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一逆旅,人生如过客。

行者李

<p class="ql-block"> 我去过一次上海和南京,那还是十九岁的时侯。 </p><p class="ql-block"> 一九七四年工厂派范桂芬、张建林和我到上海工业锅炉厂学习。 当时正是文革时期,没有文化生活,除了上班就是回淮海路旅社睡觉,半年里看了四场电影-青松岭、战洪图、创业、海鹰,那是文革拍的第一批故事片,四部片子分别反映工、农、兵。 更没有夜生活。上海的冬天下午五点钟天就黑了,七点所有的商店就已关门。街上(包括南京路)黑灯瞎火的,空无一人,没有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 </p><p class="ql-block"> 那时的夜上海倒也安静</p> <h3>  与张建林和曾雄文师傅。</h3> <p class="ql-block">  上海工业锅炉厂自动焊班合影。左起依次为前排-张励君(范桂芬的师傅)、宋振祥(班长)、范桂芬。中排-朱琢君(张建林的师傅)、江利斌(副班长,李江平的师傅)。后排-李江平、赵明、张建林。</p> <p class="ql-block">  多年过去,张建林还一直与工业锅炉厂自动焊班的师傅保持着联系。2017年朱琢君师傅来柳州,当年二十八岁的帅小伙(文革中红卫兵头头,能说会道)如今已年逾七十。饱经世事沧桑,感觉他话没当年那么“多”、那么“露”了。</p> <h3>  当年的学徒与师傅合影留念。</h3> <p class="ql-block"> 上海学习期间遇春节放假,一个人坐火车去南京。 年三十夜,火车走了一会人就下得差不多了。为节约暖气乘客都集中到一节车厢,我不愿挪,一人一车厢,非常冷。半夜三点到南京,黑灯瞎火,就坐在马路旁人家屋檐下的门槛上睡着了。</p><p class="ql-block"> 天灰亮,被零星的鞭炮声叫醒,迎来了南京的新年。 </p><p class="ql-block"> 那时年轻,只知道南京有雨花台、中山陵和长江大桥。还没找住处,直接乘公交到雨花台。大年初一墓园空无一人,只有寒风夹着细雨,和瑟瑟嘶叫的树林,愈觉墓园萧森! </p><p class="ql-block"> 返回城里,吃了碗板鸭面,找到旅店,住地下室大通铺,也就我一个宿客。晚上去看新上演的电影交响曲《沙家滨》、钢琴协奏曲《黄河》。</p><p class="ql-block"> 回到旅社,大通铺来了一个程姓的老青年,携一台120照相机。说是南京郊区人,常在乡村为人照相,一元一张。并说南京他熟悉,明天带我游览。 </p><p class="ql-block"> 一觉到天明。夜来一场大雪,外面的世界银装素裹,阳光明媚。 程大哥带着我游了一整天,我们去了玄武湖、中山陵,看了长江大桥。他为我照了一卷(12张)相片。傍晚,他送我到火车站,临别互留了地址,我说: 后会有期!他也说后会有期! </p><p class="ql-block"> 分手后去买火车票,票却卖完了(文革时期就这样。在上海买火车票就排了几个小时的队),只好在火车站开了张住宿介绍信重回市区住一晚。开介绍信时一对聋哑夫妇拿着他们的介绍信对我依依呀呀,那意思是问我旅社在哪,我解释,不通。心想必是既哑且聋了。 于是带他们返城(很远)找到他们的住处。 再找到自已的住处已是半夜一点多了。 </p><p class="ql-block"> 回到上海一段时间后收到程大哥寄来的像片,共六张,照得很好。奇怪为何没有那六张?再问索要,却石沉大海,杳无音信,君说“有期”未“有期”了! </p><p class="ql-block"> 一晃近半个世纪,往事如烟,只有那六张照片仍清晰地记着那段邂逅。如今我也垂垂老矣,不知程大哥过得怎样,还好吧?</p> <h3>  程大哥为我照的像</h3> <h3>  瞻仰中山陵。</h3> <h3>  灵谷寺,位于南京紫金山东南坡,中山陵以东1.5公里处,公元515年,南朝梁武帝为纪念著名僧人宝志禅师而建。明朝朱元璋赐名“灵谷禅寺”,并封其为“天下第一禅林”,为明代佛教三大寺院之一。</h3> <h3>  紫金山脚下的玄武湖,是江南地区最大的城内公园,也是中国最大的皇家园林湖泊、仅存的江南皇家园林,被誉为“金陵明珠”,又称后湖、北湖。</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