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路穿插》后续一，为牺牲战友扫墓——心的冲动

祥子

　　2010年2月，虽然中越自卫还击战已经过去了整整31周年了，但我总觉得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我忘不了牺牲的战友，时常梦见他们。到广西龙州烈士陵园去看望他们，是我多年的夙愿。2010年2月15日我和爱人，自驾车从北京启程，迫切的奔赴广西龙州…………

一、 为牺牲战友扫墓——心的冲动

光阴三十载，梦中常相见。

日思夜想时，终于有期盼。

路客送消息，泪涟湿衣衫。

奔驰五千里，墓前把愿还。

2009年的2月17日是中越自卫还击战30周年，我们曾经参战的北京老兵聚在一起，纪念那个心中永远铭记的日子，怀念战争中牺牲的战友们。北京的2月17日，寒气扑面，雪花飘飘洒洒的落下，苍茫大地已是白雪皑皑。放眼望去，白茫茫的远山在灰蒙蒙的天空笼罩下，起伏连绵，隐约可见。此刻我的心情复杂而凝重，30年前那些为捍卫祖国壮烈牺牲的战友们的身影一直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我望着窗外的漫天飞雪，恍然觉得，这苍天也读懂了我此刻的思绪？这纷飞的雪花，正是苍天为他们落泪而泣；那皑皑白雪覆盖的大地，也正是为悼念他们而银装素裹！眼前这场景更使我追忆的思绪象洪水般在心中涌动，久久难以平静……

这些年来我一直想动笔把我在那场战争中的亲身经历和所见所闻写出来，可是又很怕触及那场景，每当回忆起这段经历，我的内心世界都会受到刺激，心情都很沉重。往事历历，却不堪回首。可那场面又时常在我的梦中浮现，断断续续，却也很零乱。加之文学水平有限，始终无从下笔。然而，就在今天，我无法克制对牺牲战友思念的冲动，用我沉淀了30年的记忆，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写下了7万字的《血路穿插——记我所参加的1979年中越自卫还击战》一书。

写完《血路穿插》这本书后，并没有抚平那场战争积蓄在我心中的印记，反而更加使我心潮澎湃，更加怀念牺牲的战友们。于是产生了心的冲动。

就在我写《血路穿插》的日子里，心中产生了一种冲动——寻找战友。特别是那个为掩护我们牺牲的叫刘铁刚的烈士。我想，要是能找到他的墓地，我一定要去他的墓碑前悼念他。记忆中他是广州军区42军124师372团的步兵战士，我在网上广东籍烈士名单里没有查找到关于他的记载。后来我发现了一点线索，查到了一个广州军区372团的步兵副班长，战斗英雄杨松坚，网上有他工作地点的详细联系地址、工作单位、电话等信息。我眼前顿时一亮，心想这位战斗英雄一定知道刘铁刚的情况。在网上我也查到了中央军委授予了战斗英雄称号的名单里有杨松坚的名字。中央军委1979年授予战斗英雄称号的人员共有79人，其中有近一半人是牺牲后追认的，而杨松坚还在活着的战斗英雄之列，我深深地为之激动。在网上我也看到了关于他的英雄事迹，非常感人。我给他的工作单位打通了电话，确实有这个人。他们单位接电话的那位女同志都证实了这些，看来网上的信息也是真实的，这更让我激动不已。我继续说明我打电话原意，想和他本人通个电话，可那个接电话的人踌躇了，告诉我说：“他一年前就因病上不了班了，”我继续要求说：“告诉我他的手机号码，我给他打手机通个话吧。”那个接电话的人又告诉我说：“他现在住在医院里，他的病很重，已经不能说话了”。我问：“他是得了癌症吗？”她说：“是，已经快不行了”。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也不愿相信这是真的。于是我又多次拨打过他单位的电话，一直没有接通。我还是不死心，不愿放弃这一丝线索。又在网上反复检索关于杨松坚的信息，终于查到了关于他生病的消息，他确实因癌症做过两次大手术，近日又躺在了医院里。他是1955年生人，今年只不过是54周岁，当年在战场上那么英勇顽强，在枪林弹雨中百战不死的英雄，如今 却经不住病痛的折磨，就要英年早逝了。此时我的心情万分的痛，虽然没有和他见过面，可就像是我要失去一位老战友一样地伤心。到此，我要寻找刘铁钢烈士的线索中断了……。就在《血路穿插》一书准备开印时，我在网上又看到了这样的消息：2009年5月24日凌晨，杨松坚同志因病医治无效逝世，广东省潮州市潮南区国税局举行杨松坚同志遗体告别仪式……。就这样我要寻找烈士刘铁钢的线索彻底中断了。

这辆装甲车就是当年我们部队穿插到高平时我乘坐过的。就在我坐的驾驶员后位置的外壁上还留有当年敌人机枪打出的弹痕，幸好没有穿透，否则我就光荣了！二十多年后，回到老部队，在部队仓库里，又见到了我的“老战友”，备感亲切。

待续，下一集：为牺牲战友扫墓——路客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