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地日记】

梵仔

<p class="ql-block">【1979年3月1日】</p><p class="ql-block"> 天一亮,我们跟随团基指绕一条弯曲土路继续前进。不一会儿,前方遭越军阻击,随即接到命令,按照坐标我们一行七人<span style="font-size:18px;">(连长张恒义、指导员宋贤德、我的班长李映忠、侦察班班长唐立保、老兵唐开远、通信员蒋文兴和我)</span>在步兵带领下来到珊嘎东北侧一个无名高地开辟观察所。这个高地连棵草都没有,树全砍光了,光秃秃的,高地堑壕里有三具越军尸体,其中一个脸部贯通伤,脑浆溢出,面目狰狞。凌晨2时我团6连向这个高地发起猛攻,并向朗宫展开进攻,足以说明这个位置的重要性和危险性。越军迫击炮一阵阵袭来,大家迅速选定隐蔽位置,侦察班长唐立保和唐开远抓紧计算距离和数据,班长李映忠及时向炮阵地传达发射口令,一阵炮火过后,前方步兵通过步谈机喊道:打近啦,再纵深200米!连长、指导员在堑壕前沿观察效果(实际上根本看不到炸点,只能通过声响判断),修正坐标后我迫击炮弹射向敌人阵地。<span style="font-size:18px;">我被动地靠在一个被砍伐的小树桩旁,</span>一波炮火袭来,不远处3营通信员左胳膊炸伤,顿时鲜血喷涌,估计是动脉血管炸伤了。又一波炮火袭来,我被右侧落下的炮弹气浪掀翻,仰天落地,身不由己。弹着点离我有5、6米左右(事后宋贤德指导员说只有2米多),代理排长、侦察班班长唐立保、老兵唐开远隐蔽在我身后10多米的凹沟里,看到了这一情景大惊失色,都以为我负伤了。班长李映忠在我的左侧上方(山坡),过来将我扶起问我受伤没有,我晃了晃身子,除了摔了一下竟哪儿都没疼?万幸!</p><p class="ql-block"> 更万幸的是,正是那一排炮袭炸起的碎屑将宋贤德指导员鼻孔下唇部蹦出血来,他捂着鼻子连忙喊到:后撤!……当我们刚撤到山脚下,只见我们刚才隐蔽坚守的地方被越军大口径炮火覆盖了,土石乱飞,浓烟滚滚。感谢将我掀翻的那一袭炮,要不然,宋指导员也不会流血,更不会叫撤退,我们必将发生不必要的伤亡。这之前,无名高地上先后上来了军炮兵前观所、师炮兵前观所约六、七十号人,但不知何因都撤走了,据说是要重新核定方位,给予越军重炮打击。李映忠班长曾对宋指导员说:我们也撤吧?但宋指导员斩钉截铁地说:没有命令不能撤!宋指导员是战前由团政治处组织股调来的,热情高亲和力较强,但显得比较机械。<span style="font-size:18px;">今天中午张连长身体不适,头疼发懵,通信员蒋文兴一直陪着他在越军堑壕内的碉堡里休息。</span></p><p class="ql-block"> 下午16时许,我们团在一个山坳里与119团会师,完成对郭米、朗宫之敌的合围。我英勇的<span style="font-size:18px;">步兵分队一直在前面拼杀,</span>今天攻克了珊嘠,占领铺镂车站……</p>