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外公程振基

吴蓁

拍摄：吴蓁文字：吴蓁配乐：心事 外公程振基为了家乡的发展，是一个想做事、会做事、能成事的人，为了安徽地方金融事业的发展，盈亏不计，奔走呼号竭尽所能，不计名利，大刀阔斧的勇往直前的企业家，当时人们都称他是一个杰出的金融家、企业家，是一个有着脊梁的谋大事有爱国之心的人，我为他做出的巨大贡献而敬佩。现婺源家乡正在筹备程振基纪念馆……题记————！ 　　我的外公程振基 我很小就看过我父亲带回家的《民国名人图鉴》，知道我外公是一个做大事的人，是民国时期的银行家，是一个和蒋介石通过电话的人，但我没有见过他，也不了解他，却总是心心念念想为他写点什么，看了有关他的回忆和安徽芜湖市金融志的前安徽地方银行行长《程振基传》等篇纪念文章后，知道他为了家乡的发展，是一个想做事、会做事、能成事的人，为了安徽地方金融事业的发展，盈亏不计，奔走呼号竭尽所能，不计名利，大刀阔斧的勇往直前的企业家，当时人们都称他是一个杰出的金融家、企业家，是一个有着脊梁的谋大事有爱国之心的人，我为他做出的巨大贡献而敬佩。作为后人也应该对他有所追忆，为了更好的了解我的外公，于是我们专门去了一趟安徽屯溪老街，找他当年曾住过的老房子，到江西婺源感受一下他当年的生活环境。在老街上，雨后看老街那高低不平的马路，就感受到当年交通不便，和生活的不富裕，想象着他带着全家老小九口人，千里迢迢的在没有汽车，交通极其不便的情况下从北京来到这么贫穷地方的艰难，加有我父亲给我早年留的父母简历，和我舅舅的通信里。我外公程振基的形象慢慢的跃然在我的面前。 程振基，字铸新（1890—1940），原籍安徵婺源蚺城西培里人，（今属江西）早年就读安庆安徽高等学堂。为安徽省第一届留英学生，在英七年。他就读于爱丁堡大学，主攻金融管理专业，获经济硕士学位。抗日战争前任安徽地方银行首任行长。1919年回国后曾任教育部简任秘书兼全国学术工作咨询处主任、国立北京大学经济系讲师、国立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英语部主任，西安国立西北大学教务长、代理校长等职。“五四”运动时期，他始终站在这一运动的前列，曾多次在陈独秀主编的进步刊物《新青年》上发表文章，宣传革命思想，曾资助程松生等若干留日学生奔赴延安参加革命，给地方银行的地下党张嘉书起过保护作用。他还翻译英国哲学家罗素和狄克逊的《政治理想》《正义与自由》，介绍他们的思想与主张，在当时是有积极的意义的。他在《评全国教育会议》一文中就学生毕业后就业无出路问题呼吁“广选教师厚其给养，以培养致用人材，为今日救国急图” 针砭时弊，不无切中要害。1935年，他以在实业界的资望和安徽省财政厅长杨绵仲的力荐下出任了安徽地方银行行长。他的哥哥程振钧当时已是安徽省的建设厅长，声望很高。我外公也常怀饮水思源报答家乡之情“定要为家乡做一点事之情”便欣然接受聘请，他便从上海中央商学院和杭州农工银行带领一批人马到了芜湖，经过两个月的筹备安徽地方银行于1936年元月正式开业，我外公上任为行长兼任董事。安徽地方银行从1906年设立裕皖官钱局始，前后30年中，办办停停，它的金融网络一直未能建立，使皖南经济一直迟缓，面对这落后局面，我外公曾撰文“不以牟利为目的，惟求促进事业之发展。”在一年半时间就在全省设立总分行53个。他认为安徽是农业省份，“自不能离开地方事业而别有经营。要推动地方土特产为切要之图。”这样我外公上任后开始组建茶叶管理处，他积极组织、管理、开展徽州茶叶的产销、拯救“祁红”、“屯绿”等名茶频临绝境之中，他认为“份所当为，利害盈亏，在所不计。”毅然给茶叶放贷134万元，并亲赴香港打开销路，使徽茶得以复兴。同时他又把各县的徽属土特产，桐油、生漆、生丝、皮棉、猪鬃等可供出口的购销工作于1939年筹建军皖南物产运销处。由外公统管，后又建起两个油厂，榨制桐油、菜油，扩大经营范围，大大方便了附近一带农民所产的桐油、油菜籽的交售，又在屯溪附近和牌楼设了两座仓库，这对维系发展安徽南部的战时经济确实起到不容低估的作用。随着大量农副产品的收购，运输成了问题，便组织筹办胶轮板车运输队伍，不到半年，拥有的板车竞有300辆之多。组成了两个运输大队专门运输五县货运繁重任务，解决了日运8万公斤的运输量，这在那汽车寥若辰星，汽油严重匮发，货运靠骡马，独轮车或人力肩挑的年代那是不能并论了。真的是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解决了广大农民的战时生活困难做出了极大的贡献，写到这里太让我佩服他啦！为了家乡，亲力亲为功实不可没！ 在建行当年，为扶助农业经济，支援地方建设，为推动安徽地方经济发展，全面铺开业务，发放了大量的贷款就连当时的国家银行都不敢为之。在抗战前，一年半时间，发放交通、工业贷款、发行银行辅币、代收中央盐税、投资米业、办理物产，为调剂贫民杜绝高利贷，经营质当业务。发行的辅币分别是壹分、伍分、壹角、贰角、伍角和壹元等劵，1939年获准发行。现上百度就能搜到，印制的很精致，有水准。卷背面上能看到我外公的签名。现在的收藏人是森本勇先生。还有当时我外公任命员工亲笔签名的《任命吴娇如的任命书》他“广罗人材，为我所用”他以经济学家的远大眼光，在该行成立了经济研究室，先后聘请了王世祯、朱一鹗、沙千里、骆耕漠等经济金融专家为该室研究员。他珍惜人材，就是在抗战时银行最困难之际，都不舍得遣返他们。另外还采取一条龙的招考办法，录取主任、办事员、练习生。他以自己渊博的知识亲自担任教员，为他们传授业务知识。他治行严谨，制定行章及各业务部门章则，还制定《行员奖惩通则》他认为良好的行风不仅体现在业务经营上，行员的举止上也至关重要，他自己每天西装革履，常率先站立银行门口，看到有衣冠不整，不修边幅者必令其回家整理好，方准到行上班，有犯规者不管是谁，必正色批评教育。还规定上班时间不准行员聊天，玩笑。但下班后，他便换上便服，为人随和，和行员唱戏拉二胡没有距离。他为人谦和，学者风度，他为人廉洁从不借身职之便谋取私利，不沾公家光。1936年任地方银行行长之初，还未摆脱杭州农工银行经理职务，发薪时两行要同时发给，但被其谢绝。只拿工作行的工资，不多拿一分钱。1937年他经手的印发地方银行辅币，印刷厂送他两万元钱酬谢，但我外公分文不取。甚至连发一封信，也自出邮资，从不沾公家的光。在地方银行传为美谈。一直到他逝世。我外公作为开创人，以他高尚的人品，有开拓进取的魄力，才使安徽地方银行发展成为省内首屈一指的银行。抗日战争时期很多银行和单位纷纷奉命向大后方撤退但安徽地方银行为了维护在全省的金融地位，安定战时人心，我外公亲驻屯溪指挥皖南物产购运销经济作战，日军侵略安徽时，他主持开会“为抗战守土，维持金融和财政不得撤退”！屯溪成为安徽的经济重心，使战初呆滞的经济得以活泼发展，根基日固局面打开后，屯溪先后有江西裕民银行、上海银行、江苏银行、中央银行等十个行局来设机构。屯溪一时热闹繁华，有小上海之称，而且堪称苏、浙、皖、赣等东南数省的经济金融重心，成为配合抗战的华东一大支柱！1938年上半年，地方银行处于最困难境地，行资日渐萎缩无力经营业务，但他有远谋希在胜利之后仍需用人，一直不忍遣散行员，他日思夜想焦虑，决心给蒋介石打电报，申诉安徽皖南要运销物产，服务抗战，但银根奇缺，得到回复和拨款后在抗战的三年里，程振基主持皖南金融，围绕物产运销抢购物资，支持了抗战大业他利用银行优势，积极决策，随后抗战形势逐渐好转，地方银行随之迅速恢复网点，以完成创立之初的宏愿，正当他事业走上正规，各项事业蓬蓬勃勃发展之时，因国民党的安徽省政府1938年为躲避战乱在安徽金寨就另立了皖地总行，并一再电召我外公去主持行务，但当时大江南北完全隔绝之下，也不可能应命前往。这样安徽地行同时存在了两个总行，形成了南北分立的很不协调的局面，让外公愈来愈感到皖的上层方面的压力而心情抑郁，加上长时间的工作压力，积劳成疾，患上了舌根癌，只好赶到上海看病，但已拖过了治疗时间，于1940年11月在上海逝世，次年三月安徽省政府在屯溪为他举行追悼大会悼念他，他的建行思想：“安徽是农业省份，自不能离开地方事业而别有经营，要推动地方土特产为切要之图。”对他身后的安徽地方银行恢复建设仍起着决定性的作用。但外公身后却留下了七个子女，我妈排行老五，时年15岁。家里又没有积蓄。我外婆是1938年因子宫癌病逝，我的外婆戴冠芳我看过照片，收拾的干净利落，很有贵夫人的气质，男主外，女主内，她在时把一大家子管理的井井有条。不要我外公操一点心。这下家里乱了套。他们当年刚到屯溪时，是很吸引当地人的眼球，我妈的当年同桌，原中国自然博物馆馆长黎先耀先生，就说过，全家是从大地方来的人，气质都非赏的好，给他的印象太深了。解放后他们联系上，他几次出差到南京都来看望我的父母，他们以后一直有书信和个人出书的互赠。我外公过逝了，这样七个儿女生活没了着落，可能有一点银行的抚恤金，但没有父母在，没有了主心骨。只能各奔东西，投靠亲友，四处分散。我的大姨娘程雪晖是上海音乐学院毕业，曾和人民音乐家冼星海是同班同学。当时已婚。生有一女一男。在76年左右我曾到安徽马鞍山当涂县看过大姨夫和大姨妈，他们当时住在一个学校的旧房子里，大姨夫张立宋，为人很随和有才华。他尽力招待我。他去逝后，我大姨妈就到北京住到了表姐张振华家，表姐是参加过抗美援朝的文工团员，表姐夫是1955年授予的海军少将军衔，他们有一男三女。后来我插队到内蒙经过北京去看了他们，感受到亲人般的温暖，90年因工作到北京没有住表姐家，她就顺着陈家林一带，一家家的寻找，找到我后二话不说，拉着我和儿子就走。我本来是怕给表姐添麻烦的，反而给她添了大麻烦。表姐每年春节都要给我妈寄钱，让她买点年货，她对人十分真诚。我现在保存了和她们的信件来往。我妈生在陕西，起名叫程秦晖，排行老五，失去双亲时才十五岁，正在读高一，就跟着她二姐程慈辉到浙江大学投靠时任校长的竺可祯，她们得以继续读高中，她二姐在浙江大学读书，她求学欲望特强，在一次考试复习前，夜读至半夜口渴喝了生水，得了伤寒，一病不起，可惜她是姐妹中长的个子高挑最漂亮的一个，也是最像她妈妈的，这下我妈生活真的是无依无靠了，竺校长就把我妈安排在浙江大学图片书馆内当见习生。当时我爸爸也在图书馆内做事，这样我父母就认识了，1944年上半年他们登报申明结婚。生了两男两女，四个儿女。我是1950年生，排行老三。我外公家唯一的男孩程国英是我的舅舅，在78年和他通了几封信，就感到为人也很诚恳热情，他和我妈差不多也是在1944年到的重庆，他到目前为止一直定居在重庆，在重庆银行工作，他生有三女一男。在我的安排下，我父母和舅舅、舅母得以在杭州聚了一次。三姨妈程友晖解放前是在上海法学院毕业，和三姨夫徐煜煌是同学，毕业后因战争，加之父母双亡，无处可去，就随三姨夫回到安徽太湖山龙公社沙坂他的老家，没想到就因学历问题，每次运动她都少不了吃苦。五姨妈程霞晖在重庆傢俱厂会计，五姨夫瞿亚丹是重庆设计院的工程师，他们生有一对双胞胎兄弟，程铮、瞿镕和我一般大，我五姨妈86年左右到南京来看过我妈，她讲究生活品味。举手投足，极为优雅，很注意生活的细节。我六姨妈程融晖原在沈阳粮栈街百货公司工作现退休。六姨夫王灏是领导干部，她也有两个小孩。我80年结婚时，她给我寄来了20元的贺礼，后来我寄喜糖感谢了她，这就是我和舅舅和姨娘的点滴来往。外公人生只有五十年，太短了，正如婺源党史办公室主任陈爱中同志《安徽地方银行首任行长程振基》一文中所说，他一生光明磊落，廉洁奉公，手过千金而不染一尘，逝世后由同仁募化棺木埋葬，其遗孤靠信贷和亲友资助度日。但他为了一句承诺，对家乡鞠躬尽瘁不顾一切阻力前行，吃尽了常人吃不下的苦，他虽然人生很短，很是遗憾，但他的精神鼓舞了很多人。在短短的四年里不断创新，做着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事，有条件要上，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真是呕心沥血，掏心掏肺的为家乡的金融发展奉献了他毕生的精力，他的人生太出彩了!当时人们都称他是一个杰出的金融家、企业家，是一个有着脊梁的谋大事有爱国之心的人，定有很多尚为完成的抱负。对安徽的金融发展还有着自己的设想，但他实现了人生价值。他坚持，顽强、随和、亲为、他对家乡的进步发展尽了自己的所能，如果老天有眼让这样的精英多活三十年，就能做出了不得的贡献，能做出多少惊人之举。他的儿女也不会分离，我妈她们能享受到更多的父爱。但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我敬佩想干事并能成事的人。人不在于生命的长短，关键是要有活力，有精神、有思变的能力，为国家做出力所能及的贡献。人生才有意义！有的人活了很长，但诺诺无为，活的很长又怎样？我佩服我的外公程振基！ 外公程振基 外婆戴冠芳 我母亲兄妹七人 我父母和五姨 我和大姨程雪辉 我和大姨的女儿张振华一位抗美援朝文工团员。 我父母和外孙 我母亲和五姨程融辉 这是今天婺农美友看到我的《我的外公程振基》一文后，转发给我安徽婺源原党史办公室主任陈爱中，一位退休干部写的《安徽地方银行首任行长程振基》一文，很是感动，这是人们对我外公的付出没有忘记和认可，谢谢！ 这是当年外公创办的安徽地方银行外景 1984年安徽地方银行纪念我外公的文章 当时我外公的银行岀的辅币搞活了安徽经济。 我们和到南京办画展的大姨妈的开国将领女婿郭竞仁合影 我和大姨妈的女儿张振华合影 和大姨妈的女儿及她的外孙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