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和朱德48年的革命友谊

福全

前言朱德与毛主席在近半个世纪的奋斗中并肩携手，这在世界政坛上也不多见。共同的理想，共同的情怀，铸就了他们的伟业与英名。他们是两位革命到底的伟人，在死神面前，他们都十分坦然。他们丢舍不下的，是他们用毕生心血和无数先烈生命打下的江山，是中国的社会主义事业，是他们爱戴的亿万人民…... 图丨毛主席与朱德病床上的挂念1976年元旦，毛主席于1965年写的两首词《水调歌头·重上井冈山》和《念奴娇·鸟儿问答》公开发表。朱德从广播里听到这两首诗时，整个人都十分的兴奋，夜不能寐。这时，他刚从医院里出来，身体还很虚弱，但他执意要做诗来表达他此时的心情。连续几天，他废寝忘食的构思，孩子们劝他注意身体，他不理睬，却答非所问地说：“毛主席运用马列主义的辩证唯物论观察一切，领导革命不断取得胜利。全党同志凡是遵循辩证法的，革命就胜利，违背了就失败，遇到革命转折关头更是这样，我的诗里一定要把这个意思写进去。”经过反复推敲，反复修改，朱德终于写出了《喜读主席词二首》诗。 ▲图丨毛泽东主席与朱德总司令在陕北的珍贵合影在诗中，朱德回顾了中国革命的历史，表达了他对毛主席、对毛主席思想的热爱和崇敬。他写道：昔上井冈山，革命得摇篮。千流归大海，奔腾涌巨澜。罗霄大旗举，红透半边天。路线成众志，工农有政权。无产者必胜，领袖砥柱坚。几度危难急，赖之转为安。布下星星火，南北东西燃。而今势更旺，能不忆当年。风雷兴未艾，快马再加鞭。全党团结紧，险峰敢登攀。1976年2月，朱德的诗在《诗刊》上发表。这或许是他与毛主席之间最后一次感情上和文字上的公开交流。在诗中，朱德流露出这40多年来井冈山会师，与毛主席并肩作战的日子无比的留念，也由此可以看出，他对于毛主席发自内心的敬佩与信服。诗虽然发表了，但朱德还不满意，他觉得毛主席这两首词的伟大思想及自己的体会并没有充分地表达出来。他对女儿朱敏说，以后有机会会再仔细推敲的，修改得更好一些。不料，这一愿望还没来得及实现，朱德便与世长辞。朱德从不畏惧死神，他很早就对康克清说过，谁都会到马克思他老人家那里去报到。但真正到了他和多年的战友永别的时候，他的心情还是十分悲痛的。 ▲图丨毛泽东、周恩来、朱德等在延安时的合影朱德和周恩来相知甚深。自从周恩来病重住院，朱德去看望过几次。每次周恩来怕朱老总难过，都事先脱下病号服，换上整洁的中山服，微笑着迎接朱德。1975年7月11日，周恩来已经知道自己的病可能拖不了多久，就又一次提出要见朱德。和往常一样，他们在真挚和信任的气氛下谈了半个多小时。临别时朱德还对周恩来说：“下次我来看你，你一定要好起来！”他没有想到，这次分别竟是永别。1976年1月8日，康克勤得知周总理逝世的消息，但不敢马上告诉朱德，她怕90高龄的朱德经不起这样的打击。向周总理遗体告别的时间只剩下最后一天。康克勤故意地向朱老总谈起总理的病情。朱老总似乎有一定的思想准备，知道人难免一死，这是自然规律。 ▲图丨毛泽东主席与朱德总司令在延安时的珍贵合影照片康克勤以为朱德已经有了思想准备，便告诉他周总理去世的不幸消息。没想到他十分震惊：“什么时候......走的？”他腾的一下站起来。“昨天上午.....八点”。康克勤回答。朱德十分悲痛，难过得放声大哭起来。第二天，朱德颤巍巍地来到北京医院吊唁厅，来到周恩来的灵前。他并拢双脚，庄重地向周恩来的遗体敬了最后一个告别的军礼。这之后，朱德仍然怀着悲痛的心情，投入到繁重的工作中。身边人都劝他一定要注意身体，不要那么拼命。他却说：“这个时候我才更应该做更多的工作，总理去世了，主席身体又不好，我应该做更多。”自从总理去世后，他工作更加拼命，从1976年2月到他去世，他曾近20次会见外宾，还曾亲自到中央党校看望老教授成仿吾。5月18日，成仿吾将新译的《共产党宣言》送给朱德委员长提意见。朱德19日收到这本马列主义经典著作，20日就把大字逐字逐句认真地看了--遍，小字由秘书念着听了一遍。然后，他提出要去党校看成仿吾。身边的工作人员劝他：“您老人家年纪这么大了，还是把成仿吾接来谈谈吧！” ▲图丨毛主席、朱德等会见到延安访问的中外记者斯坦因、福尔曼等人组成西北参观团朱德一听就不高兴了：“他的年纪和我相仿，为什么说我年纪大了，要人家过来看我？”5月21日，朱德秘书打电话给成仿吾，表示朱委员长会去拜访。成仿吾听后表示自己会来拜访委员长，但朱德执意要自己去。就这样，90岁高龄的朱德亲自来到成仿吾的宿舍看望他。朱德向成仿吾表达了自己对于这个新译本的喜爱，并表示这对学习普及马克思主义十分重要，这个工作是很有意义的。成仿吾十分开心，询问了朱委员长的身体状况，并陪同朱德坐车环绕着校园看了一圈，最后两人握手告别。只是令成仿吾没有想到的是，跟朱委员长分别后的一个月后，就听到了朱委员长与世长辞的消息。6月21日，朱德到人民大会堂会见澳大利亚总理，回来后就感觉身体很不舒服，开始发烧。 ▲图丨毛泽东主席与朱德总司令在延安接待美军考察组组长包瑞德康克清让他到医院看看，他不肯，说不碍事。拖了好几天，朱德的高烧还是不退，医生建议立即住院治疗，但朱德还是不肯，说是第二天要会见外宾。在大家的坚持下，朱德于6月26日住进医院，7月初，中央领导人陆续来到医院看望朱德。他对李先念说：“我看还是抓生产，哪有搞社会主义不抓生产的道理呢？”朱德的病情在加重，他仍提出要看文件和报纸。朱德对毛主席有一种永远割不去的情怀。当多种并发症折磨着90高龄的朱德时，他还是时时挂念着毛主席的身体。他以微弱的声音让医疗小组的医生们快去关照毛主席。毛主席与朱德的辉煌业绩紧紧地连在一起，是朱德生命中一个十分重要的组成部分。并肩战斗在井冈朱德和毛主席从井冈山开始的几十年的合作，十分融洽与和谐。朱德后来曾深情地回忆说：“在井冈山时，战斗很多，都打得很漂亮。敌人有十几万，打了一年多，还不能打败我们。周围群众是拥护我们的。我们知道诱敌深入，在根据地内消灭敌人”。“我们”是谁？当然是朱德和毛主席领导的红军队伍。 ▲图丨毛主席与朱德总司令在延安开会中国红军第4军，即红4军在井冈山的组建，也大大增强了革命的力量。但国民党方面却视如洪水猛兽。蒋介石电令湘、粤、赣三省政府“克日回剿”，意思是3个省的军队联合起来，限期消灭红军。蒋介石妄图乘红4军成立之初，将这支军队扼杀在摇篮里。井冈山的斗争更加激烈了。4月下旬，盘踞在永新城内的赣军杨如轩的第27师第79团，团、第81团，分别由永新、遂川向井冈山根据地发动了进攻。这是赣敌自2月中旬以来对井冈山发动的第二次“进剿”。刚刚会师的朱毛红军，立即投入粉碎敌人对井冈山“进剿”的紧张战斗中。毛主席主持召开了会议，同朱德、陈毅等分析了敌情，决定采取避敌主力，攻击侧翼，声东击西，集中兵力歼敌一路的作战方针。会后，毛主席按计划率第10师第31团强占宁冈与永新交界的七溪岭，利用有利地形，阻击敌人第79团的进攻。朱德和陈毅则指挥第11师的第28团、第29团，佯攻遂川。 ▲图丨毛主席、周恩来、朱德在机场胡少海指挥的第29团主要由宜章农军组成，虽然武器装备很差，但战士们发扬勇敢作战的精神，激战两小时，歼灭了向井冈山革命根据地进犯的赣军第27师第81团一个营、缴获枪支四五十支。首战告捷，指战员们非常兴奋。等王尔琢率第28团赶到黄坳时，战斗已经结束，残敌向五斗江方面逃窜。朱德率军部和王尔琢的第28团立即迅速前进,抢占五斗江。当天下午，朱德等抵达遂川县五斗江，准备迎击从拿山方向开来的敌第81团另两个营。接着，红军第28团1000多人，凭借着暴雨后的大雾及有利地形，迅速逼近敌人。1个多小时后，赣军第81团被打垮,缴获枪支几百支。接着，红军乘胜追击，在永新城附近击溃敌军第79团一个营和驻守永新城的敌第80团，随即占领永新县城。毛主席随即也率第31团进驻永新城，与朱德等会合。中午时分，红军占领了永新这个比较富庶的城市。缺少军衣和粮食的红军在这里得到了很多的补充。永新的攻占，粉碎了赣军对井冈山的第二次“进剿”。这也叫“一占永新”。占领永新后，红军召开了庆祝大会，宣告永新县工农兵政府的成立。会后，按照毛主席与朱德的布置，红军一边就地休整，一边分兵发动群众，协助当地政府成立农民协会，组织赤卫队、暴动队，打土豪分土地。 ▲图丨毛主席、朱德总司令在检阅部队在井冈山时期，毛主席似乎更长于作战略上的运筹帷幄。他除主要做军队党和政治工作外，还花很大精力做地方工作，建立政权，发动群众开展土地革命。他也注意研究军事工作和指挥艺术，但常常把战役战斗的指挥交给朱德具体负责。朱德也是具有政治远见的战略家。他长期搞军事，是久经沙场的宿将，战场指挥对他来说是驾轻就熟的事情。所以，这样的分工也名正言顺。朱毛两人各有所长，相得益彰，真所谓是文武结合，文韬武略，合璧生辉。5月中旬，赣军朱培德命令杨如轩、杨池生率第27师和第7师、第9师各一团共5个团，对井冈山进行第三次“进剿”。敌第27师师部率79团和27团1营进占永新，主力近4个团南渡禾水河，企图由龙源口进攻宁冈。面对来势汹汹的敌人，朱德和毛主席采取“敌进我退”的战术对付，指挥红军主力撤出永新县城，在城西70里处的小西江地区休整待机。在得悉敌军主力已南渡禾水河的情报后，朱德挥师东进，沿禾水河奔袭永新。途中，在永新县城西北的草市坳与由永新西进的敌第79团遭遇，朱德指挥第28团从正面发起攻击，第31团1个营向敌侧后迂回，经两小时激战，全歼该团，击毙敌团长。 ▲图丨毛主席与朱总司令一起走上天安门城楼准备参加开国大典的珍贵照片此时，永新城里只有敌第27师师长杨如轩1个营的兵力防守。了解到敌人的详情后，朱德率部一天急行军130里，于19日再克永新。红军进了城，杨如轩还在打麻将。他的部下向他报告红军打进来了，他满不在乎地说：“哪会来得这么快！”红军打进了杨的司令部,杨如轩逃不及就跳墙走、脑袋被打伤。这一仗,朱德以4个营的兵力歼灭敌人1个师部、1个团零1个营，缴获山炮2门，迫击炮7门，300多支枪，20多余担银元，以及大量的弹药、被服、医药，红军士气大振。这就是“二占永新”。井冈山时期，红军的主要对手是驻在江西的朱培德率领的滇军，因驻江西，又被称为“赣军”。朱德是从滇军中出来参加革命的，他和滇军的许多将领私人关系都不错。南昌起义时，朱德曾给这些人写过信，动员他们一起革命,但被拒绝，但也给了起义军让路之便。现在，他们分为敌对的两个营垒，朱德不念旧时的兄弟之谊，与其坚决斗争，表现了他投身革命的坚决和彻底。 ▲图丨毛主席与朱总司令在天安门城楼上参加开国大典的珍贵照片同时，他深知这些旧军人打仗的本事和底细，通过自己一套独特的打法来胜过昔日的同学。5月20日至22日，中共湘赣边界第一次代表大会在宁冈茅坪召开。毛主席、朱德等60多人参加。会议选举产生了由23人组成的中共湘赣边界特别委员会，毛主席为书记，宛希先为副书记，朱德任候补常委，统一领导军队和根据地的斗争。毛主席出任特委书记后，第4军军委书记改由陈毅担任。5月下旬，湘赣边界工农兵苏维埃政府在宁冈茅坪成立，主席毛泽东，副主席袁文才。在井冈山，毛主席也好，朱德也好，与士兵们同吃同穿。夏天，朱德和毛主席与士兵一样穿着破旧的上衣、短裤，打着绑腿，只是在作战的时候，朱德身上会多一副望远镜。有一次，司令部杀了一头牛，在士兵没有吃肉前，朱德只喝了一点汤。因为敌人围攻井冈山，山上的粮食不够吃，红军官兵和革命群众都下山，从宁冈往茨坪挑谷子上山。朱德也亲自下山，用一条十分结实的竹扁担，每年来回挑两三次。战士们看着年过40的军长和大家一样挑粮食，实在不忍心，便将朱德的扁担藏起来，以为朱德找不着扁担就不会再去挑粮了。谁知，朱德找来一截粗粗的楠竹，用刀将竹子从中剖成两半，再略做加工，一根扁担又做成了。朱德还用毛笔在扁担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这样一来，战士们再也不好意思藏朱德的扁担了。“朱德的扁担”的故事在井冈山到处流传。战士们和军长一起挑粮，干得更欢快了。军民们在井冈山上唱起了这样的江西民歌：朱毛挑谷上坳，粮食绝对可靠；粉碎敌人“围剿”，且听歌声载道。 ▲图丨朱德接受毛主席的授勋同住八角楼井冈山地区的宁冈茅坪，有一座著名的八角楼。八角楼的名声，随着歌颂毛主席、歌颂井冈山的歌曲而传扬。不知为什么、它总叫人想起红军头上的八角帽。在当时的茅坪，八角楼是最好的房子，因而成了红军最高首长的驻地。井冈山时期，朱毛就曾同住在这一栋房子里。这是一栋看起来非常普通的两层楼的砖房。毛主席住楼上，朱德夫妇住楼下，朱毛朝夕相处，成了亲密的邻居。八角楼前，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叫茅坪河。河的对面是一片长得很茂盛的枫树林。毛主席常在工作之余或饭后、到河边和树林散步，思考问题。朱德常常和毛主席在河边相遇，大家随意地说说笑笑，非常惬意。毛主席晚上爱看书、写字。朱德对毛主席这一点非常推崇。他自己也爱看书。妻子看他抽空看书怕他太累，就劝他休息,他便说，毛主席看书才多呢！毛主席不仅爱看书，还爱思考问题，从理论上回答革命队伍遇到的一些实际问题。 ▲图丨毛主席、周恩来和朱德毛主席善于及时地从政治方向和战略上提出问题，解决问题。当时井冈山的红军，大多是由青年组成，他们有一腔革命热情，但对革命究竟怎么搞，却并不清楚。毛主席便提出了建立罗霄山脉中段政权的任务。他分析了中国红色政权发生和存在的原因，阐明了井冈山地区在湘、鄂、赣三省所处的地位，以及对中国革命的影响。他关于建立罗霄山脉中段政权的思想，成为红军坚持井冈山斗争的主要思想武器。而八角楼里的朱毛两户人家，也在这里留下了佳话。共事48年后的永别朱德和毛主席自从井冈山上共事，前后历经近半个世纪的风风雨雨，整整48年。在共同走过了近半个世纪的革命征程后，他们不得不分别了。1976年7月6日下午3时零1分，朱德的心脏停止了跳动。而毛主席此时也重病缠身，他无法去看望朱德，也无法与其做最后的诀别。在华国锋强忍着悲痛，将朱德逝世的消息告诉毛主席后，主席沉思了一会儿，用微弱低哑的声音问道：“他得的是什么病啊？怎么这么快就去了呢。”毛主席闭上眼睛，沉默了一阵后，转头看向华国锋，嘱咐他一定要妥善料理朱德的丧事。 ▲图丨在延安窑洞前毛主席与朱德、周恩来、林伯渠合影十里长街，又聚满了含着热泪的人们。几个月前，他们在这里送别了他们敬爱的周总理，今天又来向朱老总做最后的告别。灵车西去，人们的心在哭泣。3个月后，9月9日，毛主席与世长辞。九泉之下，毛主席和他的老战友朱德又见面了，两双巨手又紧紧地握在一起。朱德—毛泽东、毛泽东—朱德，两个不朽的名字，永远地铭刻在人民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