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在江津金刚沱,张氏祖上大概算得上是当地的大户人家。拿我外公那辈来说吧,我母亲的父亲张继南是张氏一门的长子,他下面有三外公、四外公、幺外公三个弟弟;另外,还有二姑婆、三姑婆、四姑婆以及八姑婆四个妺妹。外公弟妹们多,自然后人多,我母亲的堂(表)兄弟姊妹自然也多。</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关于外公一门,我通过前期写作的5篇《张氏家族轶事》对母亲的亲兄弟姊妹分别作了粗略介绍。对其他房的那些堂(表)兄弟姊妹我就知道得更少了,不用写他们也是可以说得过去的,但我总觉得有缺憾。因我家小妹就说过:“妈妈是个懂情知理、勤劳善良的妈妈。她对亲情看得很重,对她那些兄弟姊妹个个都亲,热情好客是她的最大特点。”在我家,二哥是除母亲外和亲戚们打交道最多的人。他知道得最多,也常常受母亲的委托去处理一些事情。可惜,母亲和二哥都走了。我多年来一直在外学习、工作,和那些长辈们接触得不多,知道得不多。但在和他们有限的交往中,我仍然深深感受到他们对我母亲的尊重。</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下面我想用速写的方式,试着给那些我曾经接触过的听说过的长辈们画画像。我不知道能否办到,试试看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下图为张氏家族谱系表</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张玉文大孃</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们晚辈叫她大孃、母亲叫她大姐的人名字叫张玉文,是三外公的后人,好像还是唯一的后人。她年青时算得上是一个才女,识文断字,秀外内刚。听母亲说,解放前因不满家庭包办婚姻,她不顾亲人劝说,坚决离城返乡回到了金刚沱。她回乡后,除我们家外,很少和城里其他亲戚来往。我母亲很关心她这个大姐,一直和她保持着联系,维持着姐妹情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大孃早年先是嫁给一个姓谢的人,生了个女儿叫谢贞涛,我们叫她涛姐。听我家小妹说大孃后来离婚了,与韩姨伯结了婚。小妹回忆写道:“韓姨伯是个很憨厚慈祥的庄稼人,对大孃很好,更喜欢她的子孙们。韓姨伯这人很喜乐、长得很健壮,后来听说是得食管癌走了。我想庄稼汉子每天做得又吃得,或许是回家喝烫的红苕稀饭引起的,也许还有别的什么原因,忘了他抽烟不,老辈的事情一下子说不明白也说不完。我们去玩时,韓姨伯很高兴。他对人很好,一说一笑,乐观善谈。我很喜欢他,涛姐和儿孙们也都很认可喜爱他们这个继父和外公。”</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大孃早年影像图(抠图)</p> <p class="ql-block">我知道涛姐的父亲,还是在上世纪60年代三年困难时期。那时多数人遭了难,吃不饱肚子。关于这个时期我家的窘况还是小妹记得清楚些。她回忆说:“三哥,你记得不在三年自然灾害期间妈妈得了水肿病。我和四哥在李子埧山坡上去找一种药“牛儿带黃”拿回来给妈妈熬水喝,听说是消肿的。妈妈在农场摘回来的牛皮菜也让我们简直吃伤了心。每晚打回来的罐罐饭(第二天的早饭),一人一罐有大米杂粮胡豆碗豆混合蒸的,是在集体食堂打的。晚上我们几兄妹围在煤油灯下(后来才安了电灯)学习做作业的时候,老想着那罐罐饭,要把罐罐饭面上那层皮抠下来吃了才安心。有时晚上没吃的,就想要在泡菜坛里抓块泡萝卜,一人吃一块,吃了才睡得着。想想都不知那时是怎样熬过来的呦,太难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时我刚考上高中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时常感到飢肠碌碌,饿得发慌。当时在我们同学中间盛传着一句顺口溜:“三两罐罐飯,滴的(重庆话:意思是很少很少的)大一坨;吃也吃不饱,睡也睡不着,明天老子要逃学。”逃学的事还是很少发生的,但生气摔烂土罐罐的事倒是常常有的,逼得学校食堂最后只好用搪瓷盆子蒸饭。八个人一桌共享一盆饭,大家轮流着当值日生负责分饭(把飯划成八牙)。然后大家按顺序取饭,分饭的人则最后取饭。在众目窥窥之下,分饭者大都还算分得均匀,很少引起公愤。即使这样,但由于油水少,大家感到还是饿。那时姨伯从乡下来,想把土里挖出来的红苕挑到城里卖个好价钱。他进城时就落脚在我们健康路的家里,每天早出晚归去卖红苕。但这样的好日子不长,很快过去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母亲在二哥家请客,招待我的岳父岳母和张孃孃等人,其中请大孃作陪。图中从左向右,分别是小妹、岳父岳母、我夫人、小女希希、大孃、妈妈、张孃孃和二嫂、七七等(由我家小妹提供照片)。</p> <p class="ql-block">涛姐呢,给我的印象一直是性格温婉柔和,说话细声细气,做事任劳任怨,待人热情好客。她叫我三弟。后来涛姐嫁给了乡里的王德宽,两口子生了王蛮(增远)、王二(增炳)和三妹王莉三姊妹。王哥哥父子到重庆城打工做活路时,常把我们国际村的家当作临时的中转站。这个时期主要由二哥二嫂在负责接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最近,因我准备写作《张氏家族其他房的轶闻》一文,通过二嫂和小妹俩姑嫂的努力,联系上了大孃的大外孙、涛姐的大儿子王增远。下面这张大孃全家福照片就是由王增远提供的。据增远介绍说,这张像是27、8年前(时间上大约在上世纪93、94年)我们家去金刚沱请起父亲的骨灰时由二表叔(我二哥)带去的照相机给照的。他回家找了半天也只找到这么一张照片。那时因为穷,大孃一家很难得照张全家福像。二哥心细大概了解这个情况,故带了照相机下去。二哥给他们拍的这张照成了大孃家唯一的全家福像,真的是太珍贵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大孃全家福照,照片第一排左起:涛姐(已去世)、王炜(增远儿子)、王小庆(增炳女儿),王哥哥;二排左起:韩治华(增远夫人)、大孃、张瑜(王莉女儿),王莉(已病故);后排:谢夕利(增炳夫人),王增远,王增炳。这张照片保存不太好,有点损坏。照片中王莉三妹的女儿,照片里那个最小的女孩,如今她的孩子可能都有两三岁了。</p> <p class="ql-block">1979年,我父亲病逝。父亲的骨灰被葬在涛姐家的自留地里,两家的关系更密切,走动更勤了。1993年8月3日我母亲走了,我们几姊妹考虑今后清明祭祀的方便,准备将父亲的骨灰从土里请出重新和母亲的骨灰一起安葬到重庆市内的石桥铺公墓中去。这是我第一次随二哥去涛姐家见到了年老体衰的大孃(那时姨伯已经走了)。在长期艰苦生活中,大孃总是眯糊着眼低着头,看上去好象失明一样。在分别时,她囁嚅着对二哥和我说希望能慢慢离去,我俩完全明白她老人家的意思。</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关于这次去涛姐家的情况,还是我家小妹记事最清楚。我家小妹在给增远的微信中写道:</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增远,我们家和你们家、大舅(这里指型政舅舅——作者注)家还算是走得亲近的。虽然来往不多,但心里是记得(你们)这些亲人的。我知道你们家对我们家帮助贡献最大,你外婆到川维厂帮我带过小鼎;王莉三妹在未婚前也来渝帮二哥带过七七。只要有困难找到你们都会毫无怨言的得到你们的帮助。我爸爸去世后骨灰也是埋在你家自留地里好多年。你爸王哥哥好像还打了个石匣子把我爸爸的骨灰安放在里面既坚固又防潮真好(这事是真的,骨灰取回来后由二嫂在急救中心找了间空房子,是我和二哥一起把骨灰掏出来重新装到购买的木制骨灰盒里——作者注)。那次我们上金刚沱来接爸爸的骨灰回家,受到你们全家人的盛情款待。你妈涛姐更是热情,坚持留我们多住一夜。只有大哥性急不愿在一处久留,一是他的时间金贵(重庆话意思是时间紧张),二是事办成后他想去找型政大舅聊天。他俩是绝对的侃家,只要聊上劲了谁也插不上话。我们几个都是听了你妈的话,盛情难却第二天才离开你们家的。刚好说要走,你家路边过来一辆乡邻的农用三轮车,于是在你爸你妈的招呼下我们全部人坐上了车斗。滿满的一车人,就连车斗边上都坐着人。一路上颠颠跛跛,师傅总算把我们大伙送到大舅处与大哥汇合。后来想起当时坐那车,真有些后怕。幸好那师傅车技娴熟过硬没出一点问题,真要感谢他!增远,你说你们那儿已通班车可以直接到你家了,以后有机会争取再来你处玩玩。</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小妹在回忆中还就一件事自责,她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张玉文大孃老爱朝下看不直视大家,是她下眼睫毛内倒戳使得她眼睛混浊看东西看得不是很清楚,看书都要拿得很近。大孃是个文化人,在给我带小孩时还教会小鼎很多首唐诗。小鼎小时候很爱大孃婆婆(见我们喊大孃)。那时我的家境很一般没啥钱,不然都带大孃去川维医院仔细看一下。直到后来我见别人美容割睫毛内倒,才知道其实这是个小手术。真后悔,都是钱作怪,压根没往那方面去想去咨询。现在后悔却于事无补,遗憾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大孃在小妹家帶鼎鼎(由小妹提供照片)</p> <p class="ql-block">然而,岁月不饶人,我母亲走后,大孃也走了;涛姐走了,我二哥也走了。甚至涛姐的女儿三妹王莉,因为患白血病,为了找二嫂帮忙开药,长时间租房住在大同村二嫂家附近。后来因为病情发展,无力支付昂贵的药费,我们家的蓓蓓丫丫俩姐妹还在网上发起倡议,号召亲朋好友捐款给三妹治病,当时我看到也捐了款。但最终三妹还是被病魔无情地夺走了生命。人生真的无常,活着的人不要亏待自己,快快乐乐地享受活着的每一天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大孃大外孙、涛姐大儿子王蛮照(由王增远本人提供)</p> <p class="ql-block">二哥在世时看到我编制的张氏族谱,为我提供了大孃家后人的一些情况,希望我以后修订族谱时补上一笔。看来我很难做到了,因为我已忘记怎么使用表格制作软件,只能这样了,抱歉。</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二)张型楚舅舅和张型著孃孃</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据我家小妹说:“四外公的很多后人我都见过接触过,只有上海的张型楚舅舅和舅妈沒有见过。不知是哪一年,我和妈妈还有勋玲去金刚沱玩,四外公还热情地割肉招待我们。四外公懂中医,把脉在行,曾给我开过一付药,煎来吃了就有效。”</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四外公张亚衡的后人有张型杰、张型楚舅舅和张型著孃孃。型杰舅舅家中排行老大,挨次是型楚舅舅,最后是型著孃孃。听母亲说型杰舅舅家住在长江边上的忠县,他每次来重庆城都要来看望我母亲,告诉她他家里的情况变化。</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和型杰舅舅没见过面,但我和他的弟妹都打过交道,特别是型著孃孃,我去过她家三次。第一次是文化大革命初期毛主席请我们到北京去做客,母亲知道后告诉我了她的情况:型著孃孃在中央民族学院毕业后就留校工作。我是在接受了毛主席等中央领导人检阅后去的学校,那时已是下午四五点钟了。一路问过去似乎许多人都认识她。我找到她家见到了她,她问了问我母亲的情况,便抱歉地对我说她不能留我,随后拿出一双袜子说送给我母亲。我已明白她的处境:她靠边站了。我不能再给她添麻烦就告辞了。第二次是1980年代初,我和宁江厂民品科李科长一道去北京兵器部里汇报工作之际,利用晚上休息时间又去她家见了一面,那时她已恢复工作。第三次去她家的情况,我已在《母亲的心愿》一文中作了详细介绍。读者如有兴趣可以找到该文看看,这里就不多写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母亲的心愿》一文截图</p> <p class="ql-block">我去拜访型楚舅舅家的事情还得从文化大革命复课闹革命期间,我被学校派到上海搞外调的时候说起。关于那个时期我在西北工大的情况,我会在以后的《我的大学》一文中介绍,这里就不展开了。母亲告诉过我除了型著孃孃姨叔在北京工作外,她的哥哥型楚舅舅和舅妈则在上海海军情报研究所工作。有趣的事是型楚舅舅和舅妈与北京的型著孃孃和姨叔两家人是亲上加亲,即是兄妹和姐弟相互交换组成的家庭。我看说不定还是哥姐给弟妹俩牵线搭桥哩。海军情报研究所在上海五角场。我到所里后想打听一下型楚舅舅家的位置,看见前面有个人背对着我在擦拭自行车。我上前一问,他转过身来反问了我一下:“你是——?”,我说出了我母亲的名字。我们之间的陌生感就没有了。在我临走时,舅舅和舅妈问我在上海要呆多久,我说大概一个月左右。他们邀请我每个星期都可以去他们家玩,我答应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型楚舅舅和舅妈都是实诚温和的好人,我只是一个穷大学生,他们的热情和好客至今令我无法相忘。多年后,我从母亲那里得知型楚舅舅和姨叔俩都英年早逝。他们都是在国家发展进程中拚搏过的中国人。我听说他们的后人都学有所成,大多出国留学过,有的留学加拿大,毕业后又移居那里。关于他们的情况我就知道这么多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型楚舅舅全家福(1967.4于上海)</p> <p class="ql-block">在我查阅家庭相册时,我意外地找到了两张型楚舅舅家的照片。一张是型楚舅舅一家人给父亲(四外公)报平安的照片,照片的背面留有型楚舅舅的笔迹:送给父亲存念,型楚、锦棠敬赠,1967.4于上海(见上图);另一张是型楚舅舅的两个孩子问候爷爷的照片,照片背面也留有型楚舅舅的笔迹:送给祖父存念,锦宇、锦慧敬赠,1967.4于上海(见下图)。这两张照片现在同时保存在我们家里,我估计是型杰舅舅到重庆城来我家看望我母亲时留给她的。很可惜,我母亲和型杰舅舅都已走了,令人感慨万千。</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型楚舅舅两个小孩照片(1967.4于上海)</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三)张型政大舅和张型炳三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关于幺外公张继尧家的后人,正如我家小妹说的那样:“张型政大舅、张型碧二孃、张型炳三舅、张型舒幺舅都是一个家公生的亲姊妹四个。”我没有见过张型碧二孃和张型舒幺舅,至于张型炳三舅,我在创作美篇《父亲的故事》一文中提到过他,介绍过他,读者有兴趣的话可以找来看看。一句话,他是我父亲解放初期无奈干上重庆菜园坝码头工人的引荐人和引路人,早年和我们家来往也比较多。</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型炳三舅(后排左3)与我家合影照</p> <p class="ql-block">我家小妹还说过:“我到江津去玩过几次,三舅对我们晚辈很关爱,他很勤劳,在江津当过搬运工、好像他没结婚,无儿无女。我去玩时他喉咙刚作过手术,说话很小声”。关于型炳三舅的事,我听说和知道的就这么些,也只能写这么多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型炳三舅照(抠图)</p> <p class="ql-block">我再来说说型政大舅舅的事。型政大舅舅是幺外公的长子。解放初期他一直在重庆城干事,和我家走动得比较勤。他在两路口一帶开过餐館;在临江门他开过木工房并招有学徒。他是木型工好手,木匠活干得很好,生前还把自己的大女儿锦鸿嫁给了他的得意门徒。大舅脑子活络跳跃,性格开朗豁达,能言善谈,善于和人沟通打交道。只要有他在场,一般很难冷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型政舅舅青年时照片(照片由锦鸿提供)</p> <p class="ql-block">关于我家与型政舅舅家交往的一些往事,还是我家小妹记得最清楚。她在给型政舅舅家的大女儿锦鸿的微信中是这么回忆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小鸿,我记得你结婚典礼那天,我妈妈亲临现场祝贺。当时是你爸爸派你在婚前亲自来渝接我妈到你家去的,我妈好像还在你们那儿玩了一段时间,那时我在川维厂上班,我妈担心我回渝见不着她写信告诉我的。以前大舅在重庆临江门工作时,也带你哥小毛到我们家来玩过。小毛和我、四哥很亲,小时候常一起玩。文化大革命武斗刚过,我和你哥、四哥我们还到大哥他们歌乐山林园通讯兵工程学院(番号412部队)去玩过。那时在他们陈列室大厅的墙上挂有很多武斗的图片,一玻璃大瓶里还泡有他们战友的大腿。可见文化大革命两派武斗是打得多么的惨烈,真是自己打自己人啊。四哥和小毛好像还一起回老家金刚沱去玩过,我都不记得我同去没有,这些往事至今还记忆尤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型政大舅图片(照片由锦鸿提供)</p> <p class="ql-block">小妹还顺便给作者我摆了摆大哥在文化大革命中的往事,她回忆道:</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三哥,续上面一文,有件事是妈妈讲给我听的,有必要让你三哥知晓。文化大革命十年浩劫期间,两派斗争不参加是不可以的,提上纲来说就是你革不革命捍不捍卫党中央毛主席的立场问题。所以那时无一人逃脱,特别是大专院校高初中学生都要积极参加。大哥他们林园军事学院更不例外,搞得很激烈。那时大哥是他们815派派驻上清寺广播站工作(大哥还兼管上清寺广播站),主要是搞宣传、设备安装维护等等,所以常到广播站那儿去,他经常往返学院与上清寺之间。那时,815和反到底派斗争很激烈,就在他们学院打得最凶那天,他在广播站工作完后,当天下午还准备返回学校去,被妈妈劝住了,说:“天太晚了一路上不安全,等明天一早你再回去”。妈妈坚持要留他在家住一晚,幸好那天大哥出奇地听了妈妈的话,不然回学院去当晚会发生什么就很难说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大舅、锦兰表妹早年与我家合影照。图中第一排从左起:鼎鼎、七七、希希;第二排左起:小妹、妈妈、二嫂、锦兰和希玲;第三排左起:大哥、二哥、正思、型政舅舅、老四和女儿蓓蓓以及作者本人(照片由小妹提供)。</p> <p class="ql-block">关于型政舅舅,我再摆两个我耳闻目睹的故事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有一年,大概是快临近春节年关将至的时候,大舅提议说要请我们一家老小到临江门吃汤圆。那时候只要有得吃,我们小孩子都会欢呼雀跃。玩到临近中午时,大舅说包汤圆一时来不及,大家先吃碗面垫垫底再吃。我们小孩子每个人呼噜噜吃了一大碗面条就饱了。等到汤圆煮好上了桌,我们小孩子那时吃上三二个也就意思意思得了。你们说说看,型政舅舅做事聪明不聪明?</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型政舅舅大女儿锦鸿作为主人在江津接待自贡幺舅一家,图中左5是幺舅,左6是锦鸿(照片由锦鸿提供)。</p> <p class="ql-block">另一个故事是听我母亲讲的,早年型政舅舅从经济上资助了一个求学的女大学生,供她到大学毕业后嫁给了他,生下小毛。后来因为文化差距和生活理念不同,两个人又离了婚。小毛跟随母亲一道北上去了北京,进了一家工业制砖厂工作。小毛初期生活十分艰苦,幸好在北京有型著孃孃一家人可互相来往,以解他思乡之苦。他是个奋发有为追求上进的青年,吃苦耐劳,当上了北京市的青年突击队和劳动模范。在我陪母亲去北京旅游的时候,他已成了制砖厂的厂长,并在北京成了家。有了他的帮助,极大地方便了母亲在北京的参观旅游,我长久以来一直对他心存感激。关于这次旅行,我在美篇《母亲的心愿》一文中有详细的敍述,这里就不啰嗦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北京长城上留影,图中第二排左1为小毛,左2为作者本人。</p> <p class="ql-block">在我家保存的老相册里,我寻找到了两张老照片。其中一张是一个小男孩和型炳三舅在一起的照片,小男孩我估计就是小毛小时候的照片,这个我猜对了;另一张是一个我不认识的女人照片,原来我猜是小毛的亲生母亲、型政舅舅前夫人,这我就张冠李戴了。经亲朋指正我才知道这个女人是小毛的姑妈;是我们口中叫张型碧二孃的人(她是勋敏、勋玲、勋勇三姐弟的妈妈)。</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左图:小毛和型炳三叔合影;右图:小毛的二姑妈张型碧。</p> <p class="ql-block">最近在查找资料时,我无意之间又翻到一张老照片。经向锦鸿查询证实那是型政大舅和他儿子小毛早年拍的一张照片,它掉落在一堆资料中。我家的二本老相册原来就放在我二哥家由二哥保存。他走后遇到七七准备卖老屋另作打算,二嫂清理了二哥的遗留后打包交给了我。由于老相册内页历经岁月的浸蝕,轻触即碎,留存的照片几乎全都是零散的。在创作家族美篇时,我也是临时查找选用,难免多有遗漏。对于重要的照片,只好随时补上,特此说明,谢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型政舅舅早年和儿子小毛合影照</p> <p class="ql-block">后来型政舅舅再婚了。关于新舅妈的情况我不了解。我家小妹知道一些,她在微信上写道:</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小鸿妹,我小时候去江津到你家来玩见过大舅妈。那时舅妈真的好年青,又能干又吃得苦,待人热情、开朗大方。我去玩时她很高兴,所以我对舅妈的印象很深很好。小鸿你比我小十多岁,那时你可能不知道这些事。你如下次接舅妈来渝玩时,一定请陪舅妈也来我家玩玩,我们热烈欢迎。</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这里,我也祝愿大舅妈健康长寿、幸福安康。</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图为80岁时的大舅妈与孙女,张四锦兵的女儿合影(照片由锦鸿提供)</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型政舅舅与舅妈在新婚后的共同生活岁月里,先后生下了锦鸿、锦勇、锦兰和锦兵二男二女四姊妹。四姊妹和他们在北京的大哥(小毛)一直保持着深厚的情谊,令人欣慰。</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2008年,小毛从北京回渝探亲,同锦鸿几姊妹们在一起合影。图中左起:张二(锦勇,锦鸿二弟)、张四(锦兵,锦鸿四弟)、小毛(大哥黄嘉志)、锦鸿和锦兰(锦鸿三妹</span>)<span style="font-size: 18px;">。</span></p> <p class="ql-block">最后,作者要特别感谢锦鸿表妹。<span style="font-size: 18px;">她说以前农村没有照相馆,爸爸在世时他们家没有照过一张合影。几姊妹长大了也很少照像,不爱照像。过去农村真的很苦,这不,她这次努力找也只找到了她爸爸的两张单人照片。我听说后感慨良多。谢谢锦鸿表妹</span>为我的美篇写作提供的帮助,你已尽力。你的口述让我更多地了解到大舅一家人的故事。它就是你们作为一个普通中国人和一个普通中国家庭曾经经历过的生活记忆。我们绝不应该忘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2016年,小毛和夫人一道回渝探亲,在解放碑与弟妹们合影留念。图中前排左起:张锦兰的爱人、小毛夫人、<span style="font-size: 18px;">小毛(</span>黄嘉志)、张锦鸿、张锦兰、小付(锦鸿爱人)、后面女士是张锦兵的夫人、张锦勇、张锦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