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相杨幺起义》九十三（伏广晨著）

作家伏广晨

九十三：全义勇计破岳阳府

　　　　众英雄聚义君山寨

　　再说徐仁听见王渊要保举岳飞，言道：“若是得到大老爷保举，也不辜负了他一生才学。”

　　当时王渊就派人送徐县令到驿馆中去，又送来酒饭和新纱帽和新官服，更添加了一双新朝靴。徐仁悉数收下，心中好不快活。一夜无事，按下不表。

　　再说次日清晨，王元帅带着徐仁一同来到午门。

　　王渊进朝奏道：“有相州汤阴县县令徐仁解送粮草到了此地，微臣问起当年的岳飞，他说现在正在汤阴。此人乃是文武全才，正是国家梁栋，微臣愿陛下聘请他前来共同扶保社稷。微臣为了此事便带着徐仁在午门候旨，请求圣上裁决！”

　　高宗闻奏，言道：“当年岳飞枪挑小梁王，打散了武场，又协同东京留守宗泽剪除了太行山匪首金刀王善，果然有大功。奈何父王偏听了张邦昌的谗言，以致沉埋了贤士。孤家早就晓得这岳飞是个大才。你可以宣徐仁上殿听旨。”

　　徐仁随奉旨上殿，朝见完毕。高宗言道：“那岳贤士，朕已久知他有文武全才，只为奸臣蒙蔽，不得重用。今联欲聘他前来同扶王室。孤家初登大宝，不能远出，卿可代朕一行。”

　　高宗随即传旨，将一道诏书和聘请岳飞的礼物交给徐仁，又赐给徐仁三杯御酒。徐仁吃了御酒，谢恩出朝，径直回到汤阴县来聘请岳飞。按下不表。

　　再说这一日杨幺与弟兄们在洞庭君山大摆宴席，乡亲们又提起杨幺的父母来，杨幺不胜悲伤了一回，乡亲们也更加同仇敌忾。

　　杨幺言道：“我今日正要为你们铲除祸害，诛杀贺省这个贪婪残忍之夫。明日一准行动。”说罢，举杯邀请乡亲们同饮。众人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畅饮半晌，方才罢宴。

　　到了次日，杨幺带领着游六艺、花茂、岑用七、王信、吕通，率领五百喽啰下山。只见柳壤村百姓中走出二百多名少年子弟，手执刀枪戈矛，齐声对杨幺说道：“我等俱都有父兄亲戚被陷入岳阳府狱中，我等愿意跟随杨义士下山效力。”

　　杨幺大喜，言道：“昔日项羽得到八千子弟兵相助，便可以纵横天下。我今日也得到二百子弟兵助力，岂能不纵横楚地呢！这是上天在帮助我啊！”

　　众弟兄要让柳壤村子弟另换衣装，杨幺连忙阻止，言道：“只让他们穿这身旧装即可，到时候我自有用处。”于是便一齐登上小船，扯起风帆，直奔岳阳府而来。

　　此日正遇见顺风，不到半日，已经距离岳阳府不远。杨幺随即传令众人屯住在小港之中。又唤过二百多名柳壤村子弟，面授妙计。

　　那二百多名子弟领了计策，俱都四散分走，到了傍晚时分，便从四面城门进入岳阳府。

　　此时，岳阳府太平日子过得久了，便放松了戒备。往日还有军卒把守，近来俱都被贺省调到武昌去了，只留下一些老弱病残的官兵在城门上看守。那些看守城门的发现俱都是一些村民百姓，并且天色将晚，正是百姓赶进城门的时候，便绝不拦阻。这些子弟到了岳阳城内，各自拣选靠近城门的幽静偏僻之处藏身。

　　到了一更时分，杨幺便立即率领众人登上湖岸，径直杀到岳阳城下。一时之间，炮声大起，火把齐明，靠近城门猛烈攻打，派人高声叫喊：“洞庭湖头领杨幺率领众人进入岳阳城，来为地方百姓除害，城内居民不得惊慌！”

　　城内居民开始时还惊恐万分，等到听见喊声，俱都各自闭门不出。守城官兵突然看见杨幺率领众人攻城，一面连忙拿来火炮弓箭，往外胡乱发射，一面飞快地将消息报进府县衙门里去。

　　岳阳知府和知县闻听强人攻打岳阳城，大惊失色，随即点齐都头、衙役、捕役、禁卒上城抵御强贼。正在忙乱之间，忽然看见城内四处大火烧起，众子弟早已夺取了望仙门，随后便齐心协力夺了城门。众子弟将城门打开，杨幺率领众人一齐杀入岳阳城去。

　　早已有人飞报岳阳知府。知府急忙里没处奔逃，痴呆着两眼看着自己多年以来积攒下来的金银财宝，不禁痛哭流涕。

　　杨幺与众兄弟赶进府衙，将岳阳知府当场擒住。知府看见来的是杨幺，连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下，言道：“杨义士，快请饶命。我素来知道杨义士向来深明大义，钦慕已久。无奈太尉贺省苦苦相逼，将我一家老小作为人质。我万般无奈才只好委屈了杨义士。为此我心里十分不安，便日日拜佛，夜夜烧香，只求杨义士能够平安脱险。”

　　杨幺厉声喝道：“那我父母又是怎么回事？”

　　岳阳知府痛哭流涕地言道：“暗地里将令尊令堂捉拿来，这也是贺太尉的主意。令尊令堂在我这里平安无事，如今却死于武昌府狱中，定是贺省的主意。我曾经数次好言相劝，叫他千万莫要与杨义士作对，是他死活不听。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他的嘴大，我的嘴小，我如何说的过他。下官我家中上有病态龙钟的八十老母，下有牙牙学语的懵懂孩童。还请杨义士念在我一片苦衷，千万明察秋毫，放我一条生路。”

　　杨幺高声喝骂道：“你这个狗杂碎，死到临头还用花言巧语来哄骗于我，如今我定要将你千刀万剐，方才能够销解我心头之恨。我杨幺今日不是并为了公报私仇，而是特意来为柳壤村居民以及地方百姓除害的！”话未说完，岳阳知府早已被众位弟兄一齐挥刀砍翻在地，登时剁成肉泥。

　　书中代言，这岳阳知府乃是张文远转世来的，此日受死自有前世宿因。

　　杨幺随即率领众人打入府库，搜索粮米金银。不料，这岳阳府库里却是有名无实，空空如也。杨幺连忙叫人把库吏抓来询问。

　　库吏言道：“府官只因听见人说朝廷丢失了东京汴梁，于是便将府库内的银两私自侵吞并藏匿起来，不久以后便要携带官银起身回到家乡享受泼天富贵去了。”

　　杨幺听了这话，连连点头。一面派人打进牢狱里去，放出柳壤村百姓，一面席卷了知府的家财，总共装满了数十担。杨幺又带领人手又马不停蹄地赶到太尉贺省家里去，当众约法三章。只允许众人搬取金银衣饰，绝不允许杀人灭口。

　　不久便到了天明，杨幺随即传令出城。众人既报了仇恨，又得了钱粮，便抬着数十担金银财宝里，兴高采烈地回到君山上来。

　　何能带领众位弟兄将杨幺等人接入聚义厅。众人纷纷称贺杨幺智谋出众，他人不可企及。不一会儿，喽啰们便将金银财宝，美玉珍玩搬入聚义厅中，堆积得如同小山一样。

　　杨幺对众位兄弟说道：“这些财物俱都是从岳阳知府和太尉贺省两处得来的。朝廷有这等贪污腐化之夫，唯利是图之辈，怎能不将东京汴梁和宋室江山给金国人拱手送去！”说罢，便令喽啰将金银财宝分门别类地存放在君山寨的地宫里。

　　众弟兄纷纷问道：“哥哥可曾打进县城里去？”

　　杨幺言道：“我曾经访问城内居民，他们都说，这个县尉虽然贪爱金银，却能分清是非曲直。我想既然是人，谁不贪爱金银财宝，若是能分清是非曲直，便不会冤枉滥贪，也算是个好官。虽然将马霳兄弟治了罪，委实是他职责以内的事，故此，我便不允许人马到县里前去惊动。”

　　众人听了，不胜敬服。这时，那些出狱的男男女女俱都进入聚义厅来拜谢杨幺的救命之恩。杨幺连忙请众人起身。一时之间，父子重逢，夫妇相见，笑语充堂，欢声动地。

　　到了次日，杨幺便对何能言道：“如今山上钱粮器用已经充足，可以同众兄弟前去武昌府，解救马霳，捉拿贺省。”

　　正在商议之间，探事的喽啰急忙进来禀报，言道：“回报头领得知，湖内突然有了上千只战船，往君山大寨而来。距离寨门不足二十里了。”

　　杨幺令喽啰再探再报。喽啰应声而去。众人纷纷言道：“料想必定是贺省的军马到了。我等马上出战，将之拒于寨门之外。”

　　杨幺急忙对何能言道：“若是此时仓促出战，能有几分胜算。”

　　何能即心起了一卦，大喜过望，言道：“我看此事应该是大吉之象。必定是兴旺发达之兆。”

　　话音未落，探事喽啰进来禀报，言道：“我等先前怀疑是贺省大军到来，正要前去打探。他们那里已经派人前来通报，说是白云山上的头领袁武、焦山寨上的头领贺云龙、金山寨上的头领童燕带领一路人马上山来了。”

　　杨幺听了大惊大喜，言道：“怎么来得这般快速！实在意想不到。”

　　众弟兄听了，俱都各自畅快。何能一面派人满山挂彩，一路鼓乐喧闹；又一面吩咐人手宰杀牛马，准备筵席。

　　杨幺带领众兄弟和全山喽啰迎下山来。那边众兄弟陆续登上湖岸。杨幺一眼看去，来的却是王摩、袁武、贺云龙、殳动、郑天佑带领着第二路人马走在前面。杨幺连忙带领本寨弟兄迎接上去。

　　众人正在寒暄，忽然看见蛾眉岭上的头领殷尚赤、屠俏、孙本、黄佐、屠隆率领第三路人马跟在后面。

　　接着，又看见金山寨上的童燕、巫灵、巫邪、田雷、金环、辛桐等头领带领着第四路人马随后而来。

　　随后又看见险道山上的头领常况、丁谦、于德明、骆敬德率领人马跟在后面。总共五路人马浩浩荡荡上山而来。杨幺见了更是惊惊喜喜，便将他们一同迎接到聚义厅中。

　　袁武抢先说道：“只因近日金兵占领了东京汴梁，白云山已非久固之地。我夜观星斗，又看见星宿南移，便料定哥哥已经奋起于湖山之中。于是派人通知蛾眉岭上的弟兄，约好一齐取道淮水泗水到焦山寨上聚齐。蛾眉岭弟兄又相约了险道山上的弟兄。不料，我们到了焦山寨，焦山上的弟兄也有同心。大家便做好准备，又约请了金山寨上的弟兄一齐前来投奔哥哥。”

　　贺云龙接着说道：“如今康王赵构南渡建业，金国兵将日夜兼程追杀，很快便要打过黄河来了。很快，下至楚州、江州，上至庐江，尽皆成为杀人战场。岳飞率领兵马在北路御敌，韩世忠率领军马据守江州。焦山寨乃是弹丸之地，界于宋朝金朝两路大军之间，若是与金军、宋军相持，孤军坚守万万不能。若是偏向一方也万万不可。我近日占卜一卦，发现旺盛之气已经有了征兆，便知道哥哥正应运在洞庭湖中。我正在收拾兵马准备前来聚合，忽然接到消息，说其他四处弟兄都有这个心愿，于是便一齐从长江到了楚境，果然听到人说哥哥上了君山，我们便径直到了此处。”

　　常况接着说道：“自从与哥哥离别以后，我等便安心把守山寨，只劫贪官污吏，不劫平民百姓。不料扑灯蛾王豹那厮不知在哪里打听到的消息，说是哥哥在险道山上做了寨主，还同一个汉子在自召铺放火杀人。他们带领人手前去捉拿，却追赶不着，便叫人到官府去告发。过不了几日，那王豹便勾引了数千官兵到险道山上前来吵闹。我们只因得知蛾眉岭上的弟兄也是哥哥结拜了的，便立即前去求助，齐心协力杀得官军大败而逃。那王豹乘乱换上兵卒的衣服，乔装打扮逃回去看守谢公墩去了。过不了几日，蛾眉岭弟兄便来相约，要来投奔哥哥。我们便连夜放了一把大火，将山寨焚烧了，与众人一同来到此处。”

　　杨幺听了又喜又恨，言道：“我正揣测书信怎么能往来得这般快速，原来俱都是不约而至。我马霳兄弟这次终于能得救了！”

　　四处弟兄听了，一齐吃惊，连忙问起马霳的缘故，又一齐惊问山上弟兄和喽啰们为何全都穿着白冠素服。杨幺便细细说明了回到岳阳之后的事情。杨幺说到父母双亡，众人便不胜流泪。杨幺说到马霳被捉，众人又不胜苦恼。

　　杨幺言道：“今日便要立即前去攻打武昌府，擒拿奸贼贺省，解救马霳兄弟。恰好众位兄弟一齐前来，今晚弟兄们结义过后，大摆酒宴痛饮一回，明日一早准备行事。”五处弟兄听了，尽皆恼怒太尉贺省欺人太甚，个个恨得咬牙切齿。

　　王摩言道：“原来马霳兄弟果然来追赶哥哥了。我只怀疑是哪个惹恼了他，他竟然黑夜里不辞而别，独自下山去了。兄弟我便要派人追赶挽留，却是袁武一口咬定，说他定然是追赶哥哥去了。我便没派人下山去寻。”

　　常况言道：“今日方才知道，这放火的原来是刮地雷马霳。”

　　不一会儿，祭礼齐备，众英雄共同祭拜天地山川。大家结拜完了，君山众位头领便尊请金头凤王摩坐了第二把交椅。王摩连忙推辞。

　　游六艺连忙将石碑上的言语以及江湖上的口号仔细说出，言道：“确实应该是王摩哥哥坐了这第二把交椅，你怎么能够推辞？”

　　众弟兄纷纷言道：“杨幺哥哥很久以前就说王摩哥哥许多好处，我们恨不得立刻就能相聚。至今便一直虚设着这第二个座位，哥哥千万不要辜负了我们的想慕之情。”

　　王摩盛情难却，只得坐了右首第一把交椅。杨幺便坐了左首第一把交椅。其余众弟兄分坐两旁：左首面坐的是袁武、沃泰、孙本、殷尚赤、屠俏、常况、骆敬德、郑天佑、殳动、邰元、柯柄、童燕、童良、巫灵、巫邪、田雷、金环、辛桐、丁谦、于德明等二十位头领。

　　左边坐次排完，开始排右边坐次。何能便欲尊贺云龙为首。

　　贺云龙言道：“小弟原本乃是化外之人，早年又得以拜一位世外高人为师，本来早就应该不再过问凡尘之事。只因我的胸中天生具有一种雄豪侠义之气，无论如何修炼也不能除去，故此，恩师白打发我下山了结尘缘。”

　　再说贺云龙说出一番话来，杨幺听了十分惊奇，问道：“尊师是如何说的？”

　　贺云龙言道：“临行之时，恩师的对我说道：天机注定自高妙，尘网凡心总缠绕。若不阅尽世间情，终难悟出神仙道。”

　　正是：

　　受恩深处宜先退，得意浓时便可休。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作者：伏广晨，字子卿，笔名墨灵、飞帆，号九龙居士、伏龙先生、龙图阁主人，当代知名画家、作家、古典主义诗人、辞赋家、童话作家、雕塑家、篆刻家、学者、星探、电影编剧。清代宫廷画家伏琳曾孙，百岁老画仙晏济元弟子，道教全真龙门派二十八代弟子，嵩山少林寺俗家弟子，宫廷描金龙凤画法传承人，现代彩墨龙凤奠基者之一，新生代画龙第一人，当代五大画龙名家之一，国家一级美术师，现为中国美术协会会员、中国书画家协会会员、中国工艺美术协会会员、华人华侨艺术家协会会员、海峡两岸书画家协会会员、首都书画院会员、赤都书画院副院长、中央电视台水墨丹青书画院会员和签约艺术家、嵩山少林书画院副院长。2014年在人民大会堂获金奖，并被授予最具潜力书画家称号。2016年被评为最具潜力书画艺术家称号。2017年中国邮政和中国集邮网联合发行了翰墨丹青耀中华――当代名家伏广晨系列邮票。辞赋代表作有《龙赋》、《凤赋》、《榜书赋》 等。神魔小说代表作有《万仙图》、《封神传》、《玉狐媚》等。历史小说代表作有《五代十国英雄传》、《吴越英烈传》、《钟相杨幺起义》、《契丹王朝》等。武侠小说代表作有《血溅五台山》、《草原飞鹰》、《少林十八家拳法传奇》等。现代小说代表作有《荒村》、《孽缘》、《魔城》等。青春文学代表作有《隔壁班的女孩》、《花季》、《别让学习耽误了早恋》等。人物传记代表作有《我的曾祖伏琳》、《我的师父晏济元》、《我的师伯张大千》等。诗歌代表作有古体诗集《桃花诗》、《百龙诗》、《百花诗》、《咏史诗一百首》、《论画诗一百首》、《伏广晨题画诗精选》，现代诗集《夜半鲤鱼来上滩》，爱情诗集《相思扣》、《月儿姐》，儿童诗集《小蜗牛》等。散文集代表作有《阳光录》、《渝行散记》、《三生石》等。故事集代表作有《赤峰地区传说故事集》、《中国道教故事集》、《小朋友喜欢的365个科学家》、《小朋友喜欢的365个艺术家》、《献给直销界的365个故事》等。国画作品代表作有《百龙献宝图》、《百凤朝阳图》、《五十六神龙图》、《千古奇书山海经》（插图本）、《中国一百名山》、《世界一百名山》、《星空系列》、《世界未解之谜系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