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岁月

老顽童陈金福

梦系戈壁重温校园

2016年-1月-17 日9点:16分

离开部队四十年了，光阴如剑岁月如梭，当年小伙子如今老龙钟态。岁月不饶人啊！想当年入伍参军，部队生活历历在目，常常梦返部队，重温青春奉献的岁月。军营是人生的转折点，青春的磨练灵魂的洗礼，人生珍贵的片断。

一，入伍；

曾记得1972年12月入伍离温坐战斗84号货轮船到上海十六铺码头夜色已晚，背包整队依次歩行穿过外滩、南京路、淮北路到老火车北站，上了铁路货运闷罐列车厢。看有新兵坐上绿皮客运火车灯火通明而自己货厢稻草垫底一片漆黑欣慕不己。经过七天七夜终于来到新疆密。南兵北调北兵南下是军事战略的部署。新兵训练生活在哈密三团，天寒地冻撒尿结冰，晒衣成棍，气候干躁流淌鼻血。对南方娃子是极大考验。

学习队例操，军务条例，列兵条例，政治学习，紧急集合，徒步拉练，考试考核，为期三月集新兵集训算完成。

参军上岗；

一月后分配连队来到柳树泉第八航空军事学校，番号86108。重新体检政检，才受于军徽领章正式为军人。成为警通连电台班一员。电台

有些神秘只是在反喋片中看到那嘀嘀哒哒声。当时学校汇集了四个团的电台新兵在校直警通连一个矮小坯房里进行集训，外人不得入内。

由刘台长执教，后刘台长调任通信参谋，由四团电台班长任教。接下来进入一年的学习练习考核，从阿拉伯数字1234567890开始学习怎

样写怎么读…再教1234567890每个数字在音频中符号。练习椄收音频中发岀嘀哒、嘀嘀哒、嘀哒哒、哒嘀、哒哒嘀、嘀哒嘀…………译

成数字。以每分八十～一百个翻译抄写速度为及格，据说全军有人达到一分中接收书写速度一百六十～一百八十。然后再学习发射音频。

接收音频靠你大脑圧码记忆与12345…手腕书写速度快。发射音频却要练习手腕与中指与母指三角力谐调，利用腕部迭动力将音频传送岀去。同样一分钟八十～一百为合格。四团班长他发送速度达到160，我们学员根本接收不了。接下来学习电台之间联系喑语与电台使用频率知识和保密条例。经一年学习训练考试合格毕业正式上台值班。当然电台密室非工作人员不得进入。第一周由老兵带领上岗，后来熟练了就单飞。当时我们电台工作室在连部食堂后三百米左右孤立一幢苏式房。共有三个工作电台，分别为机要台，警报台，导航气象台，大天线架在窗外，还有步踏报话机。说说警报台一天24小时一年365天天开机工作，每天每分秒重复着几个简单音频就象平安无亊平安无亊。但你必需戴上耳机注意听着，万一被检查到不戴耳机少则批评重者处分。失职者严重军事法庭见。在入伍上岗第二年某一天半分中警报台突然变音频。突然发来电文前后不到三分钟，那紧张气氛就像核战争就要暴发。收了电文马上跑步急送司令部译电室。第二天才知道兰州军区九军团突击检查。幸亏收到电文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一次部队挙行战争演习，所有战斗后勤人员进入各自防空掩体，唯有我们随司令部进入地下指挥所，从不知地下指挥所在那个方位。这次总算开了眼界，里面有作战室，地毯铺地壁挂军事地图，有司令室，参谋室，通信室，电台室，后勤室一应齐全。演习开始各部门协作紧张有序，但也有紧张过度，记得参谋部将一电文送达电台室要求马上发送，当时一老兵当值，巧时参谋长站在后面监督，手指发抖怎么也发不岀，幸好付台长亲自上马总算完成，当然参谋长脸色不怎么好

看………。

二，部队生活点滴

2016年-1月-19日 8点:28分

八航校坐落在新疆哈密柳树泉，部队大门马路向前笔直沿深二公里越过铁路直达飞行一团营部，机场，油库。(当时初级教练机说白了就是一个螺旋浆发动机搭一个二人坐外壳的，机翼是管子包的帆布)。

校直大门岗由警卫连把守，进入大门左边是警通连营地，直行五十米右侧是汽车连驻地，左侧停车场和汽车修理厂。再前近百米右侧是司令部广场，再直行一百米左侧是卫生院，卫生院前横行一条马路，东边是干部职工宿舍，八校子弟小校，后面是生产队菜地，最外面是弹药库由警卫生连值守。右侧依次学校大礼堂，军营小买部，后勤仓库，大浴室，游泳池和锅炉房，地下指挥所。

司令部广场是部队集合训话和看电影场所。后面是司令部大楼。司令部广场前面是飞行员训练场地，有独木千秋，翻滚

转轮。翻滚梯，跳伞台，空攀绳，足球场……右侧隔马路是飞行食堂，干部食堂，飞行员宿舍和招待所。

部队生活伙食费当时分几个标准，士兵每天六毛，技兵一元二毛，干部一元，飞行员三元二毛。当兵的每月津贴八元比內地高二元。

曾经听说过三团高级教练机飞行食堂司务长看飞行员，教室里上课读书，操场上玩千秋，白面馒头，东北大米，猪肉、牛肉、鸡蛋、牛奶、好蔬菜轮换，心中不滿被飞行团长意识到。热情请他上飞机爽爽，几个跟斗下来脸色发白，腹內翻江倒海，让人扶着下机，体会到飞行员工作不易，从此以后认真做好后勤保障工作。

国家培养一个飞行员当时是这样估价，体重等于黃金。每年招飞工作在全国部队中地方学校中选拔，先政审后体检，能通过体检的己凤毛灵角。

记得入伍当年我们新兵部队推荐选飞人员兰州军区五千人，最后录取二人，后来其中一人八辈子不着边家族史，政审不合格被刷下来。

我也参加了体检，笫一个回合验眼科就淘汰，问原因，视力合格，余光上下左右合格，眼神经合格，但眼内底有微小伤痕迹。半天也想不起什么时候眼部碰撞过，后回忆娃娃时跌倒过一次，真严格………

飞行学员头一年理论学习体能锻炼。考试合格、体检合格、政治合格毕业，转入初级教练机训练学习一年，考试合格、体检合格、政治合格毕业转入高级机训练学习，同样考试合格、体检合格、政治合格毕业分配到作战部队。

这几年中各种各样原因刷下来还不少呢！我电台中有好几位就是淘汰飞行员。

部队用水取于坎儿沟，天山山脉溶化雪水夏凉冬暖，取暖用三道岭煤矿煤。每个宿舍安装一个烧煤炉，用一个园简烟囱排岀废气，不然很容易二氧化碳中毒。北疆气候很少下雨十分适合飞行教练，但六七月沙尘暴一夜能将你大门堵死开不了，七八月高温能将劣质汽车轮胎溶化，生鸡蛋烤熟，常年不下雨，一但下雨农村中土坯房漏水垮塌。寒冷冬天早操鼻孔嘴巴岀气的地方白花花一片。地窖里大白菜西葫芦土豆西瓜象冰砣。

新疆地大人烟稀少，一忘无际戈壁滩，虽然盐碱地片草不生，但大片肥土地仍然生长庄稼果园。吐鲁番葡萄哈密瓜甜倒牙 。大红枣象棉花糖、扁担西瓜一米多长、四十斤重西瓜也常有。可口杏子酸甜适宜。记得几个人到附近农家果园买杏子，先吃后买按个计算，吃几个按核算，调皮鬼撑饱肚子手中核只有二个，带上八个杏子算十个钱还说不好吃。后来农家发现有作弊，以后就不怎样交易了。

你如到新疆玩二件事要记住，哈萨克、维尔族好客请您到家中盘腿上炕喝茶、喝酒、就餐，抽莫合烟，切不要脱鞋上炕。脱鞋上炕意味着你要过夜或想他的女人。与维族女人交谈不能说抬字。每逢下乡支农男女同工，集合时连长总会提示。因为曾经岀过这样笑话。一汽车兵空车回营见一父女收瓜无法运回，学雷锋为人民服务，顺道帮运带回家，装车时说与他女儿说一起抬一下装车运走，老汉见状吩咐女儿玉米地脱衣叫当兵过去抬，当兵见状这还得了撒腿就跑驾车回营，第二天老汉状告营领导说；解放军吗帮忙的不帮，让他抬的不抬，害得女儿感冒…………。

三，探亲

曾听说一个部队的山西籍汽车团长说；新兵中学技术，老乡吗听话就太笨一个小动作教好几次多做不好，有心向着怕考核拖后腿。温州兵吗太机灵，但纪律松散不服管，最后不得决定大部分驾驶员选温籍新兵。

有人说溫州人头发絲是空心的，经济意识超前其实不然，是环境压力促使他们为了生存不得见缝插针赚钱养家糊口。当年东三省工业基地吃皇粮发工资稳稳生活，中原地大物愽交通方便。就农民温饱也不成问题。而温州交通闭塞，唯有海路通往外界，七分山三分田解决温饱成困难，所以好多人外岀讨生，夾缝中生存淘金，往往绝地逢生走上发展之路。

当时新疆对口支援是上海，当温州凭票购米，肥皂，白糖，布料，毛线…………及药控青霉素针剂十分紧张时，哈密啇店圴可以买到。

买点紧俏品以军人身份邮寄回家理所当然，多买点多寄点有需求就有利益。入伍不到二年温州兵接尔连三想法回家探亲，今儿这个老爸病危明儿那个老妈病重，大包小包回家。在凭军人通行证，在上海釆购大批生活物资免检通关回乡。

后来这亊引起领导重视专门派人到温调查，在连务会上指导员说某某将葡萄干带回让家人一分钱几个岀售，搞资本主义投机倒把………。

七五年春探亲我一个人走，计划预案提前做好，柳树泉上车经二天二夜站在火车连接处，过酒泉那风沙从夾缝中吹进火车滿脸灰尘。西安下车，大街上顾不上军容 ，买瓶啤酒一口喝干。到空军招待住下发个电报给连队感冒病重休息几天，开始我的笫一歩计划凭通行证前往啇洛地区釆购禁运物资生漆，而天不顺我一打听时期不对釆漆应在八月后。第二天车票改签直赴上海(事后了解到陈付连长挺关心我专门电空招待问病况)。

终于有坐位了经一天一夜下午四时到达上海北站，大城市人生路疏买张上海交通图坐上小三轮机动车先到空军招待所，会议期间当晚没有空位，免费住宿泡汤，将行李寄存总台。拿着地图冒着毛毛雨搭公交转转转车，深夜到达吴松码头海军驻地找老乡搭铺一夜。请教怎样凭通行证釆购紧缺物资，上海市区军人凭通行证可购二包飞马烟二条肥皂一斤糖，牡丹烟很少，针织品我们不祥，市郊徐家汇可购到牡丹烟一条。

天亮重返空军招待所住下，拿包去郊区釆购得十几条烟与其他物品，第三天凭通行证购买船票。上海外滩傍的金陵路，轮船至温售票处人山人海，他们是通宵在排队购票。

每个人右手肩编个号码待天亮工作人员发号码购船票。当时上海人是大爷称温州人乡巴佬。(风水轮流转三年水流东三年水流西。不到五年后改口称万元户、老板、大老板)

上船排队不亚于敍利亚难民大包小包肩挑手提，等候检查通关。当然每天都有被没收物资列行公务，大多数开一眼闭一放行，军人免检。回家后迅速将香烟卖给二道贩(牡丹进价二毛八给二道贩五毛五黑市场零售六毛二)马上回马枪上海再干一票，然后走亲访友。

时近返队因我的通行证已购过去上海船票不能再卖只好另想办法，后搭小南门糖果厂货车去衢州坐火车归队。

四，风波、复员

天生五谷杂粮，人分三六九等，八卦新闻风流韵事，奇闻天下无奇不有，部队营中也不是清水衙门。清一色光头和尚老母猪也变天仙女。每逢周未小狼们啃瓜子打牌扔炸弹，吹牛皮说八卦。什么台长干儿子比台长大，哈萨克汉子盘腰带一下干死三个骚老娘，什团长夫人挂靠师长徬，卫生院护士打针没屁眼……。每到熄灯干部宿舍进入温柔之乡，小狼们也各自攻城掠地，画鸡头的画鸡尾的…周日晾晒被单各个劣迹斑斑。校内引人注目的是老主任女儿黑妞，健美的身材端正五官，每逢她去游泳池总有小狼仔们也凑热闹去游泳。终于东窗事发与成都一个新蛋子恋爱，气的老爷子吹胡登眼，不得采用权力调成都兵离开营区以絶后患。

警通连站岗放哨卸煤搬运体力活，伙食是最差的。早餐玉米粥黄馒头咸菜，中饭黄馒头白菜土豆西葫芦，晚饭西葫芦土豆白菜周而复始，星期天吃二顿，虽有一餐白米饭个个饿的前后夾背撑坏肚子。温籍兵总能想点办法搞点打牙祭，今天招待灶混一餐，下次空勤灶搓一点，干部灶光临一下。记得空勤灶的地窖上有透气孔下储有好货，小绳打个活结伸下吊上一瓶白酒，戈壁滩上烂醉如坭。

我们的刘连长是连里大家最尊重的人，吃苦在前实干在前忠厚宽容，一句话“人总是这里挖个坑裁棵树，明日了那里平个坡种点菜，不停工作不停努力脚踏实地总会有果实丰收。朴实一言深深印入我脑中。记得打靶场上一位士兵违规师政治部要处分此兵，征求连长意 见，连长说我手下兵犯规不守紀其责在我不在士兵，后来此事不了了之。

温州兵在部队吊儿郎当早己引起领导反感，皮大衣风波让温籍兵脸面扫尽，营区内接而连三发生皮大衣丢失事件。皮毛羊羔大衣当时价值百元，只有干部复员才能带回此大衣，北方兵复员给换一件棉大衣带回南方兵就没有。终于查到有温兵拿了他人大衣带回家，此事造成极坏影响，汽车连的同籍兵都不敢来警卫连怕受连累。皮毛大衣虽的好但对南方根本不适，就大头鞋复员时我也送给同台陝西兵。

探亲回来我就逐磨怎样提前复员。我十五岁拜师学艺，做的一手好筬匠手艺，替人打工每天包吃有三餐烟有酒还有一元五-二元工钱，部队虽好终究不是立身之地，而家中建房欠下债务，急需我出手赚钱还债。于时早操不出，顶撞领导，我行我素，就连以前关怀我的陈付连长也讨厌我，甚至在复员前派人叮稍我(后来四年前指导员来杭聚会我问起此事，才知部队丢失手枪一只，温籍兵全在侦控之中)。终于等到上级复员名

单，三年部队生活从此告别营房返乡回家。

2016年-1月-21日 9点:46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