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槐树下(十四) 作者姜乃成

开心鱼

前言改革四十多年，社会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有必要以小说的形式把千变万化来呈现，不仅让当代人重温以往，也为子孙后代留下几许记忆。这就是我创作本书的目的。 社会五彩缤纷，故事多姿多彩，一本小说不可能包罗万项，只能节选其中一部分色彩斑斓的情节加以著述，是否能满足广大读者，不敢打保票，只能尽力而为，力争以优美的故事情节，以恰当幽默的语言送给读者，不祈求举觞称贺，但愿带来欢乐。读者开心喜悦，我的愿望达成，不枉费心血。 时代日新月异，历史车轮滚滚向前，小说内容只能停留在某一历史阶段，某一时间点上，过时与无法超前难免，还望读者谅解。2021.1.9 　　内容简介故事发生在某一大中城市，不同类型的人，在大槐树下展露出他们的人生过往，以交谈的方式述说每人的曾经的经历，虽说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但他们的人生却与国家命运紧密结合在一起，一滴水能折射出太阳的光辉，几个人的遭遇能反应出社会的面貌。书中刻划的理发匠，退休干部与工人，外地迁渉者，开黑出租车的农村人等，他们的故事组成一部交响乐，虽说不是阳春白雪，下里巴人也足以让人茶余饭后愉快消磨，但愿如此。还望读者斧正。2021.1.9 　(第十四）大道可行，人要学好。 早上钱那刚起床，门铃叮叮当当响起，“找谁？”钱那觉得奇怪。 “钱升家吗？我们找他爸爸。”对讲门铃话筒传来年轻人的声音。 钱那给他们开了大门又打开屋门。 进来三个陌生人都是三十岁左右的汉子，个个都象凶神恶煞。 “您就是钱升的父亲？” 其中一个膀大腰圆个子最高的人先开了腔，一屁股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其余的两个人也不打招呼随随便便坐在沙发上，相貌举止叫人作呕。 “你们就是当地的地痞吧？”钱那问第一个进来的人。 “我们是自由社的，不是地痞，您高看了。” “自由社？不错的，是黑社会吧？早闻大名，一大早就来闹，不觉得自不量力吗？” “这老头子，真讨厌！我们是为你儿子的事来谈判的。” “可恶！你们这帮混蛋。进了人家屋子连句客气话都没有，再看看你们张牙舞爪的姿势，是些什么玩意儿！”钱那怒目圆睁。 忽然，远方传来了警笛声。 一直默不作声地坐在边上的那个人用目光盯着第一个人，惊惶失措地说: “大哥，警察！” 但是，另两个不知是不抱什么指望了，还是想着什么，都没应声。 警笛声近了。不多时，从落地窗子可以看到一辆警车开进康馨园里。 不一会门铃又响，钱那把门打开，四名民警进了屋子。 “您是钱升的父亲钱那吧？” “是我，你们有什么事吗？” “你们是干什么的？一个身材魁梧的民警盯着三个人问道。 “他们是自由社的。”钱那鄙视地望着他们。 “把他们带到车上，我一会下来。”魁梧的民警话一出口另三个民警就把他们带出房间。 “老钱，你坐下我跟你好好谈谈。”没等民警开口钱那问道:“钱升又打架了？” “知儿莫如其父，又把人打了，这次打得有点儿过火了。不过，首先使用刀子对你儿子下手的是这帮家伙……” “恨铁不成钢啊！”钱那泰然自若面无表情地说。 在市内繁华大街上的一条胡同里，有个悬挂着“醉八仙”招牌的酒吧。屋里除了柜台之，还摆了六张桌子，看来是经过重新装修也并无起色的小酒吧。 这儿就是与钱升同居的陆小雅所经营的酒吧。 昨天晚上在这里打架，是夜里十点以后的事。 　　一位坐在柜台前喝啤酒的五十多岁的客人，在抬胳膊的时候，碰翻了自己的酒杯，流出来的啤酒弄湿了坐在旁边年轻男子的西服衣袖。这便是发生殴斗的起因。年轻男子是两个人结伴来的，是一名自由社实为黑社会的流氓。碰翻酒杯的人起身道歉连连说“对不起，对不起！”，但年轻人抓住不放要对方赔偿干洗费。声音不高，但态度蛮横强硬，带有恐吓的口气。碰倒酒杯的人注意到了对方的态度，从兜里掏出一百元递给那年轻人。事情发展到这儿还算平和。 “大叔，你以为一百块就能洗西服吗？”年轻人咄咄逼人。 于是碰倒酒杯的人看了一眼对方的表情，便又掏出一张。 “大叔，你真是不知好歹！这衣服是我仅有的一件，在把它送干洗店期间，让我光着身子上街吗？” 年轻人得寸进尺，碰倒酒杯的人来了火儿，反问道，“你要多少钱呢？” “一套西服，买现成的也得一千多吧，品牌货二千多，定做的三千多。” 听到这话，碰倒酒杯的人知道遇上无赖硬茬了，忙低头赔罪说: “兜里就这两张大票，没带那么多钱，请多多原谅吧！” “大叔，用不着赔不是。只要你拿出买成衣的一千元就行了吗？我也不穿名牌了。” 说着，年轻人嘿嘿一笑。 “大叔，把那张票子收起来吧。他是不懂人情道理，不知好歹的人。” 这时，一个在柜台里边喝啤酒的人忍不住说话了。他就是钱升。 “好哇，小伙你来掏钱吗？”年轻人没把钱升放在眼里。 “这里是酒吧，不是你们家，这里是让人安安静静喝酒的地方，请你出去好了，不知你喝了多少，让我替你付酒钱吧。” “嘿！说什么？你这找打的小子！” “想打架的话，咱们到外边，那里宽绰。” 　　于是那两个一伙儿的互相对视交换一下眼色，其中一个说了声“等着你”，就一块出了酒吧。 陆小雅上前劝阻说算了得了，可是钱升不听，从酒吧吧台下抽出一根棒球棒就从后门出去了。 三个人出了胡同，来到一条黑糊糊昏暗无光的路上。 “就在这儿吧？”钱升平静地说，好象不是来打架的。 “小伙，你还拿根棒子，莫非真想跟我们打一架吗？”西服脏了的人说。 “刚才那位客人认可拿出两百元，由我来出吧。就看你们是拿钱回去，还是打架了。” 钱升想给他个台阶劝他一句。 忽然二人一声不响地左右围攻上来，两人手握匕首把钱升逼到墙边。 在一比二的不利环境下要先下手，不能让他们靠身，一但近身匕首就占了上峰。对待流氓他有经验，有一次赤手空拳差一点没被对方打死。从此他记住，凡是流氓必定暗中带刀，所以酒吧里特意备了一个棒球棒，出门时就带上。 棒球棒长短适宜，威力巨大，可以给对方造成极大的杀伤力。 见两人步步紧逼，钱升劝告，“把匕首收起来回去吧。不然的活，我也许砸断你胳膊和肋骨。” 两人默不作声仍向前走来。 钱升一看他们已近在咫尺，到了棒子击打的距离，突然刷地一下扬起棒子在左面对手的眼前虚晃一下，双手握棒朝右边那个冲击而来的对手右臂就是一棒。 随着“哎呀”一声那人面对钱升斜着身子向前栽倒了。钱升暗想，肩胛骨多半是打碎了。 　　不知为什么，钱升突然性情凶暴起来，象一头被惹怒的非洲野牛，挥起棒子把左侧的人一棒子砸在手臂上，“当啷”一声匕首落地，那人撒腿就跑，钱升已打红了眼追上去又一棒子把他打倒，躺在地上爹一声妈一声的乱叫。 这会酒吧里来了四名警察，他们是陆小雅叫来的，她担心钱升遭毒手。 民警赶到现场，叫来救护车把那两个受伤的人送往医院。 “钱升，又打架了？”一名民警问道。 “他们欺人太甚，没办法，是自由社那帮小子。”钱升唾弃地说。 “打得严重吗？”民警问。 “骨头恐怕好不了，估计是碎了。” “到派出所去吧。”钱升把棒球棒交给民警，民警在地上找到打飞的两把匕首。 自由社的人，都受过使用匕首方法的严格训练，今天换了别不死即伤，因为钱升从小跟父亲学过武术，是家传的棍法，打起来十个八个近不了身，为这事钱那没少告诫他不到万不得已别出手，这天是被逼上架了，不打自己就会受伤，所以一恨心把他们全放倒了。 钱升与痞子流氓打架曾经差一点丧命，所以一看对手是流氓，性情便凶狠起来。在这种情况下，他变得心黑手辣，毫不留情。 次日早晨九点多钟，陆小雅送东西时，警方把他从拘留室里放出来，让他在派出所里吃了饭。所长甘南在旁边一面给他倒水一面说: “刚才听说情况有点不大妙啊？” 甘南是钱升高中时的同班同学，并且是同桌。 “没有办法。”钱升不以为然地说，“我不打他就得挨打，这帮黑社会无法无天，他们杀了人也会花钱把人给捞出来，有保护伞，我真想为民除害把他们都打死。” 　　“一个肋骨断了两根，这小子半个月骨头也许会长好，另一个肩胛骨碎了，至少也得住一两个月的医院。” “我知道。头一个棒子扫下去时，有手感。第二个是从肩部斜砸下去的。” 钱升停下筷子，凝视了一会空间，眼神发直，可能是回忆起抡棒子的情景吧。看得出来，他出现的这种眼神时，他的内心感情该有多么残酷啊！了解这一点的，只有陆小雅。要看他平常温存的表情，象个连虫子都不肯弄死的人。 “先告诉你父亲一声吧？”甘南所长说。 “不用了。那样只能让他担心。” “自由社出难题找碴儿就不好办了。所里去了几个人只告诉你打架了，这回把那两个家伙的伤情说一下。” “好了，……那就好好说吧。” 钱升的神情恢复到平时的样子，又动起筷子来。 他一边吃一边想:到什么时候我能够不再打架了呢？就以昨天晚上的事来说吧，只要把自由社那两个人和碰倒啤酒杯的客人一齐赶出去不就行了，自己何必插手呢？即使对这些流氓怀着曾有一次险些被打死的宿怨，他也觉得昨晚那种打法未免有点过火了。 他吃完了饭后，把空叠层饭盒交给陆小雅，看着甘南所长问道:“能蹲多少日子呢？” “调查清楚以后，就把你放出去，但得取得一起喝酒的那些客人的证言笔录。” 傍晚，陆小雅在家里把准备下的饭菜装满叠层饭盒。为了不让它凉了，坐着出租车，尽快送到派出所。 她在钱升早晨吃饭的那间办公室与钱升又见了面。 “今天没指望放我出去。”钱升看着陆小雅说。 “还要拘留几天。”甘南插话说，“不管怎么说，把人打成了重伤。中午来了两个自称是自由社的负责人。” “是因为怕那些家伙报复，才不放我出去吗？” “你想哪去了，不是的。自由社的负责人说愿意和解。” “既然如此，就放了我吧。” “那可不行，暂时再忍耐几天吧。” “没有酒喝多难受。” “不管我们多么亲密，只是这件事不能答应你。” 　　甘南与两个民警打了个手势之后，就走出了派出所。 “我劝你算了，你就是不听。”陆小雅抱怨说，“我一直在默默地看着你，就怕出事嘛！” 钱升不理她的话，一声不响地动着筷子。 陆小雅把钱升吃完的叠层饭盒装在包里，走出了派出所。她一边朝公交车站走一边盘算着，入院的两个流氓的医疗费不知得用多少钱。 钱升是陆小雅亡夫时财夫的铁哥们，在时财夫咽气时握着钱升的手把陆小雅交到他手上，“好好照顾小雅”的嘱托令他和陆小雅铭刻在心，陆小雅从心眼里喜欢钱升，在丈夫生前就暗恋着钱升，钱升也常在他们家吃饭喝酒，如亲兄弟一般，在时财夫去世后才改口小雅不再喊嫂嫂了。陆小雅把全身心全部交给了钱升，没领证是因为钱升担心父母反对，若依着小雅早就登记了。 “醉八仙”是时财夫出钱盘下来的，他是福建人，家中只有一个姐姐还去了日本，根本不管他的事。 陆小雅靠钱升支撑酒吧，社会上许多人都知他武功高强没人敢到酒吧闹事。 陆小雅回到酒吧，上夜班的女服务员都来了，正在清扫环境。 “钱大哥怎么样？”一名叫小叶的女服务员问道。 “好象还得蹲几天。”小叶歪着头，显出无奈的样子。 “你们大家听好了，钱升不在你们千万别惹事，客人欺负你们尽量忍着点，除非过格过分，一般的动手摸摸或亲一口不要反抗，不到万不得已不报警，常报警吓得人家不敢来了我们怎么办，酒吧还要依靠这些人捧场照顾呢！你们个人有相好的工作之余去玩去闹，不能在这里胡整……听明白了吗？” “姐，老板，你放心我们在钱大哥不在的日子里不会给你找事添堵的。” “这就好，大家干活吧！” 陆小雅一声令下，女服务员呼拉一声散去，各干各的活。 甘南为了取得证言证词证据，到处找当天晚上在“醉八仙”饮酒的那个五十多岁的客人，最终找到了，他是一家俱乐部的小头头，俱乐部都是来锻炼身体的人，叫他写份材料他推萎不写，心里害怕自由社的人来找茬报复他，经过甘南反复动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嘴唇都快磨破了他才写出经过并签上字。 据服务员说当时在场的酒客有二十多人，能找到的共有七人，甘南依着服务员提供的线索全找到了，但只有两名大学生如实提供了材料，那五个人以各种理由推脱不提供任何材料。没办法只好收兵。 甘南从警多年越来越感到世态趋凉，事不关己谁也不愿去管，生怕树叶掉头上砸着自己。好在这三份材料再加上酒吧女服务员的证实材料，基本上是个完整的证明材料组合。 钱升在派出所专门关押临时的屋子里，把两只手支在脑后仰面躺着，望着天花板。屋子里没有一点暖和气，虽没到冰点，但零上十几度也是凉凉的。在甘南关照下给了他一条棉线毯子，仍然觉得有点冷。 天亮派出所人来上班，甘南叫手下把钱升领进办公室，“你现在可以回去，但事还没完，你回去得筹钱准备支付那两个人的医疗费钱。” “得多少？” “我也说不好，估计少说也得上万元。” “知道了。多谢你对我的关照。” “小意思！” “再见！” “以后永远不要在这儿碰到你。”甘南看着钱升走远，挥挥手然后坐在椅子上。 钱升走出派出所，心里想的是赶快去“醉八仙”免得陆小雅挂念。 “钱大哥回来了！”钱升拉开门小叶一眼就看到了，情不自禁一声喊。 服务员和客人的眼晴齐刷刷扫向钱升，钱升有点不自然。 陆小雅冲出吧台拉着钱升的手看着他的脸，“没啥变化，身体咋样？”她关心一问，反倒让钱升想起了什么。 钱升转身出门，一会捧着一束玫瑰递给了陆小雅，“谢谢你这些日子的关心与厚爱。” 陆小雅接过玫瑰激动的在众目睽睽下在钱升脸颊上狠狠地吻了一下，“叭！”的一声引来“哈哈哈”大笑。 “大家喝好，为钱升的回来今天免费送大家一人一瓶啤酒。陆小雅话声一落酒吧里顿时响起“啪啪啪”的掌声。 　　“这几天酒吧经营没受影响吧？有没有人找事？”钱升望着身旁的陆小雅发出贴心一问。 “一切正常，只是咱爸爸顺路到酒吧坐一会打听一下你的情况，再有小叶想走被我留住了。 “我爸说啥了没有，小叶为啥想走？” “咱爸关心你，怕你出大事，听说人没打死，也就没说什么，临走时叮嘱我把你看紧了，再打架他就不管了。还说等这事过去了就叫我们结婚，家里出钱给我们办酒席。小叶是因为怀孕怕影响我们生意提出辞职，我挽留她，安慰她，怀孕生孩天经地义，将来生了孩子我也不会赶你走，她高高兴兴留下来，晚上回家我再详细告诉你我和小叶的关系。 酒吧关门是在午夜后的三点，陆小雅到了十二点见屋子里的客人少了，便嘱咐小叶照看，她和钱升上楼回到卧室。 卧室在酒吧二楼，一般情况下是下了班再回房休息，今天因为钱升从派出所回来，陆小雅高兴就提前三个小时回来了。卧室旁边还有两间是供服务员临时住的地方。 陆小雅进门就叫钱升去卫生间洗澡，自己躺在床上打开录音机听着邓丽君的“甜蜜蜜”。 钱升洗的干干净净上床，“好听！邓丽君的歌声甜美，怎么听怎么爱听，就象爱你一样，怎么爱也爱不够。 陆小雅抱着钱升钻进了被窝，在“甜蜜蜜”悠美的歌声中睡去。 小叶下班到隔壁，听到他们的酣声，知道他们睡的沉，悄悄地去卫生间淋浴一下，然后毫无动静地上床睡下。 天亮时两人睡醒，钱升猛然想起医疗费的问题，问了一下陆小雅，她说，“不用你操心，我来处理。”钱升又想起小叶的事，陆小雅畅开心扉把两人的过往告诉了钱升。 　　小叶姓牟叫牟枫叶，小叶是她小名。 陆小雅认识牟枫叶是在初中一年时。第一天开学报到班主任老师把她们分到一起成了同桌。 牟枫叶家里比陆小雅家富裕，但学习不如陆小雅，牟枫叶的作业常常是陆小雅帮助完成的。而陆小雅嘴里的零食多半是牟枫叶送的。 两人在一年级就成了要好的朋友。你去我家，我去你家互相串门，有时还在对方家吃饭住宿。 一次放学时，几个男生戏耍陆小雅，牟枫叶挺身而出保护陆小雅不受欺负，为此她被几个男生戏弄，但她性格倔犟毫不畏惧，陆小雅也冲上去帮她，把那几个男生赶走。 从此，在班里在校里都知道她们俩不好惹，也就再也没人敢欺负她们了。 初中毕业时，陆小雅因父母急着叫她参加工作，叫她报考了商业技校，牟枫叶也跟随她报了商业技校。 在技校她们还是互相帮助依然紧密团结在一起。 毕业前夕，牟枫叶看好了班里一个男生，她把心里话偷偷告诉了陆小雅，陆小雅觉得不错就帮她与那个男子沟通联系，可那男生看好了陆小雅，弄得特尴尬，陆小雅毫不隐瞒把真相告诉了牟枫叶，并斩钉截铁地说，我不会跟他好，也不会做他的女朋友，我正式通知他以后别缠着我。 牟枫叶非常感谢陆小雅，陆小雅又在另一个班给她介绍了一个男朋友，也就是现在她的对象叫周丰。 周丰在交通公司开大客，由于单位没给他分配房子，他们俩现在住在牟枫叶家。 他们结婚时陆小雅当伴娘，陆小雅与前夫还是牟枫叶给介绍的。 毕业时，她们俩都在商场当营业员，陆小雅买家电，牟枫叶买首饰珠宝。 一天时财夫来买金项链，牟枫叶帮他精选细选，优质服务打动了他，给她一张名片还约她下班去酒吧。 牟枫叶心想小伙不错何不介绍给陆小雅。 她把时财夫的情况背地里告诉了陆小雅。 　　在酒吧，时财夫和牟枫叶刚端起酒杯，陆小雅便走过来，“小叶，你好！”陆小雅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小雅，你来啦！” 时财夫抬头一看小雅只见她眉清目秀身材苗条落落大方，“小叶，她是，她是，她是谁呀？”小雅的素质和容貌令时财夫心慌意乱，话都说的不利索，他心想若能与她交朋友该有多好。 “小雅，请坐，我来给你们介绍，他是时先生叫时財夫，是我刚认识的。小雅是我的同学加同事，我们是最要好的姐妹。” “服务员！添个杯。小雅，如果你没有约会别人就坐下来我们喝几杯。”时财夫看着小雅恳求说。 “时先生，如果你不介意我就接受你的心意陪你和小叶喝点。” “来来来，满上！”时财夫微笑着给小雅倒了一杯红葡萄酒。然后端起杯子，“欢迎小雅小姐参加我们的聚会。” 小雅，远远地站在一边看了一会，觉得人长得不错才走过来。近前一看更令她喜欢，春心荡漾，爱意萌生，见他端起酒杯，急忙举杯相碰，时财夫一口而尽，小雅轻轻呷一小口。 小雅拿过酒杯给时财夫斟满，“我祝你生意发财，身体健康！”话音未落杯子举到时财夫面前。 时财夫端起酒杯再碰，“谢谢你的祝福！”一饮而尽。小雅还是啜了一小口，保持优雅和矜持。 三杯下肚，时财夫脸色赧红，显然不胜酒力，也是高兴喝的太急，小叶给小雅使个眼色，然后对时财夫说:“时先生，我们回去吧？” “别介！酒没喝好，话没讲透，时间还早，我们再喝几杯。”说着又打开一瓶，给三个空杯倒满。 小雅心想，这人太实诚，只好坐下，看了一眼小叶，对时财夫说:“时先生，不急慢慢喝，醉了我们送你回家。 时财夫一听这话情绪更加高昂，一扬脖就是一杯，嘴里说着，“痛快，痛快！”他一连喝了几杯，瓶里酒所剩无几，他还嚷嚷拿酒来。 小雅一看他是真醉了，忙对小叶说:“赶快送他回家！” 在小雅和小叶的掺扶下时财夫踉踉跄跄回到家。 　　“时财夫的房子在胜华小区，三楼，二室一厅。 进入室内，时财夫已烂醉如呢，小叶和小雅把他抬上床，给他盖上被子，小雅说:“咱们走吧。” “你急什么，即来之则安之，趁他醉的不省人事，你为啥不好好看看，说不定就是你未来的家。” 小叶拉着小雅的手把两个房间，阳台，客厅，厨房，卫生间看了一遍，小叶特意拉开壁柜让小雅看看里面。“呀！这么多西服，领带。”小雅惊讶。 随后，小叶又打开鞋柜门，里面一层层一叠叠放的是皮鞋、旅游鞋、拖鞋、布鞋、凉鞋。“真会生活，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小雅不知是对小叶说还是对自己说。 “走吧小叶！别看了。”小雅怕回去晚了妈妈唠叨。 “我送你回家，别急。”小雅一招手拦停一辆出租车。 在车上小叶问小雅:“怎么样？我的眼光还行吧，你怎么想的？” “人不错，挺好，大气大方诚恳实在，房子也很好，但不知人家同不同意？” “放心吧！看他对你的表现，那么殷勤，十有八九是看上你了，明天我给他打电话问一下，如果他三心二意没有下决心我会想办法叫他爱上你。” “净扯！他三心二意就算了，我可不想把自己送给一个不实心实意爱我的人。你问他，若喜欢我你就把我的电话号码给他，让他直接跟我说。” “好的！就这么办。” 把小叶送回家，小雅才坐着车回到了家里。 “你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天天叫人操心。” “不用急！嫁出去就不用你操心了。” “想的美！连对象都没有，说嫁就嫁出去啦？”小雅妈摇摆头不屑一顾。 “妈！一周内让你看看我的男朋友，咋样？” “洗洗睡吧，我可不爱听你胡诌八扯。”小雅妈说完进了卧室。 次日下午，小雅收到了时财夫的电话，约她去他家附近的一个饭馆吃饭。小雅愉快地接受了邀请。 刚一下班小雅便迫不及待地打的士到了饭馆。 时财夫迎上去握着小雅纤细温柔的小手，小雅心里高兴胸一起一伏。 “小雅，你来点菜，我随你。”时财夫把菜品簿递到小雅手里。 “客随主便！还是你来点。我没有忌口的，什么都吃。” “这样的媳妇好养活！”时财夫开玩笑。 “谁是你媳妇？连朋友这步还没走到呢。”小雅矜持面露喜色。 “第一次请你吃饭，点六个菜，意为六六大顺，我点三你点三行不？” “好的！AA制。” “这不是AA制，AA制是一人掏一半钱。” “我懂！逗你玩呢。” 小雅点了鱼香肉丝，全家福和四喜丸子，时财夫点了糖醋鱼，拔丝地瓜和海蜇拌白菜。要了几瓶啤酒，两人开怀畅饮起来。 两人互相给对方夹菜，互相斟酒碰杯。 饭后剩了一半，服务员给他们打包带回家。 进了家门时财夫去卫生间放水，他喝了三瓶肚子满满的。 随后，小雅进卫生间方便。 两人回到客厅时财夫给小雅倒上一杯茶水，自己也来了一杯。 边喝茶时财夫边把自己和家里情况告诉了小雅。 小雅也把自己和家里的情况告诉了他。 时财夫然后单腿跪下，向小雅求婚，小雅此刻激动万分，慌忙把他拉起，“我同意！我答应你。”时财夫不听则已，一听同意立即站起伸手就把小雅搂住，吻着她。 小雅也张大嘴巴吻着他。 他们就这样搂着吻着进入卧室。 那天，小雅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十点。 原本时财夫舍不得，她也不想走。她妈妈的一个电话把她叫回家。 “不打电话你就不回来了？”小雅进屋她妈的第一句话。 “我在朋友家了，不打电话我也会回来的。” “什么朋友？是男是女？” “男朋友。你高兴啦！” “真的假的？你可别骗我。” “不信，你打电话问问小叶，是她介绍的。” “我信，你对我讲讲什么情况？” 小雅高高兴兴把时财夫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了妈妈。 “他干什么工作呢？” “批发茶叶。” “ 那天领回来让我和他爸瞧瞧。” “没问题！星期天好了。” 星期天，时财夫西装革履大包小裹与小雅一块进入家门，看那样子真有点结婚三天回门。 小雅一家人准备得十分充分，各种水果，烟酒糖茶，鸡鸭鱼肉齐备，就怕招待不周出了差错。 小雅妈妈下厨做了一桌子美味佳肴，时财夫吃得满心欢喜，小雅父亲代表全家表态同意你们相处，支持你们走到一起。 小雅点头，时财夫说:“两位老人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小雅，不辜负你们一片心。” 从此以后，小雅和时财夫谁也离不开谁，小雅一有空就住在时财夫家。 小雅母亲一看两人如胶似漆难舍难分的样子对丈夫说:“儿大不由娘，女大不中留，赶快叫他们结婚算了。” “我没意见，你告诉小雅吧。” 就这样，时财夫和小雅恋爱不到一个月便走进了婚姻殿堂。 婚后，小雅特别高兴满意和兴奋，每天都沉浸在幸福里。 谁知仅仅一个月时财夫就撒手人寰。他被车撞死。 　　前面讲过陆小雅丈夫死后跟钱升住在一起。 一天，阳光明媚，钱升心情从打架斗殴中转好，陆小雅也忙忙碌碌在酒吧里招呼着。 “小雅，法院通知我去一下。我走了，你一个人在家小心点。”说完出了大门。 法院接待人员通知他，打架斗殴的案子已了结，根据派出所提供的材料，经审理认定你是正当防卫，他们是黑社会，已全部被捕判刑，你可高枕无忧了。但是以后不要冲动再招惹是非了。 钱升兴高彩烈跑回酒吧把好消息告诉了陆小雅。 “钱升，案子已结，应当庆祝一下，你有啥想法？” “马上告诉我父母，让他们放心，今晚请我同学啜一顿。” “哪个同学？” “甘南呗！没有他帮忙说不定咋回事呢？” “不能只吃喝，咱们也得表示表示，别让人瞧不起，心里不满意。” “拿多大红包合适？” “一千块行不行？” “给他两千，指不定下回还得求人家。” “就这么办，红包你替我送给他，我送碍于同学面子他不一定收，你不一样，你是女的他不好意思推来推去，放他兜里就行了。 “好！听你的。” 晚上钱升几个人在家高档饭店的包间里，饮酒聊天。 钱升向甘南通报了法院的情况。 陆小雅一边给甘南敬酒一边向向表示感谢。 甘南谦虚地说，“同学一场这是应该的，你们不用谢，越谢我越不舒服，只希望你们把酒吧经营好，提高效益，不愿看到你再次因打架到派出所里来。” 走时，小雅把红包塞到甘南兜里。 　　“老伴，事完了，是不是张罗给孩子办喜事了？”钱那一大早就躺在床上跟老伴说。 “你当家，你说算！我听你的。” “我想把他俩叫回家，跟他们商量一下，听听他们的意见和要求。尽量让他们满意，就这么一个儿子，你说呢？” “好，我们的思想和想法往往落后，跟不上时代潮流，按照年轻人的意见办就行了。” 这边钱升父母操心他们的婚事，那边钱升对陆小雅说，“咱俩是不是该登记结婚了？” “依我孩子都有了，都怨你拦着，我希望明天就领证办酒席，你看呢？” “好！明天去登记，酒席的事跟家里研究后再说，你看行不？” “行！”小雅快乐地说。 次日晚饭前，钱升知陆小雅应父母的要求回来商议婚礼的事。 陆小雅说:“爸爸妈妈，我是二婚，对婚礼没有什么想法，一切由您们安排，主要的是服从钱升的意见，他是独子又是初婚，我只有一个小小的想法，酒席不办可以，但办就要拿得出手，不能让人家说三道四，甚至戳脊梁骨，必须吃好喝好，让人竖大姆指，这点面子还是要考虑到。” “ 钱升，办不办酒席你拿主意。”钱升妈妈看着陆小雅。 “我看算了，把双方老亲少友请来大家在一起庆贺一下得了，这样可以免去许多麻烦。现在不提倡大操大办，许多有权有势的人在儿女婚礼上大收彩礼，结果丢了乌纱帽，彩礼实际是驴啃痒，收了还得还。所以我主张简简单单的，别惊扰他人。” “我同意儿子的意见，简单办婚事好。我和你妈那个年代，没有婚纱照，没坐上轿车，没有酒席，把两床被褥搬到一起，吃顿团圆饭，就完了。婚礼越办越讲究是改革开放以后的事，有钱了不知咋嘚瑟好，近日云南永善县一个公安局党委委员，右岸分局政委阙隆宽女儿结婚设宴五百桌，收取礼金无数，他被撤销职务，他老婆姜光荣也被免去县民政局局长职务。宴会所收礼金全部上缴。鸡飞蛋打，这是何苦。” 　　“ 就依钱升的，我特别不愿张罗这些麻烦事，一个婚礼大操大办累死个人不说，办的不周道还惹人恼，花钱买罪遭。不办酒席发个请柬给亲戚朋友就行了，也不用铺张浪费去张扬，过好自己的日子比啥都强。” “还是小雅懂事，明世理，这样的媳妇打着灯笼也难找。就这么定了，几桌酒席钱我来出，你们去安排饭店和发请贴。” 商量妥当，饭后回到酒吧时陆小雅说:“钱升，平时没看出来你的思想这么开通，令人刮目相看，你真的是与时俱进呀！佩服，佩服！” “你不也一样吗？” “我是被一次婚礼酒宴累坏了，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呀！现在还欠着人情没还完，人家来请柬还得掏钱，婚礼收红包的账还记着呢！” “慢慢还吧！人情债必须还，这是人格和脸面，没收到请贴没办法，收了就得去，红包最少不能少于上次人家给你的数，为了面子还要多给点。你说当初你和时财夫办什么婚礼呢？” “这不怨我，是他要求的，我就得听呀！没办法，他若有你那么开通就好了。” “别说了，你一说时大哥的音容笑貌就出现在眼前，他在看着咱们，在祝福我们幸福吧！” “应该是，他临走时的眼神告诉了我，嫁给你他会满意的。你说对吗？” “当然对！因为我能爱你、看护你、保护你一辈子，他放心。换了他人他是不会放心的，也许还会在梦中搅和呢！” “有理！言之有理。我爱听这话。今后我们要相敬如宾，相濡以沫，白头到老。” “好好好，照办是了。” 晚上刚刚营业，酒吧来了两个人择一角落坐下要了几瓶酒，正饮间又来了几位靠这两人旁边坐下喝起酒来。 “你咋来了？”小叶认出其中一位与她年龄相妨的男青年。 “我来喝几杯解解闷。” “最近忙什么？” “跟几个哥们推销几种产品。”那人反问道:“你在这上班吗？” “是呀！”小叶看着他和他同桌那几个人。 “小叶，他是谁？”小雅轻声问。 “我的小学同学。” 他们一行六人走了后，酒吧里的一名年轻的服务员告诉小叶，“这几个人是干传销的，是里面的小头头。” 言之无心，听者有意。她们的对话恰巧被一位客人听到了。 “姑娘，你知不知道他们在哪儿搞传销？” “那我可不知道？” “能不能帮忙给我打听一下？” “你问这个干啥？” “我朋友的儿子也参加了传销，已经一个多岁没回家了，爹妈着急上火托我帮忙打听打听。” “好吧！等他们再来时我问问，帮你打听一下准确地点。”又说，“怎么样才能联系到你？” “我把手机号给你，打手机就行。” “谢谢了！”说完那人便出了大门。 半个月后上次来酒吧喝酒的那六个人来了四个，没来的是小叶认识的那个小学同学和另一个服务员认识的人。 “你们来了，欢迎光临，喝点什么？” “干啤十瓶。” 四人坐下喝着，小叶看看瓶子空了，上前说，“再来点吧？” 一位年龄大一点的身穿夹克衫的男子说，“再来四瓶。” 小叶送酒到桌上，冷不丁地问，“宋仲基咋没来？” 一个喝得有点过头的年轻人说，“老板不让他出来。” “为啥？花自己的钱，喝自己的酒，老板还能管得着？” “姐姐，有所不知，这个月他没完成任务，哪有钱出来喝酒？” “你告诉他，我请客，不就是几瓶酒吗？” “不行！谁请客也不行，除非你能帮他完成任务。” “还差多少？” “我也不知道？” “你们在哪？” “这……这，我不能告诉你。” “这还不容易，我们这些吧女哪个不认识几个有钱的，大款土豪不敢说，十万二十万的人多了去了。我一动员号召还不是轻而易举手到擒来的事。” “来来来，我悄悄地告诉你。” 小叶把头靠过去，那人俯身贴近小叶耳朵把地点告诉了她。 小叶牢牢地记在心里。他们一走小叶就把地点告诉了那位留有客人电话的服务员。 “谢谢姐姐，我打电话叫他来酒吧喝酒再告诉他，咱总得有点效益呀！” “机灵鬼，这个诨名叫的正确，都象你这样机灵，酒吧还不爆棚呀！” “你们俩说什么呢？什么爆棚？”陆小雅在吧台里看着她们问。 小叶上前俯首贴耳小声讲给她听。 陆小雅哈哈一笑。 过了一会，那位客人接到电话如约而至。 在他喝酒时服务员把纸条递给了他。 不说酒吧，再说大槐树下，张为正在理发，突然电话铃响。 “喂！张为吗？” “是我。地址弄到了，我告诉你，你记一下。” “好的，稍等，我拿笔记一下。” “新春里小区十五号楼二单元五楼和六楼。” “记下了，谢谢你。” 天黑，张为回家把消息告诉了老伴。 张为儿子叫张仁，职高毕业在一家超市上班，他平日大手大脚又好交结狐朋狗友，工资到手十天半月就花光了，他常常怨恨自己无能没本事，一心想发财挣大钱。 一个朋友告诉他挣钱最快最多是传销，他不懂什么是传销，经朋友一教就明白了。 张为背着父母辞了超市工作，又向母亲要了三万元，说是和朋友合伙作生意，说的天花乱坠，他母亲轻信了他，结果进了传销窝就身不由己，到处拉人发展下线，他的同学朋友被他拉进去不少，他也挣了点钱。 日子一久，下线发展不动，靠吃老本，很快就把钱败坏光。困在窝点想走不让走，想找有钱的人又拽不进来，尴尬加难受，又没有自由，死的心都有。 情绪越是低落，老板看的越紧，生怕死人出事，所以白天黑夜都有打手不离左右。 他已经没了油水，榨不出油来，为何不放他走呢？ 老板害怕暴露了窝点，宁可让他白吃白喝也不放他走。因为建起一个传销窝点太不容易了。 张为和老伴研究，“这事凭咱们一己之力无法解救孩子出水火，必须报警，由警方帮助解决。” 张为老伴深有感触地说:“传销问题解决不当就会闹出人命来。楼上他李婶娘家姪女在山东被人拉进了传销窝，没钱没人想走出来出不了，老板见她年轻貌美，打她主意借钱给她，后来向她要债，她天力偿还，老板便告诉她可以用青春来还，她还不知咋回事，老板告诉她就是天天陪睡。她大骂老板无耻，宁死不从，老板找来五六个打手扒光了她衣服，老板带头强奸了她，一招手其他人上来进行轮奸。 从此，她成了传销魔窟里犯罪分子的泄欲工具，时间久了对她防范松了，她跳楼自杀。” 我听了晚上都梦里惊醒。连续多日心里闹哄哄，一想到儿子脊梁骨冒凉风，就怕有个好呆。明天别理发了，去公安局报案。 “好！吃了早饭公安局一上班就去报案。” 次日，张为早早吃了早饭，公安局门一开他第一个走进去向民警报了案。 民警把他提供的情况一一记录下来，告诉他回去不要乱讲，防止他们闻风而逃。我们向上级汇报，什么时候抓人只能等上级安排，你在家听电话通知到时候领孩子即可。 张为回到家里，把报案情况和公安局民警的嘱咐告诉了老伴。 老伴脸上有了笑容，不再愁眉苦脸。 张为没事儿一样照常在大槐树下给人理发。 十天后的一个午后，张为接到电话，叫他速来公安分局。 他招呼老钱，“快！送我去西岗公安分局。” 在车上老钱惊奇地望着张为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儿子进了传销窝，公安局把他们解救了出来，叫我去领人。” “你家张仁从小挺乖，在超市干的好好的，怎么进了传销窝？” “被他朋友忽悠进去的，老伴还以为儿子与人合伙作生意，给了三万元，这下打了水漂。” “钱是小事，人是大事，只要孩子完好无损，顺顺当当回来就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有人就能有钱，别担惊受怕了。” 张为和钱那一块进了公安分局大门，在值班民警引领下在一个小会议室里见到了张仁。 张为办理了领人手续，然后坐着钱那的车回来了。 在途中张仁向他们讲述了传销内幕。 为首的人又叫老板叫李宁宁，手下打手和马仔共十多人，吃住在楼内，有专门的妇女买菜做饭，被骗的人天天听他们讲课洗脑，你进去了就跑不出来。大门紧锁打手看着，你若反抗轻了打几下踢几脚，重者棍棒上身什么时候把你打服才拉倒。有的女的哭着喊着闹着，想回家，有的被扒光衣服示众，貌美如花者都被老板和他的手下祸祸了。走也走不了，跑也跑不掉，成了他们的玩物，这些一心想发财，快速致富的靓女们全完了，出了魔窟今后日子也不好过，阴影难以去除。 　　作者简介姜乃成，男，1945年出生于辽宁海城甘泉镇一个烈士家庭。1970年毕业于辽宁财经学院(今东北财经大学)。其自幼酷爱文学，博览群书，书海徜徉。高中曾在中国青年报上发表文章。工作期间编著出版了《会计原理》、《工业会计》等教材，发表过《浅论“膨胀”与“消胀”》等经济方面的论文数十篇，有的论文被收入《中国金融文库》。1991年评升为高级讲师，事迹被写入《中国专家大辞典》(1392页)。 退休后，十二年间，舞文弄墨，精心耕耘，汗洒纸上。至今，写出小说三部(草稿)，近百万字，诗歌和歌词各五千多首，人生札记六百多万字，自传、读报感言、人生感悟、心灵鸡汤等一百多万字。每天近十小时在文字海洋中搏击，留下点点白帆。 其誓言是：没有崇高的理想，青春就将枯萎，没有伟大的志向，生命就将暗淡无光。 插图 TXXS插曲春天序曲汇制开心鱼 121愉乐台 2021.3.20 谢谢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