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伊人》百年留声

木鱼

<p class="ql-block">古典清幽的茶室包厢,浅紫色的纱幔在橘黄色灯影的渲染下,浮烁着一层朦胧柔和的光彩,典雅而暖心。鞠捧一杯碧澄莹绿的清茶,那丝丝缕缕的淡淡清香,沁人心脾;悦耳的轻音乐在静谧的空间舒缓流淌,令人如痴似醉,似梦如幻,不由滋生无尽的遐想。</p> <p class="ql-block">倏忽间一首久违而熟悉的旋律在耳畔萦绕,凝神细听,如泣如诉,缠绵悱恻,这不就是那曲摄人心魂、催人泪下的《秋水伊人》吗?虽然已多年没听到这首妙曲,但它的旋律早已镌刻在我的心间。</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rgb(57, 181, 74);">(影歌双栖明星龚秋霞)</span></p><p class="ql-block">记得读中学时,有同学传抄了一首歌曲《秋水伊人》,那哀怨凄婉的旋律显然与当时红色歌曲的曲调迥然不同,博得了“少年不识愁滋味”“初生牛犊不识虎”的同学们喜爱。在那个火红的年代,校园里唱的全是样板戏和红色革命歌曲,像《秋水伊人》这类歌曲是绝对禁止的,只能私密地传抄。谁也不知道此曲的来历,<span style="font-size: 18px;">懵然的我们</span>还是暗地里学会了这首歌。</p> <p class="ql-block">70年代初,我在南岸粮食交易所打工,一天闲着无事,便不经意地哼唱起《秋水伊人》,这时所里的一位老者有点惊讶地问,十几岁的少年郎怎么会唱尘封已久的30年代歌曲?我道明原委之后,老者颇有感慨,原来他也会唱这首歌。于是我好奇地追问这歌的来历,老者悄悄告诉我:这是1937年拍摄的电影《古塔奇案》的主题歌,词、曲均为著名音乐家贺绿汀创作,歌词古典文雅,曲调悲沉真挚,由《古塔奇案》女主角饰演者龚秋霞亲为演唱,<span style="font-size: 18px;">首开在电影中自演自唱的风格。</span>她的嗓音甜润婉转,有“银嗓子”的美誉,<span style="font-size: 18px;">与“金嗓子"周璇名列当时的上海十大歌星前两位,成为一个时代的记忆。</span></p> <p class="ql-block">在《古塔奇案》中,龚秋霞一人分饰凤珍和小珍母女俩人,面貌相似,性格全然不同,各呈异彩。她演唱的《秋水伊人》圆润高亢、哀怨凄婉,淋漓尽致地演绎了女主角母女俩怀念、期盼、哀伤、痛苦的难以割舍的爱恋之情,令听者无不动容,以至歌曲风靡全国,久唱不衰。但在那怀疑一切、无限上纲的岁月中,有人因演唱这首歌竟惹祸在身。</p> <p class="ql-block">后来查阅资料得悉:龚秋霞原名龚莎莎、龚秋香,1916年12月出生,幼时即对歌舞有浓厚兴趣,12岁参加上海梅花歌舞团,成为该团的“台柱”,著名的“五虎将”之一,惊艳上海滩。</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三十年代初期,她开始参与电影表演,成为中国著名电影演员。她能歌善舞,歌影双栖,一生拍摄了《凯风》《寸草心》《豆蔻年华》《雷雨》等上百部影片,演技出众,以扮演温柔善良的女性和慈祥的母亲而著称。同时,她还唱红了70多首歌曲,那首安娥作词、聶耳作曲的《卖报歌》,“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原唱就是龚秋霞。</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rgb(57, 181, 74);">(《古塔奇案》电影剧照)</span></p><p class="ql-block">十分遗憾,我至今无缘看到《古塔奇案》这部经典老电影,只听说大致的剧情:有富家兄弟,哥哥明德,为人正直;弟弟亚农,嗜赌成性。明德与表妹凤珍痴情相恋,亚农在父亲面前挑拨离间,逼得明德留下怀有身孕的未婚妻凤珍离家出走。亚农参赌输掉全部家产,气死了老父亲,还霸占了哥哥的未婚妻。凤珍的女儿小珍长大后,爱上了一名侦探,亚农却一定要她嫁给钱家以方便自己走私,并阴谋在古塔谋杀从军回来的哥哥明德,而最后落得自己被杀的下场。</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rgb(57, 181, 74);">(贺绿汀作词作曲的《秋水伊人》</span></p><p class="ql-block">《秋水伊人》歌词共分两节。第一节为母亲思念恋人唱的:“望穿秋水,不见伊人的倩影,更残漏尽,孤雁两三声。往日的温情,只换得眼前的凄清。梦魂无所寄,空有泪满襟。几时归来呀,伊人哟?几时你会穿过那边的丛林,那亭亭的塔影,点点的鸦阵,依旧是当年的情景。只有你的女儿哟,已长得活泼天真,只有你留下的女儿哟,来安慰我这破碎的心。”</p> <p class="ql-block">第二节是女儿怀念母亲唱的:“望断云山,不见妈妈的慈颜。漏尽更残,难耐锦衾寒。往日的欢乐,只映出眼前的孤单。梦魂无所依,空有泪阑干。几时归来呀,妈妈哟?几时你会回到故乡的家园,那篱边的雏菊,空阶的落叶,依旧是当年的庭院。只有你的女儿哟,已堕入绝望的深渊,只有你被弃的女儿哟,来忍受这无尽的摧残。”</p> <p class="ql-block">这首脍炙人口的不朽老歌迄今已有70年的历史,词曲作者贺绿汀、演唱者龚秋霞都已作古,但人们依然喜爱它,还在传唱这首歌。著名歌唱家宋祖英的《百年留声》专辑,收录了中国一百年来的14首经典电影插曲,其中就有《秋水伊人》,可见真正的艺术具有穿越时空,震撼千秋万代的力量。</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rgb(57, 181, 74);">〈著名音乐家贺绿汀)</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文:木鱼原创 图:选自网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