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怀我的母亲

雅兰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今天是2021年清明放假的第一天。在这“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的忧伤时节里,我在无尽地思念逝去的亲人们,特别缅怀我含辛茹苦一辈子的母亲!</span></p><p class="ql-block">母亲离开我们整整二十多年了,岁月冲淡了许多记忆,然而,在我心底对母亲的怀念却随着年龄的增长与日俱增!多少次在梦中见到我善良的母亲,可醒来却是泪湿枕巾……</p><p class="ql-block"> 回想母亲辛苦劳作的一生,我心如刀割,泪如泉涌……母亲慈祥的容貌无数次在我脑海中翻腾,多少次止不住对母亲的思念,想写点怀念母亲的文章,却又总是放下,唯恐无论怎样都不够深刻、全面、透彻的写出我生命中最挚爱的人—母亲。</p> <p class="ql-block">母亲与最小的姨合影</p> <p class="ql-block"> 1917年(民国六年)8月11日(农历),母亲出生在九江市郊濂溪区莲花村谭畈六队。外公外婆都是世代务农的农民。母亲家里共有六个孩子。上有二个哥哥一个姐姐,下有二个妹妹。由于家境十分贫寒,母亲一出生就被外公送往天主堂抚养。不久,由于外婆思念过度,又将她从天主堂抱回。在谭畈外婆家养到十岁的时候,被在天主堂做木工的祖父看中要去给父亲当童养媳。祖父那天从街上来到乡下外婆家,看见十岁的母亲正在家里跟外婆学做鞋子,那娴熟的手法、那俊俏的模样,深得祖父的喜爱,当即就将母亲带回天主堂。母亲小小的年纪就离开了自己的父母来到天主堂学绣花、识字、帮着婆婆做家务。</p> <p class="ql-block">母亲一生中共生育九个儿女,其中存活五个儿子,一个女儿。二哥后面的二男一女都是养到二三岁的时候因病接二连三的夭折了。母亲那些年是白天干活,晚上在噩梦中哭醒,过的是非人的日子。母亲一米五几的身高,体格瘦小,但她能吃大苦耐大劳,有一副慈祥的面容和一颗宽厚善良的心。她聪颖、勤劳、贤惠,一生为我们甚至孙辈操劳。是一位集中华传统美德于一身的伟大母亲!</p><p class="ql-block">【一生勤劳】</p><p class="ql-block">我的父亲是位天主堂木工,性格内向,沉默寡言。我的祖父在父亲21岁的时候就因病去世了。祖母是在天主堂长大的婴孩,对外面的世故概不知晓。祖父的离世,留下了两个未成年的叔叔及一个尚未谙事的姑姑。可怜的父亲,过早的担起了一家六口的生活重担。父亲较母亲年长7岁,23岁那年与16岁的母亲成婚,17岁大哥出生,接着便是三岁一个的连着出世。母亲小小的年纪就学会了种菜卖菜,跑火车做生意。去南昌跌米来九江卖,积攒钱买盐,留着日后做屋。有一次,母亲带着十多岁的大哥去南昌跌米回九江卖,因乘坐敞篷火车回来,车行至德安至马回岭这段路的时候,一包大米不慎滑落。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我的母亲急忙从马回岭下车,将大哥托付给同行人照看,自己则一个人抹黑沿着铁轨去寻找一包失落的大米。一路担心受怕,快到德安才将遗失的米找到。而后,又从德安返回马回岭去找我的大哥。折腾了一夜,天亮了,才看见一夜未眠,等候母亲多时的大哥。母亲搂着十二岁的哥哥暗自流泪…那种苦难的经历是她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以至于经常向我们频频提起。母亲一生为房子、为养育六个孩子奔波劳累。家中最初的房子是父亲母亲做工、种菜卖菜、做小贩积攒的钱慢慢的在保健院边上盖起来的。母亲是位种菜能手,在家庭条件十分困苦的情况下,学着种菜、卖菜,以养家糊口。大哥二哥与三哥相隔十多岁,他们离开家读书工作早,母亲就带着三哥四哥种菜卖菜以补贴家用。母亲总说:“你三哥的一件帆布上衣,因挑粪肩膀都磨烂了。”母亲还说“你三哥才十几岁,没有我高,挑水挑粪时重担其实都压在我这头。”可怜的母亲,为了一家人的生计,吃了数不尽的苦啊! 记得母亲总说她年轻时能干漂亮,她说:有年冬天,天下着大雪,雪花漫天飞舞。她在别人屋檐下卖着盐压的“雪里蕻”。由于天气太冷,别人也懒得动手挑,就问母亲“你的菜干净不?”旁边的一个人答到:“你看她的人就知道她干净不干净哟。”母亲总是引以为豪的对我们反复讲述。</p><p class="ql-block">由于母亲自小进天主堂学绣花,因此她的女红非常好,自己裁剪衣服、自己缝制。我们小时候好多衣服都是母亲亲手缝制的。她还经常帮邻居们裁剪衣服。还偷偷地跟我笑着说:“能人是倔人的奴。” 母亲白天除了去大校场忙着菜地里的农活,还经常去公园捡柴、拾松树针回来烧火做饭。每天起早贪黑地服侍全家的饮食起居,提篮子到甘棠湖洗衣服。到了晚上,把孩子们安顿睡觉后,母亲又忙碌着在油灯下做衣鞋,或缝缝补补。全家人脚上穿的一双双单鞋棉鞋都是母亲一针一线缝制的,包括许多孙辈的鞋子。正是“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大冬天的时候,我们一觉醒来,看见母亲双脚偎在被子里,带着个老花眼镜,头上包条毛巾,红肿的手在微弱的灯光下一针一线的纳着鞋底。幼小的我们,也不知道母亲最后纳到了几点才入睡。母亲除了养育我们兄妹六个长大成人,还间断地帮衬着将大哥家的四个孩子、三哥四哥的孩子带大。我的孩子读小学时也曾在母亲身边搭餐数年。因家中生活困难,母亲还帮着带过几个邻居家的孩子以维持生活。长年的劳累,母亲的双手长满了老茧,脸庞也早早的有了皱纹。</p> <p class="ql-block">依偎在母亲身边的六个孝顺儿女</p> <p class="ql-block">  【母爱似水】</p><p class="ql-block"> 大爱无言,母爱如水,这种爱,温柔而深沉,这种爱,无私而伟大!听母亲讲,解放前,大哥二哥在教会学堂上学,每到开学,交不起学费,母亲就带着两个幼小的孩子在神父面前长跪不起,乞求神父开恩,免除我两个哥哥的学费。我的大哥,初中毕业,高中和卫校都考取了,由于家中无力供养他读高中,母亲就让大哥读免费的医校。大哥1954年从九江卫校毕业,正遇上涨大水,听母亲讲大哥是划着船去修水县医院报到的。大哥到修水县医院后,刻苦学习、努力工作,从一名普通的医生升为股长、院长,还曾当过省劳模。后又被县医院选送到江西医学院脱产升造。最终调到省城大医院当上了一名正处级领导。文革期间,大哥因是修水县医院的院长,被揪出来打成“走资派”,戴高帽子游行。大哥的两个女儿也被寄养在九江“避难”数年。可怜的母亲,白天要照顾一家大小的生活,夜晚偷偷流泪,担心大哥挨打受苦,短短一年的时间,母亲的头发都愁白了。我的二哥,自小学习成绩极为优秀,初中毕业考入南昌二中读高中,高中毕业后又直接考入清华大学学习机械制造专业。1960年,正值国家经受自然灾害,二哥给家中来信说在学校吃不饱饭。念过三年私塾的父亲偷偷的给二哥写了一封信,叫二哥退学回来。母亲知道后,坚决反对,为了京城读书的哥哥能填饱肚子,母亲硬是在自家屋边搭起草棚,养起了猪。后将卖猪的钱寄往北京给二哥补贴伙食。硬撑着让二哥读完了五年半大学。其实,那段时期,家里的人也是天天饿着肚子,吃红薯、芥菜煮饭。我就是喝着锅边的菜糊长大的。</p> <p class="ql-block">文革期间,三哥参加了红卫兵,与同学们一道赴井冈山、北京等地串连。母亲整日在家担心三哥在外地的安全,唯恐出现意外。四哥三--四岁的时候曾患“脑膜炎”住在传染病医院。因是传染病,孩子住在医院与外界隔离,母亲在家也是日夜担心四哥的安危,最终四哥是痊愈出院,让母亲心中的一块石头放下。四哥初中毕业正值下放,被分配在“茅山头垦殖场”劳动。因“社会关系”不好,当兵、读书与他无缘,1975年,别人家孩子都纷纷顶父母的职回城。可我的父亲却早一年就退休了,母亲又无正式工作,因此他一直没有机会上来,母亲也是非常地难过,但也无能为力。五哥是母亲最小的儿子,未满十五岁就被二哥单位照顾到昆明工作。文革时期,初中毕业只有下放一条路选择,这种参加工作的机会实属难得。那时的五哥,个头矮小,还是个孩子就远离父母。他是母亲最疼爱、也是最孝顺的儿子,母亲对他也是日思夜想,牵挂不已! 我是家中的独女,也是母亲的幺女,我与母亲相处的时间最长,母亲给予我的爱也最多。自我记事起就是文化大革命,虽然我没上过现时的幼儿园,但感谢母亲七岁及时送我上学。读小学的时候,我天天手捧红语录,跟在母亲身后参加隔壁吴木匠家的“早敬晚敬”。别人看见我总是跟在母亲后面,叫到:“尾巴!”记得我十岁的时候,有一天,母亲在外面打工天黑了都未回来,我就忍不住嚎啕大哭,问父亲:“母亲去哪里了?怎么还不回来?”过了不久,母亲回来了,看见我哭成泪人儿,那样依恋她,就说:“儿呀,我再也不出去做事了,不离开我的儿了。”少年的我,虽然家境不好,从未喝过牛奶、吃过饼干等食品,但母亲用她那羸弱的身体在时时刻刻地呵护着我。记得我读初中开始头疼,疼得天天抬不起头,为这病还休学了一个学期。母亲心急如焚,寻找一个又一个偏方。从红桥姨爹家找来黑色的母鸡,母鸡肚子里放鸽子,鸽子肚子里又放麻雀蒸着我吃。听说黑芝麻加冰糖能治头痛,就隔三差五的煮给我吃。听说天麻能治头痛,靠着母亲的好人缘,邻居吴木匠、杨婆婆就一根根的送来给我炖汤吃。时兴“的确良”的时候,因家里穷,买不起,我又与同学攀比,总是在母亲面前叨。可怜的母亲,跑去酱菜加工厂,每天切萝卜,手都切起了泡,才帮我买了一件蓝色细格子的“的确良”衬衫。七五年我高中毕业,由于头疼多年,母亲四处求人,帮我弄了个“病残留城证”。在家待业期间,参加了街道的社办工厂,去各单位车队给汽车喷油漆。七七年恢复高考,我自觉腹中空空,不敢报考任何学校,是南昌大哥,一封封来信,催促鼓励我去报考。大哥说:“参加高考是你今生唯一的出路!”七八年的高考我报考了中专,以急切解决工作问题。上学以来,从未参加过正规严格考试的我,早起参加高考,心里急着打鼓。母亲一早煮了一碗面条,外加二个荷包蛋,安慰我好好考,祝愿我考个满分。从一菜场走到双峰小学,看见考场外黑压压的人头在攒动,不记得那天自己一个人是怎样跌跌撞撞走进教室的…十比一的录取比例,让我幸运地收到了九江卫校的录取通知书。母亲异常高兴,对我说:“你今后是医生了,是国家干部,端上铁饭碗了。”由于学校宿舍紧张,就安排家住九江的同学走读。刚刚恢复高考,功课非常紧,天天都是上课、背书、考试,周末亦如此。母亲天天还是按时按点备好饭菜等着我回来吃,精心地照顾我到1981年10月整整23岁才毕业。</p> <p class="ql-block">七九年,八二年,相继三嫂、四嫂进门,母亲又忙活着大家庭的生活。母亲晚年的时候,夏天来我家纳凉、冬天来我家取暖,我婆婆是个热心人,对她非常好。母亲经常对我说,“我养你到23岁才独立,供你读了13年书,我吃你的、用你的心安理得呀!”是啊,母亲,我感激你“目光深远”,在三个哥哥尚未成家的极端困境下,让我一直读书,直到23岁毕业。感谢我的母亲用她那并不坚毅的羽翼呵护着我健康快乐地成长!同时,我还要感谢我已辞世的大哥,关心我、鼓励我参加高考!</p> <p class="ql-block">小时候,记得大哥二哥五哥回来探亲,母亲跟哥哥们总有许多说不完的话,从生活到工作再到孩子,哥哥们坐在母亲床边,总是与可敬的母亲交谈到深夜。哥哥们轻声细语地跟母亲说着,母亲一边纳着鞋底,一边微笑地听着,时不时还抬起头看着他那个个漂亮、聪明的儿子。那种幸福的场景,时常在我脑中盘旋,至今想起来都非常温馨。哥哥、嫂嫂、侄女们每次离家,母亲总是将她自制的梅干菜、干豆角、豆乳、咸鱼腊肉,还有家乡的棉絮、樟木箱子等土特产让他们带往哈尔滨、昆明、南昌等地,并依依不舍地默送着他们远去,任泪水在心底流淌…</p> <p class="ql-block">【与人和睦】</p><p class="ql-block">母亲十岁来到居家当父亲的童养媳。十岁本该是个需要父母疼爱和呵护的孩子啊!然而,母亲以她特有的悟性,很快融入这个大家庭,孝敬公婆,敬重父亲的二个弟弟和一个妹妹。虽然她的婆婆并不喜欢她,但她能忍辱负重,使家庭和睦。父亲的大弟弟与母亲同岁,早年随货船逃到香港去了。解放后来过一封信,说他在香港钢精锅厂工作,勉强能够维持生活。改革开放后也不见二叔回家,估计已不在人世了。父亲的小弟弟三叔,小母亲三岁,是母亲看着他长大的。三叔年轻时当过国民党警察,后因历史问题坐过一年半监狱。坐牢期间母亲经常去牢里探望他,给他送衣送物。出狱后母亲一如姐姐般关心、呵护着他,帮他找工作、找爱人并成家。三叔下放武宁几年,一家人来来往往也都是在我家落脚。母亲的人缘非常好,我的大姨和姑姑都因病过早去世了,但母亲仍与续姨(肖姨)、续姑(贾姑)保持着密切的交往。特别是续姨,湖南人,人很老实,她在九江没有亲戚,经常来我家走动,与我母亲有着说不完的心里话。她们俩俨然像一对亲姐妹。 许多人说婆媳是天敌。母亲有五个儿媳妇,五个儿媳的职业不同、家景不同、文化程度参差不齐,脾气、秉性和涵养千差万别。然而,母亲与五个儿媳的关系都不错,从来没有发生过大的争执、吵闹。特别是大嫂与母亲相处的时间长达四十三年之久。母亲对大嫂犹如女儿般疼爱。六十年代初,大嫂从修水来九江医专在职读书,母亲经常自己空着肚子去医校给大嫂送红薯等物品。 母亲性格温和、人缘极好,与邻居们相处甚好。我家天天都有邻居来串门,借东西。外地的哥哥们每月都来信来款,我小时候的学费都是等着哥哥的汇款交。哥哥们的来信就摆在客厅桌子上,来一个人就给母亲念一遍。邻居们都夸妈妈好福气,儿子们孝顺又有出息。母亲很是高兴,经常自豪的对我说她是:“福、禄、寿”俱全的老人。她还对我解释说:福就是福气,禄就是你哥哥当官了,寿就是我和你爹都活过了八十岁。母亲内心总以她的和睦家庭、孝顺有出息的儿女而骄傲。每次下乡,乡亲们都会以羡慕的眼光看着她,她的心里甜如蜜。</p> <p class="ql-block">二哥一家在哈尔滨</p> <p class="ql-block">五哥五嫂从昆明回九江</p> <p class="ql-block">母亲担任居委会的小组长多年,她的朋友都是邻居,甚至是几十年的老邻居。住在保健院旁的胡姨,是母亲六十年前的邻居。半个世纪与母亲相互来往,亲如姐妹。晚年经常从保健院来我家帮母亲洗脚搽身。直到母亲临终胡姨都不离左右。母亲去世,胡姨是泪流满面的将母亲送上山,嘴里不停的喊:“我六十年的老姊妹呀!”令人肝肠寸断。 母亲的烹饪技术也不错,她做的米粉蒸肉香糯可口。母亲会做酸菜、霉干菜和豆乳。遗憾我那时一直念书,无心将母亲的烹饪技术传承。母亲还包得一手好粽子。每年的端午节,母亲是轮流去邻居家帮他们包粽子。邻居们用脚盆将棕叶摆好,浸上水,再摆上淘好的糯米或加上红豆。包到中午了,邻居们将三个荷包蛋、一碗面送到母亲面前,以示感谢。母亲在天主堂读过书,会讲很多幽默风趣的故事,还会说许多谚语和谜语。母亲常说:“客走主人安。”在我记忆中,母亲从未与邻居或其他人争吵,我们从小到大也未挨过母亲的一个巴掌。母亲总教导我们:“让人非我弱,等他碰别个。”我一辈子也是遵循母亲的教诲,从来都是对人谦让,对待恶人是敬而远之!母亲曾对我说,用真心待人,相信总会有回报。母亲一生贤惠善良,是我一辈子做人的典范。</p> <p class="ql-block">1994年正月初六父亲安祥离世,外地的哥哥们都回来奔丧。</p> <p class="ql-block">【母亲的晚年】</p><p class="ql-block">母亲的晚年是快乐和幸福的!上午买菜做饭、下午打打麻将,晚上不时有邻居或老友陪着看电视。儿女孙辈们都非常孝顺,频频收到汇款和红包。特别是有孝心的大哥大嫂,93年、98年分别陪同母亲去了昆明和广州,看望在昆明工作多年的五哥和大哥最小的女儿。从广州回南昌,母亲是乘飞机回来的,到九江后母亲兴奋不已,奔走相告地告诉她的老朋友们,令老邻居们羡慕不已。</p> <p class="ql-block">大哥一家子</p> <p class="ql-block">1995年母亲78岁生日那天,正值酷暑,天气异常闷热。孝顺的大哥大嫂,开着轿车,带着他们的两个女儿、女婿和外孙,从南昌赶来九江为她老人家做八十大寿。一大早,姨父姨母、姑爹、叔叔婶婶及母亲的堂弟、侄儿侄媳等晚辈们、还有母亲的老邻居王姨、何姨、玉桃姨、胡姨、婉老师和我的公婆,都来为她老人家祝寿。母亲那天身穿一套我婆婆为她定制的暗红色碎花衣裤,南昌的大孙女还带来了胭脂、口红,为她涂上了淡淡的粉妆。十里铺的姨夫是位老师,擅长书法,亲自为母亲书写了一副对联贴在大厅正中:寿辰开家宴祝贤母年享百岁 儿孙齐绕膝喜今朝欢聚一堂 对联中间是个大大的寿字。母亲坐上轿车,高兴地去赴宴。儿女们在能仁寺旁边的“枫叶酒楼”设席五桌,为母亲举办了隆重的寿宴。亲朋好友们推杯换盏,祝福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我特意为母亲的八十大寿请来了摄像师,全程纪录了母亲祝寿的精彩过程。母亲那天是笑在脸上,喜在心里。</p> <p class="ql-block">  【母亲临终】</p><p class="ql-block">母亲自24岁在日本人手下捡米,因有时偷烟回家攒钱,就学会了抽烟。直到八十四岁临终,共抽了六十年的香烟。因此母亲患有“慢支 肺气肿”是在所难免的。晚年的时候,多次因肺部疾病住院。最后一次是1999年12月底,母亲因受凉感冒发烧住院,出院后我将她接到我家,一住就是四个月。每天或隔些天给母亲在家输液、吃药,照顾母亲的起居。四个月后,母亲病情好转,因我要出差,就转去四哥家了。四哥四嫂热情接待了母亲,帮她端饭、洗刷马桶、咳嗽复发时带她去输液。在四哥家呆了四十多天,突然咳嗽气喘加剧,急忙接到我家,给她输氧、输液,后因病情加重送往医院。住院六天、终因“呼吸衰竭”,抢救无效死亡。母亲临终前几天,全家人都日夜守候在母亲身边。特别是三嫂,不嫌脏、不怕累帮母亲搽身、接屎接尿。母亲病危期间,南昌的大哥大嫂、哈尔滨的二哥、昆明的五哥、还有大哥家的四个侄女都陆续从北京、广州、南昌赶回。记得母亲临终时,五哥将头紧紧地贴在母亲的前额上,亲吻着敬爱的母亲,哭成泪人,久久地不让母亲离去。2000年6月11日,母亲终于含笑走完了她84岁艰辛的历程……母亲走后,遵照她的遗愿,我们将母亲安放在她魂牵梦绕的故乡—谭畈村,我堂舅舅的一块风水宝地上。全村父老乡亲为她举办了隆重的葬礼。长龙似的送葬队伍绕过几条田埂,好不热闹。母亲如愿了,她该含笑九泉</p> <p class="ql-block">母亲离开我无论多久,我总感到母亲仿佛就在我身边。母亲永远是我为人处事的榜样!母爱无边、母爱博大,母爱为我的童年撑起了一片温暖的天空,是我儿时的安乐窝,是我成长的摇篮。母亲的善良给我的人生印记了做人的良知,母亲的辛劳给我的人生潜入了勤奋的力量!母亲去世已整整二十年了,怀念她给予我的爱和温暖,怀念她为我们子女甚至孙辈成长付出的艰辛!今天,值此母亲逝世二十年,我用拙笔倾诉对母亲的怀念。虽然不够全面,但我终于如愿以偿!衷心祝福母亲大人在天之灵安息!也祝福我的亲人们幸福安康!</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