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 父 亲

新影客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 18px;">2021年4月3日(农历二月二十二日)凌晨3:20,我</span>最敬爱的父亲胡德寿<span style="font-size: 18px;">走</span>完了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与世长辞,享年86岁。</p><p class="ql-block"> 我的至亲有六位长辈,我的岳父母李国厚(农历1928.2.17~2006.8.15)、于永媛(农历1935.8.15~2015.11.29),我随老婆,叫他们爸爸和妈妈;我的养父母胡德秋(农历1930.8.1~2007.3.26)、唐任秋(农历1928.12.22~2013.7.3),我从小叫他们爹爹和妈;我的生父母胡德寿(农历1935.12.23~2021.2.22)、杨余奎(农历1939.8.14~ ),我从小叫他们幺幺和婶娘,而且我的弟妹们也一直跟着我叫幺幺和婶娘。</p><p class="ql-block"> 我的幺幺胡德寿走了,走得那么突然,突然得让大家都不能接受,甚至都不敢相信;他走得那么平静,平静得没有丝毫动静,他走得那么安详,安详得神似熟睡;他走了,留下的最后遗言,竟然是等天晴了把包谷秧儿找地方栽下去,几时去经概、飞林和长志家里看看;他走了,根据他平常的表达,唯一的遗憾是,还有几个孙儿们把把儿茶没吃到,喜酒还没喝上,没有看到他们结婚成家;他的一生平凡而伟大,平凡在他的一生默默无闻,于社会没有叱咤风云,只有忠实为人;伟大也在于他一生默默无闻,于家人只有无私奉献,只有忘我劳作,为家庭,为子女,坚持到了最后一刻。</p> <p class="ql-block">老爸人生的最后一段视频</p> <p class="ql-block">  4月1日清晨6:30,我跟往常一样,正在县城散步,突然接到婶娘打来的电话,说幺幺怎么突然不说话了,刚才他们还在聊天耶的,并告诉我,她已经告诉了老四。我顿时感到情况不妙,只作简单的交流后,我急促的赶回家,在回家的路上,我便与县人民医院的120联系好了,之后再给浓妹打电话,她说在张家界,就没多说了,与老三和红慧打电话,但都没人接听,因为情况不明,也就没再联系了,回来后没落家中,就直接开车往杨柳铺赶,我还只到张家塔那里,就接到120司机的查询电话,问了病人的具体位置,交待了注意事项,并建议我联系杨柳铺卫生院,让他们先用救护车送一段,我当即与老四联系,他说已经到家,我将医生的建议说了后,他马上联系杨柳铺卫生院进行沟通,最后给我反馈的结果是,医院不建议那么做,因为路程不远,而且由于乡医不专业,怕造成负面影响。当我到杨溪时,回问救护车位置,他们说到斗量了,之后我就是快速开车和默默为父亲祈祷,希望他平安无事。当我到达胡台老家时,已经是7:28,我将车停在大路边上,以<span style="font-size: 18px;">便救护车知道分路的位置,下</span>车后我给老三打了个电话,问他来了没有,他回答说已经快到向峪了,我当即让他别回家来,马上去人民医院等候,我急速跑回家看看幺幺的情况,家里就幺幺、婶娘和老四在,见他除了不能说话以外,其他状况还好,眼睛可睁,眼神正常,稍事片刻,马上跑回大路旁接救护车,约莫几分钟,救护车就到达岔溪,医生下车后作了简单观察,马上将单架推到床边,我们一齐将幺幺搬上救护车,并决定由老四随车去医院,医生在与家属沟通后就出发了,我和婶娘给幺幺收拾了一些日常用品,因家中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婶娘说不一起去医院了,所以我一个人便急速开车赶往人民医院。</p><p class="ql-block"> 当我赶到人民医院停好车时,他们已经安排好了幺幺的住院事宜,住在新门诊楼7楼13号房第35床,老五、浓妹也已经从张家界赶到了医院,幺幺正在做扫描,直观扫描结果说是脑内无出血,也无梗塞,因此当时医生只能怀疑是血栓问题,为此,医生介绍了化栓治疗方式,但又说一般对八十岁以上老人不建议这种治疗方案,因为化栓治疗风险较大,需要家属定夺,我们兄弟简单商议后,决定不冒风险,只采取积极而保守的有效治疗,过一会,医生通知家属去办公室,告知正式的扫描结果,最终还是大脑大面积梗塞,情况非常严重,这时才最终确诊病因。</p><p class="ql-block"> 幺幺这次住院,是他八十多年来的第一次住院,而实际住院时间也只有43小时,住院后一直身带监护机,小便也失禁了,只能用上导尿管,感觉插管医生技术不是很熟练,结果插管后,尿血20多小时,直到4月2日,尿液才恢复正常颜色。住院期间,他的很多亲人到医院探望,两个晚上都是由长忠、长远、长红三兄弟轮流值守,第一个晚上,我是凌晨四点多,就起床赶到医院接班,开始还感觉幺幺的神志清楚,眼光有神,只是不能说话,浓妹曾与他交流,感觉他能听得明白,让他眨眼就眨眼,听亲人说话,他还时常流泪,在第二天(4月2日)下午两点多,医生说需要进食补充营养时,我就试着给他冲了一杯驼奶,约有50ml,都能顺利全部喂进,他能够听懂话,能够顺利张口和吞咽。之后,我与长远就回杨柳铺接婶娘来了,约莫三点多才到家,婶娘收拾东西,我与老四抽空去祖坟挂清,之后立即返回县城,婶娘放下行李,我们在家吃了晚餐,就急匆的与婶娘赶往医院,当再看到幺幺时,情况发生很大变化,幺幺的精神状态大不如前了,眼睛也不睁了,喊他也没反应了,虽然医生给他插上了食管,但说可能有胃出血,目前还不能进食,只是监护机仍在监护着,婶娘和子女们就默默的陪伴在病床旁边,直到深夜我才陪同婶娘回家休息,一夜无话,即时休息。大约转钟两点多,电话突然响起,是老四从医院打来的,说是老爸病情加重,心力衰竭,呼吸困难,正在抢救,我立即起床赶往医院,看到值班医生正在做心脏复苏急救,我知道情况严重,在与老弟们简单沟通后,我便回家来与婶娘商量,并计划将婶娘接到医院,共商对策,结果我回家叫婶娘起床,还没完全准备好时,又接到长远打来电话,说幺幺已经驾鹤西去,走完了人生最后一程,时间定格在3:20。</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再后,就是安排后事了。我一方面将情况告诉婶娘,并做好安慰工作,一方面叫醒红慧和婷婷,决定马上准备出发去岔溪堰,一方面又和老弟们联系,安排好遗体运输工作,分头准备,分头行动,经过急速准备,我们大约3:50从家里出发,我们在前,运送遗体的救护车在后,直接回岔溪堰,一路克服重大悲伤,慢慢开车,五点前到家,那时,侄子胡深武等已经我家门口等候,不到十分钟,救护车也就到家了,一切按照家乡习惯,放鞭炮、烧纸钱、穿衣服、请道士、接厨师、明确都管等,组建了初步的治丧班子,按照婶娘的想法,掌团:杨年湖、厨师:王恩柱、煮饭:卓尚英、画匠:杨万森,在充分尊重婶娘意见的基础上,组成整体班子。掌团到后,马上安排安葬事宜,一切备妥,便公开发出讣告,恭请亲友们前来吊唁告别,见上最后一面。</span></p> <p class="ql-block">  一切准备就绪,大家按部就班,丧事进入程序化。道士是八人四天的规模,加上打锣的和管团,一共十人为逝者做道场;画匠在完成扬番、纸屋和棺罩三大件的基础上,还有二十四孝、孝帽等祭祀物品;厨师杀猪买菜、淘米煮饭、切菜备料、洗碗涮盘、架席上酒等更是忙碌;都管、司茶、帐房、上孝等人员也没闲着,忙着接待前来吊唁的来宾;还有两个跑杂的侄子,更是忙得不亦乐乎;儿子媳妇们也是忙得团团转,两脚不落地,屁股不沾板凳,不知所措,只有妹妹和婶娘,过于忧伤,时而号啕大哭,时而泣不成声,特别是婶娘,一见亲人到来,心情就特别激动,曾经多次昏厥,其情其景,无不让人心疼与担忧,时间一秒一秒的跳过,心中一阵一阵的绞痛,心情达到冰点。</p><p class="ql-block"> 丧事办得热烈隆重,亲友热情,吊唁宾客络绎不绝,鞭炮不断,乐队不停,拱门林立,扬幡高挂,孝子用心,侍者勤奋,四日三晚,子女等至亲基本上没有脱离灵堂,特别是每晚的子夜之后,我更是长坐柩前,不曾离开,丝毫没敢懈怠,唯恐逝者孤单。出殡前夜,更是组织了最高规格的祭奠活动,浓妹请来了慈利最高技艺器乐乐师前来伴灵,五姊妹商定安排了半小时的电子烟花,让吊唁宾客尽心欣赏,尽情享受,在农村燃放电子烟花,很多人都是第一次看到,感到耳目一新。两班管乐队长守灵前,通宵达旦,对奏不止,守灵之夜热闹非凡。六日请来了东岳观大岩的护灵专业队,一路顺利将灵柩抬上山,坟地按照幺幺生前遗愿,选在我家自留地里。护灵人员态度诚肯,工作积极,技艺精良,能负责任,垒出的坟冢美观大方,气势非凡,我们兄弟姐妹感到十分满意。亲友看后,无不称好!</p><p class="ql-block"> 丧事期间,得到上天照应,4月3日之后几天时间内,天天预报中雨,但总是没有下下来,直到6日出殡之后,法事完成,纸屋燃尽,坟冢垒好,一切事情办好之后,才下起一场暴雨,时至次日,雨量时长空前。</p> <p class="ql-block">  浓妹在灵堂一首《父亲》,感动在场所有人,让我在录像中痛哭流涕。</p> <p class="ql-block">为了使祭祀隆重热烈,儿女安排半小时的焰火晚会,这是燃放电子烟花的场景。</p> <p class="ql-block">  乐队演奏《天仙配》。我父母一起生活六十多年,夫唱妇随,和睦相处;勤俭持家,敬老抚幼;团结一心,共克时艰;不是天仙,胜似天仙。</p> <p class="ql-block">  胡德寿(农历1935.12.23~2021.2.22),他是一位朴实的农民,直到去世,从未离开过农田农业,他人生最后说的几句话,就是给婶娘说,等到天晴了,把包谷秧秧儿栽下去,务农到生命的的最后一刻,从未停顿。他的一生是勤劳的一生,奋斗的一生,他哺育六个子女,其中一个女儿长会两岁时夭折,另外长新过继给他三哥胡德秋,四个子女长忠、长浓、长远、长红,长期留在身边,本是相当困难的,但几十年来,他依靠自己的智慧和勤劳的双手,依靠夫妻团结和家庭和睦,共同努力,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难关,十几年中,硬是没有向国家、向社会、向组织、向亲友伸过一次手,没有享受任何社会照顾,而且让他的子女们一直过着中等偏上的生活水平。他热爱劳动,对农业生产技艺精湛,各种农活,事事精通,无论是在人民公社时期的大集体农业,还是联产承包后的个体农业,他都是劳动能手,使牛打耙、割谷栽秧、铲墈薅草、耕种管收。样样都是他的强项,特别是联产承包后的农业生产,更是成为当地生产典范。他聪慧爱学,八十多岁了,还学习使用智能手机,通过现代科技,了解世界,认识社会,用智能手机与子女亲友沟通,思想跟上时代节拍。他爱家庭爱子女,他是真正的好儿子、好兄弟、好丈夫、好父亲。</p><p class="ql-block"> 他是好儿子。他父亲胡本焕,于上世纪五十年代初就病逝,那时他还未成年。他的妈妈李翠英,因患病瘫痪在床十八年。母亲瘫痪时,他还没成婚,其生活之艰难可想而知,但他作为母亲的幺儿,从来没有厌烦过,而是孝顺有加,关心之至,家里做什么好吃的,总是首先要让妈妈先尝,在青黄不接,生活困难时,首先要保证妈妈吃饱,再困难,每年过年也要给妈妈做套新衣服,所以他母亲虽然身患重病,但生活上一直是衣食无忧,生活得幸福满足。他甚至与他的三哥一道,将妈妈背出去看电影,让老人家享受新的生活,看看新社会的发展进程。直到母亲1969年病故。对待他的岳父母,也是尊敬爱戴,关爱备至。我婶娘天生命苦,五岁父母双亡,十多岁时,唯一的亲姐姐又难产而去。婶娘从小随伯父母杨善来夫妇长大,尝尽人间辛酸,但长大成人后,我幺幺夫妇对岳父母十分孝敬,从生产劳作到家务操持,从日常照顾到常年生计,总是放在心上。后来,婶娘又认杨善桂为寄父,几十年如日的关心照顾,上次去岳阳省亲,病中的二舅娘对幺幺善待老人的行为仍然赞不绝口,说他做事麻利,待人热情,为人诚实,对待老人尊敬孝顺。</p><p class="ql-block"> 他是好兄弟。他有姊妹六人,两个姐姐胡南香、胡淑余,三个哥哥,胡德炎、胡德林、胡德秋,他排行老幺。他们姊妹之间终身和睦,从无分歧,他对姐姐哥哥恩爱有加,尊重有余。他大哥英年早逝,未婚无嗣,共事尚少,二哥早年失明,子女六个,家境特困,他常无私帮其度过难关,特别是对侄辈成长,更是关怀备至;他三哥终身未生,他无私将长子过继为嗣,圆了兄弟膝下有子之梦想;他大姐远嫁苗市东洋渡,在当年只能步行的时代,实属行程超远,见面一次非常困难,加之他大姐从小裹足,典型小脚女人,行走十分艰难,所以要回娘家省亲,实在不易,上世纪六十年代,苗江公路修通,但也是有路无车,出行还得靠走路,到他大姐五十多岁后,身体柔弱,行走困难时,我曾陪父多次用气轮车接送他的大姐回娘家省亲;他二姐下嫁红花,路程不远,他更是走得勤便,大小事情,说到就到,照顾勤快。特别是对婶娘结拜下来的兄弟姐妹,更是如同同胞,终生关爱,情同手足,关系十分融洽,令人羡慕。</p><p class="ql-block"> 他是好丈夫。他与我母亲结婚六十多年,是全村少有的钻婚夫妇之星,在漫长的人生岁月里,夫妻恩爱,家庭和睦,邻里团结,教子严谨;夫妻团结一心,共同扶养子女长大成人,精打细算,勤俭节约,操持家务;我婶娘身体欠佳,特别是婶娘七十岁后,已是多病缠身,身体十分虚弱,而我老爸对婶娘体贴入微,生活照顾无微不至,担负着家庭生产中全部体力劳动和大部分家务活,尽量减少婶娘的运动,他们恩爱之举,是为全村之楷模,众人共识,有目共睹。幺幺平常最担心的,还是婶娘的身体,常说婶娘的身体怎么办啊,深情时眼泪汪汪,老泪纵横,每到这时,我也只能默默以待,相互安慰。他知道婶娘体质差、常患病,天天都在吃药,生怕她什么时候一病不起,一有状态不对,就会打电话给我,崔婶娘早日就医。这些作为子女也只能看在眼里,听到耳里,记在心里,积极治疗,听天由命。</p><p class="ql-block"> 他是好父亲,也是好长辈。他对子女关爱实诚,忘我奉献,不求回报。在孩子培养上,舍得下力,舍得用功,在家境十分拮据的情况下,鼓励孩子读书求学,举债送孩子读书,不因经济困难而荒废学业,使子女个个走上工作岗位,过上幸福生活,而自己则无怨无悔的劳作,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他<span style="font-size: 18px;">对侄儿侄女,外甥晚辈也是十分疼爱,晚辈们小的时候,自不必说,有好吃的总是留给晚辈,有需要帮助的,背抱挽挑,样样都行,上次去长沙,杨志还讲起幺幺把他们姊妹从县城挑到杨柳铺的情形。胡台的晚辈们也无一没有得到我幺幺的帮助与关怀,胡家院子的任何事情,幺幺都是一马当先,即使到了晚辈成年,自己年老之后,他对晚辈仍然十分关爱,生前留下遗愿,就是什么时候去飞林、经概、长志等家去看看,他一直念叨着,给他拜年了的晚辈,他还没有去回拜,不曾知道,这些未尽事宜,转眼成了遗言。</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这是我父母一生中获得的由村支两委授予的唯一的奖牌</p> <p class="ql-block">恩爱夫妻显于平凡</p> <p class="ql-block">2021年春节后,我们一大家在长远家小聚,席上大家举杯共饮。</p> <p class="ql-block">  去年我在堰塘边的核桃地里种了几分地的黄豆,秋收时节,幺幺婶娘一起帮助晒打脱粒。</p> <p class="ql-block">  幺幺八十五周岁生日,中餐酒后在火炕边烤火聊天。</p> <p class="ql-block">  2001年大年三十,我接岳父岳母和幺幺婶娘及三个弟弟全家,共计十八人在我家过年,当时在客厅摆了六张北京桌,摆成长桌宴,由红慧主厨,做了一桌丰盛的菜肴宴请大家,这是全家第一次大团聚,好不热闹和开心。饭后,我专门请来启明星照相馆的孙牛皮摄影大师上门为我们拍摄合影。</p> <p class="ql-block">  2020年的大年三十,幺幺在团年饭前祭祖。这是他人生中的最后一个大年,那天他特别高兴,儿孙齐聚一堂,用上新买的大圆桌,那开心劲头不知来自何处,餐后非得要给成年孙辈发压岁钱,哄得大家都好开心。春节清晨,孙辈们起床后,纷纷给爷爷奶奶拜年,奉上新年红包和祝福。</p> <p class="ql-block">  幺幺离开了我们,我们与他在一起时光历历在目。小时候,我象一个自由电子,吃饭住宿没有定所,有时住院子里(爹爹家),有时住在铺上(幺幺家),吃饭也是两家随便吃,生活得幸福自由,走到上高中后,在学校寄宿了,生活才有了基本规律,居住虽以院子里为主,但回家了还是两边都跑,吃饭也是哪里熟哪里吃,生活十分随意,特别是去幺幺家,更是以客相待,十分热情,在那里吃饭,总会加点好菜。后来在大队加工厂做事,因为就在幺幺家隔壁,所以在那里吃饭留宿更方便些,直到1978年入校读书,离开家乡,才与父母家人离多聚少。在外工作几十年,也少有相见,回家看望父母,时间短的,只陪吃上一餐饭,时间长的,也就是住上一两晚,在一起的时间甚少。而且每次回家,都会带着他们的劳动成果——时令蔬菜回家。2011年卸职退居二线之后,陪同老人的时间才多了一点,其中陪幺幺婶娘外出旅游省亲五次,第一次是2011年4月,我带幺幺婶娘到北京天津旅游,那时胡婷在北京读书创业,我们住在昌平;第二次是2<span style="font-size: 18px;">012年3月,与长忠一起带幺幺婶娘去长沙、韶山、花明楼旅游,住在大舅家里;第</span>三次是<span style="font-size: 18px;">2012年5月我与弟妹们一道带幺幺婶娘一起去吉首、矮寨和芙蓉镇旅游,由胡长军夫妇接待安排;</span>第四次2018年10月,与浓妹一起带幺幺婶娘去深圳、桂林旅游,由杨万民、杨万忠接待安排;第五次2021年3月,与浓妹一起带幺幺婶娘与岳阳、长沙省亲旅游,杨钦、杨志、杨斌接待安排。</p> <p class="ql-block">  2003年4月,我们五姊妹一起陪同幺幺婶娘去岳阳省亲,二舅及其子女杨钦、杨慧全面接待,那次在岳阳是一次大聚会,大舅、二舅、三姨娘、幺姨儿和幺幺五对老人在岳阳齐聚。因为当时大家都在上班,我们只是利用周末陪陪,主要游玩了岳阳楼和君山景区。因为当时还没数码相机,是我一部胶片傻瓜相机纪录了这些,现在只能翻拍当时的照片,所以效果很差。</p> <p class="ql-block">  2011年4月22日,我带幺幺婶娘去北京天津旅游,历时9天,因婷婷在北京求学创业,住在昌平,所以比较方便,那次游了北京天安门、毛主席纪念堂、故宫博物院、天坛公园、颐和园、水立方、鸟巢等,游玩了十三陵,登了长城居庸关,还专程拜访了长住中国化工研究院杨慧那里的二舅娘,朱泽华安排盛宴招待,到了家住京西李英那里。还去北京大学看望了正在读博的胡艳琳,并在她们的学生食堂就餐,吃得很香,记忆犹新。</p> <p class="ql-block">  在居庸关登长城,那时幺幺婶娘两老身体都很好,登山并不显累,特别婶娘,在登长城中途休息时,她告诉我们,她数了墩墩儿数,已经走了800多级台阶,走上顶时,一共走了1400多级。</p> <p class="ql-block">  看见可爱的国外小姑娘,婶娘特别喜欢,说是有点象群爱。我示意来张合影,她明白了意思,欣然应允。</p> <p class="ql-block">登上长城太顶端,有点累了,幺幺婶娘坐下来吃点水果,补充营养,稍事休息。</p> <p class="ql-block">最高点烽火台</p> <p class="ql-block">昌平西关环岛</p> <p class="ql-block">游天安门广场</p> <p class="ql-block">游故宫博物院</p> <p class="ql-block">瞻仰毛主席纪念堂</p> <p class="ql-block">游奥林匹克公园</p> <p class="ql-block">鸟巢</p> <p class="ql-block">游天坛公园</p> <p class="ql-block">游颐和园</p> <p class="ql-block">游昆明湖</p> <p class="ql-block">去学院路中国化工研究所拜访二舅娘</p> <p class="ql-block">与二舅娘、杨慧、李英等合影</p> <p class="ql-block">去北京大学看望胡艳琳博士,畅游未名湖。</p> <p class="ql-block">游王府井大街,</p> <p class="ql-block">国家大剧院</p> <p class="ql-block">北京站</p> <p class="ql-block">从北京南站乘高铁去天津</p> <p class="ql-block">我们都是第一次乘坐高铁,时速350公里,感受了现代科技的威力。</p> <p class="ql-block">天津站</p> <p class="ql-block">游天津塘沽港</p> <p class="ql-block">天津狗不理包子铺</p> <p class="ql-block">天津步行街</p> <p class="ql-block">  2017年正月初一,胡台族亲在本土举行隆重的联谊活动,这一天,胡台正言后裔,男女老少齐聚胡台,胡台外嫁德字辈的、长字辈的、深字辈的姑娘携着外甥及全体家人都回了娘家,约120多人参加联谊活动。联谊活动开展了祭祖、团拜、族亲献艺联谊、合影、共进晚餐等议程,在十分融洽的气氛中结束,在恋恋不舍的情境下离开。组委会还后续制作了精美的纪念册和活动视频资料,详细记述活动盛况。</p> <p class="ql-block">  幺幺在胡台族亲联谊会上领衔祭祖,吉颂祭文。</p> <p class="ql-block">  2012年3月10,我与长忠一道,从大舅那里出发,带幺幺婶娘去韶山毛主席故居和花明楼刘少奇故居观光瞻仰。</p> <p class="ql-block">毛主席故居前留影</p> <p class="ql-block">刘少奇故居前留影</p> <p class="ql-block">  2012年5月1日,我们在岔溪堰时,临时决定要去矮寨大桥看看,那时矮寨大桥通车不久,我当即与吉首的胡长军夫妇联系,他们表示热烈的欢迎,我们几姊妹带着幺幺、婶娘和妈一起,来了一次说走就走的简短旅行,那次只住一晚,大部分由长军他们接待安排,看了矮寨大桥,游了德夯景区和芙蓉镇。但在查找照片档案时,怎么没有找到大合影。</p> <p class="ql-block">矮寨大桥</p> <p class="ql-block">我妈也去了</p> <p class="ql-block">在德夯景区</p> <p class="ql-block">吃芙蓉镇的米豆腐</p> <p class="ql-block">  2017年10月3日是婶娘的生日,我们姊妹与幺幺婶娘一起聚集在通津铺,老四为婶娘准备了丰盛的生日晚宴,在那里确定,4号出发,我与红慧和浓妹一起带幺幺婶娘去深圳、桂林等地旅游。这个行程是一个酝酿多年的话题,万忠、万民、万武兄弟早有邀约,但一直没有成行,主要是因为婶娘身体欠佳,一直久而未决,这次婶娘身体好转,才下决心完成多年夙愿。4日清晨出发,我们一直沿二广前行,途经邵阳永州,中途在九嶷山服务区吃了碗泡面,继续上路,历时13小时,于下午五点多才到达万民预定好的酒店。深圳行程四天三晚,玩了深港海湾、世界之窗、杨梅湾景区等,中途还有六生两姊妹请我们吃乳鸽,骆振忠老表为我们设盛宴,在万民夫妇的精心陪护下,旅途顺利愉快。7号早上出发前往桂林,入住在万忠自己的酒店,又住了三晚,游了两江四湖、刘三姐大观园、象鼻公园、訾洲公园、漓江阳朔及桂林城区。经万忠、万武的精心安排,玩得舒心快乐。于10日应杨志之邀请,返回时又去长沙拜访大舅夫妇,十一日才得返回,全程8天,结束整个行程。</p> <p class="ql-block">临行前在通津铺聚餐,姊妹同祝婶娘生日快乐!</p> <p class="ql-block">到达深圳后的第一个晚餐,</p> <p class="ql-block">在深港海湾</p> <p class="ql-block">在世界之窗旅游</p> <p class="ql-block">在杨梅湾景区</p> <p class="ql-block">在深圳杨梅湾海滩</p> <p class="ql-block">在海滩捡海螺</p> <p class="ql-block">海潮上涨,万民背着幺幺过海。</p> <p class="ql-block">10年8日在桂林古莲文化街</p> <p class="ql-block">游两江四湖</p> <p class="ql-block">游刘三姐大观园</p> <p class="ql-block">游漓江,去阳朔。</p> <p class="ql-block"> 就在幺幺去世的前半个月的3月12日至16日,我与浓妹一起,带着幺幺婶娘和幺姨儿,去岳阳长沙省亲,那时他还是那样的健康硬朗,唉,天命难违!那次有专门美篇(见美篇《岳阳长沙访亲人》),这里不作赘述。</p><p class="ql-block"> 弟妹也都曾带幺幺婶娘去各地旅游,去过西安、洛阳、宜昌、三峡、重庆、武隆、边城等等,限于篇幅,不能同时收录于此。</p><p class="ql-block"> 在此真诚感谢曾经关爱照顾过幺幺婶娘的所有亲朋好友!</p> <p class="ql-block">  给父亲安葬后,我就在想着写一篇忆父亲的美篇,但自己年纪大了,脑子和手脚都不好使了,搜肠刮肚半个月,也写不出什么东西,草稿完成后,请几个亲人帮助修改审核,请他们提出意见和建议,得到了很多人的真诚反馈,按照他们的建议作了些修改。特别李英在情况反馈中,建议我加点与幺幺在一起的生活锁事内容,更显得有追思内涵,我觉得这个意见很好,虚心接受,并想慢慢付诸行动。</p><p class="ql-block"> 其实与幺幺在一起的印象深刻的片断很多,他给人印象最深的是经常满面笑容,亲和力特别强,我们与他在一起,即使他在生气的时候,也是面带笑容,他对子女要求严格,但没有严父之威严,他对子女所要求的,常常是不令而行,所以大家生活得无拘无束。下面我回顾几个生活小片断分享给大家。</p> <p class="ql-block">鸟巢内景</p> <p class="ql-block"> 一、进城</p><p class="ql-block"> 应当是1965年左右的春夏季节,我约莫七八岁的样子,幺幺因痔疮之痛苦,准备去县城做手术,我得知后非得要跟着去不可,经过自己表决心,婶娘做工作,爹爹和妈也赞成,幺幺终于答应带我去。确定了出发时间后,我们就分别到学校和生产队请好假,当时那兴奋劲,让我一夜无眠,出发当天,一直下着雨,我们吃早餐后就出发了,走刘家弯、自生桥、鸳鸯界、克膝墩、鱼米溪,过零溪河,号称45里山路 ,我一路连蹦带跳,欢快的走着,一直走在幺幺的前面,只有到交叉路口,才停下来等他,精神状态特别好。记得到零溪河过桥时,感觉那桥好大,我硬要下去看看,发现是三个大拱,六个小拱,那是当时我看到的最大的桥,是比芭茅溪的桥还要大的桥,算是长了见识。到达县城时已经太阳西下,所以就直接去了人民医院,但还是迟了,外科医生已经下班,要第二天再去,没办法,我们就去工农兵饭店吃了晚饭,就住下了,我们住饭店三楼,上楼时又开眼界,发现那楼梯是来回折的,以前没看到那样的楼梯,也没上过那么高的楼,一切都十分新鲜。但没想到一夜睡下来,第二天腿脚疼得动弹不得,那就真的麻烦了,起床后,幺幺把我背下楼,吃了早餐,幺幺要我原地不动,他去医院做检查,我本想跟着幺幺在县城好好玩的,现在只能选择听话,在饭店呆着。等幺幺出去后,我一个人就试着在外面走走,因为人小胆量小,加上地方不熟悉,也不敢乱跑,我只能沿着先天去医院的路,试着去找幺幺,根据先天走过的记忆,在大会场对面就是医院,结果我慢慢走到大会场后,对面却是剧院,而不是医院,一下就把我弄糊涂了,我不敢再走,接着就慢慢走回饭店,老老实实的呆着,此事从来没跟别人说起,只是个人心中的小秘密,直到若干年后再进城才弄明,原来人民医院不是在大会场对面,而是要在大会场后,才能看到斜对面的人民医院,是当时记模糊了。幺幺检查回来后,说是这次不能做手术,只是弄了点药,事情办完了,幺幺说就要回家,但我脚还好疼,走路不方便,这时首先想到的是去坐班车到苗市,这样,我们就可以从大伢(我们那里把姑姑叫伢伢)那里回去,本来自以为能坐班车,又可以开眼界的,因为我从来还没坐过班车,连看都没看到班车,但等我们走到车站一问,售票员告诉我们,当天没车了 ,那种失望和泄气,自不必说,没办法,幺幺还是决定要回去,我也只能慢慢走,但又实在走不动,最后幺幺决定背我回家,他一路背着我,刚刚出城,就遇上了公社的邮递员王学章也从县城回来,大家都很熟悉,王叔一直都很喜欢我,我们三人一行,他俩轮流的背着我,翻鸳鸯界,走原路回家,那天到家已经天黑。时隔五十多年,但那次行程的很多细节,至今记忆犹新。</p> <p class="ql-block">桂林两江四湖</p> <p class="ql-block">二、转院</p><p class="ql-block"> 应当是1967年的样子,记得我奶奶还在,公路已经修通,在吃桃李的季节,二伢生病了,我也不晓得是什么病,反正很严重的。送到杨柳铺公社卫生院住了两天院后,医生建议转到东岳观区卫生院去治疗,那里医疗条件和医生技术都要比杨柳铺公社卫生院要好,我与爹爹去杨柳铺看望二伢时,爹爹与医生交换了意见,当即决定转院,那时虽然有公路,但没有车,连板车也找不到,病人只能是抬过去,爹爹马上回家与幺幺商量,准备好藤椅和杠子,绑成轿子后,决定由爹爹,幺幺和生哥三人轮流抬,姑爷虽然随行,但他体力不行,成不了对手,我从小就是跟屁虫,所以总是喜欢跟在爹爹幺幺后面跑,那时走路还不习惯走公路,一般都是走以前的步行大路,从沙子坪、六合垭、四眼桥、杨家铺上再到幺幺家,歇息片刻后,又从大路继续前行,经凉水井、垭上、李三垭、当风垭、史家院子,再经板桥峪,划字垭到达东岳观区卫生院,当我们到卫生院时,已经天黑,安置好二伢后,姑爷留下陪护,我们四人连夜回家。住院期间,我和幺幺又去医院看望过二伢一次,不知住了几天,二伢就出院了,回来时在我家住下,陪了几天奶奶才回去。</p> <p class="ql-block">桂林古莲文化街</p> <p class="ql-block"> 三、接大伢</p><p class="ql-block"> 第一次接大伢回娘家,应当是我上高中的阶段,那时大伢已经五十多岁,她身体一直瘦弱,加上裹着小脚,行走非常困难,以前每次回娘家,都做几天走的,一天最多只能走到红花大队的二伢那里,歇息几天后,再走到岔溪堰来,在我奶奶去世后,来的次数也就逐年减少了,应当是1973年夏季,大伢托人带信,说想回娘家看看,又说走不起,想让幺幺去接她一下,不知隔了多久,信才传到幺幺这里,幺幺得信后,便开始做准备,借了生产队的气轮车,为减轻重量,就去掉了车架,直接把车轮固定在藤椅上,再在藤椅上绑上两根槁子做把手,就可以拉了,为了大伢坐着舒服,幺幺还在藤椅前吊了踏脚板。一个星期六的下午,幺幺收工后,拉着气轮车出发了,我放学后就在响水洞等,给幺幺打伴去接大伢,一路上,平路和下坡,我就坐车上,有时我也要幺幺坐车,我来拉着,但幺幺总是不放心,特别是在下坡时,怕我架不住,上坡我就帮助推车,两人说说笑笑,三十多里路程,不知不觉的就到了。第二天清早我们就拉着大伢出发,还喊了船老板的早床,一路都是幺幺拉车,我紧随其后,平路下坡跟着走,遇到上坡就帮助推车,一路天南海北的调侃,笑声不断,很快就到家,幺幺还赶上出了早工。后来这种接送大伢的坚持了多年,幺幺做得最多,弟弟们也应当参加过,再后来,因为爹爹在企业办,有时也联系拖拉机带上来,</p> <p class="ql-block">漓江鸳鸶</p> <p class="ql-block">四、背车</p><p class="ql-block"> 1974年元月我就高中毕业了,成了当时冠名的回乡知青,在生产队搞几个月事后,大队决定让我去创业队搞事,说是创业队,其实也就是双三嗲带领几个年轻人在大队部<span style="font-size: 18px;">平场子、给合作医疗站</span>点药材、给学校兴菜园等。在那里也只搞几个月,大约是七八月份,县里决定修庄塔水库,我就成了第一批劳力,加入岩工连队伍,负责修建大坝的底涵,大坝的设计是乱石坝加粘土挡水墙结构,本来整个坝下要修条涵洞的,用于你点击期间的排水,但几百米的涵洞,工期需要很长,最后专家和领导决定,粘土坝下砌涵洞,岩石坝下做一条能过水的石坝,就是专门垒出有缝通道,让水从石缝穿过,而且流水不能伤及坝体。所以我们的任务就是在冬修到来之前,要完成那几百米长的过水石坝,让民工大军集中后,能够运石筑坝,不误工期。那段时间,我们就是找条形石,三角石,把大石头敲打成理想的形状,顺水垒放。“放平、卡紧、有缝隙”,这就是我们当时的施工要诀。县委书记王约初都时常来工地指导,并与我们一起搬石头。那是我当时见到的最大官员,原来他是那么的朴实和普通,每次都是穿着黄色军衣和解放鞋,操北方口音,如果没有别人介绍,我还真的以为他是我们中的一名普通工友。</p><p class="ql-block"> 两个多月时间,底涵如期完成,大批民工按时进场筑坝,而我们岩工边则撤到山外打条石,用于砌坝脚。打条石,可是专业岩匠的功夫,没干过的,可是不知如何入手的,当时我们大队带队的是杨余金,他看我年纪还小,有点文化,就照顾我,让我管总务,服务食堂,购物记账,在食堂在工地均可,自由度大,不过也只搞了两个月,我又被大队派到区里学习柴油机,学习四十天,学习结束后,就到了春节,过年后我又继续上庄塔水库工地,但再回去时,就没有到岩工连了,而是上大坝工地,那时,我们全区的农村劳动力全部上了工地,幺幺也不例外,我回去后,和幺幺住在一起,天天都是用鸡公车运土石方筑坝,领票计数,定额记工,那是重体力活,我虽然已经十七岁了,但身板还是显得柔弱,所以一直是幺幺在细心照顾我,我们大队民工驻扎崔家坡上的崔冬成和崔炎初等的家里,就在大坝顶上,去工地最近,但道路最陡,鸡公车推不到驻地,每天都要背上背下。那时的鸡公车都是生产队统一做发给大家的,丢失了不仅没工具事做了,而且还要赔偿,所以大家对自己的鸡公车管得特紧,领来时都要签字,还会在鸡公车上写上名字,不用了要交给下一位使用,都要办好手续,工地人多,偷车丢车者常有,气氛比较紧张,所以大家的车从来不会乱放,都要放在驻地过夜,在本队驻地倒是安全,即使别人推错了,晚上回家也能找到,不过别的大队也有传说,说是有人把车偷了买给别人,上万人工地,一旦丢失,根本无法查找,好在我们大队没有那种缺德鬼,没有发生那种事件。</p><p class="ql-block"> 鸡公车制作时,对木质有选择,要求坚硬有韧性,多选栗木、檀木、茶木等杂木,这些木色都是很沉的,加上工地用的,都是生产队临时赶制,木质未干,更显沉重。虽然如此,出工时我都是自己背下山,一是早上精力旺盛,二是背下坡轻松点,三是大家出工都要赶时间,上第一车土石最关键,决定着一天运土的车数,影响整天成绩, 我常常是笨鸟先飞,早入工地,但体力耐力还是欠缺,全天总成绩很难靠前。而收工时,很多时候都是幺幺接我在路途,帮我背车,疲劳时,还在起背的路段等幺幺来接,那段路程,虽然不足百米,但陡峭难行,路在悬崖。记得有次,我感到身体不适,告诉幺幺后,我提前回家,幺幺要我把车子放在下面,让他来背,但我看时间还早,就慢慢背着上行,结果背到中间,突然眼前发黑,我急忙将车向内靠山,才稳住脚跟,本来背车已经大汗淋漓,接着又吓得我冷汗直冒,那个经过,我在工地时一直都不敢告诉别人,怕的是幺幺担心,直到离开庄塔水库工地后才说出来,现在回想,幺幺总是那样不知疲惫帮助我。我在庄塔水库筑坝施工,也只做一两月,之后大队决定让我去加工厂搞事,在那里打米磨粉、压面轧花、胶粒榨油,从此与农机结缘,直到入校离乡,才结束加工厂的工作。</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漓江渡船</p> <p class="ql-block">五、一件毛线衣</p><p class="ql-block"> 不知哪年,幺幺有件当时最时髦的板栗色的高领毛线衣,毛线匀称,织工精良,织出了花样,给我印象很深。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毛线衣只有那些婆家有钱的新娘子,才可以买上一斤毛线,自己织件毛线衣。所以幺幺对那件毛线衣特别珍惜,很少穿上,只有遇上特别节日,才穿出来,倒是我还常常偷着穿出来走走,那时个子不高,毛线衣经总是盖住了屁股,但我也甚是喜爱,只有婶娘幺幺拿出来让我穿时,帮我很好打理,把毛衣扎入裤腰,才让我显得有点精神。1977恢复高考,我顺利通过考试,被省农机化学校录取,但由于通知书送达迟到,我于1978年3月16日下午才从邮递员那里拿到通知书,而上学报到时间是17日至18日两天,在家仅一个晚上准备,幸好我对大队加工厂的财务早已理清,账钱吻合,大队的会计和出纳只核对点数就算交接了,再就是亲友晚上来家聚餐祝贺,吃饭喝酒。那时通讯条件很差,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传递信息的,到晚上,舅舅姨爹,大伢二伢等亲戚,还有很多同学都来了,院子里的叔叔伯伯,哥哥姐姐们自不必说,很是热闹。送了很多礼物,多是笔记本,毛巾,茶杯等物品,只有至亲长辈给了些钱,一般也就三五块不等,当时二哥胡长品在县汽车修配厂上班,就给给他打电话,让他买了张18号去长沙的车票,从县城去长沙,每天只有一班班车,别无选择,而且车票时常紧张,幸好二哥从事职业与车站联系广泛,所以顺利买到了车票,后来拿票时,二哥坚决不肯收钱,硬说要送给我,真是一份大人情。在收拾行李时,幺幺婶娘给我送来他最心爱的毛线衣,那是我倾慕已久的毛线衣,当时我如获至宝,爱不释手,那种兴奋中的开心,真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和比喻,只有自己才能感觉到。其实我爹爹也有一件红色毛衣,也是我经常偷着穿的。爹爹那件毛衣,说是五八年就添置了的,纯毛制品,听说还是当时慈利最有名的雍明侠(口传名)给编织的,工艺甚是精巧,毛线衣织出的最大靓点,就是衣肩没有留缝的痕迹,以至后来很多织毛衣的人都没有研究明白。爹爹也是准备让我带上的,但幺幺从家里拿过来了,我就选择了幺幺这件毛线衣。在校期间,我时常穿着那件毛线衣去上课,漂亮美观,柔软暖心。但在上学一年多后的第二个暑假,我又将幺幺送给我的毛线衣给还回去了,再上学,我都是穿着我爹爹的那件毛线衣,直到我参加工作后多年,也一直伴随着我。</p> <p class="ql-block">深圳世界之窗</p> <p class="ql-block">六、手术</p><p class="ql-block"> 那是2018年5月间,幺幺眼睛不舒服,感到非常磨人,经常流眼泪,有次他到县城来后,浓妹带他去中医院眼科看医生。医生诊断为长倒睫,需要做手术,听说要手术,幺幺就不愿意了,后经过医生反复说明,说那是小手术,没什么影响,不要紧的,浓妹也劝他,最后勉强同意了,约定第二天去做手术,到了手术那天,浓妹因为有事,让我去陪幺幺,我带幺幺到眼科报到后,医生就按程序做各种准备工作,配麻药,准备手术台,领取手术包,告知有关事项,签订手术风险告知书等,当我把手术风险告知书送给幺幺看后,幺幺发现告知太可怕了,说手术不仅可能影响眼睛,还可能伤及生命,他当时就表示坚决不肯做手术了,象个孩子似的,怎么也劝不听,医生也说从来没遇到这种情况,麻药都配好了,病人怎么说不做,就不做了呢,但没办法,幺幺执意不肯做了,我最后只好给医生说好话,取消了那次手术。不过后来也再没听他说起眼睛问题耶,可能是吓好了,呵呵。</p> <p class="ql-block">在杨梅湾海滩,幺幺说,又捡到一个海螺,要婶娘收起。</p> <p class="ql-block">七、带菜</p><p class="ql-block"> 农村娃回家,总是不会打空手的,经常是满载而归,特别是结婚成家后,自立炉灶锅火了,时常带点农产品回家,不仅友情,还省了不少菜钱,早已习以为常。我经常是爹爹幺幺两家随便选。爹爹2007年去世后,那个家就只剩下房子了,妈随我去县城居住,菜园也荒废了,这十几年,幺幺婶娘那里就是我在杨柳铺唯一的家。那年后,幺幺婶娘商议,每年都要杀两头年猪,说是那样才能保证每个子女回来过年,都有一只猪脚,多的几只,回家才有吃的,他们这样一直持续了很多年,后来大家看父母真的老了,力劝他们别再养猪,才停了两年。每想这些,总是热泪盈眶。唉!幺幺最后一次给我准备蔬菜,是今年的正月十八,那天长海家娶媳妇,我先天就回家了,本来打算十八吃早餐后就回县城的,当时正是罐罐儿丰盛,幺幺给我准备一大纸箱,只怕有十几个,正准备上车回家时,遇上概老表和林老表约长志一起来拜年,所以就留下做饭陪客,后来打算留他们住上一晚,我还专门开车去东洋渡接张姐,晚上长远也赶回来了。那天大家都很开心,也是多年来少有的老表聚集,一起喝酒,一起打牌,直到深夜,玩到十一点多后,两位老表都执意要回,我也随他们一道回了县城。罐罐儿带回家后,红慧第二天整理了一个上午,去皮、切片、短水,最后放进了冰箱,上次吃那罐罐儿时,红慧还含泪念道,这是吃幺幺最后种的的蔬菜,以后吃不上了。每想这些,伤感培增,幺幺侍弄土地一辈子,一天也没有停留,即使在张家界带孙子,也没有忘记开地种菜。幺幺,你走了,留下的是满地禾苗,你走了,留下的是孤独的母子奶孙,留下了满怀情思。你怎么丢得下血脉亲人,你怎么丢得下秋收果实,你怎么丢得下人间亲情。你走了,谁来关心婶娘的身体健康,谁来侍候你的鸡鸭鹅群;谁来割除你父母哥嫂坟头杂草,谁为你收割蚕豆玉米。每次回想起你,幺幺,你的身体一直很好,遇事又有担当精神,一辈子生活得很自主、自强、自立,几十年都生活得很有尊严,我觉得对你的生活,我都还都没有认真的关心过,生活中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理所当然,还没来得及怎么心疼你,你就突然离开了我们。每每想到这些,心中就会阵痛!</p><p class="ql-block"> 我敬爱的幺幺,我爱你!儿子对不起您!🙏🙏🙏</p> <p class="ql-block">北京大学</p> <p class="ql-block">部分留言精选(选用不分先后):</p><p class="ql-block">一,省农机校老同学熊乾毅看了《忆父亲》后所撰</p><p class="ql-block"> 祭 文</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长新之生父,胡公德寿尊君牛年季春西归,悲也!哀也!</p><p class="ql-block"> 同门之父如同已父;</p><p class="ql-block"> 同门之哀亦如已哀!</p><p class="ql-block"> 闻公耄耋而逝,惊恸天地,恨煞无常。唯宿命如此,晚生无力回天!亦乃万物一途,无法抗拒,无须抗拒,其自然之律矣!</p><p class="ql-block"> 听长新言及,其父爱家、爱国、爱家人、爱生活;他既是好儿子、好丈夫、好兄弟、好父亲,更是好公民。勤劳持家、仁孝治家、慈善传家、互助养家是其父八十如年生活的基本准则,能自始至终,堪称楷模!</p><p class="ql-block"> 胡公德寿(1935.22.23~2021.02.22)与妻杨余奎先生(1939.08.14~ )哺育四男一女。长长新,事于慈利政法委;次长忠,业于慈利检察院;三长远,就职于通津铺政府;四长红,在任于张家界自然资源局 ;女洁嫁于李茂久。公用八十六年之人生,践行了中华民族之仁孝与慈爱;传承着豪爽、仗义、秉直之家风;坚守着于己于人之处世规范;诠释着人间最伟大之父爱!有感如此,意以短文祭之。铭曰:</p><p class="ql-block"> 德寿公亲,耄耋人生。</p><p class="ql-block"> 哺抚稚老,尽责尽心。</p><p class="ql-block"> 左邻右舍,相敬如宾。</p><p class="ql-block"> 乡里众亲,互助乐行。</p><p class="ql-block"> 严守五德,轻财广施。</p><p class="ql-block"> 属纩不乱,劈理分情。</p><p class="ql-block"> 长慈幼孝,皆有思劳。</p><p class="ql-block"> 精营善为,谋无遗算。</p><p class="ql-block"> 曰父曰子,公其愧几?</p><p class="ql-block"> 索古为此,公其无愧。</p><p class="ql-block"> 终其一生,以农力劳。 </p><p class="ql-block"> 飓风折秧,天地诸哀。</p><p class="ql-block"> 归全故丘,流千千祀。</p><p class="ql-block"> 后人不忘,尚告来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晚生天健泣祭</p><p class="ql-block"> 2021.04.27</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二、省农机校老同学袁征读罢《忆父亲》后,在同学群留言:</p><p class="ql-block">@胡长新 孝动中国!也只有你会有这等大作,也只有你才有这般翔实的记录。为你的孝感动,为叔叔的德福敬佩景仰。愿叔叔天堂一路走好!</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三、微马队友姚春武看了《忆父亲》后,向大家推荐:</p><p class="ql-block">各位友友,上午好!这是一位六十多岁大孝子的佳作《忆父亲》,内容具体、丰富、真实、层次清楚,写的非常好,辛苦了,为您点赞[强]作者父亲一生为人忠后,勤劳致富,与时俱进,爱儿女是个有担当负责的男人,深受亲朋好友爱戴,值得我们学习。并祝老人家一路走好[合十]作者如今思父苦恨音容杳,永世难酬养育恩,时值牛年四月怀旧,铭文美篇记父亲喻嗣不忘。后感:痛惜、怀念……</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四、老表李英看了《忆父亲》后,给我私聊留言:</p><p class="ql-block"> 看得眼泪直流,真情总能打动人。做审核不敢当。文章结构很好。只是觉得老父亲的音容笑貌还着力不够。也许再加点你和父亲相处的具体事例可能更好。</p><p class="ql-block"> 胡姑爷给我的印象很深,小时候经常在你家住。想到他首先浮现在我脑海的是爽朗的笑声,和善的笑脸。我们调皮捣蛋,他从来没发过火。从内到外都透着善良和宽厚,是让人能够感觉到的善良和宽厚。对外人如此,对家人也是如此。</p><p class="ql-block"> 老人是有福之人,去世虽然突然,大家都接受不了。但反过来想,临死没有受折磨,也是一种大福报。去世的时间,还说明他给后代留下了福报。相信他去世后能去一个好地方。祝福老人家天堂快乐幸福。</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五、挚友唐耿新看了《忆父亲》后,在难忘溪口情群留言:</p><p class="ql-block">@新影客 :诗人会诗,医生治病,大孝子《忆父亲》一文,真实材料,内容丰富,层次分明,悲伤之情,尽显文中,是一篇大作。</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六、同事徐超前在读了《忆父亲》后在美丽星城杨柳成群留言:</p><p class="ql-block">好人好文好家庭,真实真诚真感情[强][强][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七、群友黄辉在读了《忆父亲》后,在慈利县游泳交流群留言:</p><p class="ql-block">@新影客 老人家也是高寿啦,做子女的尽孝就行,过好以后的日子,这才是老人家最想看到的[拳头][拳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八、省农机校老同学张久发在阅读《忆父亲》之后在朋友圈留言:</p><p class="ql-block">长新老同学,你的脑子仍然好使👍 洋洋洒洒书万言,图文并茂;真真切切话亲情,记忆犹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九、小叔胡德林在慈利桑植“安定胡氏”家族群留言:</p><p class="ql-block">@新影客 [强][强][强]写的很感人,全文拜读了。我就是德字辈的,深感一代代传承已是自然规律,节哀[合十]</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十、内弟李军洲在看了《忆父亲》后留言:</p><p class="ql-block">千呼万唤孝子心,</p><p class="ql-block">千言万语家国情,</p><p class="ql-block">事无巨细勤担当,</p><p class="ql-block">家中男儿好榜样,</p><p class="ql-block">生父一生令敬仰 ,</p><p class="ql-block">养父岳父也登场,</p><p class="ql-block">三位父亲穿插忆,</p><p class="ql-block">更上层楼好文章。</p><p class="ql-block">[强][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十一、老同事王先海在阅读《忆父亲》后私聊留言:</p><p class="ql-block">忆父一文,拜读领教。因眼晴差,细目一时。为子思父,可称人范。细至入微,方方面面。来龙去脉,清清楚楚。忆父致深,以教众人。深为动容,受益为谢。</p> <p class="ql-block">  2017年重阳节,岔溪村支两委为全村三对结婚六十年原配夫妇赠送唐装,颁发“钻婚夫妇之星”奖牌。</p> <p class="ql-block">图/文:胡长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