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美篇

老者

那个年代那个人 【随笔】《想起那个年代那个人》 岳阳有个怪人，是某大学的高才生，毕业后被分到气象台工作。据说姓曹，人称曹疯子，家住羊叉街，是文革前的大学生，正经文凭的。人长得很帅，高个，貌美，骨子里透着帅哥的英俊。传说的人多了，好象这个特殊的年代里的这个人永远是人们饭后茶余的永恒话题。但我从未见过。 我那时从一个小县城来到岳阳谋生。偶听人说起岳阳有这么个人，姓曹，因失恋疯了。还听说是个有知识的疯子，一个很文艺的疯子，一个很有骨气的疯子。我于是脑子里顿时生起个想见这位名人的念头了。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街河口真的就遇到了这位大名鼎鼎的曹疯子了。只见他衣服褴褛，脏兮兮的，头发老长，象是多年没洗过；那条米色的裤子已不见了原来的底色，且一条裤脚分明是被狗咬撕掉了一截；光着个脚板拖了双不一样的解放鞋，那鞋根本就沒有后跟。这人走路也怪，疯疯癫癫地，走一步退两步，又象是踩着鼓点扭动着水蛇腰，粗看确有象陕北的秧歌舞。那蓬松的象非洲原始人的脑袋也不断地晃动，活象那拨浪鼓。 还有的人说这个曹疯子，是个很有德性的疯子，不偷私人的东西，只偷公家工地上的木板废料，不骂人不打人，于是有人编了几句歌：曹疯子偷板子，偷了板子上馆子。还有人说他每天肩挑双桶，在洞庭湖挑水卖钱，两分钱一担，换来点零钱，于是乎，口袋里便有了几个银毫子，偶尔也坐在小有名气的巴陵面馆来碗肉丝面，慢慢地学着有钱人细细品味，从不赊账。后来岳阳城有了自来水，他也就失业了。他只能常去面馆的门口闻那肉丝面的香味了。曹疯子慢慢有了名气，对他常站在巴陵面馆门前也习以为常了。有人也慷慨地请疯子吃碗肉丝面，曹疯子也十分感激，毕恭毕敬地向这位有钱人来个九十度的鞠躬礼，嘴里还喃喃自语：曹某有朝一日有钱了，我也会请你的客，还你的情，不会白吃的哦。 确切地说曹疯子得病是为了一个女孩子成了这样，她是他的同班同学，他暗恋着她；他上大学去了，毕业后这个女孩子嫁人了，而且嫁的远远的，再也见不到她了。他每天早中晚跑去桃花井，望着她家的那扇窗户，一望就是几个小时，不管春夏秋冬，也不管刮风下雨，他就这样望着，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怎么这样就走了……于是，他就这样崩溃了，开始整天在不大的巴陵城疯疯颠颠地找那个远嫁了的小姑娘。他边跑边跳边唱边笑，嘴里不停的说着只有他能听懂的故事，谁也不知道他吃什么，喝什么，睡不睡觉。不久他干脆从羊叉街搬到了岳阳楼附近住，为的是离桃花井这妹子的家更近些。 于是，疯疯癫癫的曹疯子，再也没去气象台上班了。手里总抱着几块木板，哼哼唧唧，扭着秧歌，往返这段不远的路上。 文革开始了，一夜之间的大革命，从上而下，席卷中华大地。一夜间，岳阳城变成了红通通的海洋，人们成天上街敲锣打鼓，用绳子捆绑着走资派滿街游行，那些走资派个个都戴着高帽子，就象牵着南霸天，口号声震耳欲聋。慢慢地，游行队伍里也增加了个失业的曹疯子，跟在队伍后面喊着打倒走资派的口号。曹疯子融入这场革命，自然以疯作邪，跟着造反的人们吆喝着，扭着秧歌，跟着游行队伍也高举拳头：打倒走资派。于是也成了巴陵城难得的一道风景线。多年过去了，时代也在飞速地变化着，但谁也不再去打听曹疯子到底是怎样的生活着。 没有人再买曹疯子的水了，那些工地上的木板废料再也"捡"不到了，因为门口都拴了条狼狗，他害怕那狗再撕咬掉另一条裤腿。等我再次见到他时，我已不敢相信这位岳阳的英俊美男子变得这样苍老，卷缩在茶巷子里的一个角落里，嘴里仍是喃喃自语，但人们已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一个附近的老人告诉我，他说她怎么就这样走了，而且是一走就没了音信。还说，我还有劳力，能挑水，那洞庭湖的水比自来水甜…… 很多年过去了，人们还在怀念着这个曹疯子，说他可惜了，是个有大学文凭的疯子，是个很有学问的疯子，是个善良的疯子，至于他什么时候离开这个世界的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还是有个念想：曹疯子的执着，曹疯子的为人，曹疯子的风格，曹疯子的精神…… 这段往事刻在我的头脑里50多年了，人们都忘记了曹疯子，但还是常常有人说着那个时代烙印的名言：曹疯子来了。 [呲牙]我突然想起他，回想这日子过的太快了，快到来不及回头望一下走过的来路，再看一眼这个时代的名人，就老了，不时也蹦出个那些遥远的记忆，时常想，我这一辈子走过来，还真不如曹疯子，因为曹疯子是岳阳的名人，是岳阳的一道风景线。于是，也就随笔了。 刘金文于北京2021年3月6日 【随笔】《想起那个年代那个人》 岳阳有个怪人，是某大学的高才生，毕业后被分到气象台工作。据说姓曹，人称曹疯子，家住羊叉街，是文革前的大学生，正经文凭的。人长得很帅，高个，貌美，骨子里透着帅哥的英俊。传说的人多了，好象这个特殊的年代里的这个人永远是人们饭后茶余的永恒话题。但我从未见过。 我那时从一个小县城来到岳阳谋生。偶听人说起岳阳有这么个人，姓曹，因失恋疯了。还听说是个有：路也怪，疯疯癫癫地，走一步退两步，又象是踩着鼓点扭动着水蛇腰，粗看确有象陕北的秧歌舞。那蓬松的象非洲原始人的脑袋也不断地晃动，活象那拨浪鼓。 还有的人说这个曹疯子，是个很有德性的疯子，不偷私人的东西，只偷公家工地上的木板废料，不骂人不打人，于是有人编了几句歌：曹疯子偷板子，偷了板子上馆子。还有人说他每天肩挑双桶，在洞庭湖挑水卖钱，两分钱一担，换来点零钱，于是乎，口袋里便有了几个银毫子，偶尔也坐在小有名气的巴陵面馆来碗肉丝面，慢慢地学着有钱人细细品味，从不赊账。后来岳阳城有了自来水，他也就失业了。他只能常去面馆的门口闻那肉丝面的香味了。曹疯子慢慢有了名气，对他常站在巴陵面馆门前也习以为常了。有人也慷慨地请疯子吃碗肉丝面，曹疯子也十分感激，毕恭毕敬地向这位有钱人来个九十度的鞠躬礼，嘴里还喃喃自语：曹某有朝一日有钱了，我也会请你的客，还你的情，不会白吃的哦。 确切地说曹疯子得病是为了一个女孩子成了这样，她是他的同班同学，他暗恋着她；他上大学去了，毕业后这个女孩子嫁人了，而且嫁的远远的，再也见不到她了。他每天早中晚跑去桃花井，望着她家的那扇窗户，一望就是几个小时，不管春夏秋冬，也不管刮风下雨，他就这样望着，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怎么这样就走了……于是，他就这样崩溃了，开始整天在不大的巴陵城疯疯颠颠地找那个远嫁了的小姑娘。他边跑边跳边唱边笑，嘴里不停的说着只有他能听懂的故事，谁也不知道他吃什么，喝什么，睡不睡觉。不久他干脆从羊叉街搬到了岳阳楼附近住，为的是离桃花井这妹子的家更近些。 于是，疯疯癫癫的曹疯子，再也没去气象台上班了。手里总抱着几块木板，哼哼唧唧，扭着秧歌，往返这段不远的路上。 文革开始了，一夜之间的大革命，从上而下，席卷中华大地。一夜间，岳阳城变成了红通通的海洋，人们成天上街敲锣打鼓，用绳子捆绑着走资派滿街游行，那些走资派个个都戴着高帽子，就象牵着南霸天，口号声震耳欲聋。慢慢地，游行队伍里也增加了个失业的曹疯子，跟在队伍后面喊着打倒走资派的口号。曹疯子融入这场革命，自然以疯作邪，跟着造反的人们吆喝着，扭着秧歌，跟着游行队伍也高举拳头：打倒走资派。于是也成了巴陵城难得的一道风景线。多年过去了，时代也在飞速地变化着，但谁也不再去打听曹疯子到底是怎样的生活着。 没有人再买曹疯子的水了，那些工地上的木板废料再也"捡"不到了，因为门口都拴了条狼狗，他害怕那狗再撕咬掉另一条裤腿。等我再次见到他时，我已不敢相信这位岳阳的英俊美男子变得这样苍老，卷缩在茶巷子里的一个角落里，嘴里仍是喃喃自语，但人们已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一个附近的老人告诉我，他说她怎么就这样走了，而且是一走就没了音信。还说，我还有劳力，能挑水，那洞庭湖的水比自来水甜…… 很多年过去了，人们还在怀念着这个曹疯子，说他可惜了，是个有大学文凭的疯子，是个很有学问的疯子，是个善良的疯子，至于他什么时候离开这个世界的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还是有个念想：曹疯子的执着，曹疯子的为人，曹疯子的风格，曹疯子的精神…… 这段往事刻在我的头脑里50多年了，人们都忘记了曹疯子，但还是常常有人说着那个时代烙印的名言：曹疯子来了。 [呲牙]我突然想起他，回想这日子过的太快了，快到来不及回头望一下走过的来路，再看一眼这个时代的名人，就老了，不时也蹦出个那些遥远的记忆，时常想，我这一辈子走过来，还真不如曹疯子，因为曹疯子是岳阳的名人，是岳阳的一道风景线。于是，也就随笔了。 刘金文于北京2021年3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