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的与不存在的 · 投石的鳥兒

lin chen

存在的与不存在的 (在澳洲遛狗或者狗遛着我而我思我在系列一)题记：種草收花留生態植荷識蓮得芙蓉罗素对笛卡尔的我思故我在这样解释：据我思考这一事实推断出“我”的存在。因此，我思考时我也存在，也只有那时我存在。如果我停止思考，就不会有我存在的证据。 早上醒來時，已經是満耳的鸟啼聲。窗簾還是閉著的。窗朝著東北，两面开在角落处，曦照在簾上衬出了框影，而滿屋子也开始渐渐亮堂起来了。繼續閉上眼睛，可以听到鸟儿從窗外飞过時翅膀扇动的聲音。突然間，聽到噹的一聲，是在屋頂上，然後接著一串細碎的敲击，停止在了屋頂的邊緣处。想起來這是石子落在瓦片上，滾动落入雨槽的聲音。細聽，還有鳥兒走动時爪子摆出的哒哒响。常常造訪的有八哥（渡鴉）、白鹦鹉、礦帽，還有白鹮、笑翠鸟。年度做雨槽的清理，时常会發現石子積累在那。石子是白色的卵石，整饬花園時曾購买過一些做為打草与裝飾用。后院的鄰居老人Stewart 起床的早。后院地勢高，所以他常常看到鸟儿衔着石头投落在房頂上，也順便欣赏那石子在房顶上滾动。他告訴我說，鳥儿们把石子當成了自己生的蛋了。护子是鸟儿的天性。老人應該見识廣，我相信他，只是沒有深究是那一種鸟。老人已經搬走好几年了。他很健朗，常常每周三一个人帮忙把各家的垃圾桶推到路边去。他那邊是排屋，顺坡住了六七戶人家，坡較陡，上班的人都较匆忙，分類后的垃圾桶有十四個，第二天还拉回去。平時白天如果不上班就會遇上他。他說他的妻子身體不好，是需要長期卧床的。但他自己很健朗，同政府的护工一起照顧着老伴，只要可能就不愿去老人院。我搬到這裡近二十年了。几年前他把房子賣了，聽說是因为老伴护理工作加重了，需要去老人院了，于是他也去，还可以就近照看着妻子。最近注意到，每周三垃圾桶被清空后，常留在街边三两天无人理，未及時收回，也常常东倒西歪，給路边趴车带来不便。老人走了，所以也再没有探讨鸟儿衔石护子的事。今天又突然想起了这事。于是，查了一下网站，發現海鸟与渡鴉（crows）都有銜石头的習慣。精衛填海的精卫據說泛指海鳥，扔石头是一種精神。至於渡鴉扔石子，是为了吃果子核里的肉，如果发現果核太硬，就在高处投下砸开。但这与衔白卵石的护子不同，应该是两种的生活习性。這樣，我还是沒能判斷是哪一種的鳥扔了這白卵石。不過我想，如果是為了护子，估計全部的鳥儿都會去銜起石子的，当然指搬得动的那一类。雖說盲目了點，还砸了别人的房頂，但也是本性，你能說什麼呢？而且估计护子类的也不是砸，是衔了石头到房顶上没抓牢，或者发现不太对就放嘴了。于是石头就在房顶上滚动，积累在雨槽里。石頭填了海不也是人為想像的么。护子与求食以及填海都是一种精神。這存在的与不存在的界与線在人的心裡。老人走了，存在過，似乎現在又不存在了，只留下一個簡短的記憶。当然，记憶可做为另一种的存在了，填了心海。就在石头掉落下来发出响声，才让我又想起了这个邻居老人。同样的，从记忆中的核里的食物的存在开始，到化做鸟儿的生活习性；从记忆中对亲子的爱的感觉，到对于淹逝于海中的同胞的招唤，这灵性在事物中的迁移与转换，形成了一种人类情绪的升华过程。从无到有，从感受到精神，保存在基因中。人类投石问路，填海为陆，塑造自己，延续着鸟类的与人类的神话。这几天北方下雪了，许多人晒出了雪照。而在南方的我就一直想起候鸟。这一段是改稿时插写的。我想候鸟所包的含义，比自己对照人类，如迁徒呀，如过客呀，物华览胜呀，也可以拿来比较移民，知道不一定套得准，但还是比照着。看雪，悉尼人很稀罕，温哥华人🇨🇦就会感到腻烦了。当这些记忆进入了人的基因中去，这个人就会有南北之别，有雪原与沙滩的向往了。尤其拉开距离的时候，那魄力磁性更大。这时候不会单纯说讨厌与喜欢，而是更多了一些东西品味。人这动物，一直同动物作对比，失去了动物的一些习性，又一直想将它的单纯追回来。然而今年，至于候鸟在跨洋过海时扔不扔石头就无暇追究了，因为大家更关心的是由于疾情关闭的边界何时开放，人们能否自由往来。上个月，又一个邻居的地产出让了。来自希腊的老人Peter在两年前已经搬去了老人院。一直出租的房子占地很大，适合做连排屋的开发，以产生最大的土地价值。Peter做过心脏搭桥的，是个个性刚强而顽固的老头。育有两男一女，十几年来我只是偶尔看到儿子回来过，不上十次，不了解他们的各家庭如果走动。Peter的妻子早逝，一直独自一人生活着。那土地上的房子是他自己盖的，挡土墙与护栏也是他亲自动手的。平时护着院子，一草一木都不让人碰的。为了护院，甚至于还投诉邻居的落叶掉入了他的地界。房子拍卖时我进去看了，一千五百平米的土地，也看到了常看到的小孩玩耍的小木屋之类的，曾经也一定是热闹过的。老Peter搬去养老院后，两个儿子来清扫房子，雇佣了三大拖斗的垃圾清理卡车。作为邻居，可以听到很大声的咚咚地往车里扔大件物品的声音。有好几年没有Stewed 与Peter 的消息了。而我现在关注的是100米开外的另一个老人的情形，Mr. Brien布来恩，以及他的房子。在傍晚，餐后散步遛狗，或者狗遛我时偶然会遇上。他那块地也出奇的大，还是转角处。Brien 是从昆士兰搬过来的，曾经三代人居住在那房子里，现在只有老夫妇两人留守了。同老人Steward 类似，但steward 老人是另外大房小房计划过的一类。遛狗时遇上了，老人常常会主动向我打招呼。他喜欢聊天，很健谈，不愿离去，估计是寂寞吧。听说又有几个地产商敲门促卖问价了。最近政府新政出来，居住人口往中密度调整。拥有多地产的人可能发了一笔财，移民也可以受益。因为土地升值所得比十年打工收入更多。许多老房子推倒了，这些老人走后，这一带的记忆会被抹去一些。所以，很清楚Brien离开只是时间问题。有感慨，房子是守护家人的，往理想处去设计，守护一辈子，几代人。然后，人又守护着房子。到后来却因为土地的升值，房子未必能守住。倒觉得房子是人们建立的虚拟的存在了。突然間想起了比特幣，在想象中虚拟却又存在的东西。未来对于现在是虚拟，而对于将来就要成了现实，并形成基因。从贝壳到金银，到银票纸币再到未来的数字，都会做为现实存在下来。（而这世上多币者為大，有幣即為思想強者，是為大人，比特幣如果要影響到人们的生活，存在感可能更强大多了。另一方面，规则制定者，也为司令者。）但存在的也未必存在，不存在的未必不在，只有心中把握分寸。举个例子，因為手机凍結(disabled)，曾經存在过的近万張照片与图片瞬间消失，許多画面現在只能存在記忆中，现在还不知道这将影响到我的生活哪个方面，但定为心里的期望与朝向所左右。如鸟儿对食物的守护，对于亲子的守护，即常盲目，也为定數。（改稿，02/05/2021，21/02/2022再改）守护与陪伴 日子是多少天一年是多少日子我伸出五指在空气中过滤着时间在过滤中试图计算日子 陪伴的是日与月日与月有多长一日的相处与一世的相伴是否可以计算出一生多长 也许记忆消失了时间也就不在存在生命更加无关紧要如此短暂 也许世界依然如故对于个体表征如此可人们明确告诉了自己她从我看到了你你从我感受了她(三月七日偶得，顺手录于此) 听到一首李健的新歌，心情与气氛觉得配调，录在这里一起欣赏吧。摸索了半天链接的方法居然还成了。万物安生李健歌曲歌词遥远的情景像回到童年清晨被鸟欢唱声唤醒露水还晶莹蝴蝶已飞舞渐渐褪去昨夜的宁静一瞬间阳光进来把色彩给了大地红的红绿的绿还有雪山白什么时候炊烟漫来不知是何处人家看山下看山上看天外眼前的情景像忙碌城市河水蜿蜒如列车穿行牛羊翻山岭蜜蜂团团转人们也为生活忙不停多少年多少更改如今上天又入海过去的现在的还有那未来多久以前是谁明白不偏不倚做自然日和月沙和尘各自在多久以前是谁明白不偏不倚做自然日和月沙和尘各自在古老咒语断了又续过去的现在的终究向未来一颗真心无边无际日和月沙和尘都同在梅里的雪山又金光闪闪看不出通向山顶的路飞扬的经幡如真亦如幻唱颂声声如天籁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