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握手（梅子的初恋）

薄明

《二次握手（梅子的初恋）》                           前  言 《二次握手》一文中的男主人翁常林1945年生人，1965年入伍。曾参加过援越抗美和保卫珍宝岛战斗。近年来多次率领老部队相关人员赴越南为战斗中牺牲的战友扫墓。 得知我在江城后，专程携夫人来江城相聚，我们一起参观老部队遗址，两家人和江城的战友亲朋欢聚一堂。 多年以来，常林收集了许多战斗中的实物，如军用水壶、挎包、炮弹壳及炮弹壳制作的笔筒、烟缸等。当然，他最想留下的还是他的人生回忆录。在他写开篇的时候，三次来电话请求我，把我们之间的这段初恋回想写下来，放在他的回忆录之中。《二次握手》一文，就是应常林邀请所写。 遗憾的是，我写的回忆他还没看到，他写的回忆还没完成就因病去世。思战友常在，恨天地无情，怀念永恒！ （梅子的初恋） 2016年冬天，近七十岁的李梅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书，忽然听到手机玲响。李梅拿起茶几上的手机：喂，哪位？ 常林：梅子，我是常林啊。你听我说，过几天我和你嫂子要去你们江城看你，想求你一件事行吗？ 李梅：这么神秘，什么事啊？常林：我最近在写自己的回忆录，想请你把我们的初恋写一下，作为我回忆的开篇文章。行吗？行吗？喂？喂喂？ 李梅拿着电话陷入沉思，“初恋”这个美妙的词汇却让她感受到苦涩、幸福和迷茫。 那是五十年前的事情了。 李梅从小生长在一个军人的家庭。父亲曾是一位高级将领。在一九六六年，父亲的部队接到了任务,要去援越抗美。部队在紧张地训练和装备着。故事就从这里缓缓地拉开了序幕。时光转回到五十年前1966年夏天，某部队参谋长家客厅。参谋长那美丽端庄、聪明善良（十七岁）的女儿李梅正独自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的看书。 咚咚咚  咚咚咚李梅听到有人敲门，急忙放下书，跑到门口，打开门一看，是一个不认识的战士。只见这个战士一米八的大个，圆圆的脸膛上镶嵌着一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睛，微笑的时候脸颊上还露出两个不深不㳀的酒窝。英俊潇洒，落落大方。    没等李梅开口，这个帅气的男孩轻声地问：这是参谋长家吗？   李梅急忙答道：是啊，你是？   我叫常林，是参谋长新任的警卫员。小妹妹很高兴认识你。   说着常林主动地伸出了他热情的双手，和李梅那双不由自主地伸出去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李梅的脸一下子红了。一颗少女的心感到一阵的慌乱。为了不失态，她低了一下头，稳定了一下自已的情绪。重新台起头来，笑容可掬地对常林说；请客厅坐吧。  七十岁的李梅放下电话，摘下花镜，缓慢的走向窗台，她眺望远方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两双年轻的手紧紧的握着。 李梅的眼睛湿润了，思绪万千，就是这万人丛中一握手，让我思念到如今，就是这一次紧紧的相握却左右了我十几年的婚姻。 一晃快五十年了，第一次相见的情景浮现在李梅面前。 常林问：你是参谋长的女儿吧？李梅没知声，点了点头。常林：你叫什么名字？李梅：我叫李梅。常林：李梅。好听又好记。以后我就叫你梅子行吗？你还上学吧？在哪个学校？李梅：我是六中初三的学生。本来已经毕业了，只是现在文化大革命，我们这些毕业生还没有说法。我天天都得去学校。常林：你还去上课？学校不是停课了吗？李梅：不是去上课，是去排练演出，我是学校文艺宣传队的，天天排练，经常有演出任务。欢迎你有空的时候到我们学校礼堂看我们排练啊？常林：这算是正式邀请吗？李梅：那当然。光说我了，你呢？部队警卫班的人我基本都认识，怎么没见过你啊？常林：我是新从38军调上来的。 从我们的谈话中，我知道他是从各野战军中新选派的德才兼备的人员，调到我父亲部队后，任警卫员工作。是为了更好地完成援越抗美战斗其中的准备工作之一。常林就是我父亲亲自选中的。为了进一步了解我父亲的生活习惯、个人特点、身体状态等等，他来到了我的家。很自然地我们谈了起来。他开朗、热情、向上。有着无边的感召力。在他亲切的话语影响下，我真诚地对他诉说着我的父亲、我的家人和我的一切。 这是父亲部队司令部大楼 常林接着说：那天我们新调来的二、三十个战士在操场待命。你爸和几个参谋走过来，忽然听到一个参谋喊了一声：全体集合，立正！我们迅速的站好排。那个参谋向你爸爸敬礼报告完毕之后，你爸爸走到队伍前面向我们扫视了一圈，然后就指着我说：小鬼，你叫什么名字？我向前一步给参谋长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大声回答：报告首长，我叫常林。没想到你爸爸突然问我：愿意当我的警卫员吗？我想都没想就说：愿意！这样我就成了你爸爸的警卫员了。后来我问过你爸爸：您为什么不像其他首长那样看履历选择警卫员呢？你爸爸说，在抗战期间他曾担任过骑兵连连长，一次战斗中被日本鬼子砍伤了腿，落下马来，这时他们连一个战士飞奔过来，跳下马，将你爸爸一下子举到他的战马上。当时那个战士就身高体壮。听了参谋长的叙述，我一下子明白了，并应和着说：这叫身大力不亏！现在想想这些经验都是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 李梅继续回忆着……渐渐的，我们成了朋友。常林比我大五岁，是我的第一个异性朋友。   那时，正是文化大革命时期。学校都不上课，而我被选上并参加了学校组建的文艺宣传队。当时那个年代，没有太多的文化生活。他和他的一位战友在工作闲暇之时，就相伴着，来到我们的排练室、演出场中，看我们的排练或演出。然后他们两个一起送我回家。我们彼此没有承诺、只有默默地对视和心灵的祝福。   这段时间不太长。大约过了半年左右。出发的命令来了。他和我的父亲，随着部队去了越南。随着他的离去带给我的是无尽的思念。每一到二个月才能收到父亲给家里写来的书信。虽然我父亲给我妈妈的回信中总是称她的乳名“本”。而我清楚地看出那不是父亲的笔迹。那是常林的代笔。所以我每次都要认真地读，仔细地看。好像通过字里行间能看到常林的再现。   他在信中讲到战斗的艰辛，说有一次，我父亲不顾个人安危，执意要到前沿阵地。常林只好陪着老爸，坐上那种６９吉普，在战火中飞驰。就在他们刚离开指挥部不到十分钟的时候。一声巨响，炮弹落在了指挥部旁，那个小小的指挥部随着这声炮响，化为硝烟。而我的父亲、常林和司机他们确依然飞驰在去往前沿的路上。真险！他们三人会意地笑了。   还有，常林说刚到战场上时，他没有经验。有一次，他听到：嗖----。的一声，好像有炮弹要落下来，他不容分说，一下子扑上前去，把我老爸压在身下。   我老爸起来后，说：常林，你搞什么搞？   常林说：我以为炮弹会炸到你。   我老爸听后，哈哈大笑。说：小鬼，炮声是有规律的。你听到嗖的时间越长，炮弹离你越远。   随着时间的延长，常林说他从我老爸那里学到了不少的实战经验。后来在他的再在三请求下，他下了连队，成了一名勇敢的战士。  这是常林（右）和他的战友 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对老爸的惦念和对常林的思念在延续着。一天，部队留守的通讯员，又送来了前线的家书。很厚。我高兴地拿给妈妈。并站在一旁等着妈妈看完。当妈妈打开那封信后。一张三寸半身照片一下子映入我的眼帘。这是我日思夜盼的常林啊。我拿在手中，看了又看。妈妈没有注意我的表情。淡淡地说，我看看。然后。她说，真是个不错的男孩子。竟然把照片收了起来。我的心失落极了。但是却又那么地无奈。   日历一天天地翻过，转眼第二年到了，部队凯旋归来。我每天都到车站去等，而我的父亲却是乘最后一辆列车回国的。看到了我的父亲，我一下子扑了上去。   “爸爸！我好想你！”我忘情地在老爸的怀中撒娇。在我和老爸相拥之时，我看到常林不知什么时间已经站在了我的旁边，他向我微笑着。我的脸再一次的羞红。    爸爸他们部队出色地完成了战斗任务。部队要组织进京讲演团，常林就是赴京讲演团的主讲。这次去的时间不长。 他回来后，一如既往地和他的那个战友去看我们的节目，在我闲暇之时，他依然来到我的家中，我们谈人生、谈理想、谈未来。唯独没有谈情感。但我们彼此能读懂对方。我深深地爱上了他。多么想对他说声我爱你，多么想对他说声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多么想和他携手憧憬未来的美好，多么想让他漫游在我的梦里。打那时起，我一天看不到他的身影，我就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可是，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好几天都没来看我们的演出了。   他病了？他出差了？他在做什么-------。   我的心非常慌乱。在台上演出时，不时地说错台词，不停地作错动作。心实在不能平静，我不能再矜持下去了。我要去找他，我要找回我的爱。就这样，我几次去了他所在的警卫连。 一些认识我的战士，好心地问我；小梅，你找谁啊？ 我装作无事的样子说：没事，只是路过，顺便看看。 一次、二次、三次-------。 我，失望了、绝望了。我的常林离开了我。他没有说一句话，没有留一点情，悄然而去。   这就是我的初恋，它无影、无形来的那么突然，无日、无期走的那么伤感。为什么？为什么我的爱那么遥远，远的好像无法再现。那份感觉就好像一个行程、一次磨难。他伴着无眠的夜，伴着无休的泪，伴着无法阻止的痛苦和思绪万千的彷徨，泪令我无法睁开朦胧的双眼。心在漂泊流浪，天知道哪里有急流、哪里有漩涡？天知道哪里有峭壁、哪里有陷阱？离别的痛不会有一丝丝怜惜地摧残着我。没有人知道它带给我的是什么，是失落？是孤独？是忘记人生？是找回自己？   我把我那颗少女初恋的心，深深地埋藏在心底。我依然去演出、去跳舞、去歌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我也成了一名光荣的军人。突然有一天，我收到了一封从我父亲部队寄来的信。我以为是我的常林写给我的。我的手在抖、心在颤。急急地打开，什么也不想看，只是切切地要看清落款。唉，原来是和常林一起看我们演出的那个战友。信中他说，常林已经结了婚，让我不要再等待。还说，如果我愿意的话，他愿做我的男朋友。 我又羞又怒，又恼又愤。我不停地想： 常林！我是你什么人？难道在你心中我只是个拍卖品！ 常林！我恨你。你不是真正的男人！ 就算是你不喜欢我，也要勇敢地对我说清楚啊！ 就算是我们做不了夫妻，还是最好的朋友啊！ 就算是你有再大的苦衷，我也是会理解你的啊！ 你知道我爱你，就应该知道我不会为难你啊！ 为什么？为什么要悄悄地离我而去！！ 还有，还有，你有什么资格把我的情感转让给他人！！！ 常林，我恨你！！！ 我的眼睛湿了，溢出了鲜红的水，我在颤抖、我在萎缩、我在退却、我哭了。在认清自己确确实实地被抛弃了的时候，我留下的是格外的冷静和少有的冷漠。我不再寻找、不再等待，停止思念、停止哭泣，抛弃恋情、抛弃悲伤，留下孤独、留下沉默。当时的我，怎能剖析面对的这个现实呢？一个纯真的小姑娘，她默默地承受着这份失去了最爱的苦痛，身边的一切好像都失去了颜色，显得那么淡然，那么苍白无力。一切的美好的梦境都成了无尽的伤痛，一切的无边的希望都成为揉搓过的泡影，这种爱让她陷入了无尽的沼泽，挣扎的那么凄凉、那么无助、那么绝忘。 18岁的我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我参军、入党、医科大学毕业了。从一个小姑娘变成了一个落落大方、美丽俊俏、成熟端庄、才华出众的年轻军官。转眼我已经27岁了。 我以为我能够忘记这段情怀。然而，事实正好相反。这份恋情一直左右着我。老妈为我着急，给我介绍一个又一个的对象，我说我工作忙没时间。老爸替我上火，给我介绍一个又一个的朋友，我说我在值班，回不了家。什么老红军的孙子、老首长的儿子、有才华的参谋、有智慧的干事、与我般配的助理等等等等，当然，这之中不乏与我能谈得来的一些友人。而我却全然不顾。 老父亲为了我的婚姻大事，专程到我单位与我促膝谈心，长达三个多小时。我没有胆量吐露我的真情。在老爸面前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看着老爸那历经沧桑的面容，看着老爸不忍离去的背影，我的心一阵阵地刺痛。我不断地问着自己，李梅，你还在等什么？还在等着那个无言的结局？还在想着那个曾经的背弃？我写下了我对爱的绝望和对这份初恋的情伤。 情　　伤 有一份思念在漫长的夜晚拉长， 有一份恋情在思绪中充满遐想， 有一份话语在耳边轻轻的回荡， 有一份温存好似曾经在我身旁。 有一份企盼已经久远隐藏， 有一份追忆伴随万种芬芳， 有一份憧憬能够感召日月， 有一份真情是说地老天荒。 有一份握手似曾开启我的心房， 有一份离别令人感到阵阵悲伤， 有一份真爱在疼痛中斜视夕阳， 有一份孤寂在追忆中沉伦绝望。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一位在青岛海军部队的同学给我来了一封感人至深的信。我和他是多年的好朋友。他对我的感情就象是哥哥对妹妹一样的深。他博学多才，朴实善良。一直是我的良师益友。他在信中说：“梅，我愿意与你共同用辛勤的双手，打开我们生活的幸福之窗。”还说，“我等你，你只要一天不结婚，我就会等着你。即便我今生不是你的选择，我也会等你到结婚后，我才会再找他人。” 他是一个普通工人家庭出身的孩子。为人正直、热情、真诚、温柔。总是给人以温馨的感觉，虽然我们一般大，他总像大哥哥样的关心着我。我是他的初恋，也是他的唯一。 我想了很久很久。与其找不到我爱的人，为何不找个爱我的人。终于下定了决心，我给他回了一封信，答应了他的求婚。三年后我们结为伉俪，成家育儿。 老爸高兴地为我写下了这样的两句话： “读书教子享老来之乐 正派为人有长久之福” 我和我的爱人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1994年。我16岁的儿子长的比他父亲还高。也正巧赶上父亲的一个老部下来江城征兵，我毅然决然送儿子光荣参军。儿子走了。家一下子空了很多。心情好像又一次跌到了谷底。我决定去部队看他。 就在这时，我在单位接到了一个长途电话。从电话里传出了一个似曾熟悉的声音。 “喂，是梅子吗？，我是常林。” 我的心不禁一颤。常林？这是我的常林？没错是他的声音。我拿着电话，一时说不出话来。我有点哽咽，又有点心酸。说不好是种什么滋味。止不住热泪成行。 这时电话里又说：梅子，我是常林啊，你不记得我了吗？我这才想起来手中还拿着电话。于是我低声地说：常林，我怎么能不记得你呢。你在哪？这么多年，你究竟在哪？我哭出了声。 常林说：梅子，不要哭。我是最近遇到了你弟弟，才从他那里知道了你的单位。听说你要去看孩子。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走我这里好吗？我陪你一起去部队看你儿子。答应我好吗？ 也不知是怎么了，我好像不能拒绝他的请求。这样，我去了哈尔滨。常林和我的弟弟一起到车站接的我。 相见时，我们双手紧握（第二次握手）默默相对。近30年过去了。老了，我们都老了。但还能从彼此的容貌中找回当年的痕迹。原本以为我的二次握手会让我百感交集，怨恨、激动、兴奋、不解会一起涌上心头。可是当我们双手再次相握的那一刻，我却异常的平静。这时的我才切实感觉到初恋只是人生历史长河中的一段美好的往事而已。 我的儿子 晚上我和我的弟弟全家应邀到常林家坐客。常林的爱人为我们的到来准备了一桌丰盛的佳肴。吃饭的时候，常林的母亲坐在我的右边，常林的爱人坐在我的左侧。他们不停地往我的碗中夹着可口的美味，我也随便地与他们闲谈着。我不时地看着常林嫂。她是一个再普通不过了的女人，她比常林还大五岁，为了这个家她付出了自己的艰辛。尽管她没有美丽的容貌，尽管她没有我这样年轻，但我真是有点嫉妒她，她为什么这么幸福？她为什么能与自己的初恋情人共同相伴着走过自己的人生？   没想到常林嫂先说话了：梅子，我婆婆本来今天要回乡下。她过不惯城里的生活。是听说你来了，所以没走。等着见你一面。   我有点疑惑，为什么这样说？常林是怎样向他的家人介绍的我？   正在我思考之时，常林的母亲拉着我的手问：姑娘，你过的好吗？   我说：大娘，我过的很好。   常林的母亲又说：孩子，听到你亲口说你过的好，我就放心了。是我对不起你啊孩子。当年常林对我说起过你们的感情。是大娘没同意。一个是因为你是首长的女儿，我怕常林配不上你。更重要的是你嫂子岁数大。我怕耽误了她。你大娘我很早就守寡，拉扯常林他们哥俩不容易。常林是个孝子，是我硬逼着他复员回来与你嫂子成婚的。拆散你们俩是我的主意。你千万不要恨常林啊。  后来常林的母亲又说了许多，而我却像什么也听不到，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泪水止不住的流。  这一刻我才知道常林对我的爱也是那么的无奈。这一切是谁的错？是啊，谁也没错，错只错在我们都生长在那个年代。天啊！上帝为什么要这样安排！！！   我们没有相拥没有吻，只有过一次紧紧的握手。只有过默默相对的眼神。就是那万人丛中一握手，让我思念到如今------  我的恨淡去了，但泪却流的很真。 我的怨散去了，但情却留的很深。 时光飞逝转眼几十年过去了，接到常林电话的那天晚上我久久不能入睡，索性起身坐在桌前，挥笔写下了一首小诗。《祝愿》你是我心中的思念，你是我永恒的挂牵， 你深似秋水的双眼，驿动了我纯真的心田。 我珍视友谊，我收藏情感， 因为她是凝泪的回眸，她是思绪的源泉， 她是心灵的倾诉，她是难再的咏叹。 你用温存的双手，紧握住我真情一片。 你用真挚的语言，写下过浪漫的诗篇， 虽然我们一见如故，却要相互苦恋数年。 虽然我们远隔千山， 却仿佛你还在我的身边， 你是我永远不荒老的土地， 让一切生物展示出原本的璀璨。 然而今生，你就是我要等的人， 恨只恨我们今生今世无缘。 你是我心中的思念，你是我永恒的挂牵， 这是我心底的呼唤，这是我胸中的呐喊， 让我们彼此默默地祝福，直到永远－永远。别了我的常林，别了我的初恋。 拂袖飞花雪满天， 不见梅花只见寒。 李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笔，摘下花镜，自言自语的说：这是我最不愿意回忆的往事。到也总算完成了任务，也算是给我们之间的这份情感画上了一个完整的句号。常林啊常林，你在天国是否能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