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士明与隋莉香〔71〕

老运河

长篇叙事抒情诗连续发表敬请收看 配乐：笛子独奏《喜悦》 ——蒋国基  靳士明与隋莉香 ——谨以此篇献给天下有情之人 七十一 前情回顾： 士明莉香结连理， 新郎新娘喜拜堂。 士明去谢客， 莉香守洞房。 亲戚邻里来闹喜， 屋里屋外挤成墙。 鞋掉提不上。 村东韩大个， 两腿细又长。 再过几天三十二， 也来闹喜专要糖。 嘴里鬼念秧： ① “今日沾喜气， 明朝娶妻房。 再也不把光棍当，② 省得天天馋得慌。 嘴水三尺长。” ③ 村西四驴子， 有名老烟枪。 张嘴大牙黄杂黑， 抬手指甲黑透黄。 点烟戏新娘。 左点往右歪， 右点噘天上。 ④ 左点右点点不着， 成心拿捏逗新娘。⑤ 笑声透门窗。 巧凰忍不住， 夺过火柴棒。 一点鼻孔猛吹气， 再点点到胡子上。 吱啦燎个光。 村后假诸葛， 真名贾文长。 今文长比古文长，⑥ 相差坑底到天堂。⑦ 倒有聪明样。 谁家逢喜事， 他都必到场。 每次总有新花样， 变着法儿闹洞房。 亏他也敢想。 “这次咋没来？” 大家正猜想。 突然冒出高傲声， “哈哈！看他咋收场？” 笑里夾着狂。 文长赤背来， 小褂改提箱。 不知里面装的啥？ 沉甸甸又鼓囊囊。 嘴里直嚷嚷： “一包胡蔷子， ⑧ 数目不知详。 三个一数少两个， 五个一查多一双。 七个正数光。” ⑨ “若按八个数， 你猜怎么样？ 再加一个少一半，⑩ 算准总数我喊娘。 要不撒头上。” 众人傻了眼， 士明心里慌。 新娘一听微微笑， “算准磕头认干娘。 免你钻裤裆。” ⑪ “韩信巧点兵， ⑫ 一算知端详。 ‘三人同行七十稀， 五树梅花廿一枝。 七子团圆正半月， 除百零五便得知。’ 略略变个样。 基数是个七， 另算八的账。 八个一数实剩三， 基数加一八满堂。 再把三添上。 ⑬ 八除百零五， 余一没得讲。 ⑭ 加四四个百零五， 四百二十是整账。 加七喊干娘。” ⑮ 另有能算者， 大声来赞扬。 总数四百二十七， 四个条件都合上。⑯ 神算数新娘。 再看假诸葛， 脸红到脖腔。 “没想这个小婶子， 还真给我把军将。” 脸似猪肝样。 众人齐呐喊， “磕头快喊娘！” 文常噗通跪在地， 嗓眼挤出一声“娘”。 闹剧暂收场。 欲知喜宴事， 请看下一章。 【注】 ①、鬼念秧：方言。指一个人自言自语，嘟嘟囔囔，好像在给鬼说话一样。 ②、光棍：方言。指到了已婚年龄尚未结婚的男人，也称单身汉。有时也指街上的小混混、不务正业的人。 ③、嘴水：方言。即口水。 ④、噘：噘( juē )，同撅，翘起。 ⑤、拿捏：1、刁难；要挟。2、把握；掌握。3、故意做出某种样子或装出某种腔调。本文为前者。 　　⑥、古文长：1、魏延，字文长，义阳人，三国时期蜀汉名将。2、徐渭：初字文清，后改字文长，绍兴府山阴（今浙江绍兴）人，明代著名文学家、书画家、戏曲家、军事家。与解缙、杨慎并称“明代三才子”。 ⑦、相差坑底到天堂：夸张的说法。即贾诸葛与魏延、徐文长相比，相差比从地面到天上还多(一个坑的深度)。 ⑧、胡蔷子：土称。即苍耳，菊科苍耳属植物。在我国分布甚广，常生长于荒野、地头、路边。果实纺锤型，多倒刺。作者一同学结婚时，其妻曾被闹喜人揉了满头的胡蔷子，用了很长时间才撕扯干净。新娘痛苦不堪，闹喜不欢而散！ 　　⑨、三个一数少两个，五个一查多一双。七个正数光：即胡蔷子的个数三三数之余1；五五数之余2；七七数之正好的意思。 ⑩、再加一个少一半：即若按八个八个的去数，还剩三个的意思。 ⑪、算准磕头认干娘。免你钻裤裆：当地民俗。小孩认干娘时，须做一条肥大的单裤或漏裆裤，把小孩从裤腿或裤裆里漏下来，以示亲生。有时(尤其是大孩子或成年人)自胯下由后往前爬一趟——钻裤裆也可。一般所说的钻裤裆，多是由前往后钻的。 　　⑫、韩信巧点兵：即韩信点兵，亦称中国剩余定理。在中国古籍《孙子算经》中，也有类似的问题。明代数学家程大位把此类问题编成歌诀：三人同行七十稀，五树梅花廿一枝。七子团圆正半月，除百零五便得知。意为：三三数之余数乘以70，五五数之余数乘以21，七七数之余数乘以15，相加再减去105(的倍数)，即得符合条件的最小的数值。在本文中1×70+2×21+0×15＝112112－105＝7这便是下文“基数是个七”中的7。 　　⑬、基数加一八满堂。再把三添上：基数7加1得8，需再加3除以8时，才能余3，共加4。 ⑭、八除百零五，余一没得讲：即105除以8余1的意思。 ⑮、加四四个百零五，四百二十是整账。加七喊干娘：在满足前三个的条件下，按八数时每增加一个数，就得增加一个3、5、7三数的最小公倍数105。由 ⑬知需再加4，即4个105，共420，再加上基数7得427。故427为胡蔷子的总个数。 ⑯、四个条件都合上：方言。即(427)符合所要求的四个条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