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彩虹那边的先生</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提起陈伟琳先生,还是从当她的学生开始说起。</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文革结束后,被耽误的一代人奋起直追,掀起了全国青年学科学、学技术、学知识的热潮以弥补文革期间停学停课以及上山下乡所亏空的损失,我这个老三届里最没有文化的六八届初中毕业生对于知识的渴望可想而知。本来想当个电大、职大、业大、函大和夜大的五大生,为了就近,就上了一个五大生以外的邓小平题写校名的、季羡林担任荣誉校长李燕杰担任校长的国家承认其学历的北京自修大学。其信阳辅导站就设在我居住的文化宫院内的职工学校。尽管这所学校及格率只有9%,毕业率21%,绝大部分人都难从这个中国第一个民办大学毕业,但是由于离家近,还是战战兢兢硬着头皮报了名。想起国务院副总理姜春云,全国残联主席张海迪都是从这个学校毕业的,心里也是挺自豪的,满足了一下虚荣。</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还好,在这里自修,每个礼拜有信阳师院的老师在这里面授不少于12小时的课时。有想象中的进入正轨大学校门的感觉。</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u>一排右起5陈伟琳6贾齐华夫妇。二排右起7我李永和(泰甫)。</u></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最早感受陈伟琳教授,是我在教室讲台一侧的门外,偷听偷看比我小两岁的她的授课风采。她有些清瘦,长长的脖颈很秀丽,普通话很标准,语音穿透力强,在传授知识的同时更多的是传递着她对学员们的一种情感。因为听她授课的基本都是她的同龄人和一些年龄比她大甚至比她大的多的工矿企事业单位的干部职工。她是带着感情在拯救对知识渴望而被耽误的一代。</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陈老师非常敬业。有时候职工学校没有车接,为了不耽误授课,就乘坐人力三轮从信阳师院赶往距离工人文化宫七公里的职工学校。在课外她也认真回答每一个学员提出的问题,她不像学员的老师,像朋友。</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我们这些被耽误的一代,文化知识差到什么程度?我举个例子。大概是1985年的时候吧,政府需要从这些人中通过考试(语文、数学、时政、历史地理)补充干部队伍,考虑到这些人的文化实际,所考的四门总分够120分就可以转干。其结果是120分总分根本完不成转干任务,后来降到110分,又降到100分,最后又降到四门加起来够90分就可以转干。现在看起来不可思议,可是这就是当时的实际情况。</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在陈伟琳教授的课堂上,不可思议的事儿还不少呢?有一次坐在课堂前排的一个女学员举手向陈教授请教一个问题:“陈老师,黑板很宽,你在黑板上的板书每一行都特别长,抄写在我的笔记本上一行抄不下来,我可以另起一行吗?”。这个连小学生都不会提问的问题,竟然发生在大学的课堂里。顿时全课堂轰然大笑,我记得陈老师一边说可以可以,一边笑的直不起要来,都过去30多年了,现在仍然记忆犹新。现在的不可思议,正是我们当年的真实写照。</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社会是丰富的,对于社会的评价也是多样,如何评价一个好的老师。我认为最基本的一点就是必须深入了解他的每一个学生。由于自修大学及格率特别特别低,每次考试完毕之后,很多学员找陈教授估分。有一个学员当着我的面向陈教授提出李永和这次考试怎么样?我记得陈教授先笑了笑,然后很严肃认真的说:李永和这次考试不怎么样,嗯……嗯,但是可以过关。天哪,真是神了,分数下来以后,这两门功课一门是61分,一门是63分。这就完成了当年那句60分万岁的口号。这样的老师想不佩服也难。</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在自修的过程当中,由于得到了陈伟琳、贾齐华等教授的真传,我在接下来的学习中,成绩越来越好。在考文学概论和写作时,双双获得高分,被评为优秀学员。当时在彩卷还特别昂贵的时候,学校还专门为我们这一期的优秀学员每人拍了一张彩照,还颁发了与此相关的课外读物。荣幸啊!</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自获得了优秀学员的殊荣之后,我的老领导,后来职工学校的严校长邀请我在职工学校担起教授外国文学的担子。我最了解我自己,我的特点是说的比做得好,把学到的东西现学现卖不算难事儿,因为那时候我刚担任着文化宫负责职工文化宣传的副主任,如果再接受一项任务我怕顾不过来,就婉拒了严校长的美意。现年93岁的严校长在调入职工学校之前,曾任明港一小校长,明港二中副校长,信阳市文化宫副主任等职,绝对是老教育家了,自己能被老教育家看重,与陈伟琳、贾齐华等教授的栽培,有着直接的关系。</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u>信阳市职工学校严校长</u></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陈先生特别平易低调包容,她聆听别人讲话非常认真,从不打断对方,即使是做了高官(文学院长,市政协副主席)亦是如此。她特别体谅而人性,很少几乎没有提问她认为答不上来的学员回答问题。她对于自己的学生一直关心关注。我在信阳电视台、浉河电视台所做的有关信阳地域文化的语言类电视节目,总是得到她和她丈夫贾齐华教授的热情鼓励……其实我知道我做的节目里漏洞很多。</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二位教授1993年赠给我的这本书《口语交际艺术》十五年以后,成为我成功完成语言类电视节目《老李有话说》《话说申城》的理论指导。</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与贾齐华教授</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掐指算来,到今年五月份陈先生离开我们一周年了,在病重治疗期间乃至仙逝,整个过程无其信息,两位教授就是那种不愿惊动别人的人,事后,我通过师院的老师打听才知道,在信阳师院内部也有不少人不知情。先生走了,临走时没能送上一程成了我终身的遗憾。恩师不朽!</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