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同学家中那次聚餐

老杨jiny

　　五十多年前，市三中51班的学生，现在个个都已经是古稀之年了。白发苍苍，皱纹斑斑满脸庞。孙儿大了的，都已经是大学毕业，去找工作了。最小些的，也是都踏进了各个小学的校门。真是没有一个不是爷爷奶奶级的。可这些年来，特别是退休养老休闲生活享乐很是安逸了之后，这些老家伙真是个个都不太安份了，天天只想出去撒野，寻欢。聚会，打牌，打麻将，旅游，还有个老年大学，十年八年了，也不愿意离开那里，时不时的去上点这个课，那个课。一个唱歌班，开始还只几十个人，如今越来越多，壮大成一百多个人了。还有什么普通话班，太极班，舞蹈班，等等，等等，越是老了，越想学这学那，还“俏”得很，真是越老越不＂正经＂，越老越快活。整天整天，泡在那里，乱混，不到散场了的时候，不肯回家。唉，如今的这些老头老太太老妈，过去上学那年头，男男女女的碰到一起，说个话，还满脸羞涩，脸红话结巴，出不得“众＂。都是你玩你的，我玩我的。现在是，什么玩笑都开得出来，天天联系，还老姊老妹的，什么的“梦中情人＂，都可以大白于天下了。什么也不怕了，天天鬼混。跳个舞，牽个手什么的，笑哈哈的笑倒一片，既使要亲个脸什么的，一边笑，一边就亲过来了，想怕也不怕了。说起这个51班几十个同学的缘份，这些年来，真是个亲密无间，铁得很。三不三的这几个同学一联系，明天去哪个家里打牌，聚会，总离不开要吃上一餐两餐的，不到晚上十点十一点的，不得散场。特别是这些年，大家都老了，说不定哪天，哪个同学就住医院了，哪个同学就走了。一个同学住院，一个同学家里出什么事，很快就牽动一大片。老年同学这个群那个群，那信息，传播的快法子，真是个一瞬间。去看望，去慰问的同学同事网，一下子就罩开了遍。前一个多月，在同学中，碰到这种悲伤事，就好几桩。唉，如今这老同学们，还不得一起多聚聚，说不定哪天，哪一个就不行了……你看他们，就是这么想的，这么去抢时间。
　　就是前几天，一位女同学的老公，就又出问题了，人活到七十多岁了，耳根子后面，突然就长出了一串淋巴结。老伴吓得半死，马上叫回儿子，开车送进医院，一刀切开，还好，良性，不过，在医院一住还是十几天 ，人受了苦，还花了钱。
　　碰得不好，碰得不巧的是，住院这些天，正好是春节还没过完的年关，把一家子老老小小，累得，担心得是，＂鸡犬＂不安。
　　没办法呀，再是过年，没出元宵节，这老同学老公出了这档子事，也得去看看，去问问寒，问问暖。本来好些个同学夫妻对对都联系好了的，元宵节之后，齐齐浩浩地到长沙玩去，看望一下在长沙住居的老同学们，长沙的老同学也都全身心的做好了准备的，做好接待工作，万事俱备，准备好和在长沙的老同学们又高高兴兴的聚一歺，闷一口，呷一饨，玩一玩。静候佳音，却突然出了这幺蛾子事，病来如山倒，只好大家作罢了，转而去医院和家里看望同学和病人去了。
　　春暖花开了。春天一到了，仿佛给大地添加了无限的生机，生气。
　　你看那公园里的樱花，小区里的茶花，桃花，满世界的的各种各样叫不出名字的野花，春节过后，春天来了，大大小小树上新发的枝芽，新生的嫩叶，猛猛的生长，一片崭新的绿意，让这个世界，到处是欣欣向荣，生机盎然，朝气蓬勃的气象。所以，51班上的这帮子老年人，老同学们，又快活起来了。过了一个年，闷了一个冬天，憋坏了这些老头老太太在家里，像冬眠苏醒过来的动物一样，迫不及待的，你连系我，我连络你，又准备去活跃了，准备去老年大学上课了，去嗨了。疫情？也在他们脑海中无形的悄悄的缩退。
　　今天，又是一个快乐的星期六来了。家里那些家务老是有些忙忙碌碌的老同学，今天也特意被爱芳同学一通通电话，统统急促地邀请过来了。家里那些忙不完的家务事，平常那些带薪工作的“研究孙＂们，今天要他们不管他三七二十一，给我洒脱脱的高兴“休假＂一天啰，家务工作，活妥妥的脱手不干它，甩交给儿子儿媳妇他们去吧，不管了！一一豪气。
　　爱芳同学今天宴请这些宾客，盛请老同学的来意，倒并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完全无缘无故的瞎聚，也不是因为什么“喜＂亊大事，或是纯粹是叫同学们来吃喝玩乐的。实在也是为了感谢一帮子同学们，在老伴老刘耳根子淋巴结手术出院后，齐齐浩浩的前往其家中来探望，而作深情答谢的。那种情感，在吴爱芳同学的心里，深深地有种看得起她，瞧得上她，把她还当作好同学，好朋友对待的一种特别的情意。
　　好些个亲密的朋友，老同学们，陆陆续续的到爱芳和老刘家来了。上门作客，实际对这些老同学来说，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爱芳同学的好客，老刘同学弄菜弄饭的好手艺，都是同学们耳熟能详的。当然最主要的，可是两个夫妻档的人生，在那个年轻时的风华季节，经历过那种艰难岁月农村摸趴滚打的考验，经历过那种知青岁月，阶级斗争，阶级成份，以及农村十余年知青生活对精神的摧残和磨励，一直到今天，才逐渐的消除了几十年来埋在心中的那份自悲，那份被时代唾弃的心理阴暗。
　　十几岁时候的吳爱芳，正值豆蔻年华。那场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大革命”，她时常躲在弄巷口的墙角边，目睹着地主家庭出身的母亲，被“革命派＂捆绑着，拿去批斗，拿去游街示众。母亲的头发被造反派剪得七零八乱，脸上涂满了黑黑的锅底灰和油腻，已经看不清母亲那漂亮的脸形了。胸前挂的写着“地主反动分子XXX＂大纸箱牌，在“革命派＂死死压住的母亲的头下面，来回的愰动。少年的爱芳，像是被人狠狠的在头上打了几棍棒，抽了几个耳光。拼命的压住自己的哭声，抹去流不尽的眼泪，不管是白天还是夜里，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家里，都只能是偷偷的哭泣。在同学中，永远都只是低着自己的头前行。这种一生都难忘的阴影，在她的心里，铭刻了终身。

　　客人们一阵子就到齐了，今天的客人有十来位。
　　最后到达的，要数朱艳萍了，这也和同学们心中不言而喻的心测是基本一致的，也和所有老同学们担心的一样。老朱同学姗姗来迟到弄堂口了，仍然还是找不到拐进来的当口，需要人出门去迎接。一个月前，这个人生遭受重大打击的母亲，刚刚失去爱子一一一个前途无量，积极上进的年轻医生。42岁年轻有为的中年人，竟让白发人送黑发人，其中的悲情，是可想而知的。儿子和所有的朋友和同事们的微信朋友圈中，纷纷飘来的悼念文字，叹息声一片。太多人为之动容，动情，掉泪。听探望过老朱同学的人说，老朱同学的头发这些天已全白了，面容的憔悴和苍白，让朱同学几天就变了样。
　　这样的悲剧，对谁都是难以接受的，对任何一个母亲都是痛不欲生。所有的老同学都不知如何安慰了，谁都不敢去微信如何劝慰这位命运多舛的女人。50岁失去了潜心照顾患了阿尔茨海默症10年的丈夫，70岁丧了寄予全部希望的儿子，搁谁，都难以承受。
　　朱艳萍同学走进屋里来的时候，屋里先到了同学，全部都站起来了，像是在对这样一个老同学的肃然起敬。好几个女同学起身，一起前去拥抱着她，竟把个朱艳萍感动出来了满脸泪水，声音也变得哽咽了。
　　同学之间的情感，竟在这一刻，显得是如此的深沉，如此的感人肺腑，几乎把整个屋里的人都搞得眼泪汪汪的，鼻子酸酸的，许久，大家都不知道如何开口作声……
等到中午饭菜上桌了的时候，老朱的碗里被同学们这个那个的，夹满了一碗子的鸡腿，蛋饺，猪肚，和各种各样可口好吃的东西。看着老同学被儿子突然的离世，打击成如此苍老憔悴了的模样，满头的白发比往常多了七成，心痛和无比同情的心情，每个同学都深深的从内心深处由然而生……
　　
　　中午，那端上来的一满桌子丰盛可口的菜肴，让吳爱芳和爱人老刘，费尽了心思。想必，从准备，采买，早期的加工，储存，到今天全部搬上桌面，没有一番心思，满恼子想方设法如何要让同学们吃好喝好的真诚，加上自己出色的手工厨艺，是奉献不出来的。

一夜白头的朱艳萍

　　午餐过后，主人早已安排好的麻将和字牌，便开始隆重登场。
　　麻将桌上打的红中飞的车轮战法，只见五个战友，如车轮般转圈的轮番上阵和下场。随同老伴前来赴宴的老杨，实在不懂得他们的麻将战法，也不屑去观望他们的撕杀和输赢。赢了的，心中肯定会是高兴的，输了的，心中肯定也在暗暗叹气，埋怨自己的手气不行。
　　字牌桌上的四人，老杨也在搞不懂他们，为什么总有一个人闲着，不时地站起，看看这个人的的牌面，又去看看那个人的牌面，像在坐山观虎斗。他们之间的乐处，他们之间的斗法，不知道是真正在乎其中的逍遣，还是也在乎其中的输赢。
　　主人吳爰芳同学在L形的沙发上陪伴着老杨闲扯。朱艳萍同学早被麻将桌上的同学硬拉去时不时的上场上阵顶包了。同学们的盛情是可想而知的，不时地看见老朱赢了后下来，每个同学都把输了该给的钱塞到老朱的手上，让自己心痛的同学，今天出来，能玩得开心痛快。
　　爱芳同学在陪同着不打麻将不打牌的老杨，兴趣很浓的在讲51班班上，一个女生之前情感上既奇特，又很感人的一个爱情故事。这个故事，在她爱人老刘的耳朵里，可能已经听说过好几遍了。老刘时不时的转过头来，不太高兴的瞄上老伴一眼，间或，或干脆站起，走近他们，送上几句讥讽他爱人的话语：你的这个故事，已经给别人讲过八遍了！
　　可老杨，从内心里，似乎很爱听吴爱芳同学讲的这个故事，专心致志的听着，不管是多少遍，他好像从内心里都是一次次的感动，一次次的震撼。可时至良久，老杨始终好像都沒搞明白这个故事的主人，姓甚名谁，他们过往的的起因，和那些为什么这么感人肺腑爱情情结的来龙去脉。

　　一一一其实，周女士不仅是老杨爱人及爱芳和艳萍她们一帮子的同班同学，而且，还有着一些其它深深的渊源。
　　事后，老杨也从他爱人那里细细的打听清楚了，她们的那位女同学，有个很好听的名字：一一周金泉。与名字一样十分相配的，是这个女同学的美貌和身材。1.67米的高挑个，漂亮的瓜子脸蛋，仁杏般的荷苞嘴，高高挺起的鼻樑。几乎是一个人见人爱，十分完美的美人坯子姑娘。姓格也温柔，完全不是那种蛮撗无理，凶行恶煞泼辣急燥的凶婆娘，却真正的轮落上了一条“苦瓜命＂。
　　爱情的路，爰情的苦，竟是那般的坎坷，有些让人难以置信。

　　从文革中的51班毕业后，许多的同学就再也没有见到她，这个美丽的姑娘，就这样，在所有同学们的视线中，消失了。

　　当同学再次见到她，出现在同学们眼前时候景像，这个美丽的姑娘，已经是另一番模样了。

二十多年前。
　　有知情同学在51班上的同学中到处奔走相告，叹息和同情周金泉同学的命运，呼吁集结起所有的同学前去看望她，响应者，二十余人。
　　市区田家湾的高坡上，田家湾巷内的老房子，显得有些低矮而老旧。潮湿且光线阴暗。周金泉娘家的老屋，就在这个巷子内。
　　二十多个老同学的队伍，前前后后分别的提着些水果和看望病人的礼物，踏进周金泉娘家居屋里时，有些把低矮窄小的老屋快挤破了。实在是沒有太多的地方可坐，选择站的，选择坐的，只得各行其便。周金泉瘦骨嶙峋的坐在家中唯一的沙发椅上，虽然陈旧却依然整洁的沙发上已经显不出布的底色。喘气的样子和全身心的病态，看得出心脏跳动是那么的急促和微弱。那种疲惫不堪的状态，显得刚才的一阵喧闹和大家说话的声音，让她很难受。六七十多岁了老母亲轻轻的告诉大家，周金泉现在是一点半点都不愿动弹了，听不得任何噪杂的声音，连水龙头滴水的响声，都感觉心脏不适。远远的炉火上水开了，饭燒糊了，让周女士都望而却步，无能为力。

　　渐渐地，51班上的同学，清楚了，婚姻的不幸，男人长期的家暴和摧残，是造成周金泉心脏无法承受的原因，以致气衰病倒了。

　　恶梦般的婚姻，经历了十多年的痛苦后，终于解除了。天老爷无眼，竟让一个这样美丽姑娘，碰上了一个流氓混蛋。长期的家暴欺虐，让一个生性懦弱的周金泉忍辱受气，致身体日渐虚弱气衰，心脏憋闷，身体渐渐骨瘦如柴了。长期身体的虚弱，病态，女儿的学习，单身女人和做母亲的困境，经济上的拮据，日复一日的开始困扰周全泉。她想找前夫讨要点女儿的撫养费，刻薄的前夫竟分文都不给。就在这个母女困苦交加的时候，命运中出现了一个好人一一人生中后来的丈夫，开汽车的司机，老贺。
　　老同学周金泉动了情。在她们母女贫病交加的时候，司机老贺在她最无助的尽头遇见了她，康慨解囊，出钱出力给周金泉住院治病，出钱给她女儿上学，日渐情深。在周金泉同学的心里，司机老贺，这辈子，就是她们母女俩的救命恩人。天长日久，周金泉高兴的打听到，司机老贺，竟是同班同学周女士公司属下的一名员工，于是特别委托老杨的夫人周女士去查问和了解过司机老贺的为人。
　　打听到的情况自然是很好的，对头的。贺师付的为人没得话说，很是可靠。
　　之后的情况，就不用说了，好人，终成眷属。

　　故事，发展到这里，应该是很圆满的。但是，真正感人的，还在后面，也叫人惊叹。

　　十多年的夫妻，周金泉与司机老贺的婚姻相濡以沬，和和偕偕，也近白头偕老。但是老了以后，也各有各的难处，各有各家的召唤，各有各家的归宿，各有各家的烦恼。各自的儿女成家后，需要各自的老人去帮助照顾，去帮助儿子照应下家务。司机老贺只得告别妻子周金泉，远去了贵州儿子家照应孙儿孙女上学上幼儿园。
　　一别如三秋，三年五载，让两个年老的有情人，只能是长长相思，隔空相望，真如牛郎织女啊。那年，清明节到了。为了给逝去的亲人们上坟，扫墓，祭奠，儿子终于要驱车赶往湖南邵阳，去祭扫祖坟了。司机老贺也在心中如愿以偿，一来可以可以回家跪拜愧对的祖上亲人们了，二来也可以去看望多年不见，日夜思念的妻子了。恳求得到了儿子的同意后，同车前来邵阳。思绪真似箭飞，年年总盼人归。路途，怎么阻隔着这么多千山万水？
　　邵阳，驱车了上千里，终于到了。儿子把车停在周女士和老贺过去住屋的前面，等待父亲和继母的短暂见面后，即将要离开，前去办事，这一点也是与父亲讲好过了的。
　　父亲上楼去了一些时辰了，儿子在车内焦急的等待着。司机老贺和妻子周金泉坐在客厅的櫈子上，望着多少年沒见，深深思念的妻子，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总是赖着不想走。眼泪也不知道怎么的，老在自己的眼眶里打着转。真想一吐真情啊，这几年，与儿女孙孙一起生活的寂寞与痛苦，老泪纵横啊，很想痛痛快快的抱着妻子哭一场。可一把年纪，怎么也拉不下这个脸面。此时的情感，司机老贺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竟会要崩溃。但他还是坚强的抑制住自己的感情。
　　终于还是说出要再见了。老贺一只脚已踏出门口，但心中还是多么希望妻子一把能拖住他，留住他，不让他走。一只脚还是迟迟的踏在门口内迟疑，迟迟的不想移出。妻子周金泉紧挨着身边，准备送丈夫出门。住房三楼的手扶楼梯拐了一个弯又一个弯，斜斜的一直可以看到下面。老贺还是克制住自己，走出了房门，下到了楼梯边。下了半层的楼梯，妻子仍在盛情的送客，没有转身的意思。看着紧跟在身边的妻子。老贺突然地双手紧紧抱住妻子，半响都不想松开。妻子周金泉一愣，回头一看时，正有家里临时请的佣人在双目注视，便不好意思的对老贺轻轻说道：我们一把年纪了，别人看着不好看。
　　司机老贺还是那样不情愿的松开手了。久久的慢慢的退下楼梯间。每走几步时，一边不断的回头，依依不舍的向站在楼梯拐角处不动的妻子挥着手，直到最下面，再也互相看不见。
　　远去的车子的轰鸣声，渐渐地听不见了。
　　离开了妻子周金泉的第二天，老贺儿子的贵州那边，竟然是那样悲凉又凄惨的传来了老贺病逝的噩耗，遗体，也在随后的几天里运回了邵阳。那种情感的千万不舍，那种情感上绝世离别，竟是一种有情人即将永別般的凄凉的预惑……

　　老杨深情的听完了主人吳爱芳老同学讲的这个故事，很久很久都在那种感情缠绵的思绪中无法自拔。他很愿意，很欣赏主人爱芳描述丈夫老贺离开房门下楼梯时的那段情节，她绘声绘色地讲述老贺抱住妻子时，那种激情万分，难舍难分的情景。一直到下完楼梯，不断向妻子挥手告别的神态，是那样的生动，那样的令人感叹，那样的令人扼惋……
　　爱芳同学说，她真没想到，一种人的情感意识竟是如此有先兆的。潜意识中那种要永别了，要分离了，一对有情人竟是如此的不舍，太感人肺腑。人生中，竟有这种灵感。
　　老杨很久了都沉浸在那种缠绵的意识里，没有言语。麻将和字牌桌上的人员，还在轮番鏖战，输，赢，也在他们中轮換，也像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时局一样，运势在作着转换。
　　主人爱芳仍然在努力的翻看着自己的手机，想力图找出周金泉现在的模样的照片给老杨看。很快，周女士的像片被找出来了，确实像貌不凡。70多岁了，还有如今这个恣色，也算是她们女同学中的娇娇者了，显年轻富态的“白富美＂，真是越活越年轻了。过去那个手不能提四两，脚不能沾地移半步的“啷四娘＂，稍微有点声音就憋气的“病秧子＂，现在倒是又变回年轻时姑娘的模样了，这真不知是什么力量？

　　三中51班学生的那段历史，过去已经五十多年了。每个在51班学习过的同学，半个多世纪了，大家都还非常享受这份亲情，享受这份缘份。五十多年了，历史，见证着他们的真情，见证着他们的友谊，见证着大家一份友友爱爱的心。
　　70多岁了，人生，要活出个什么样的标准来？也许，活得健康，快乐，就是幸福。
　　在老同学家里吃过了那顿水饺晚歺后，所有的同学玩到了十点才散场。
　　城市中心的马路上，灯火仍在辉煌。路上的车流，匆匆忙忙，车水马龙。城市中，忙碌的人们，还在为生活奔狂。
　　夜空中，很远很远的天边，隐现着繁星点点。五十多年了，苍桑巨变。时代，已经完全的变了模样，国家和人民富强的脚步在大踏步向前方。
　　51班同学们的青春，曾经有很多梦想，现在，51班同学们的晚年生活，很美好，很幸福，也很吉祥。

　　周金泉同学70岁生日自拍

　　周金泉和丈夫老贺

　　三中51班同学毕业纪念合影

　　吳爱芳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