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u>2020级旅游管理专业本科</u></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u>一年的大学语文课程</u></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u>在这个美丽的春天里</u></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u>我们一起进行美文朗读……</u></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张丽欢</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段梦婷</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张利荣</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i><u>《背影》朱自清</u></i></b></p><p class="ql-block"> 我与父亲不相见已二年余了,我最不能忘记的是他的背影。</p><p class="ql-block"> 那年冬天,祖母死了,父亲的差使也交卸了,正是祸不单行的日子。我从北京到徐州打算跟着父亲奔丧回家。到徐州见着父亲,看见满院狼藉的东西,又想起祖母,不禁簌簌地流下眼泪。父亲说:“事已如此,不必难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p><p class="ql-block"> 回家变卖典质,父亲还了亏空;又借钱办了丧事。这些日子,家中光景很是惨淡,一半因为丧事,一半因为父亲赋闲。丧事完毕,父亲要到南京谋事,我也要回北京念书,我们便同行。</p><p class="ql-block"> 到南京时,有朋友约去游逛,勾留了一日;第二日上午便须渡江到浦口,下午上车北去。父亲因为事忙,本已说定不送我,叫旅馆里一个熟识的茶房陪我同去。他再三嘱咐茶房,甚是仔细。但他终于不放心,怕茶房不妥帖;颇踌躇了一会。其实我那年已二十岁,北京已来往过两三次,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了。他踌躇了一会,终于决定还是自己送我去。我再三劝他不必去;他只说:“不要紧,他们去不好!”</p><p class="ql-block"> 我们过了江,进了车站。我买票,他忙着照看行李。行李太多了,得向脚夫行些小费才可过去。他便又忙着和他们讲价钱。我那时真是聪明过分,总觉他说话不大漂亮,非自己插嘴不可,但他终于讲定了价钱;就送我上车。他给我拣定了靠车门的一张椅子;我将他给我做的紫毛大衣铺好座位。他嘱我路上小心,夜里要警醒些,不要受凉。又嘱托茶房好好照应我。我心里暗笑他的迂;他们只认得钱,托他们只是白托!而且我这样大年纪的人,难道还不能料理自己么?唉,我现在想想,那时真是太聪明了!</p><p class="ql-block"> 我说道:“爸爸,你走吧。”他往车外看了看说:“我买几个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看那边月台的栅栏外有几个卖东西的等着顾客。走到那边月台,须穿过铁道,须跳下去又爬上去。父亲是一个胖子,走过去自然要费事些。我本来要去的,他不肯,只好让他去。我看见他戴着黑布小帽,穿着黑布大马褂,深青布棉袍,蹒跚地走到铁道边,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难。可是他穿过铁道,要爬上那边月台,就不容易了。他用两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这时我看见他的背影,我的泪很快地流下来了。我赶紧拭干了泪。怕他看见,也怕别人看见。我再向外看时,他已抱了朱红的桔子往回走了。过铁道时,他先将桔子散放在地上,自己慢慢爬下,再抱起桔子走。到这边时,我赶紧去搀他。他和我走到车上,将桔子一股脑儿放在我的皮大衣上。于是扑扑衣上的泥土,心里很轻松似的。过一会儿说:“我走了,到那边来信!”我望着他走出去。他走了几步,回过头看见我,说:“进去吧,里边没人。”等他的背影混入来来往往的人里,再找不着了,我便进来坐下,我的眼泪又来了。</p><p class="ql-block"> 近几年来,父亲和我都是东奔西走,家中光景是一日不如一日。他少年出外谋生,独立支持,做了许多大事。哪知老境却如此颓唐!他触目伤怀,自然情不能自已。情郁于中,自然要发之于外;家庭琐屑便往往触他之怒。他待我渐渐不同往日。但最近两年不见,他终于忘却我的不好,只是惦记着我,惦记着我的儿子。我北来后,他写了一信给我,信中说道:“我身体平安,惟膀子疼痛厉害,举箸提笔,诸多不便,大约大去之期不远矣。”我读到此处,在晶莹的泪光中,又看见那肥胖的、青布棉袍黑布马褂的背影。唉!我不知何时再能与他相见!</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陈颖</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u>《初心》</u></b></p><p class="ql-block">“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p><p class="ql-block">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初心,纳兰性德说,“人生若只如初见”。</p><p class="ql-block">在这个时代,初心常常被我们遗忘,“我们已经走得太远,以至于忘记了为什么出发”。</p><p class="ql-block">什么是初心?</p><p class="ql-block">初心可能是一份远大的志向,世界能不能变得更好,我要去试试。初心也许是一个简单的愿望,靠知识改变命运,靠本事赢得荣誉。</p><p class="ql-block">有的初心,走着走着,丢失了,而有的初心,走的再远,我们依然会坚定地靠近它。</p><p class="ql-block">孔子说:“居之不倦,行之以忠”。当有一天我们会发现,抛开一切世俗的附加,我们所坚守的信念和本心,是最为宝贵的,它存在向善、向美、向真的追求当中。</p><p class="ql-block">初心在最开始的时候,往往简单朴素,但是他会慢慢长大,就像一颗种子能够长成苍天大树,又仿佛站在零的起点慢慢绵延成很长很长的道路。</p><p class="ql-block">到最后我们发现,所谓初心,就是在所有的愿望、誓言和梦想当中离自己本心最近的那颗心。</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骞旺</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i><u>《西溪的晴雨》·郁达夫</u></i></b></p><p class="ql-block">西北风未起,蟹也不曾肥,我原晓得芦花总还没有白,前两星期,源宁来看了西湖,说他倒觉得有点失望,因为湖光山色,太整齐,太小巧,不够味儿,他开来的一张节目上,原有西溪的一项;恰巧第二天又下了微雨,秋原和我就主张微雨里下西溪,好教源宁去尝一尝这西湖近旁的野趣。</p><p class="ql-block">天色是阴阴漠漠的一层,湿风吹来,有点儿冷,也有点儿香,香的是野草花的气息。车过方井旁边,自然又下车来,去看了一下那座天主圣教修士们的古墓。从墓门望进去,只是黑沈沈,冷冰冰的一个大洞,什么也看不见,鼻子里却闻吸到了一种霉灰的阴气。</p><p class="ql-block">把鼻子掀了两掀,耸了一耸肩膀,大家都说,可惜忘记带了电筒,但在下意识里,自然也有一种恐怖,不安,和畏缩的心意,在那里作恶,直到了花坞的溪旁,走进窗明几净的静莲庵去坐下,喝了两碗清茶,这一些鬼胎,方才洗涤了个空空脱脱。</p><p class="ql-block">游西溪,本来是以松木场下船,带了酒盒行厨,慢慢儿地向西摇去为正宗。像我们那么高坐了汽车,飞鸣而过古荡,东岳,一个钟头要走百来里路的旅客,终于是难度的俗物,但是俗物也有俗益,你若坐在汽车座里,引颈而向西向北一望,直到湖州,只见一派空明,遥盖在淡绿成阴的斜平海上;这中间不见水,不见山,当然也不见人,只是渺渺茫茫,青青绿绿,远无岸,近亦无田园村落的一个大斜坡,过秦亭山后,一直到留下为止的那一条沿山大道上的景色,好处就在这里,尤其是当微雨朦胧,江南草长的春或秋的半中间。</p><p class="ql-block">从留下下船,回环曲折,一路向西向北,只在芦花浅水里打圈圈;圆桥茅舍,桑树蓼花,是本地的风光,还不足道;最古怪的,是剩在背后的一带湖上的青山,不知不觉,忽而又会得移上你的面前来,和你点一点头,又匆匆的别了。</p><p class="ql-block">摇船的少女,也总好算是西溪的一景;一个站在船尾把摇橹,一个坐在船头上使桨,身体一伸一俯,一往一来,和橹声的咿呀,水波的起落,凑合成一大又圆又曲的进行软调;游人到此,自然会想起瘦西湖边,竹西歌吹的闲情,而源宁昨天在漪园月下老人祠里求得的那枝灵签,仿佛是完全的应了,签诗的语文,是《鄘风·桑中》章末后的三句,叫作“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之上矣”。</p><p class="ql-block">此后便到了交芦庵,上了弹指楼,因为是在雨里,带水拖泥,终于也感不到什么的大趣,但这一天向晚回来,在湖滨酒楼上放谈之下,源宁却一本正经地说:“今天的西溪,却比昨日的西湖,要好三倍。”</p><p class="ql-block">前天星期假日,日暖风和,并且在报上也曾看到了芦花怒放的消息;午后日斜,老龙夫妇,又来约去西溪,去的时候,太晚了一点,所以只在秋雪庵的弹指楼上,消磨了半日之半。一片斜阳,反照在芦花浅渚的高头,花也并未怒放,树叶也不曾凋落,原不见秋,更不见雪,只是一味的晴明浩荡,飘飘然,浑浑然,洞贯了我们的肠腑,老僧无相,烧了面,泡了茶,更送来了酒,末后还拿出了纸和墨,我们看看日影下的北高峰,看看庵旁边的芦花荡,就问无相,花要几时才能全白?老僧操着缓慢的楚国口音,微笑着说:“总要到阴历十月的中间;若有月亮,更为出色。”说后,还提出了一个交换的条件,要我们到那时候,再去一玩,他当预备些精馔相待,聊当作润笔,可是今天的字,却非写不可,老龙写了“一剑横飞破六合,万家憔悴哭三吴”的十四个字,我也附和着抄了一副不知在那里见过的联语:“春梦有时来枕畔,夕阳依旧上帘钩。”</p><p class="ql-block">喝得酒醉醺醺,走下楼来,小河里起了晚烟,船中间满载了黑暗,龙妇又逸兴遄飞,不知上那里去摸出了一枝洞箫来吹着。“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倒真有点像是七月既望,和东坡在赤壁的夜游。</p> <p class="ql-block">西溪是杭州西北面的一处景点,以深秋在溪中看芦花怒放而闻名。本文即是记叙作者偕友人两次游览西溪的经历:一次是在雨中,一次是在晴日。由于两次所偕的友人都是文人雅士,因而途中所见所为,无不充满着文人的雅兴,洋溢着诗人的气质,因而使本文读来感到一种美的享受,体会到一种悠然的诗情。</p> <p class="ql-block">作者简介:</p><p class="ql-block">郁达夫(1896年12月7日-1945年9月17日),男,原名郁文,字达夫,幼名阿凤,浙江富阳人,中国现代作家、革命烈士。曾留学日本,毕业于名古屋第八高等学校(现名古屋大学)和东京帝国大学(现东京大学)。</p><p class="ql-block">郁达夫是新文学团体“创造社”的发起人之一,一位为抗日救国而殉难的爱国主义作家。在文学创作的同时,还积极参加各种反帝抗日组织,先后在上海、武汉、福州等地从事抗日救国宣传活动,其文学代表作有《沉沦》《故都的秋》《春风沉醉的晚上》《过去》《迟桂花》《怀鲁迅》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