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奥兰•四》原创

御风踏浪（范春岭）【拒闲聊】

　　阿联酋航班提供的的飞机餐饮，大概是世界上最好的飞机餐了。当漂亮的空姐推着餐饮车过来的时候，端木守荣随即给自己点了一份龙虾套餐，两瓶小包装的朗姆酒，摆放在面前小餐桌上。然后对坐在旁边的凌丽和肖克勤说道：“你俩也稍喝点酒吧，放松一下。”

凌丽和肖克勤一听，高兴地各自点了一份自己喜爱的套餐：凌丽要的是一份鸡肉果酱套餐，一杯葡萄酒；肖克勤要的则是一份牛排套餐，一杯加了冰块和苏打水的威士忌。三个人闷声不响地吃了起来。

这种沉闷的气氛，让活泼爽朗的凌丽终于忍不住了，她把脑袋转向了端木守荣，好奇地问：“端木总裁，那你们的工程项目后来怎样了？一帆风顺地竣工了吗？”

端木守荣呷了一口朗姆酒，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真那么简单就好了。”端木守荣的思绪，又进入了那段从没忘却的记忆……

也不知道是谁发现的，对面楼座平台的小海鸥忽然不见了，后来大家才知道，它们被中建集团的那几个青年员工给炖了。天空中只有那对老海鸥不断地在工地周围盘旋、悲鸣。

那天清晨，工人们像往常一样在六层楼面紧张地工作着。忽然，天空中传来了一阵杂乱的海鸥鸣叫声。紧接着，天空好像也暗了下来。端木守荣正在忙着做电线管路的预埋，只感到脖子似乎被什么东西拍了一下，接着就感到一种温热的粘稠物，顺着脖子流淌下来。他用手抹了一下，一股刺鼻的腥臭气味，让他恶心的想吐。紧接着，一坨坨粘稠物不断地落在他的身上。

他惊恐地向四周一看，周围的同事们，身上也落满了腥臭的粘稠物。与此同时，成百上千只海鸥疯狂地俯冲下来，对着工人们不断地扑打撕咬。突如其来的空袭，让工人们不知所措，躲不胜躲，四处奔突。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大家快跑到五层躲起来！”

听到喊声，工人们一哄而散，狼奔豕突般地顺着楼梯间，跑到五层躲了起来。由于有安全网的阻挡，海鸥飞不进来。这群海鸥用呕吐的淤泥、臭鱼烂虾和排泄物对工人的狂轰滥炸，扑打和撕咬，让工人们狼狈不堪，有好多人还被海鸥抓伤咬伤。

海鸥的空袭时间，整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上午是没法工作了。项目部让工人们退回到宿舍，清洗了一下工装和浑身的污秽物。端木守荣与那些被海鸥抓咬受伤的同事一起，乘车去医院注射了破伤风针剂。

中午吃饭时分，工人们心有余悸地纷纷议论起了上午的海鸥空袭。大家一致认定海鸥是出于报复，给小海鸥复仇，才组织了这次空袭事件。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海鸥参与空袭，为什么会专门袭击中国人，没人说的清楚。

当天下午，工人们又来到了工地施工现场。六层楼面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腥臭气味，令人作呕。地面上那层粘稠的海鸥排泄物和腥臭的淤泥，已经被太阳晒干。正当工人们拿起铁锨和自来水管，清理、冲洗地面时，不知是谁惊恐地大喊一声：“快跑！海鸥又来啦！”

端木守荣急忙抬头一看：天呐！漫天乌压压的海鸥，像一架架洁白的战机，铺天盖地的向着工地，凶猛地俯冲过来。海鸥们愤怒地鸣叫着，轮番攻击着忙于逃跑的工人。一些落在后面的工人，又被海鸥撕咬的丢盔卸甲，狼狈不堪，上午刚刚洗干净的身上，又落满了海鸥腥臭的的排泄物、呕吐物。

下午的空袭，海鸥们对六层楼面，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的狂轰滥炸之后，才飞扬跋扈地撤离。工人们忍受着浓烈的腥臭，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才把六层整个楼面清洗干净。

令人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上午，海鸥又来了一番狂轰滥炸，工人们拿起木棍驱赶都不起作用，反而被海鸥们打得狼狈不堪。就这样连续七天的人鸟之战，以海鸥的胜利而结束。公司决定停工一星期，躲避海鸥的攻击。直到海鸥消除了怒火之后，工地才恢复正常施工。为什么海鸥能够准确地攻击中国人呢？或许它们是根据气味来区分的吧？毕竟中国人身上的气味，与阿拉伯人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