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松的美篇

岩松

  再 见 清 明

正清明时，我回到了零陵老家旱塘周家。天空并非清明，却也未见纷纷雨滴，路上行人不少，车流不断，没有了往年回村扫墓时的拥堵，也不见挂纸人悲哭断魂，在对逝者的追思中，更多的是健在亲人间的问侯和祝福。

善仁哥是我辈驻守老家的唯一兄弟，搭帮农村建设的新政策，他当上了"三军司令":有水田、水塘数亩，养鱼上万尾，鸡鸭成群，蜜蜂十几箱…勤劳致富，自己好多年前盖起了三层小洋楼，还资助二个儿子在零陵城内购置了商品房。三个孙子也由他们老两口带大，现已上初、高中。由于他的坚守，才有了我们兄弟姐妹们清明回老家祭扫的方便。前年他给我寄过几袋鲜竹笋，今天在我离开时，又送我一瓶自已摇制的土蜂蜜。

    在零陵工商局退休多年的德艮哥，掂记着老家的清静和清甜空气，于去年，紧挨着善仁的楼房，也新盖了占地百余平的三层小楼，不说金壁辉煌，也是光彩照人。磊石护坡、水泥地坪、竹篱菜地、贴瓷花池，空地新植柑橘板粟，大樟树下增添大理石桌椅，给寂静得几近荒凉的老村，又增加了不少景象和生气。

    德满老弟腿脚勤快，从零陵城赶到旱塘村后，已从山林中采来了一编织袋麻壳笋(我前天从郴州来零陵，他还特地上石山脚山林中，采来一竹蓝野山菌，用山珍为我接风)，待忠军、忠贞兄妹二台车赶到时，忙招呼我们剥笋和打包牌了。他好抽畑，虽咳嗽不停，仍一根接一根，连续不断。还好吃甜食，虽血糖高达十几，亦不见节制，亲友们多有劝戒，但鲜有成效。

    好几年末见德金弟，今天一见，吃惊不少。三年前的一场意外，致小车报废，爱女小腿骨折，虽惊吓不小，却应验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籤言。当年的国产车已换成了大宝马，六十多岁银发齐刷刷的他又新添了一满崽，乐坏了中年的妻子，也开创了周家男人老来添丁的先河。

    在小汤家遇到了二哥井福，还是那么福态，我赶忙下车打招呼，儿子小辉认出了二十年前见过一面的我，一声满满叫得我满心欢喜。小辉转身又看见了忠军车上的福芸四奶奶，忙不迭地敬上几百元祝福金，我心里称赞，小辈懂事。

    小妹忠贞还是那么苗条，妹夫小涂活泼，笑挂满脸，说话暖心，酒量不浅，劝酒功夫更高，只一会功夫，就"卖"出了倒缸酒三、四壶。

    金梅妹伶牙利齿，聪明能干，亲友网上聊天，语音、文字高产，见面说话，笑声朗朗，洗菜帮厨，手脚麻利。妹夫胡付清，名字与"父亲"谐音，日常中占人便宜不少，为表歉意，脸上常挂笑容，似在说，对不起，多有冒犯，请多包涵。

    冬冬姐发福了也享福了，姐夫均科在南宁帮大儿子爱平照顾三个儿女，冬冬姐则在冷水滩帮助小儿子爱华，爱华的儿子已十五岁，长得牛高马大，体重近200斤，发福是早了点，似乎预示着姐姐家福富有余。

    忠军老弟少言稳重，一生耕耘三尺讲台，为兄弟姐妹们儿女的学习操心不少，新近又将双胞胎侄孙从老家接来零陵九中，主动为他们校外补课，春节期间连续恶补二十多天，兄弟俩的成绩己明显上升，由靠后变为靠前了。我这次来永州扫墓，又住在他家，去冷水滩、去旱塘老家，都是他驾车接送。他腰间盘突出，疼痛来袭时，左腿感觉失常，有时影响踩踏离合器。腰疾已患多年，去年又感肠胃不适，既怕湿寒，又惧火邪，从不抱怨结郁，虽言语不多，却热心依旧，有求必应。

    周家大侄儿湘君为人热情，能说会道，常有连珠妙语。如他父亲，为周家办了不少实事好事，最近打算从父亲新房后面辟出一条山路，直通老爷爷奶奶的墓地，以方便亲友回家扫墓。

    德艮哥好吃好喝地招待了我们中晚餐，近三十人，两大桌都坐不下，顿顿丰盛，十来个大碗，侄儿侄媳湘君和小刚夫妇厨艺不赖，柴火土灶，两个爬锅分炒，中午十二点、晚上五点半准时开餐，真有住宾馆、吃包厢的感觉。

    从旱塘老家回到零陵城，又同忠军弟冒雨逛了逛游乐新景一一零陵古城。一千多年前的柳宗元感叹山水，零陵八景应运而生，当今零陵政府毅然再建"零陵古城″，再现千年零陵人的悠闲风情，也提醒后人们传承血脉、传承人文，把零陵建成休闲养生宜居之地，满街的酒肆商铺，满目的小吃把玩，东安醋鸡，零陵卤鸭…要不是晚餐太饱，铁定宵夜尝鲜。

清明除祭祖扫墓之外，也有踏青赏春之意，更有联谊增进亲情之功，政府特置三日节假(含周末)，实为察民情惜民意之举。再见了兄弟姐妹，再见了零陵，明年清明我们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