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鲜汤滋养的古城

洋歌

人们对洛阳的认知和了解，或许仅仅停留在它是一座古城的概念里，对“十三朝古都”的称谓，早已是耳熟能详了！而且那十三朝的排列：夏，商，西周，东周，东汉，曹魏，西晋，北魏，隋，唐，后梁，后唐，后晋，也能倒背出几个。 也许还知道洛阳又是一座牡丹之城，素有“洛阳牡丹甲天下”之说！那花开富贵的牡丹，在每年牡丹文化节上的娇艳绽放，不知道映红了多少姑娘的脸膛！ 　　可是，洛阳还是一座鲜汤滋养的古城，就不知道有多少人了解了？或许有人已品尝过可与几大菜系叫板的洛阳水席，还有那散发出浓郁地方特色的浆面条、糊涂面，而真正渗透到古城人味蕾深处，不可或缺，念念不忘的，却是那最普通、又沾点文化气息，百喝不厌的汤汤水水了！而汤的品种之多、之丰富、之鲜亮或是其它城市所不及，不多见的！ 每天清晨，天的东方刚刚有点颜色，古城里大街小巷，已经是人影绰绰，老百姓们，有端着大锅，有拿着小盆，不干别的，只做一件事儿，打汤回家！还有自带蒸馍，鸡蛋来喝汤的汤客，走一批来一批，络绎不绝，吸溜吸溜、咕噜咕噜，品汤的声音，此起彼伏，好似都在与鲜汤对话，又似乎听到了大街深处，喝汤了没的早安问候！ 　　古城人都在喝什么汤呢？这里先把带有千年古都味儿，蕴含古都文化气息的洛阳八大汤，排列出来，它们是：牛肉汤，羊肉汤，驴肉汤，丸子汤，豆腐汤，不翻汤，杂肝汤，胡辣汤。 此处排名不分先后，不然，那食材会跳出汤碗不高兴，店家看了也会有意见的！除此以外，晨汤里还有鸡汤，饺子凉粉汤，豆沫，油茶等，可谓五花八门，目不暇接！ 咋一看，有人会说：牛肉汤并不稀奇，羊肉汤也不奇特呀，可要是与古城源远流长的千年文化联系起来，喝汤的悠久历史，可流淌在一千五百年建都史里，那就不得不尝尝鲜了！ 不过，在此城居住过，当过居民的，那一百多位皇帝有没有喝过鲜汤，就无法去地下一个个询问了！我猜想女皇武则天或被鲜汤滋养过，不然，龙门石窟里的卢舍那大佛，为何至今仍然青春焕发、光彩耀人呢！ 　　而洛邑古城的百姓喜欢喝汤，早已是深入骨髓，尽人皆知的事儿了。放眼古城，不论是老城、新街，皆有各种口味的汤馆、小店在等你喝汤，它的普及程度，如同升国旗唱国歌一样，早已深入人心，习以为常了！平民化，大众化的汤文化，正是古城喝汤习俗，长盛不衰，能长久火爆的真正原因。 现在各种鲜汤，多个品种都上过央视多个栏目，还有过专题的介绍与讲解。比如喝牛肉汤要去老马家喝，喝羊肉汤要喝白沙羊汤，如果想喝铁谢羊肉汤就要到会盟镇铁谢村喝了，虽然路远了点，据说非常出名！喝驴肉汤最好去徐记，喝丸子汤可去汤客，喝不翻汤就要到老城丽景门里的老刘家品尝了！等等，这些都是银屏上麦克风传出的介绍。 　　其实，在洛阳喝汤是很讲究的，有喝头道汤的说法，有喝甜汤、咸汤、浓汤、清汤的选择，有喝汤不够再免费续汤的权利，还有加肉、加杂、加肝、加各种食材的特权，更有从6元到40元一碗汤丰俭由人的明码标价，10元以上的汤还可送饼。 除了牛羊汤外，有些汤还自带汤底，有粉条青菜丸子豆干木耳鹌鹑蛋等，方便至极，让你不喝汤，汤都会想你！各种汤汤水水飘香在老城、新区的大街小巷，流淌在每一个古城人心里，滋养着无汤不欢的古城人民！ 不仅如此，各种辅料：香而不辣的辣椒酱、摆在餐桌上的食盐、味精、香醋、蒜茸、生蒜、姜茸、雪菜抹、葱花、香菜，还有最重要的白胡椒，任你随意添加。 喝牛肉汤有牛血可加，喝羊肉汤有羊血可加，可选择要与不要，都是免费。其它鲜汤还可加钱多加鹌鹑蛋，多加各种丸子、小吃等。主食有：发面饼、死面饼，有饼丝、锅盔，有油旋、白吉馍和葱花饼等供汤客选择，所有饼类1至2元可吃饱！ 　　自从鼠牛交接班前后，踏进洛阳应天门寻古问今，走亲访友，拜古人访名人，我已把那洛邑古城里的各种汤汤水水，喝了它个通通透透，发现肚子又圆了起来，渐渐隆起，怕是又要“孕”前检查了哈！而那已渗入到肚腩深处的鲜汤、靓汤，都躲藏了起来，它们说要慢慢滋养我呢！ 古城里的八大鲜汤，最让我记忆犹新的是那驴肉汤里的驴白血，它的制作精良，滑嫩弹性，入口舒适，想来制作一定要一点技术的！起初觉得哪有那么多驴可杀，可一个朋友告诉我，他就是养驴的，驴皮做阿胶，驴骨驴肉供应各餐馆酒店，还说养驴很赚钱呢！一开始喝驴肉汤，怕有怪味儿，喝了几次就觉得挺鲜亮好喝了，而且，每次喝完驴肉汤，必须带一块酱驴肉，俗话说：天上龙肉地下驴肉，那是真香啊！ 　　而最具特色的就是丽景门里的不翻汤了，一碗汤上飘着一片圆圆的薄饼，起初以为这薄薄的饼不能翻呢，沿着碗边先吸溜嘬了一口汤、觉得不过瘾，于是就像第一次吃西餐，观察蓝眼睛的西人哪只手拿刀拿叉一样，这才发现有汤客用筷子让薄饼沉入碗底，更有汤客一上来直接把片饼送进了嘴里，没见其咀嚼，一口汤已到胃里，原来如此！ 问过店家才知道，所谓“不翻”是指薄饼制作时，一次成型成熟不用翻制。为了求证，我进了汤馆后厨，见一老妈妈一人管着几只小鏊子，端一盆调制好的蛋液绿豆面糊，只听滋啦一声，并不翻它，几张如同煎饼似的小薄饼，瞬间起锅，已被儿子放到了汤碗里，分享给了汤客！ 　　其实，所有肉汤的制作，都是要很多工序的，而制汤的师傅们都是起早贪黑，深更半夜起来打造制作的！这种与肉打交道的工作，从选料、挑拣，去除杂质、腥味，到最后投入秘方，只有勤奋敬业和专业的师傅，才能伴随着退去的星月，熬煮出霞光初露的鲜汤靓汤来！ 在洛阳神都喝了牛肉汤、洋肉汤再去别处喝同样的汤，总觉得别扭，还老想问责牛和羊，而牛羊却说身体棒棒的，没受“新冠”欺负，也不用戴口罩！让去问问掌勺师傅吧，师傅们又说各有各的特色，牛羊吃的草不同，汤的味道也不同，好像有点奇谈怪论的意思！也许地方特色总会打上掌勺的烙印，同样的食材，产地不同，似乎味道也迥异。 　　但我觉得，不管什么小吃美食总要有个地方代表性，就好像吃麻辣火锅，一定要到四川去吃，其它地方的火锅难言地道，像京城里的豆汁、爆肚、甭管什么地方，都做不出那京味儿来。吃天津卫的狗不理包子，即便各省市都在包包子，也绝不可能包出“狗不理”的味道，这是为嘛？不为嘛，这就是地方味儿，无需辩论和争执的味道！ 喝遍了古城里的鲜汤，想起某大师的口语，“汤，滋养也！”若论喝汤，对洛邑古城里的鲜汤靓汤、汤汤水水，还是有必要请尚未喝过的肠胃，来此穿肠通过一下，这里的鲜汤已经滋养了一座古城，不妨做一回汤客，吸溜吸溜，品尝品尝，滋补一下身体，也是一件极好的事儿！ 　　千年帝都，绵长历史，神都虽经千年王朝更迭，皇上走马灯似的轮流上岗下岗，居民换了一批又一批，虽然改变了朝服和装扮，可那古城的容颜怎么改变，也未曾改变过洛阳人嗜汤如命，无汤不欢的命运和习俗！ 而当下“王朝”国富民强，国泰民安，社会安定团结，人民生活富足美满！那日夜熬煮出来，被滋养的古城鲜汤，一定是超越任何时期，最好喝，最健康的汤汤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