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初尘草

母亲 文：消闲 临近清明时节，心情无比低沉，想起我那至亲至爱的父母，有种难以言状的滋味，从心底油然而生。仅以此篇忆文，聊以寄托我的哀思。 我的母亲过世一年多了，作为女儿的我，无时无刻地不在想她…… 母亲在世时很喜欢吃我给她烙的砍刀烧饼，适逢清明时节，我特意给她烙了满满的烧饼，准备了些纸钱、纸元宝等供奉品“孝敬”她。看见香味四溢的烧饼和那些纸钱和纸元宝，我的泪水不由得夺眶而出，哽咽的喉塞得难受，鼻子也酸楚楚的。这些供奉的祭品她能吃到吗？这些“钱”和“元宝”她能花吗？一连串的责问像幽灵一样在谴责着我。母亲那略有微驼躬着身子、拄着拐扙慢慢行走的身影，像幻觉一样浮现在我的眼前……心头顿时升腾起很多关于母亲的记忆。 母亲出生在旧社会的一个贫穷农民家庭，从小跟着外公外婆过着贫穷的日子，十八岁嫁到父亲家，生了我们姊妹五个和一个弟弟。虽说日子过得比以前强些，但那时的国家还比较落后，科技不发达，要养活全家大小六口人，全靠她和爹俩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地付出。后来，好在娘家村条件比较好些，成为当地有名的先进村庄，年过六十岁的老人，也能享受类似城里退休老人的生活待遇，每年可得到村里给的两万余元生活薪酬。 母亲没有文化，只上过几个月的民校，识字不多。但她特别聪明好学，别人会做的她一学就会，各种针钱活做的都很好，描兰绣花样样精通。母亲还是邻里四舍的“土”医生呢，过去的农民都很穷，一般家庭的人，先来小去一有个头疼脑热的人都去找她治，母亲就用做针线活的针，在病人的太阳穴处扎几针，然后用手掐住挤出血来，病人的疼痛就缓解了。记得我小时候，邻居一家老奶奶的肩膀疼得厉害，胳膊也不能抬，母亲就用自家的面和了个小面圈，贴在老奶奶的肩疼处，用纸点上火，放在拔罐里猛扑疼处，停二十多分钟去掉拔罐，肩膀上那疼处便起了个紫色突出的大包。经她几次的疗理，果然，老奶奶的肩膀也不疼了，胳膊也能抬起来了。凡是我母亲给治愈的人，时常他们都会拿些好吃的，或是稀有的东西送给母亲，但都被母亲一一拒绝了，母亲说：这算什么，我举手之劳，你们舒服了，我就高兴。 母亲一生过日子很会精打细算，生活非常俭扑，从不多花一分闲钱，为了孩子都能过得幸福，自己省吃俭用，对儿女倾其所有。除了她二老的生活正常开销，母亲便把她和爹平时节俭下来的钱，隔段时均分给我们姐弟几个，说是我们正需要钱，不让我们拮据。二零一九年的春天，三妹家的钱，被别人借去做生意黄了，妹妹一家从此变得穷苦潦倒，日子没法过，妹妹天天生气。母亲把她攒下的仅一万元钱，在她临走前接济给了妹妹家生活用。母亲一生宁愿克苦自己，也不让儿女们受委屈。一个年近九十岁的老人，这是多么伟大崇尚的宽阔胸襟啊！ 母亲一生任劳任怨，辛苦操劳，姊弟几个哪家的大人小孩她都要照顾到，孙男嫡女，外孙外女身上都有她的功劳。我家的孩子她关心照顾的最多。现在我已为人祖，外祖的人了，想起母亲为我孩子们的付出，太不容易了。真是天大地大没有我母亲的恩情大啊！我后悔没能在她有生之年多尽点孝心；我自责，我想补偿，可我已经没有尽心的机会！ 由于母亲年轻时过度操劳，年岁已高体弱多病。加上吃药引起的其它疾病，母亲心力衰竭，肝肾功能也不好，后期她也知道自己身体不行了，我们姊弟几个轮流着照顾她的吃，喝，拉，撒。母亲一生穿着讲究，干干净净，不添制过多的衣服，衣服旧了也不舍得扔掉，没经她同意，谁给她添制新衣服，她就跟谁生气，都会招致她的训斥。记得那次妹妹把她的旧围裙给扔了，她非让妹妹给她捡来才罢休。后期，二零一九年的七八月份记得我在母亲身边照顾她时，她的身体越来不如以前，母亲清楚哪天她不在了，我们会把她的衣服扔掉可惜，就对我说：闺女：你把我这个棉袄和你给我买那件棉大衣，拿回家拆了给你孙女做棉裤用里边的棉套吧，那都是好的还能用。为随她意我把那两件衣服拿回家了。至今我都不敢看它，我每每见到母亲穿过的那两件衣服，就伤心掉泪。 我的母亲一生，勤俭持家，品德高尚，宽容大度，不论对自己的姊妹和我们小辈，还是街坊邻里，总是付出的多，而克苦自已，这是有目共睹的。她教育我们：人要有志气，要勤俭节约过日子，要善待别人，心平过得海……如今，母亲离开我们了，她没有留下什么宝贵的财富，唯有她那精神品质，传承了中华民族的高贵美德，给我们留下了劳动人民的好作派，好家风。她是我们子子孙孙效仿的榜样！ 后辈们，百善孝为先，孝道是中华民族千百年来留下的传统美德。趁着父母还在，你们多尽点孝心吧。别为“子欲养，而亲不待时”而后悔。 时至清明，母亲一一我至亲至爱的母亲，女儿拿着你爱的砍刀烧饼，纸钱供奉你来了，远在天堂的母亲，你能看到你的女儿吗，你能吃到我给你送来的吃的，花的吗？ 呜呼，哀哉！女儿泪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