨虎城见他说得有理，便同意了。周养浩把他们安顿下后，立即钻进轿车，风驰电掣地朝重庆市区狂奔，甩下杨虎城一行的后两辆车。下午7时，周养浩来到了距重庆市区8公里的海棠溪。在这里，他遇到了等候多时的负责具体实施暗杀的行动组长杨进兴。周养浩钻下车，一脸疲惫。杨进兴走上前递给他一张毛人凤写就的便条，上面简单写道：养浩兄，某人交由杨进兴同志率领回渝，兄可先行过江回家休息。周养浩不动声色地收好便条，朝杨进兴打过招呼，反身上车，先行过江回家轻松去了。深夜过了江约莫一个小时后，汽车停在了歌乐山脚下。负责接送的那几名特务恭敬地打开车门，搀扶着杨虎城，指着山上那影影绰绰的小洋楼道：“请主任暂在戴公祠住两天，一面等委员长接见，一面等飞机去台湾。”戴公祠原是抗战之初，戴笠为讨好蒋介石而修建的一座防空别墅。两名特务左右挽住杨虎城，另一人猫腰在前引路。其儿子，刚刚20出头便已花白了头发的杨拯中佝偻着腰，捧着母亲谢葆贞的骨灰盒，沿着陡峭的石阶，跟在父亲身后，气喘吁吁地攀援而上。杨拯中抱着母亲的骨灰盒被拥进了楼梯旁的屋子。此时，早已埋伏在那里的杨进兴、熊祥、王少山、林永昌等4名刽子手，正握着刀分成两组，隐伏在楼上楼下的房间内。王少山和林永昌趁杨拯中欲进门之际突然窜出，手持两把利刃，迅即朝杨拯中腰间刺去。“爸！”随着一声惨叫，杨拯中颓然倒下，鲜血一下喷溅在了母亲的骨灰盒上。杨虎城听到儿子的惨叫，忙转头探看。杨进兴和熊祥一前一后，将两把利刃插进了他胸膛。杨虎城“哎哟”大叫一声，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两组刽子手不由分说，扑上前又补上了几刀，然后擦擦手上的血迹，便下山复命去了。再说随后押送来的第三辆车到了后，秘书宋绮云和夫人徐林侠、他们的 儿子————小萝卜头宋振中、杨虎城将军的小女儿杨拯坤被引到警卫室，喘息未定，几个刽子手握着血淋淋的屠刀，闯进房内。宋绮云一下子明白了，他急呼： “中国共产党万岁！”话未完，刽子手就扑了上去，一刀捅进了他胸间。宋夫人徐林侠则苦苦哀求特务们放过两个幼小的孩子，特务们一刀刺向了徐林侠，夫妻双双倒在血泊之中。两个孩子被惊得目瞪口呆，哆嗦成一团，但转瞬间，两个孩子就丧身在屠刀之下，他们还瓜分杨虎城随身携带的钱物，为刽子手做饭的伙夫也得到了杨将军女儿的一块银牌。这块银牌正面刻着“长命富贵”4个字，背面刻着“杨先生女公子双 月纪念，张止戈”14字。这是将军女儿满双月时，息烽特务团长送作纪念的。

蒋为什么放张杀杨？第一，张是蒋结拜兄弟，东北易帜，和平统一中国，张是有功的，张就是个愣头青，纨绔子弟一个，无共产党背景，而杨就不同了，据说杨是秘密中共地下党员，杨的秘书以及秘书夫人全家都是中共党员，这是原则问题，这才是蒋不能容忍的，放到现在也是一样，颠覆国家政府的都是死罪。

站在这里回望历史，感慨万千，如果我是当年国民政府军事统计调查局的一名普通公务员，后来，也是会被清泉被新生政权枪毙的，可是，那个年代，为当时的政府服务，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呀？

1932年周养浩毕业于上海法学院，是法律系的高材生。虽然早在1933年就由戴笠介绍加入复兴社。但并不在军统工作，而是法院的专职法官，抗战初期担任过一段时间的重庆市警察局第三科科长。1940年秋，调任运输统制局监察处科长，直到1941年娶了毛人凤的侄女毛超群后，在毛人凤的安排下，才进入军统，担任息峰监狱主任。周养浩在息烽当了四年的集中营主任，在这四年里他充分的发挥了自已的才能，建立了一整套监狱管理制度。

以前的息峰行辕，犯人每天只有一个小时的放风时间，其他时候除了被审讯就是在大牢里蹲着等死，而养活这一大堆犯人也成了政府的一大负担，投资本来就不足，再加上中间官员的克扣，犯人的生活极为困苦，自然闹事反抗也就少不了，搞的当时军统上层头疼不已。

周养浩任息烽行辕主任后，认为不能让这些犯人天天这么呆着，于是第一件事就是改革狱政，成立生产机构，取名为复活工厂，分为铅印、石印、雕刻、缝纫、布鞋、草鞋、卷烟八个单位，每个犯人至少参加一个，并让一些他认为罪行不大的知识分子和军统内部犯错被抓出来的人出来工作，从事一些会计、工程等技术工作或在基层代为管理犯人，他们和狱警同吃同住并发给津贴。

当时息烽行辕四一合作社卷烟厂生产的四一牌香烟不但满足了集中营自己内部的需求，还曾畅销贵州省。

　　

息烽行辕四一合作社，除了建立工厂，周养浩发现集中营附近产煤，于是指挥犯人们开了一个小煤矿，挖煤自用。后来产量高了又建了个炭窑，制炭在贵阳卖。

现在你到息烽行辕旅游，这里还在卖四一牌香烟，只是人去楼空，卖的是烈士情怀，而这个钱赚得，的确实是不太地道啊。

小卖店就设在息烽行辕旧址里面，复制并贩卖当年四一合作社的产品。

除了挖煤，周主任还建了个农场，种菜自用，并养鸡鸭猪数百头，年节的时候则用军用卡车运往贵阳重庆等地出售，抗日时期物资紧缺，每次都能卖个好价钱。

当时息烽自有卡车4辆，原本是押运犯人和运送物资的，周觉得也不能闲着，让他们跑起了运输，因有军统的通行证，在国统区畅通无阻，无人敢拦，很受市场欢迎，如果遇到紧急情况车不够用，则派特务拿着枪在路上临时扣押其它过往车辆，以紧急军务为名代为征用，周养浩生财有道，也算是给国民政府军事统计调查局这些公务员开了一条财路，改善了息烽行辕犯人们的生活，平息了犯人为了生活问题而跟监狱斗争的理由，剩下的就只能是你死我活的政治斗争了！

子期游记，拍摄取景于贵州原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息烽行辕，2021年3月18日编辑制作于贵州息烽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